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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一节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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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尔曼:“这诗韵的魅力已打动了我的心。得知这一情况,我激动得浑身哆嗦。可他写诗的手却在颤抖,心在流血。这,你怎么想?”

    纪蒲泰:“望着两位诗人的作品,我的神思却没了魂。我们也不是评论家,若对这两首作品,有极端苛刻的批评,不如我们自己好好反省。”

    偌尔曼:“是啊。作为学生,在诗作面前,我不敢大胆胡言。我遐想,时空之光在我们心中,由远及近,一句句诗让我感知在等待我们,那诗中一条条星体运行的轨道上,未知无尽的秘密,等待我们去探索发现。那秘密从往昔向未来铺展。对诗的门外汉来说,我一只脚仍在界线外边,另一只脚正努力跨进里边。”

    纪蒲泰:“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富意义的人生挑战。我在想,考验的时刻已经到来,正是属于我们果实类类的时代。我们终究会获得自己的位置,一切资料,文物,一切理想,希望,都会在不泄的努力中实现。只要我们按照老师的意图去干,崇高的目的一定会实现。”

    偌尔曼:“是啊,这很玄妙。或许你对我的意思颇为不解。现在,别再把我看成一个嘻戏冒险的小男孩了,我已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了。”

    纪蒲泰:“你欢乐丰富的物资生活源自法国,你的歌舞温馨来自家乡的殿堂。然而,记忆又不会忘却,为了理想,你千里迢迢远离亲人,告别家乡,漂放了梦灯,径自离去,飞向了星际,不留下可循的踪迹。”

    偌尔曼:“来到中国,我昂首于臆想的天堂,你们生活淳朴的韵律,处处是生命哺育新鲜的色彩,让我兴分不已。因为这一片探险的新天地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想玩到对洞xue的每一个角落都象自己的家一样了如指掌。”

    纪蒲泰:“我们早已是个战斗的群体,心心相印才能浑然交融。正因为你怀着极大的兴致,才构筑了逃离尘埃虚幻的殿堂,而四周却是高深的墙把我们的理想圈围起来。才给我们带来奋斗痛苦的色彩。”

    偌尔曼:“我要翻译这些诗歌,传遍各国,播散开来,流传千古。我想,或许那老人心里遭受打击,忘记了这些诗词。他信中痛苦的声音,似乎代替了这诗词,他想用任何言语打动我们,把他视作引路人。”

    纪蒲泰:“这就是他对我们无限的信赖。”

    偌尔曼:“他那种敢于言谈,敢于行动,敢于临危受命,独自留下忍受苦难的精神令人感动。我还想他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学者,孤零零地留守洞xue,研究古物,探究洞窟,象掘开数不尽的沉积岩在编页成古书,留给后人阅读。所以,我还想弄懂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纪蒲泰:“对。你仔细地对待每一件事,遇事多一个心眼也没坏处。”

    偌尔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不会在这里集合。我知道,他是孤独的。他那颗渴慕见到我们的心,发现了自己的限度,便凝然沉寂。因为那横在我们之间的黑暗,在洞里充满每天的危险。他心里每天为我们的安全,充满恐惧,忧虑。”

    纪蒲泰:“他的激情经过这番考虑抑制以后,才不得已采取这样的措施。我不知道这事儿将会有怎样的结局?但那是种面对死亡对我们所有的信赖。以及他在任受痛苦之中自己尊严没有贬低的信赖。”

    偌尔曼:“或许他廋骨嶙嶙的手给我们写下那一封敢于言谈,敢于行动,为召唤我们而贡献的艰难情怀,并且赋予我们希望和喜悦而暗拥在我们的四周。”

    纪蒲泰:“现在,我们的命运既然掌握在神秘的隐居人手里,我的心里不由地升起一种情思,如同草原在太阳下散发出温馨的气息。”

    偌尔曼:“他那敢于独自忍受苦难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我们就尽可能地体验生存的价值吧。不然的话,我们怎么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去见到那神秘人呢?”

    纪蒲泰:“老人家,请你原谅我罪孽的怅惘,我是怕轻信而吃亏上当。不过,在仔细思索之后,我消除了疑问,为什么会有这封信和诗?除了神秘人还会有谁来暗访我们呢?”

    偌尔曼:“这样使我们再一此明白,真实的诗信和正常的一切正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纪蒲泰:“这毫无疑问。所以我认定这信中之言并非空xue来风,虽然我们进入这不熟悉的洞中,而去寻求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的时候,虽然我们从未见过一丝半缕能证实这座洞xue里存在着他们交往的任何踪迹,和那内jian犯罪的证据。但,当我看到这洞里所发生的景象,其实就和看到的所发生的真实经过一样,叫人惊诧的毛骨悚然。”

    偌尔曼:“我们因来得太晚而不能相见。这是重中地压在我的心头,使我心酸。”

    纪蒲泰:“你可以充分发挥你所具备的想象力,你可以想象出无数种所能形容这个地方已经发生过的惨祸,就会禁不住地慨叹人类惨忍的一面。幸好,这恐怖的洞xue里还有一位神秘人物,独自留下完成任务。他,就是高教授的忠实伙伴。一个掩藏在静默之中的秘密,那就是他独自早在数年前,就带着他的梦想,飘游异乡,来到这地方,发掘和研究他所获得的宝藏。”

    偌尔曼:“这件事发生在往昔,为了他那些自己做着的日子,而这往昔独自奋斗的事,已经被时间的枯草掩没了踪迹。”

    纪蒲泰:“哦。若是你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象乌云里的聚集的雨珠,还没说出,我就在静默中等你提出问题。”

    偌尔曼:“我说不清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个问题,因为我还想弄明白这个问题。”

    纪蒲泰:“好。你提,你提。”他似乎正期待着对方所说的问题。

    偌尔曼:“神秘人向我们伸出了他那招呼的手,引导着我们向前走。我不知道他把我们引向什么有收获的地方,或是有意外的危险?我们在这洞子里需要准备的工作可大呀,然而我们来到这地方,都源自他。”

    纪蒲泰:“我不知道洞道曲曲折折在什么地方终止。因为在你的手里,还拿着那封信,指引我们前进。”

    偌尔曼:“他信中的信息,情义,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这个问题,我在怀疑。我并非天生多以,这是为了提高警惕,避免落入陷阱里。”他稍停了一下,又说:“他是否是一个引诱着,装化了原形,掩蔽了真心,让我俩跟着他前进。”

    纪蒲泰:“对你来说,那信象是老人骗取我们信任的伪装,没有根据的信里写下了信手占来的形象。总觉得此事有些荒唐,需容我们再仔细商量。”

    偌尔曼:“他把他那痛苦之火递给我们,真是做得妙极了。而那莫名的火把也使我疑惑,先知的预言使我恐怖,特洛伊将被毁于帕拉斯吉的兵火,都是因为中了诡计。我怕这是个设置的陷阱。”

    纪蒲泰:“在你混乱的心里,预示着你是蔽目失聪的。你若把自己关在阴森森的阴影里,沉湎于幻觉中,心灵拒绝见可信的人,或许孤寂就是给你的处罚,遮蔽在你的世界的那片黑暗里,会使你因孤寂而焦虑,失去正常的判断力。所以,当你偶尔在黑洞洞的洞窟里看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你就犯了难,混淆了自己的思维,判断力才出了问题。”

    偌尔曼:“这事儿象火焰一样在我心里燃烧,所以,当我回想起那尸体的时候,心灵又受到了痛苦的打击。可我心里却又用一种已被想起的句子,吟唱中国古代的诗歌。我要高举双手,唱着诗韵,捉住天上的繁星。你看,我中不中?”

    纪蒲泰:“在这种情况下,最有说服力的是幻想。”他在队友耳边低声说道:“你不要笑。我可不是地狱的恶魔。”

    偌尔曼:“你把诗词给了我。我得把我的境界奉献出来,爱的朋友,我学的东西,就象蜜蜂从花中吮蜜。你可是我的老师。”

    纪蒲泰:“假如你的导师恰好是东方学教授,又对诗有兴趣研究,而你刚好又具备一定的中国文字功底,二者合一,就能发挥你超人的想象力,有希望能破译诗中所隐含的奥秘。可是,目前要解释诗谜,你我同样面临难题。”

    偌尔曼:“现今,我可领略过诗的滋味儿,而我十分高兴游历在这个文字游戏的世界里,煅炼自己的阅读和写作能力。”

    纪蒲泰:“我信赖你。就让这话作为破译诗谜的开头吧。”

    偌尔曼:“不过。尽管每个人读起这两首诗都是千篇一律,可怎样领会可得靠自己,因为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文学功底会有差异。我登上了高峰,发现目的地高原荒芜贫瘠。你领我进入安静的山谷,找到山洞栖身之所,让我一生的收获在山谷中的洞里成熟,化为黄金般的智慧。”

    纪蒲泰:“人类的历史,耐心等待着后人的领会与揭示。”

    偌尔曼:“没来之前,我常把荒凉地区的山洞想成诱人的场所,想着里面有许多诱人的传说。可我没看见过死亡的样子,在这朦胧的环境里,一切都看上去想幻影一般。没想到,这儿还有一片空地,让我收到诗信进行学习。我忙碌的日子总算从那儿得到阳光和空气。所以,我明白,死亡夺不走我们灵魂已获得的东西。因为我所学的东西,已同灵魂融为一体,完全变成自己的学识,”

    纪蒲泰:“此刻,我感到你的话语落在我的心里,仿佛阳光灿烂的太阳,已照到我们收获的地田。”

    偌尔曼:“这倒是事实。因为我们在知识的篮子里采摘可始终保持新鲜。无论我的感受如何,我将跟你勇往直前,无论如何艰难,决没丝毫报怨。”他看着同伴:“此时,你还有什么意见?”

    纪蒲泰:“有一个未竟未了的问题,还在缠着我。使我难于解脱。”

    偌尔曼:“那你就赶快说说,省得你沉湎之中,无法解脱。”

    纪蒲泰:“高教授的诗怎能落到他的手里,这可是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

    偌尔曼:“这可不要本末倒置。我们已反反复复地探讨不少这类问题,我已弄懂了你所说的核心问题。那诗象无数盏银河系的灯,是他正在点燃我愚钝的心。所以,你的思路也许出了问题。那封信的含义被曲解,轻重被倒置,真的被怀疑。”

    纪蒲泰:“你是说,真实的被怀疑成不真实的了?你理解得还差一段距离,别讥笑我的愚钝了。下面我给你解释。”他继续说:“我们原是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一来到这里,当你进入这座洞窟时,你甚至可以感到昔日它是充满欢乐的居住环境。”

    偌尔曼:“我的心啊,从洞中探索它的美吧。”

    纪蒲泰:“在每发现那死尸以前,你可以感受到这里曾经有过生命的活力,生活充满着情谊,洋溢着****,笑声让好友相聚产生无限的欢乐。”

    偌尔曼:“你也是这样说说,眼睛才是真实的视觉,它可不随便乱说。”

    纪蒲泰:“可正是眼见的东西触动了我的心,这洞xue转眼之间在我眼中变成了一座死亡之窟,让人一想起便发怵。这里随处可见一股血腥味儿。这洞xue就象美国西部,淘金热过后被遗弃的金矿般无人问津?”

    偌尔曼:“这儿好象什么都有,惟独没有我们想见的人们。我为它取个绰号叫死窟,而变得更加丰富。这就是我看到的废弃的景象。”

    纪蒲泰:“洞窟的事对外不渗不漏,生命因为死亡而变得更加复杂可怕。”

    偌尔曼:“因为生命在这里获得休息,而死亡不是漏洞,所以,有些真实的情况我们还搞不清,洞中的风响却象痛苦的号啕,才让我们莫名其妙,什么都不知道。”

    纪蒲泰:“害人者是惨酷无道的。生死相依,岁月轮回,洞窟又好比一扇窗子,一盏点亮的灯,就能照透恶人的嘴脸,引起sao动。而死者蕴藏在万物之中,他将融化消失在人们心中,因此我计算着他与队友分开的漫长岁月,痛惜还未触摸到他身体蒸发的热气,他便离我们而去,让我带着这悲哀的痛苦,时刻不忘,让我永远觉得他还未邀请我们光临,便象一朵流逝的浮云,带领我们前进。”

    偌尔曼:“他没有祭坛,更没有祭品。他在等待后人,我们不能虚度光阴。而那些恶人,他们争夺名利,他们憎恨此人,他们的追杀,才落下了那具被人遗忘的尸体。”

    纪蒲泰:“我们必须抓住时机,在令人绝望的希望中,寻找那敌人,替他报仇雪恨。所以,在死窟内行走,感觉这里的人已把有关的回忆埋藏在石头下面,走出洞窟,朝光明走去。”他叹了一口气。“然而盲目却是在朝死亡走去,因为他没分清敌友,所以才遭毒手。用不了多久,躺在这里的腐尸便会变成一堆骸骨。”

    偌尔曼:“此刻我对这事感到不是滋味儿。又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纪蒲泰:“从另一方面分析,这个神秘人象幽灵一样,到处躲藏,来无影,去无踪。他暗中帮助我们,又不肯露面,这富有传奇色彩的事,你说奇怪不奇怪?”

    偌尔曼:“从进洞的那一刻起,他始终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记蒲泰:“当你并不是等着要说出完整周密的推理时,把话说出来是容易的。”

    偌尔曼:“我们把信误读了,倒说是信欺骗了我们。”

    纪蒲泰:“诗人之韵,越过山林,进入山洞,让我们去探索他们的内心。”

    偌尔曼:“信和诗都带来讯息,我还没对他们失望灰心。”

    纪蒲泰:“假的经不起检验,但真的却经得起。”

    偌尔曼:“写信人的语声萦回在我的心里,他在山洞里寻找他的伙伴。”

    纪蒲泰;“从信的字迹和口吻来看,他象是一个善良的人。”

    偌尔曼;“人设置防范是怕有怀人进犯。我们可别忘了那写信者正耐心地持之以恒地在黑暗中,看我们的表现。”他说。“我们敏锐而不宽宏的心灵,执著地过分了一点。所以,我们的事儿却毫无进展。”

    纪蒲泰:“这证明他比我们想象的伟大。仿佛我们与他相遇,走近了。而他又不显示自己,或许是他为自己负担过重而担忧。”

    偌尔曼:“我们在洞中无路寻找捷径,而他为什么又突然停止寻觅?”

    纪蒲泰;“我们通过这封信,可以听到远处入侵者的喧嚣。”

    偌尔曼;“那么谁能瞧见他的手指在为我们祈祷?我可不愿意沉没在不明不白的深渊。”

    纪蒲泰;“直觉告诉我,他留在这里是在做善后工作,他用心中蓄积的热给我们写信,发出警告。他写信的目的,并不是避免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他的动机是针对某些不良之徒。这儿有人失去了生命,转移的东西在洞中已经枯竭,只剩下空虚在洞中漂浮。”

    偌尔曼突然醒悟地问道:“是他让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转向未名的地方?这可让我们为了搜集许多东西,而不得不寻求许多途径。”

    纪蒲泰:“尽管人间的罪恶已经发生在这个洞里,可他还怀着灵魂里的悲痛为我们祝福,为我们指出一条寻找师生的生路。”

    偌尔曼:“所以,他才与信念共存亡,一切都为我们作想。我相信他的动机是真实的,善意也是真实的。那么,驱除这些恶人,避免我们冲向死亡,他的希望又从何而来?”

    纪蒲泰:“所以,他才将这里彻底清空,断了那些恶徒的贪婪之念。只有全部的东西都消失一空,他们就是付出代价也不能成功。这样他们溜出洞窟之后,我们的生命安全才有保证。”

    偌尔曼:“而当那些人无望走出的时候,那才是他显现语我们见面的时刻?”

    纪蒲泰:“我也不能断定。他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孤身独处在一片光秃秃的墓地,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让外人无从揣测这里的隐秘,无从索取。”

    偌尔曼:“他独自站在阴影里静思。我一定要喊出他的名字。可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纪蒲泰:“他祈求我们能幸免遭受危险,还祈求我们能面对危险而无所畏惧。这就是他的目的,让我们煅炼自己,能独当任何风雨,还需靠我们自己的力量。”

    偌尔曼:“我感到诗中的星星都在我心里闪耀。而那封信有突然变为光明的灿照。让我想接近他的热情,越来越高。可直到此时,我却对他什么都不知道?”

    纪蒲泰:“然而我知道,你心里渴望见到他,只有见到他,通过善意的交流,这些果实才能在阳光雨露下成熟,洞中的秘密才年迎刃而解。这就是我们的收获。你还有什么要说?”

    偌尔曼:“在我的心头有一丝闪念,他为什么不肯露面,与我们相见?”

    纪蒲泰。“他,在忐忑不安的注视中,谛听着我们迫近的脚步声。或许,他认为时机不到,不便露面。”

    偌尔曼:“我们来了,他心潮起伏,悲喜交集,忍不住在暗中低泣。因为喜泣之极,才暂时不肯暴露自己?但洞中的秘密却藏在他的心中,怕对我们触动?”

    纪蒲泰:“不。他要对付另一帮早已潜入洞中的家伙,还要甩掉身边的jian细,引火烧身。这就是紧贴在他心上的那块苦恼的礁石。”

    偌尔曼:“那一阵阵在洞中回响的脚步声,是否就是他的脚步声?”

    纪蒲泰:“那是洞中的主人,除了他还有谁?”

    偌尔曼:“是呀。我觉得,他的剑已铸成,也已披上甲胄,只等与来犯之敌搏斗。”

    纪蒲泰:“他把我们带入这个世界,我们在他的安全庇护下,才能步履轻盈地走路。没有他,在迷宫一般的洞中,我们将存步难行,一事无成。”

    偌尔曼:“这么说。他是洞中的导航人,我们的保护伞?”

    纪蒲泰:“青藏高原原先就是一片浩瀚的大海。我们就象一艘没有航标的船,需要舵手。”

    偌尔曼:“可舵手不肯露面,怎能杨帆驾船?”

    纪蒲泰:“他有事要做,又有难言之隐。更有人找他的麻烦。这就是他的困难。”

    偌尔曼:“过去发生的事暂且不说。现在,在还没发生可怕的事儿之前,他还不愿见我们,哪,我还不知道要上哪儿去,也不知道要寻找什么。哪,还找他干什么?”

    纪蒲泰:“他是怕火烧到我们身上。”

    偌尔曼:“何以见得?”他思索着说。”他是害怕无法为我们效劳?“

    纪蒲泰:“他曾来到我们的身边作片刻的停留,可我们并不知道。可他用心中特有的圣爱触摸我们。所以写信用他崇高的思想,让我们去思索。”

    偌尔曼:“哦。神秘人,除了洞中还有什么能容得下你的形象?这让我们无意中听到他的愿望。他可是我们的榜样。当他把自己的生命与整个集体融为一体时,唯独不肯露面接纳我们。这是啥意思?”

    纪蒲泰:“别灰心丧气。神秘人并非象想象的那样冷漠。这是我深思熟虑的认识,并非结论。我猜想,他曾是一腔热血,满怀希望,历尽艰辛,找到洞xue,独立工作,发函邀请,喜迎老友,留下断后……目前,形势突变,处境危险。当暴风雨来临,天空一片晦暝,他忐忑不安,担心我们的安全。再说,痛失队员是他的身心遭受双重打击。于是,他过于责备自己。或许他心里自责自己:天啊。这场灾祸,究竟是谁的错,使我的重担竟如此庸碌无为。犯下大罪?你说,他的痛苦怎能平息?”

    偌尔曼:“他是从斗争的破裂的心上发出的呼唤。他的眼睛曾射出希望的光芒,接着便在泪水中黯淡了。”

    纪蒲泰:“他是向我们敞开的家,是召唤师生们奔赴战场的爱国之情。”

    偌尔曼:“你的一番话,让人俨然置身于一座被捣毁到神圣殿堂之中,发人深省。虽然这纯粹是我的直觉,但我心里早已确认,他的心中充满了神圣的爱,时刻关心咱们的吉凶,犹如呵护自己的生命。是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纪蒲泰:“我的心由于沉重的负担而感到痛楚,因为还没有把他的身份来历彻底搞清。”

    偌尔曼:“这是应有的责任。在以前,这个神秘人已把他该做的事都已做完,但等着我们。愿上帝赐我们这机会,与他见面。”

    纪蒲泰:“这留在我心中的他是谁,那是个孤军奋战的人?”

    偌尔曼问他:“告诉我,你寻找谁?”

    纪蒲泰:“我想寻找那个我不知道他名字的人。”

    偌尔曼:“他是个从死亡洞xue流出生命的人,既是神,又是人。”

    纪蒲泰:“但阴影幢幢地笼罩着我们生命的时候,危险正在临近。神秘人,此时此刻我不仅渴望听到你的诉说,而且渴望你的抚摸。”

    偌尔曼:“我正确地称呼他隐居人,这会更贴切些。隐居人,请你从黑暗中伸出手来,让我握住它吧,感到温暖吧,有了它,我们就年走遍天涯,什么都不怕。”

    纪蒲泰:“日子一天天即将过去。我们不认识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临,跟我们亲近?”

    偌尔曼:“是呀。他什么时候才现身,跟我们亲近呢?这可是个疑问?”

    纪蒲泰:“别灰心丧气。我们既然栽下种子,就耐心地等待着花儿开放吧。”

    此时的偌尔曼,举着火把,四下查看。他的感觉就象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圣殿中央。火光摇曳,在岩壁上投下幢幢黑影。他的躯体看上去和岩壁化为一体,他的心将卷入洞xue黑暗的狂想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寻求什么?走向那点着灯火的后面,寻找正在那里等着的人。“洞里藏着珍宝吗?”他说不了:“啊。不,那人身边并无珍宝,他只是手里拿着一份资料。”那或许是他多年研究的报告。这是准备献给那拿着火把在黑暗里独自看望他的人们。“蒲泰。你看,岩壁上有符号,多么象玛雅文字?”

    纪蒲泰在后面紧跟,听见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回答说:“伙计。走吧。一有重大发现,我自会到你那儿去。”

    偌尔曼:“哦。我可不是沉溺于肆无忌惮的贪婪。这不是财宝。我确实有重大发现。”

    纪蒲泰:“这里的奇事多得不可胜数。你不说,我也在仔细观看。”

    偌尔曼:“难到我说的不算?这是因为你走在后面,怎能看见?”

    纪蒲泰:“你看清了吗?在中国境内,洞xue的岩壁上竟会出现玛雅文字,这岂非天方夜谭。它可能吗?请把火把给我,你站开,让我看。”

    偌尔曼:“请原谅我。你听错了。我只是说象……并非说是玛雅文字。”他心头微微升起一丝报怨。“你懂象形文字?”

    计蒲泰看着火把即见熄灭,赶紧拿出手电照射。岩壁上文字内容叹为观止,光柱颤微微地滑过岩面。非同寻常的岩面奇迹出现,字迹清晰,意思难译。

    猛看起来,这象形文字镂刻在岩壁上,就象雕瓷技术一样精细。

    纪蒲泰沉默了一会儿,此刻他已领悟,终于念出声来:“翻开下面的岩片,实现你的愿望。”

    偌尔曼满心欢喜,激动地笑着:“真行。啊。胜利,光明,破译,这难解的文字已经被你解译了。高招。真好。”

    纪蒲泰:“这就是我辛勤获得的成果。实际运用的时间终于来临。真幸运,我来了。”

    此刻,凝眸注视着万籁俱寂岩壁的阴影,相信作者绝非冷漠无情。他思索了约莫一分钟,才打破沉寂,说道。“在巴黎大学的课堂上,可没人讲授这样象形文字的课题。我怎会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纪蒲泰:“这是仿古密写,字象象形文字。是有人独创的。”

    偌尔曼:“在我的印象中,你并没有研究过它。”

    纪蒲泰:“我也不是自学的。”

    偌尔曼:“那你怎会懂得?莫非有人指点你?”

    纪蒲泰:“别忘了,中国是甲骨文的故乡。这种近代密写文字,属于保密,连中国考古界知道的人也不多,懂得的更是廖廖无几。别说外人认识它啦。”

    偌尔曼:“看来。这文字凛然不可侵犯,让我这门外汉更加犯难?”

    纪蒲泰:“高教授为保密,只在一些重要的考古发掘现场,整理收集的资料时,才使用这特殊的文字记录。”

    偌尔曼:“那你怎么会认识它?”

    纪蒲泰:“我学过。”

    偌尔曼:“怪哉。好事都让你撞上了,大运啊,大运。这让我长了精神,开了眼界,增了见识。可,这还没有解除我的疑惑。”

    纪蒲泰:“这怎么说?”

    偌尔曼:“反正来这里一趟,原本就是碰运气。我不能破译,也不觉失望,这也是学习,没什么没出息,反倒觉得运气好,竟让我碰到意想不到的事。”

    纪蒲泰:“你有过许多快乐的日子。如小鸟离开树上的巢xue,来到寂寥的荒原上。可喜的是,有人在这里等我们。这怎不让我们提精神,产生疑问。”

    偌尔曼:“我平生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学会了耐心。”

    纪蒲泰:“耐心也是学问。”

    偌尔曼:“只有耐心地不耻下问,才会有丰厚的收获。我知道巴比伦的神奇密码,可破译楔形文字,也是一中高深莫测的学问。你再给我上一课,也让我学学。我很想了解和这种相关的文字。”

    纪蒲泰:“要想理解这楔形文字。首先得从我们中国的甲骨文和埃及文字说起,三者并称为人类最早的三种文字。你慢慢学习。”

    偌尔曼:“我只是知道,在破译之前,楔形文字曾经把无数考古学家和文字学家,搞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这种‘长得’既象图画,又象符号的小东西,到底是不是文字?它应该从哪个方面读起?是拼音还是……它的创造者又是谁?”

    纪蒲泰:“发现这些砖块的学者们意识到,在那块遥远的两河流域的土地上,震惊世界的考古大发现,将会是人类循着这些破旧不堪的砖块,而源源不断地展开研究。”

    偌尔曼:“你说得自有道理。这不禁使我猜想到:古人使劲地揉搓好一块大小适宜的黏土泥板,并把棱角磨圆,然后再来削好几枝芦苇竿——可以想象:四千多年前,一个苏美尔书吏就这样开始了。他拿起一支芦苇秆,开始工作,在湿润的泥板上用力画下一些奇怪的小图案。”

    纪蒲泰:“所以,后人才有那些遗存的发现。削尖的芦苇竿在泥板上,留下一道道头粗尾细的笔划,形如一个个小木楔。很快,泥板上就爬满了由‘小木楔’拼成的神秘符号。”

    偌尔曼:“我来补充一句。随后,泥板被拿到炉灶边,小心翼翼地烤成砖块,而这些符号则永恒地雕刻在了薄薄的方砖上……”

    纪蒲泰:“看样子你在这方面也学习得不赖,很有学习的劲头。”

    偌尔曼:“那我们共同学习研究。省得落在别人后头。”

    纪蒲泰:“是啊,千百年来,夕阳照耀着底格斯里河,河幼发拉底河流经的平原,遍布河岸的芦苇被人削成刻笔,留下神秘的文字。”

    偌尔曼:“那块肃穆荒凉的两河之间的土地,被古希腊人命名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它是伊拉克的所在地。”

    纪蒲泰:“巴比伦空中花园,正是在这块土地上。可那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还是一个名叫彼德罗的意大利探险家,来到了两河流域,在茫茫的荒漠中,在当地的土丘废墟中,得到了一些残破的砖块与石片,檫去砖上的泥土,他惊讶地发现,砖块上赫然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怪异图案。”

    偌尔曼:“这就是楔形文字的首次发现。彼德罗把刻有铭文的砖块带回了欧洲,经过初步研究,人们确定它并非装饰品,确实是一种古代文字。当然,世上根本无人能识,所以,这种文字更显得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