第840章 有心之人
见吴衣离开,商裕也没有阻拦,他分的清楚自己需要做的是什么,至于这件和北狄息息相关的命案,除了吴衣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替他解决,若是有一天不得不为此和吴衣站在对立面,商裕也知吴衣的真正心思,至少他们两人之间足够坦荡,无论是因为什么缘故,吴衣绝非是阴谋的制造者。 常德端着热茶走进,见商裕望着窗外也不忍开口打扰,直到商裕发现了身边的常德,“你何时来的。” “老奴来了有一阵子了。” 商裕摇摇头,“这段日子朕的警惕性的确差了很多,朝内朝外危机四伏,娇娥此时仍旧身在宫外,朕竟然不知是宫内更为安全,还是宫外更为安全。” 常德心疼商裕,眼见商裕消瘦但常德却无能为力,“若是皇上心系懿贵妃娘娘,不妨还是把娘娘接回宫中吧。” “娇娥心思不在宫里,朕不想逼迫他。”商裕接过常德手中的茶,却也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今日安平侯的话足以印证他的野心,现如今西江虎视眈眈,若是安平侯再有异动,也许朕便要愧对天奕祖先的期望了。” 京城内的传闻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经甚嚣尘上了,一夜之间秋婉玉的身份便传遍大街小巷,北狄王在京的消息反倒是如同确实的证据一般,纵然无人说的清楚北狄王纵容属下如此作为的缘故是什么,但终归是人心所向,众人皆认为北狄对天奕有足够的威胁,甚至是三次灭门案都是邪阵的开设,也许会影响天奕的国气。 这样的说法虽然危言耸听,但在百姓口中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就算不是真的也被说成真的,程娇娥夜探杨家并没有任何结果,早晨在茶铺喝茶却听见四起的传闻。 “这位小哥,你刚才说灭门案和什么人有关系?”邻桌的讨论激烈,程娇娥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才转身询问。 那说话的小哥见是个漂亮女子,自然热切的回答,“姑娘还不知道么,那灭门的凶手是北狄王的女人,北狄王来天奕的目的本就让人怀疑,如今更是纵容自己的女人在京城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太可怕了。” 程娇娥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什么人说的?” 小哥道,“大家都在说,现在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是北狄人所为的了,这样的高手留在京城,只是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危险,而且北狄王现在名正言顺的住在皇宫,谁知会不会突然对皇上发难,谁知皇上到底是迷了什么心窍,偏偏对北狄如此信任。” 那小哥显然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出口,但程娇娥此时也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只是点头致谢拉着翠烟的手离开了。 翠烟观察程娇娥的神色,忍不住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不出来么,必然是有人把秋婉玉的身份泄露出去了,虽然知道她的身份迟早是要泄露的,但是如此迅速,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翠烟心性难定,无法做到程娇娥那样淡然,“若是这样岂非对北狄王有很大影响,而且现在案子尚未查明便传出这样的消息,若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是难以解释清楚了。” 程娇娥认可了翠烟的说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至少现在的我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够阻挡百姓的舆论。” 就在两人说话间,周围的谈论声音仍旧不绝入耳,众人对于此事的热切也昭显了天奕和北狄之间本就隐藏的不和和不信任。 纵然天奕和北狄明面上已经是合作关系,可是两国之间长年以来并不算和平,所以京城的百姓自然也不会相信新上任的北狄王便是真心和天奕合作,而商裕虽然在位期间并没有做出什么大错,但除此之外却是也没有什么大功,经历此事之后更是不得民心。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程娇娥和翠烟回到竹轩,正好见月倾城从门内走出,三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还是月倾城先开了口,“昨日你去哪了?” 程娇娥道,“回了程府,我爹不在家,我娘一个人在府中无聊,所以这些日子我准备回程府陪我娘。” 月倾城哪看不出程娇娥的心思,当下便笑道,“若是我住在竹轩让你感到不爽,我可以立刻搬出去。” 若是以往的程娇娥必然会平和应对,但现在的程娇娥失去了岁月的磨砺,反倒是带着些少年的锋芒毕露,“怎么,莫非公主殿下又要去沈府,纵然你的名声不重要,难道沈大人的名声也不重要么,他作为朝廷重臣,若是被人知晓和你私交过甚,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下场。” “程娇娥,你什么意思?”月倾城话有停顿,翠烟却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得后退一步,程娇娥把她护在身后,神色不见半点退缩。 “那日我拜访沈大人,却被告知沈大人突染风寒,恰好秋婉玉当时跟在我身边,我便让她去沈府内一探,你猜秋婉玉看到了什么?” 月倾城不语,程娇娥倒也没有全部说出口,“你利用你的手段让沈大人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沈大人心思好,或者说根本就是被你迷惑了,这些我都无从评断,但是还希望公主殿下能够稍微收敛,如今京城风声四起,若是公主不介意再多一种风波,自然可以随意。” “我以前当真没有发现,你的作为居然如此令人恶心,你多半是忘了,就在你失忆之前你亦是知晓我和沈祁愿之间的事情,但当时你可不曾利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我。” 程娇娥也不退让,“局势不同,当时的我可能也没有发现公主殿下的与众不同,甚至心中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你真的可以和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毫无牵扯。” “公道在人心,程娇娥,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