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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二节 山洞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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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

    曙光还没照到谷地。纪蒲泰和偌尔曼便准备出发了。

    扎布为二人送行。面对崇山峻岭,他朝着万物拥戴的仙人峰泥首膜拜,张开双臂向天空寻求保佑。“愿上苍保佑他俩探洞平安。”

    二人最后检查了一下行装:行囊,罗盘,枪支,地图,绳索,猎刀,电筒,火柴,铁钩,仪器,食物及许多必须物品。

    分手前。偌尔曼拥抱了扎布。他走到纪蒲泰身边,把他的手放在纪蒲泰的手里,与他依依惜别。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加深了他抚慰二人的意义。

    偌尔曼:“从此时此刻,就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路了。”

    纪蒲泰:“带着任务,你踏上回头的路,把我们丢下。我的心期待着你带着队伍归来。既是你不在我们身边,抱着这个希望我们的心依然是甜蜜的。”

    扎布:“既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路,想着你们的工作,感觉依然是甜蜜的。”

    随后,扎布返回营地。

    这两个追随者,直到看不见老人的身影,才回头沿着谷底前行。

    阳光在山谷上方,他们靠太阳辨别方向。空气清新,野花绽放,溪水湍响。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便是仙人峰。

    偌尔曼:“喂。老兄,你赶了多少路,瞬息变化的云彩,遮住阳光,连方向也看不清?”

    纪蒲泰:“道路是漫长的,太阳下的云朵是千变万化的。有罗盘确定方位,即使穿过幽深峡谷的道路,迷失在暗降下来的天光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偌尔曼掏出罗盘,校对方向,辨别道路。“队长。这背包是沉重的,我们的腿脚是疲倦的。你瞧,这溪水是清澈的,冰凉的。太阳下的道路是灼热的……”

    纪蒲泰挥刀开路,惊鸟飞离。“你感觉疲乏的时候,那就停下来,在水里浸泡你疲倦的脚吧。”

    山谷的阳光,若隐若现,象座迷宫。灌木丛中,兰喉太阳鸟,红嘴相思鸟,长为椒鸟,大绯胸鹦鹉,不时在林中惊飞。谷风会拨弄着树丛,枝叶喃喃诉说栖息在阴影里的秘密。

    纪蒲泰仔细观察树木的投影,树皮的色泽。观察明暗不同的山石,观察河溪不同的流向,观察青苔因风向不同而显示的细小差异,不用罗盘,也能辩别方向。

    偌尔曼:“这河谷通往仙人洞吗?”

    纪蒲泰:“你上哪儿,你得问我。我会在前进路中,琢磨又琢磨。不过,路是走出来的。咱们去寻求探索的事物,现在还难以明白。此时犹如来到十字路口,驻足观望,就不免踌踌疑惑,彷徨岐途,犹豫不决。”

    偌尔曼:“因前方路断人稀,树叶摇摇曳曳,免不了左右为难。”

    纪蒲泰笑了:“我知道。你在来中国之前,曾站在凯旋门的梦的幸福中,以其急功近利的名誉灌注在你的血液里。再不然,你走过众神的花园的小径,也许轻轻松松,成串串的百花,映进你的心灵里,闹成一团。你只知道,欢笑藏在你的心间,也感觉不到世间有多艰难的事你还没遇见。所以我说,只有勇敢的攀登着,才有希望到达仙人洞天。”

    偌尔曼:“你不问情由,我也把缘故忘了。我只知道,在来中国之前,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在东方找到一个完满智慧的地方。所以,我总是顽强的去寻找到任何去东方的机会。不论任何条件我都愿意,不挑肥捡瘦。再说,我的心脏正常,身体键康。来到这里,对青藏高原的稀薄空气,缺氧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纪蒲泰:“我们的经历就是一段浪漫的传奇。现在,你一声叹息,怀着茫茫然然的愿望,免不了有点战战兢兢。对此事,我们不能蛮干。有把握的事,也称不上什么探险。”

    偌尔曼:“对青藏高原的地质,气象,环境条件,我是陌生的的。出发前,我天天参考书籍,查阅资料,地质书籍看的不多,学习的时间短促,所以是称不上有地质知识的。此外,我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不知道驮装马匹方法的区别,不会使用悬式测斜器。并且,我奇怪为什么采矿罗盘上东西的方向竟会易位。我所不懂的地质术语---向斜层,桡折,地堑和其它类术语。你说稀奇不稀奇?”

    纪蒲泰:“笨鸟先飞。咱们边学边干,赶鸭子上架,功夫不会白搭。有时,遇到问题,我也弄不懂,只是觉得在行进的学习中,当实践在某一件事上时,我突然意外地了解到事情的真实意义时,才恍然大悟。因此,我感到探险这门知识是无穷无尽的,是有风险,但有兴趣的。那时,我从早晨到深夜,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天天看书,夜查资料。准备了一阵子后,精神倍增。不过有一点,我觉得遗憾的是,离出发的日子不多了。我还想多学习点儿。”

    偌尔曼:“照我表上的指针所示,离出发只不过走了四个小时路程。”

    纪蒲泰:“那就赶快赶路吧。别耽搁时间了。”

    偌尔曼:“稍停一下,让我再说句话。”

    纪蒲泰:“你不必瞎cao心。”

    偌尔曼:“我已经说过,我将再说一遍。”

    纪蒲泰:“废话少说。将再说一遍,你欲想说啥?”

    偌尔曼:“我们知道,一座山峰,一个山洞,是啊,在我们窥探的目光看不见的黑暗里,我们并未洞察其中的奥秘。依我看来,从经验中,在昏暗的山洞里,并非是他们最后安全的立足处。更多的成分是,只有怪物作崇,鬼火隐现。”

    纪蒲泰:“照你所说,那是骗人的妖雾弥漫一片?”

    偌尔曼:“长者离去,留给我们的仅是一个美好的传说。我相信他的智慧,从经验中他获得知识,其充其量也很有限。而这知识在当地也许是一种硬性的模式,对我们来说,不一定附合实际。”

    纪蒲泰:“啊。这让我听到的是一种新的,令人吃惊的评价。他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我们,你的这话触及到我的灵魂,真是对不起人。你是头脑发胀,因为无事可想而显得心灵恐慌。我发现,你的头脑的意识好象有些麻痹,心灵越来越空虚。”

    偌尔曼:“也许我们这些年轻人达不到他的境界,才对山洞产生慌乱的恐惧。对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我们曾听到过他的刚强思想。他与我们一道来,却又与我们分开。寂静的山林在等待,我们急不可耐,在等待。我希望我一闪念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爱也会有错误的时候,然而,信任,爱慕和希望都在等待之中。我希望这时间不要太长。因为我想他,最后能相会。”

    纪蒲泰:“这话才对。在探险的中途,不仅是中途,而是全程,他都得陪着我们。他可是我们希望得到的唯一的人,唯一的智慧。欲想到达那里,我们必须通过无知之路,而他这有所知的向导,我们实在是离不了。他时时刻刻的关心,并不光是为了我们高兴,而是提醒我们通过无知之路时,避开凶险的陷井。”

    偌尔曼:“我知道,他内心深处,蕴藏着一颗强烈的怜悯心,都是为我们。这老年人是探索者的开路人……”

    纪蒲泰:“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心上人。要是你敢再胡说啥,激起我的性子,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偌尔曼:“嘿,嘿。你已发过誓,上帝不会看着你背誓。这不过是激将法,你是个堂堂君子,不会伤害我的。”

    纪蒲泰:“是呀,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的。你算是看透了我啦。这是对你光荣的嘲弄,是思想的祈祷,这全然不是处于我的本意。”

    偌尔曼:“亏你改过口。一路走来,对旅行来说,路途遥远,道路艰险,气候恶劣。我们累得够呛,开些玩笑,好解除疲劳,又有什么不好。”

    纪蒲泰:“离开他们,我沿途常常不胜怀念。拂晓时我们来到气候多变的山谷,我们的心情也随着变换。”

    偌尔曼:“这还不算。雪线以下很湿润,花草也很袭人。溪流潺潺,可我们却在谷底转圈。仙人风在天空时隐时现。打听不到情况,我们只是继续赶路。几天来越来越感到困惑的纠缠。仔细观察阳光下的洞天,云雾撩绕,象地上拼凑的图案。那高如云天的洞xue,似是而非,把现实和幻想混成一片。也许是,也许不是。”

    纪蒲泰:“听你这话,话中有言。你好象还有隐瞒。还有啥要说,不要预吐又难?”

    偌尔曼:“既然你提醒我,我不得不吐实言。出发之前,我找青藏高原的资了虽然不全,可我却研究了一些关于帕米尔高原的文献。我想,这惑许对考察青藏高原有参考价值和帮助。”

    纪蒲泰:“你对帕米尔感到好奇,这让我惊喜。用这种学习方法,了解一些外国到中国探险的,也是我习以为常之事,将对我们的探险大有益处。”

    偌尔曼:“那请你讲讲,也许我们的看法不同?”

    纪蒲泰:“当着一件大事来看,不时光为了无聊的争辩。”他一本正经地说:“关于帕米尔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可我还是得说说。不过,我知道,这个巨大的山区有‘死亡脚边’和‘世界屋脊’的称号。在18世纪中叶以前,几乎没有过报道。所有的只是中国旅行家玄奘,也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探险家中的著名人物,在他的著作中,他是在第6世纪内首先提起过帕米尔的人。另外在13世纪内走过帕米尔的威尼斯人,马可。波罗曾取道中亚来中国,在他的旅行笔记中也只有几行记载而已。”

    偌尔曼:“在这里我也满怀激情地记起,在1930年,这个在地图上好象楔一样插入印度,阿富汗和中国的地区,还是很少有人考察过的。从一些关于帕米尔的文献中,我看到,俄国的地质学家,植物学家,人种学家,从19世纪70年代迹就深入到帕米尔高原去。但是,他们所能考察的只是些耸立在他们路线狭径上的那几座山岭的斜坡而已,所有稍微离开这些路线的山岭,都仍旧跟科学没有发生关系。他们的实质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个值得发人深醒的问题。”

    纪蒲泰:“这些考察活动,是在世界历史的一个特定时期,在中国进行考察的,因此不能不带有当时当地的特点。我给你讲,资本主义列强,为重新瓜分殖民地而进行激烈的争夺,在这个历史背景下,中固便成了列强竟相掠多的对象。有的考察队未经中国政府允许,究进入中国领土。有的在我国新疆,甘肃,内蒙等地任意地发掘古代遗址,窃走大量古籍,对我国古代遗址和文物肆意破坏和洗劫。他们总是免不了为本国资产阶级侵华政策服务,他们的考察也不可能是‘纯学术’的考察。不过,应该同时看到,外国靠察队在中国的考察活动,是与当时国际上‘地理学’,‘东方学’,‘中国学’等学科的发展有关系。”

    偌尔曼:“我明白了。各国考察队来华,与欧洲‘中国学’的发展分不开。欧洲人部分是出自学科发展的需要,并反过来为这些学科的发展开创了崭新的局面。”

    纪蒲泰:“不能否认,参考这些考察资料,吸收国外研究的积极成果,是开展我国边疆地区研究的一项有待努力的工作。”

    偌尔曼:“我分析,他们考察的结果既有损害中国主权,破坏中国文物的一面,又有取得积极学术成果的一面。这些考察或多或少地反映了列强,对半殖民地中国的扩张和侵略。这是不应该忽视的历史事实。”

    纪蒲泰:“因此,我们在平价他们的考察时,必须采取实事求是的,谨慎的,有分析的态度。对不同的考察队,给以恰如其分的评价。但是,应当坚决揭露和遣责某些考察家在中国的殖民主义行径,同时对考察中那些确有价值的发现和贡献,也应当予以适当的肯定。保护中国的历史文化遗产,是我们义不容辞的首要责任。”

    偌尔曼:“这个历史使命将落到我们身上。”

    纪蒲泰:“这是它们命运的寄托,而命运在磨炼中成长。从离开法国那一刻起,历史的重任已经担在我们肩上。让我们携起手来,勇敢地瞪上仙人峰,攀进仙人洞吧。”

    偌尔曼:“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攀援山洞的一切。等探完山洞后,我俩将在沉闷无聊,疲惫不堪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纪蒲泰:“在山洞下面,没有什么安逸可言。绝壁攀登,没有轻松,危险重重,每一个动作都处在玩命之中。那里,是生死之间的梦幻王国。在稀薄的空气里,我们可不敢有丝毫倦怠麻痹。”

    在一块稍平坦的地方,二人稍歇片刻。

    偌尔曼:“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两条腿象灌了铅一样,迈不动。”

    纪蒲泰:“好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一路上忍着饥,只顾赶路,体力消好不少。”

    偌尔曼找到一处泉水。“伙计,你快来喝。这泉水纯净无比,清凉解渴,绝没污染,绝对天然矿泉水。”

    纪蒲泰:“是呀。法国是世界第一家出售矿泉水的国家。现在,世界最高之处,也就这一块净土了。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告诫人们,使她保持原始的地质,地貌,环境不受侵扰,努力宣传,不要让她再遭受人类文明的侵害。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她是世界的巨大的空气调节气,一但她遭到伤害,将给世界气象产生无可估量的巨大影响。那将是一场没有战争的环境破坏。”

    偌尔曼:“生态平衡的大气场,会是怎样?不可想象。可惜,现在人到不到那种境界。”

    纪蒲泰:“看样子,你比我更急躁?”

    偌尔曼在心中默默祈祷。:那么说,中国有两处世界屋脊?”

    纪蒲泰:“一般人很少知道这事,更不用说懂了。你若知道,就讲讲两处世界屋脊的出处?”

    偌尔曼:“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纪蒲泰:“什么。你的话不足信吗?”

    偌尔曼:“我可是一本正经。世界上有两处高地都在中国。”

    纪蒲泰:“这没得说。”

    偌尔曼:“我接着说。一处是帕米尔高原,另一处是青藏高原。不过也有人称西藏高原。再说,帕米尔这名字我很感兴趣,可却弄不清究竟啥意思?”

    纪蒲泰:“帕米尔一名,最早见于我国‘大唐西域记’。”该书所说的‘波米罗’,就是帕米尔的又一种译音。帕米尔高原虽然山多地高,气候严寒,但那里却是古代我国与中亚,西亚,地种海沿岸以及印度交往的通道,也就是丝绸之路的要道。对帕米尔的情况,我国古代文献中早有记载,它是我国古代所说葱岭的一部分。汉代,那里有无雷国,休循国等。这两国都归汉朝西域都护管辖。“

    偌尔曼:“对帕米尔一名的来源和词义,有许多说法。有人认为‘怕米尔’是梵文‘乌帕梅鲁’的缩简,意思是梅鲁山上的地方。”

    纪蒲泰:“这么说,你比我强。现在,在我眼中,你只少也是研究怕米尔的半个学者啦。梅鲁山在什么地方?这问题我的向你讨教了?”

    偌尔曼:“你既然高抬我,我就不推辞了。我告诉你,听我讲,有不正之处,请你指正。”

    纪蒲泰:“这话还行。你讲了,我补充,我的那一半知识就属于你了。”

    偌尔曼:“言归正传。梅鲁山是印度神话中的圣山,是世界的中心,因此以这个山名来表示此高原的高峻和神圣。是再恰当不过了,有人说。帕米尔是柯尔克孜语,为高尔寒之地的以思。也有日称帕米尔是屋顶之意,帕米尔为波斯语帕尔勒尼耶的缩简,勒尼勒为世界之意,合起来就是世界屋顶,或是世界屋脊。还有人认为‘帕’是波斯语脚印,山麓之意,米尔为波斯语公爵,长官之意。因此,帕米尔可直译为公爵的脚印,或诸山之脚。现在,一般都称帕米尔为世界屋脊。”

    纪蒲泰:“啊。你说得好极了。凭良心说,你给我也上了一课。古语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在这方面你也可称作我的老师呀。”

    偌尔曼:“不敢称。朝阳的力量在萌动,朝得我脸红。我就象喝了红葡萄酒,让我的心里喜悠悠。得到了我应学的东西。说白了,我就想丑小鸭在你身边做伴,将那探究的学问试探。我对你所有的知识崇拜。称我老师,这可是你说出来的。”

    纪蒲泰:“谦虚是应该的东西,你的嘴巴是如此一本正经,既不使我扫兴,又使你高兴。说正经的,这也合我心意,多学习一些知识,对你我大大有益。”

    偌尔曼:“相互交流,互相学习,得到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就如鸟儿长满了丰满的毛羽。”

    纪蒲泰:“飞翔蓝天,自鸣得意。但可不能忘记了谦虚。”

    偌尔曼:“我知道,知道。你的谈吐如此优雅,但仅局限于说谦虚,对我来说,还不尽意。”

    纪蒲泰:“你张开翅膀,在蓝天飞翔,飞着,飞着,向着更远的方向,这就是你一直运动着的刚强思想。”

    偌而曼:“我讲的只不过是碑版卷籍上记载过这样的例子,愿我有好运,恰好读到了它,才说出那些话。对于我迟钝的头脑,强烈的欲求,还想让你讲些我未知的东西给我听。”

    纪蒲泰:“我肚里那些水儿,在你面前,虽说不上班们弄斧,可也有卖弄的嫌疑。”

    他双眼凝视对方,等待着,洞察着,不动声色。见对方没有佶难的表示,他才说:“帕米尔高原历史上是我国领土,现在分属苏俄,阿富汗和我国。这个高原是亚洲中部著名的天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和兴都库什山的山结。”他比划着说:“这四条山象四条巨蟒,从各方面交汇钮结于此,形成它特有的那种山脊与平原交错相间的自然面貌。所以,有人认为它是中亚高原体系的中心。十九世纪在帕米尔高原探险的西方学者和游历家,根据当地的地形,将整个帕米尔高原又分为八个部分,即所谓八个帕米尔,简称八帕。”

    偌尔曼:“我说,老兄,我们对此都很感兴趣,请继续讲你的。”

    纪蒲泰:“我不在乎这种说法。可那些探险者常常要冒着可怕的风险,才能完成这些考察。你还有啥看法?”

    偌尔曼:“我在报上和资料中了解到,随着近代探险事业和地理学的发展,欧洲人对帕米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少探险家,游历家不断出现于这个长年积雪覆盖的山地。1873年,英国海军中尉伍德从喀布尔北上进入帕米尔,将沿途所见写成书,引起欧洲学者们对帕米尔的注意。其中1887年法国游历家邦瓦洛特。卡普斯和佩潘,从俄国出发东南行,绕行东部帕米尔半圈,越兴都库什山进入印度。他们的游历发表后,引起了更大的震动。”

    纪蒲泰:“更有甚者,他们朝着我国的领土而来。对于以前其中的一些人的态度,我们也许不予理会。可后来对有些国家做法的态度,我们看法不同。而对中国而言则是无理的。再说。英俄在帕米尔有争端,在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英俄的矛盾进一步尖锐,争相派人侵入帕米尔。俄国人利用地理上的便利条件,大量派遣人员侵入帕米尔进行考察。最后竞不顾中国政府的反对,派遣武装人员强占了中国帕米尔的大片土地。”他做了一个扼脖子的动作。“帕米尔高原由于它地处要津,因而自古以来,有许多游历家,探险家都曾不顾艰险,攀登于其间。”

    偌尔曼:“由于近代探险家大量涌向帕米尔,所以有人认为,帕米尔也许是亚洲高原上勘察得最完善的地区。”

    纪蒲泰:“你得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斯坦因早在他到中国之前,就曾多次读过法国汉学家沙畹翻译的宋云,玄奘,高仙芝等人所著的有关史料。他熟知欧洲学者关于中国游历家,在帕米尔行走路线的各种论证和观点,本人又十分热衷于这种考证。因此他三次途径帕米尔高原的旅行中,对宋云,法显,玄奘在帕米尔的路线进行了实地考察。”

    偌尔曼:“是呀。那些别有用心的探险者,考察者早就对青藏高原垂延三尺。所以,我们应共同努力,联手保护这块净土。让这块土地象这泉水一样纯净,不能再让他们玷污了这块美丽圣洁的土地。”说着,他灌了一壶泉水,递给纪蒲泰说:“世界上什么名牌矿泉水,也比这甜滋滋的泉水差远了。喝在嘴里,甜在心里。它象甘露一样,滋润着我的心,其口感真是妙不可言,甘甜润口。若灌瓶出售世界各地,真是美妙绝伦的好产品。”

    纪蒲泰:“这地方远离人类文明的工业,大河,大气,土地都没没有遭受污染,环境非常好,水和空气都非常纯净。若有朝一日,条件允许,咱们在这里办一个探险旅游公司,再建一家世界上最纯正的天然矿泉水公司,你有无勇气?”

    偌尔曼问言,顿时犯了难:“事是好事儿。可咱们一但都成了大老板,手里的矿泉水卖给谁呀?屯在这里,岂不成了赔本买卖。难道空运不成?”

    纪蒲泰:“哈哈。你不是挺有经济头脑吗?卖给旅客呀。在这里修建一座小型机场,也不是天方夜谈。”

    偌尔曼:“那就另当别论吧。亏你想得出,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走了几个小时,还不到一半路。”

    纪蒲泰:“有歌谣为证。仙人山,离天三尺三,山巅插云端。仙人山,山绵山,万丈渊,走路不见天,山中冒炊烟。仙人山,云彩绕山间,山尖象利剑,玉柱撑破天。仙人山,九曲十八弯,赶路大半天,还在谷底转……”

    偌尔曼:“你呀。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是跋涉之间的紧张时刻,是在赭红色岩石之中,我们梦想经过的寂寞之地。鹰鸣叫着飞翔在山崖上端,为了这金色的灿烂在两山的空间飞旋。虽然我不希望再返回,但停留在此,虽然我不像对着山东满怀希望,但这颗心并没有失落。”

    纪蒲泰:“我知道你是雄鹰,朝着目标飞着没有折断的翅膀。”

    偌尔曼。“我这是和软弱的灵魂加强对抗。别让众山耻笑我们胆小,我们又该怎样大胆行动?”

    纪蒲泰:“看我这个朋友,你真能换题目。”

    偌尔曼:“我虽不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恐怕等我们赶到山洞那地方时,天已快黑了。”

    纪蒲泰:“你说的话我也许不反驳。孰不知观山累死马的道理。假如顺利的话,翻过一座山,越过一道川,走出一条谷,趟过一条溪,或许就可以看到云雾山中的洞口。不过,我们在跋涉途中,也可能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碍。”

    偌尔曼:“那我也决不后退,不再返回。”

    纪蒲泰:“啊。我的好兄弟,这话我赞成,但还得看行动。”

    偌尔曼:“这是我梦中还未看到过的景象,行动不广停留在嘴上。我们的行动,就象泉水急急流淌,抓紧时间,实现梦想。在什么地方找到山洞?山洞将在什么地方?”

    纪蒲泰:“倘若没有听到过,对在白天和夜间行走的人而言,我们没有听到,不在这里,不在山间,不在谷里,对于我们这些在日夜奔走的人而言,恰当的时间,赶在恰当的地点,在山岩之间辨别这恩惠之地,围绕着寂静的山谷回转,渴求那个山鹰旋盘的山洞,也许就在眼前。”

    偌尔曼:“我们一起摸索,在这最后相会的地方,唯一的希望,也可能出现在眼前。在概念与实际只间,也许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纪蒲泰:“山洞不在这里,在那星星早已离去的山谷里。”

    偌尔曼:“是的,我知道,在那高高的云端里。只是我们还未到里面去,却在外面坐等奇迹,那只会是一无所得。”

    纪蒲泰:“现在,号角已吹起,风已倦怠,烟已灭熄,攀上高峰,还靠我们自己。走吧。行进的朝拜者,赶奔赴你们的旅程,完成神圣的使命。”

    偌尔曼:“因为今天你的号角已经吹响,我的心也已嘹亮,将穿越断涧急流的山谷前行。”

    纪蒲泰:“让我们对希望怀有的喜悦象火焰般地燃烧。欢乐的时间留给那些走在喧闹的人,只为咱们已拿起冲锋的号角。”

    偌尔曼:“我已经前来接替你的号角。但一进入山洞,我先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纪蒲泰:“这,我知道。在劳累一天,浑身困倦,想寻找一个休息的地方,恐怕时候还早。万一被阻在洞外呢?”

    偌尔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或许上帝还没有给咱解决容身之所。事到如今,那也只好人随天意,露天宿营了。”

    纪蒲泰:“这话或许为使过早。也许,天黑前能赶到山洞那地方,至于是否能攀岩行动,那就另当别论了。”

    偌尔曼:“若是平日里,晚间天刚黑,我就上床睡觉。现在我可不行了……正是中午时分,山谷寂静无声,人困得也不想动,我真想再树荫下呼呼大睡。”

    纪蒲泰:“你这真是婴儿之道,只知吃饱了睡觉。你还乞求什么?风儿欣然带走了你的美梦,太阳莞尔微笑,瞧着你的行为。”

    偌尔曼:“那是藏在我心里的心愿。当我们沉溺在激情与堕懒之间,时间的长河是不会给我们悯怜。它在无形中潜行,审视着人的行动。不论时间爬得快满,它也得听太阳指挥。不管路有多长,它也得听我们的脚步丈量。正午的太阳高悬天空,嬉戏酣有在我们的头顶。让光线穿透我的心,把我昏昏欲睡的头脑唤醒。队长,你无论吩咐我干啥,我决不推辞逃避。”

    纪蒲泰:“凭良心,我是喜欢你的。光明象一盏指路的明灯,看着太阳,在光芒迸射之下,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呢?”

    偌尔曼:“瞧。太阳正是神奇的时候。”猛然间,一道光线穿过云层,象把光芒闪烁的长剑,指引着方向,凛然不可侵犯:“啊。光明,在火焰的行进中,你的光焰冲天,象火炬高高举起。队长,行动吧,我决不掉队。队长,请留神,别迷路。我象个船夫,渡越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我不知道我最后将在那儿登岸靠滩。啊。托上帝之手,点燃火炬,不管狂风暴雨,也不管天昏地暗,让我在崎岖的人生旅途,勇往直前。我不知道洞中是否有光明,那儿是否有黑暗。但未知这的思想是永恒的自由,想往着阳光照到那理想的洞xue中,充满光明。照照里面有无珍宝……”他并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寻求什么?

    纪蒲泰:“既使这样,我们穿过针叶阔叶混交林,还不曾看见太阳的光明在林中大方荣辉。森林太密了……”

    偌尔曼:“你的意思是,咱们只好陪着太阳就寝?”

    纪蒲泰:“休息的不一定好。”

    偌尔曼:“为什么?这里荒芜人烟。”

    纪蒲泰:“在我们歇息时,或许会有马鹿,塔尔羊,或别的动物打扰。”

    偌尔曼一惊。“要是碰到凶猛异常的雪豹,又没有扎布猎人在场,那可就惨了。命运之神啊,请你发发慈慈悲吧?”

    纪蒲泰:“你不要担心,我们手里有枪,可以自卫。”

    偌尔曼:“上次,我手中不是也有枪吗?顶个屁用。若不是扎布猎人舍命救了我,恐怕我早已进坟墓安息了。”

    纪蒲泰:“照你所说,你可忘不了那骇人的一幕,那经过是残酷无情的。咱们离开他老人家,大概就没有希望了。”

    偌尔曼:“我们的生命到他中间去,让他温和善良的眼光落在我们的心坎上,就象一道火焰的光芒,点亮了我们的心,从而明白万事万物的意义,让我们的心豪不动摇。”

    纪蒲泰:“这我知道。他的宽洪大量就象天上的太阳,敞开你的心,却把他自己留给危险境地,而把生的爱全部呈现给你。他自己就象失落花瓣的话,留给你的是生命的果实。”

    偌尔曼:“但他对自己所做的事象算不了什么。所以,他带着猎狗走了。”他的微笑黯淡失色,化作莹莹泪水,转身独自走到旁边去了。

    纪蒲泰:“你呀,稚气得实在可笑。这话,好象天上的星辰和地上的谷溪接吻一样,不着边际。这可不是孩子们在游戏中所做的交易?他的心你还是没有完全懂的。”

    偌尔曼:“我不敢去烦扰他,因为谁知道他是否能听我说的话。他的离去,倒使我成了一个自由的人。尽管我有失落感,但我觉得心还在他的身边。”

    纪蒲泰:“为了他心爱的猎狗,最后一把黄土已掩去了他的暗示,当你不懂那含义的时候,他已把脸从你面前转开,悄悄离去。”

    偌尔曼:“以前,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已较能理解,我悟出了他以前掩藏的全部含义。”

    纪蒲泰:“于是我问你的心,是不是你的脑海里有了启迪,能找到那看不见的路?”

    偌尔曼:“命运的残酷虽不择高下,我无法找到我所寻求的,我也无法找到那花草掩没了的路经。因为在湛蓝的天空下,没有一点路的痕迹。”

    纪蒲泰:“啊。你不能留在这山谷里,因为你这异乡人在呼唤,他正沿着原路回去招唤他们。”

    偌尔曼:“但是,他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他的脚步声叩着我的胸脯,使我的呼吸痛苦。”

    纪蒲泰:“我劝你,撇下所有的烦恼和疑虑,因为他正在呼唤,也许他会很快找到他们,带队正沿着小路走来。”

    偌尔曼:“准备出发吧。我的心,现在已留给他们啦。因为,在清晨的天空下,我的心暗自已经在呼唤过他的名字。”

    纪蒲泰:“我就知道。你不象是一遇到困难,就一筹莫展的人。”

    偌尔曼:“不错。我们就是要靠顽强的意志,靠不去的血rou之躯,去实现咱们秘密的旨意,攀上那神秘的洞xue。不用等什么了。”

    纪蒲泰:“好个偌尔曼,是条好汉。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咱们的誓言。”

    偌尔曼:“要是咱早不争执磨嘴,恐怕早到了山洞跟前。”

    纪蒲泰:“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去要摘胜利的果实。”

    偌尔曼:“我要离开这牢狱般的峡谷。”

    纪蒲泰:“那么,我握着你的手,把你拉到我的身边,省得你变得战战兢兢,举步维艰。”

    偌尔曼:“那是过去。每走一步我都疑虑重重,踌躇再三,唯恐踩上路边的荆棘。现在,我终于换了心胆,擂响战鼓,获得了解放,迈开坚实的脚步。”

    纪蒲泰:“别胡思乱想了。走吧。”

    偌尔曼:“但愿上帝保佑,别碰上异禽猛兽。”

    纪蒲泰:“别胡言乱语了。我们将经过无数激流险滩,杨帆起航,勇往直前。”

    偌尔曼:“那只有感谢神明相助,别无选择。”

    纪蒲泰。“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

    偌尔曼:“好汉不走回头路。当然,除非有特殊任务。”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星斗罗列,梦幻朦胧。

    群山黑魅森森然,峡谷险峻又可怖,象野兽一样,要吞噬一切。

    二人支锅造饭,野外宿营。

    夜的山谷,宁静而神秘莫测。

    偌尔曼躺在帐篷里,思绪万千,鸟的啼叫,溪流的水生引起他对大自然的遐想。纪蒲泰也疲倦了,躺着看帐篷外繁星闪烁的天空,很快入睡。

    黎明。曙光和云雾交融,仙人洞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嶙峋壁立的山崖上,一块突岩悬在洞口上方,象一只展翅欲飞的山鹰,一颗矮树犹如鹰冠上的羽毛,迎风飘逸。

    二人整装出发,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达洞xue下面的谷底。

    纪蒲泰望着峭似斧削的绝壁悬崖,呆呆出神,毫无办法攀岩。

    偌尔曼面对峡谷两面险峻的峭壁,说道。“这种拔地而起的千仞危壁,是十分少见的。可我渴望着要道山洞的里面去。”

    纪蒲泰。“要想从下面到达洞口,看样子,光滑陡峭的岩壁,根本没地方可以攀登。即使强上,也是图劳无功。因为下面几乎没有裂缝可供攀登。更不要说揳钉挂绳了。”

    偌尔曼。“如果绕道,爬上山顶,不知是否可行?路有多远?”

    他仰望着天空。看到云朵象张着鼓鼓的白帆,多么想自己变成一只小船,杨帆启碇,游荡在山间。

    纪蒲泰。“要绕道,上山顶,估计至少也有十五六里。”

    偌尔曼。“在荒凉的山谷危崖上,深草丛中,你是带着我的灯。无论你带领我到哪里,我都是你惟一的伴侣。”

    纪蒲泰。“这话更让我心里不安,只要有你,我就不会寂寞,永远有欢乐。谁让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偌尔曼。“自从认识了你,是我在众生的游戏中,头脑清醒,永不失去和你单独接触的福气。”

    纪蒲泰。“啊,忠实的你,这就是爱。我把你藏在心里,到处旅游。你跟着我的思想,行动和梦想,到处创荡。漂洋过海,越过太平洋,登上大陆,进入中国,经过无数山川河流,高原密林,穿过多少车马绝迹的小径。在那无昼无夜,永无言说困难的途中,面对凶险,你总是一声不吭。是个无名英雄。”

    偌尔曼。“正是这股生命的源泉,流入我的血管,也流传过经历的世界,让我的灵魂翱翔在无际的天空,去飞向成功。”

    纪蒲泰。“无数絷爱的话,都已说过。你是那样絷著,那样飘扬,那样无暇,那样含蓄纯洁。因此我就更加爱惜你。”

    偌尔曼。“有你给我打气,我便打起精神。在这世界上,还没有人和我面对面赏识过我。我觉得我因受着爱抚而荣幸。所以,前进路上,即使有魔鬼当道,也阻止不住我们。”

    纪蒲泰。“我们已走了不少时候,前面几乎无路可走了。我们已经深入到河谷里来了。”

    偌尔曼。“我们头顶上面,山峰厚厚的积雪,正在融化,许多涓涓细流直往下淌。”

    纪蒲泰。“聚少成多。这就是河流的工作,细流汇成小溪,小溪汇成河流,冲开山脉,劈开崖石,激流过断崖,当在空中散成壮观的宽长的飞瀑。汇成江河,匆忙地穿过高原,用它不绝的水流,穿过村庄,灌溉田野,又曲折地奔向海洋,回到它原来的温床。”

    偌尔曼。“那群峰的积雪,如高插云霄的皇冠,银光闪闪,点点滴水,象颗颗珍珠。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都是它们汇成的海洋。这些水流绵长的源头,可是滋润人类生命的源泉。”

    纪蒲泰。“它赐给人类的礼物,满足了我们的需要。可人类无情地浪费它,不珍惜它,污染它。可是它们又毫不停步地巡回奉献,从不知疲倦,无私奉献。”

    偌尔曼。“可贪婪的人类将它们糟蹋的早已疲惫不堪。江河高亢的歌声,在多彩的眼泪与微笑中响彻诸天,告诫人类,不要让人们用现代工业将它们污染。可人类在文明的进程中,只顾享受,谁也没有吭声,只有神斧天工的峡谷,在震惊与希望中回应着。千万别污染这儿的环境。”

    纪蒲泰。“正是它们,用最深奥的,怯痛的摩触使我清醒。江水的凄音流露着切望,它呼唤人类早日觉醒。”

    偌尔曼。“是啊。瀑布荡起的水雾,犹如歌谱上的音符,波起复落,梦破又圆,急速不宁的音乐,汇注成奔流不尽的瀑泉,用无数不同的音调,弹了又弹。它们用神秘力量的曲线,冲刷出沟壑高山,汇聚江河,在大海的心弦上弹弄出种种喜怒哀乐,用它们震颤的歌声来呼唤人类。它们不停留,也不回顾,急遽前奔。”他说。“可,我们前进的道路呢?是不是就要结束,消失在危崖高耸,横截河流的峡谷之中呢?”

    纪蒲泰。“这话让我心神不宁,不吉利。我们的幻想会燃烧成希望的光明,象波浪在江河里翻腾。可,荒径掩没在草丛,断绝人行。我不知道是否能攀爬上去,但最终的目的是到山洞里去。”

    二人继续选择路线,奋力攀登着。而山势,越来越险恶,越来越难走了。

    偌尔曼。“我看脚下全是陡峭的岩壁,踩上去碎石嚓嚓乱响。弄得我也胡思乱想……”

    纪蒲泰。“只要不胡说八道就行。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尽快赶到峰顶。”

    偌尔曼。“望着涧水把石头翻转,搬运,磨光。我的心就发慌,总觉得一失足,会象石头一样下场,默默在水中躺。”

    走了一阵,涧水渐宽。仰头望去,高悬头顶上的岩石,随时象要掉下来似的,有懔然恐怖之感。

    纪蒲泰。“是呀。我也有头晕目眩之感。长者青苔的岩壁直陡到山顶,半腰乱石横生,石缝爬满了葛藤。有一处天然石洞,就在其中。”

    偌尔曼。“这情景就象是云雾山中,有一个神秘的山洞。就看我们怎样攀登?”

    纪蒲泰。“我们从黎明前出发,赶到这里,并没有虚度光阴。而上苍则掌握着我们的寸寸光阴,他晓得怎样等待,晓得分秒是怎样计算的。此时,他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这就是上苍的旨意。”

    偌尔曼。“是大自然巧夺天工,把岩层雕琢得如此险雄。你看,上面一堆堆岩石,形态各异,有的象竹笋馒头,有的如飞禽野兽,有的怒目相向,堵住去路。哎。小树的枝杈钩住了我的衣服,仿佛在警告我什么似的。”

    纪蒲泰。“随你怎样想。现在是绝无退路了。”

    偌尔曼。“我只要一摇头叹息,或略表踌躇,你就用疑惑的眼光瞧我。就是死神来叩我的门,我也决不退却。”

    纪蒲泰。“嗯。这还用说。我心里清楚,你是用生命去最后的完成。”

    偌尔曼。“现实已摆在我的面前,我匆促的生命中的一切收获和收藏,把我的心拉到山洞里去。我不知道这忽然的召唤,会引出什么突然显现的奇景。”

    二人不畏艰险,继续向顶峰攀登。

    悬崖。下面有一巨石俯瞰山谷,它就是鹰嘴岩。

    纪蒲泰抓这树枝,向下探望。

    鹰嘴岩下有一岩洞,洞口离崖顶有二。三十米。洞外岩壁葛藤枝叶,随风摆动。

    纪蒲泰。“喂。伙计,只有下到鹰嘴岩上,才能进入洞xue。”

    偌尔曼。“我晓得。说是洞,也不象洞,倒像陷在岩壁上一个深凹的黑窟窿罢啦。莫非洞里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仙人,在洞中苦苦修炼?才冒青烟?”

    纪蒲泰。“好小子。你想的总比做的妙?”

    偌尔曼。“我想一片树叶,总是随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