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一夜冷白
程娇娥的无奈程娇娥内心的恐惧,纵然商裕能够理解却也不能够给她什么安慰,现如今虞缳汐不知所踪,程娇娥便难以安定下来。 商裕只觉得和程娇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开始不过是一条简单就能够跨越的溪流,如今两人之间隔着一片深湖,却是谁也难以进入对方的心境。 见商裕沉默,程娇娥方自觉得深夜寒凉,见他不动,便开口言道,“夜深了,皇上还是回宫吧,宫外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 商裕强行忍耐心中的悲哀,语气也更加温和,“你自己要如何处理呢,朕已经下令京城的人马都会用来寻找程夫人,无论如何朕都会帮助你,这次你回宫朕也准备把后位定下,做朕的皇后好不好。” 一人用情至深,后宫三千却枉顾,更是为了一个女子屡次做出出格之事,便是程娇娥自己也难以说出商裕的不对,看着眼前人的殷殷期盼,脑海中却响起吴衣的话,也许自己真的会害了商裕而不自知。 “皇上,臣妾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见程娇娥突然换了称呼,商裕心下一痛,抬手欲再说些什么,却还是放下了手,“朕便在门外,你若是有事……” 商裕没有说完,程娇娥已经转身朝帷幔内走去,商裕知晓她此时心思难定,便转身离开了,门外寒冬犹存,即将到来了新日却不曾给任何人带来半分喜悦。 郑询元见商裕出门,连忙上前,“皇上,娘娘她……” “程夫人一事想必娇娥一时难以思虑明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商裕站在门前抬眼望着天上的月,四周静寂,府内出了如斯大事入夜之后更是无人行动,商裕是独自和郑询元出门的,此时除却孤寂,倒也剩不下什么了。 郑询元知晓商裕和程娇娥之间的事情他不方便干涉,甚至是交谈,但还是开口道,“皇上还是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娘娘这里臣在门外固守。” “无事,若是你有心便陪朕谈一谈吧,我们二人就在这院子内。” 郑询元自然应下,商裕与他有知遇之恩,往事不堪回首,但若不是商裕,他也难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臣遵旨。” “朕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天奕在朕的手中却不曾一日安宁。” 郑询元立刻道,“天奕如今百姓和乐本就是皇上的功劳,只是其中有小人作祟所以才会牵扯出这许多事情。” “天子脚下却依旧如此风端,朕当真是妄论天子,也许当初这江山便不该属于朕。”商裕抬步走下台阶,夜凉如水,风冷如冰,商裕衣着算不得厚重,但他却也浑然不觉。 “皇上如此,当真是让臣……”郑询元素来不会说体面话,此时商裕说出口的话,便让郑询元无从招架,见他窘迫,商裕只是微微一笑,“朕身边还有诸位爱卿的相助,也是朕之大幸了。” 郑询元道,“皇上仁明,臣等自然追随。” “罢了罢了,不与你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语,便言一言当下的疑点。” 郑询元点头,“疑点有四,其一便是那名失踪的侍卫,的确为宫中之人,他如今人在何处,又是谁让他发出的那封信。” 商裕神色一敛,“看来宫中亦是难以安稳,娇娥的话没有错。” “皇上要下令彻查么?” “朕会命令沈祁愿彻查宫内禁卫。” 郑询元继续道,“其二便是信件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让程夫人看见信件之后便选择立刻信任。” 商裕道,“之前便听娇娥说过程夫人,程夫人此人心思单纯了些,对外人也很少有防备,信中的内容必然是涉及娇娥或者是程夫人重视之人。” 信件中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按照程夫人的习惯还是很容易推测,那信件必然牵扯虞缳汐重要之人,才能让她义无反顾的放下一切前去赴约。 也许换一个人便很难利用一封信便把人骗出,商裕亦是看出这背后之人必然对虞缳汐有所了解,或者说对程娇娥一家有所了解,知晓程胥不在,才能够有这个可趁之机。 郑询元道,“至于第三,便是郊外的那处院子,臣等搜查了一天,却没有察觉出那院子的异常,若是车夫说的没错,那夫人进去便只得一门出来,难道真的是爬了围墙,可是这实在不合常理,若是夫人发觉内中有问题,第一时间便应该朝外跑去,就算是难以跑出,也该有些什么声响,可是车夫亦是什么声响也未曾听闻。” 其中疑点更是不能深思,深思之后更是诡异无法解释,郑询元更是继续说了第四个疑点,“至于第四个疑点,便是夫人的去处,无论夫人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为何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是想利用夫人要挟娘娘,但现在也不曾有什么消息传到程府,所以臣认为……” 郑询元未说完的话,商裕亦是明了,一直不曾有消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虞缳汐来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根本难以面对太多的风浪。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商裕看着远处依旧不见黎明的黑暗,只觉他和程娇娥之间难以修补的不只是那段失去的记忆,更是这不断汹涌而来的风浪,却不知何时早已侵蚀满身,难以回头了。 “臣定然会尽全力搜查程夫人的踪迹了。” “朕知晓你的忠心,也知晓你亦是对娇娥信任,但如今的她失去记忆,做事方式也很之前不太相同的,朕希望她若是不回宫,这段日子你能够帮助朕好好的看顾她。”商裕难以在外久留,身处高位实在是有太多无奈,“朕回宫之后会准备立娇娥为后,等到事情平息之后,不知一切是否能够恢复如常。” 沈府。 趁着夜色,月倾城一人离开了沈府,因为人都睡下,月倾城便悄悄的上了墙头飞身而下,身上是鲜少的黑色,女子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从后观去凌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