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满嘴脏话
窗外，铺天盖地的阴影消失，然后再伊洛塔瑞亚的自动防御系统之中，便就掺杂了许多骂声。 “卧槽！什么玩意？” “妈蛋！瓦利你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 “啥玩意？这玩意怎么还会炸呢？！” “卧槽，这啥玩意，咋是臭的！？” 艾莉希雅趴在窗户上面，囧囧有神的看着那只在空中擦弹的黑色巨龙——当然这里的擦弹不是某些深度车万玩家那种万弹丛中过，片弹不沾身那种，而是死命躲过所有的攻击间隙，把子弹往自己身上揽。 艾莉希雅看得出来，巨龙一开始是想躲的，但是体型太大了，躲不掉。后来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反而不躲了。 反正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的。 当然，拥有伊洛塔瑞亚一半控制权的艾莉希雅当然知道这座城市火力全开的模样，现在这种稀松的火力别说火力全开，完全就是闹着玩。 不然只是一只巨龙而已，火力全开的情况下一轮就秒了。 窗外，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并没有随着攻击的停止而停止，反倒是有点愈演愈烈的状况。而那些亡灵们却都没有注意这只聒噪的巨龙，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仰视这只巨龙擦弹的举动。 巨龙庞大的体型将所有的攻击尽数阻拦，偶然有几个漏网之鱼这只巨龙还会扇动翅膀飞过去用肚子挡下来。魔法射线撞击在巨龙鳞片上面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无法破防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当然一些混杂在魔法射线里面的魔晶炮弹也时不时给予了巨龙一点点惊喜，而更大的惊喜则是混在魔晶炮弹里面另一种炮弹。 龙舌草，虽然名字里面有个龙字，却并不讨巨龙喜欢，最起码瓦利知道这只在那里擦弹的巨龙不光不喜欢，而且过敏。 而那些混在魔晶炮弹里面的另类便是用龙舌草制作的，威力不大，是瓦利特地为某只巨龙准备的。 终于，巨龙的声音不再中气十足，而是断断续续：“卧阿嚏槽，瓦利阿嚏你个混球阿……阿嚏，快给阿嚏我滚出来！”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喷嚏声。 艾莉希雅看着瓦利露出了恶魔一样的笑容，然后打了个响指。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艾莉希雅却不忍的捂住了双眼，顺便从指缝之中偷偷看着外面。 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艾莉希雅的耳朵，艾莉希雅回过头，看见的是微笑着的瓦利。 窗外，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整座魔王城似乎都晃动了一下。 “走，下去看看，不然这家伙绝对能一个字不重复的骂个三五天。”瓦利不由分说的拉着艾莉希雅就要翻窗，但是想了想突然转身还是选择走门。 艾莉希雅跟着瓦利，低着头看着被瓦利抓着的手，脸色微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瓦利来到中央广场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渐渐复原的大坑，坑里面坐着一个一直打喷嚏的黑发青年。 艾莉希雅瞅着这只变成人形的黑龙，好奇的看着这家伙那一脸的魔纹。 瓦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用在意，那家伙脸上的东西八成又是自己画上去的，并没有什么用，说白了就是觉得这样帅。” 艾莉希雅点点头，没说话。 而那只人形巨龙也终于注意到了走过来的瓦利，怒瞪了一眼艾莉希雅，吼道：“你瞅啥？！” 瓦利怼之：“瞅你咋地。” “谁他娘的跟你说话呢？” “我又没跟傻子说话！”瓦利居高临下的淡淡一瞥，满脸不屑。 “甘霖凉！”人形巨龙怒视之。 艾莉希雅站在瓦利身后，看着这两个家伙皆是一幅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迫切的想要来个折凳可乐爆米花，坐着看戏。 但是让艾莉希雅失望的是，这俩并没有打起来。 瓦利指着那个坐在那里已经不打喷嚏的人形巨龙说到：“麦尔斯，一头蠢得雅痞的巨龙，脑子小时候被门夹过，不太好使。” 注意到瓦利竟然抹黑自己的麦尔斯顿时不乐意了，从地上跳起来指着瓦利吼道：“卧槽，瓦利你说谁脑子被门夹过？？？都说了是窗户！窗户！” 艾莉希雅忍不住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这只脑子被窗户夹过的傻孩子，确认这货脑袋真的被窗户夹过。 瓦利一脸淡定的缓缓说：“这个世界上的巨龙目测有五种，黑红金银白，反正我只见过这五种，emmm，只宰过这五种。” 发现瓦利对自己视若无睹的麦尔斯不乐意了，小跑过来一巴掌拍到瓦利的肩膀上面，转头对着艾莉希雅眨眨眼，张口说：“欸，你是弟媳妇吧，来，弟媳妇我跟你讲啊，我是瓦利他大哥，当然不是亲生的，我当年带着瓦利在森德兰山脉那里为所以为的时候……” “被凯瑟林追着砍了两百多公里最后还是没跑掉被堵在墙角踹对吧！” 瓦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头自来熟的蠢龙，毫不客气的拆台。 于是巨龙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艾莉希雅因为那一声弟媳妇脸色恰到好处的红云丛生，然后看着瓦利。 瓦利嘴角抽了抽：“凯瑟林是一只精灵，这个世界的精灵品种比较单一，只有一种，没有亚种分布，全都生活在森德兰山脉里面，也不怎么喜欢和人类交流。当然这里的精灵也不是什么傻白甜，拥有最好的弓箭手和最强大的魔法天赋，他们的寿命大概在三千年左右，属于无信仰种族，只能够用武力来进行征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这是个小心眼的种族但是我在那边的声望还不错。” “还不错？”一边旁听的麦尔斯忍不住了，怒吼道，“你确定你能够进入那群驴耳朵的地盘？” 艾莉希雅发现瓦利的这位损友似乎特别喜欢吼人。 瓦利不清不淡的反问：“总比你这个一出现就会引起警报会被所有精灵联合起来一起揍的蠢龙强吧。” “你说谁蠢？” “谁问说谁。” 艾莉希雅看着这两个家伙吵架，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那么这两个家伙已经打起来了。 于是艾莉希雅扭头看了一眼远处坐着小马扎看戏的米拉一群人，耳边响起砰的一声之后回头，麦尔斯和瓦利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艾莉希雅却看见麦尔斯的左眼青了一大块，瓦利则在揉着肋叉子，咬牙切齿。 艾莉希雅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又看了一眼冲自己竖拇指的米拉，回过头就看到巨龙进化成大熊猫瓦利则继续用手捂着肋叉子。 呲牙咧嘴了一会的麦尔斯看见艾莉希雅有准备转头，急忙吼道：“瓦利你喊我来干哈子哦。” 一口不那么地道的东北腔。 艾莉希雅奇怪的看着瓦利，眼神有些询问。 瓦利摇摇头，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不是自己人，他那一嘴巴东北味是跟我学的，而且他耳朵不怎么好使，有点聋，所以说话基本靠吼。” 一般耳朵不怎么好使的人说话都挺大声，因为他们总是绝对别人也听不见——带耳机大声听歌的也算。 而麦尔斯等着这俩‘窃窃私语’的家伙，敏锐的问道：“你们说啥？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瓦利摇摇头：“我们的确说你坏话呢。” 艾莉希雅突然想再扭一下头，看看瓦利这一次砸哪里。 “蠢龙过来，边走边谈。” 瓦利说完，拉着艾莉希雅准备离开，但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就瞅着麦尔斯站那里低着头不动了。 瓦利嘴角抽搐，好不容易才忍住一脚踹过去的想法，对着艾莉希雅说：“算了，明天再说吧。” 艾莉希雅问：“怎么了？” “到点了，这货睡了。”瓦利扭头看了眼天空，一金一紫的两轮月恰好交错，缓缓分离。 “欸！？” …… 瓦利并没去管那头站着睡觉而且生物钟极其准时的蠢龙，也没有立刻带着艾莉希雅回去睡觉，而是再一群夜不能寐的亡灵热切的注视之下拉着艾莉希雅往东边走去，那里有一座大湖。 艾莉希雅跟着瓦利走着，因为米拉他们在看着，所以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红云，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捏两下。 瓦利这时候也就是没回头，不然绝对要捏好几下。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湖边。 瓦利轻柔的声音响起：“这座湖本来打算叫洞庭湖的，但是想了想没去过洞庭湖就算了，思来想去其实也想不出来叫什么名字，不如你想一个。” 艾莉希雅笑着抬头：“不想，滚！” 瓦林笑了笑，也没在意，而是拉着艾莉希雅来到阶梯处，缓缓走下去，那边有一艘小船。 艾莉希雅坐在船头，瓦利慢悠悠的划桨。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终于，还是瓦利打开了话头：“不管怎么说，谢了。” 脸上的红云早已退散，坐在船边伸出手划水的艾莉希雅用瓦利的话回到：“自己人，说什么谢？” “是啊，自己人。”瓦利笑了，“那么还请女神大人接下来继续行行好帮帮忙，最起码别好不容易给了希望然后又只剩下绝望。” 艾莉希雅看了一眼瓦利，点点头没说话。 她知道瓦利说的是什么，她能够感知到别人的情绪，所以她知道当那些亡灵们看见自己的时候，那腐朽的灵魂竟然如枯木逢春，焕发生机。 当然亡灵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这个世界不允许。 艾莉希雅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每一次萝拉和米拉她们看到自己的时候从灵魂之中传来的喜悦，那喜悦转换成了信仰传达到了她的身上，最后被转换成了神力。 艾莉希雅看着瓦利，问：“万一他们最后发现了呢？” “那就尽量不被发现就好了。” 艾莉希雅发现瓦利笑了，那双总是被刘海遮住的黑色眼眸带着笑意，闪亮如星辰。 划水十几分钟，瓦利和艾莉希雅终于登上了湖心的亭子。 瓦利将小船紧紧的绑在柱子上面，艾莉希雅则坐在石凳上面静静的看着。 艾莉希雅等到瓦利将船从水里捞出来，跟要火刑一样五花大绑在柱子上面——得亏这湖心亭建的比较高，不然还绑不上去——刚要询问却发现瓦利做出了噤声的动作，然后不等她疑惑，艾莉希雅就感受到了水中有什么东西，脸色微变。 艾莉希雅站起来，紧张的盯着平静的湖面，瓦利则坐了下去，仔细的看着她。 突然，湖面不再平静。 在艾莉希雅紧张的注视之下，最先破水的是一块巨大的石碑，几乎是直到这块石碑全都破水而出的时候，艾莉希雅才确认这是一块无字碑，而不是一座小岛。 而这块石碑却并不是终结，因为很快就有一个大脑袋破水而出，与艾莉希雅开始大眼瞪小眼。 艾莉希雅愣了一下，大喊道：“好大的XX啊！” 瓦利本来在喝水，仍不住一下子喷了出来，看着艾莉希雅，龇牙咧嘴：“你这俩叉是怎么回事？” 艾莉希雅回过头，一脸不屑道：“你不知道王八脑袋变成两个字之后是屏蔽词吗？” 瓦利沉默一下，表示自己不和这个写书写的脑子有问题的死太监一般计较。 “你是不是心里骂我呢？！” 艾莉希雅瞪过来，瓦利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 幸好艾莉希雅也没有太在意，而是转头看着那水里面的巨大驮碑龟，忍不住惊叹：“妈耶，好大啊，这是赑屃？” 艾莉希雅直到瓦利能够侦测到别人的属性，而且既然这座城是瓦利的，那么这只大王八应该也是瓦利的，所以瓦利应该也知道这只大王八是什么。 瓦利看着亭外那一只山一样庞大的乌龟脑阔，这时候对方也终于注意到了瓦利，于是开始激动的拍水，四肢庞大的爪子抬起又放下，艾莉希雅敏锐的发现水平面短暂的下降之后再上升。 这得是多大的一只王八啊！ 瓦利撇撇嘴，这只乌龟背上背着一块无字石碑，像极了上辈子传说中龙生九子中的霸下，或者说赑屃。所以说艾莉希雅认错并不冤。 但是知根知底的瓦利却只能够叹了口气，说：“巴西龟。” “？” 瓦利鉴定的说：“这是一只巴西龟。” 艾莉希雅忍不住一脸黑人问好，指着外面仅仅脑袋就跟一座小山一样的大王八，颤抖的问：“你跟我说这是巴西龟？” 瓦利点头，用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语气说：“我可以肯定这是巴西龟，但是是不是为了适应环境基因突变我就不知道了。” “哈？！”艾莉希雅明显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预期之中带着浓浓的‘你在逗我？'。 瓦利一脸认真：“我说真的。” “那它背上的那个石碑是怎么回事？”艾莉希雅指着巴西龟背上的无字石碑问，“那这块石碑是怎么回事？” 瓦利说：“我拿502粘上去的。” 艾莉希雅就跟石化了一样，僵硬的扭头看了一眼巴西龟，然后又扭头看了看瓦利，如此反复。 瓦利小声说：“系统的简介就是那么简单，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巴西龟，当时我没在意，就养着了。后来闲着没事刻了个小石头碑，然后拿502粘上去了，后来打仗了，我就没再管它，也就没见过它。然后等伊洛塔瑞亚建造完之后，它就突然从湖底下冒出来了。” 艾莉希雅注意到瓦利的表情并不比自己好多少，似乎自己本人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这套说辞，但是艾莉希雅却知道对方并没有说谎。 于是艾莉希雅转而将注意力转向那只巨大的巴西龟，看着那小山一样的王八脑袋后面有两条血一样猩红的粗条纹之后，才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一只的确是只巴西龟了。 她曾经写书的时候查过资料，知道巴西龟的脑袋后面会有两条红色的粗条纹。 于是经过一开始的好奇之后，艾莉希雅来兴趣了：“会变人吗？” “不会。” “会说话吗？” “不会。” “会搓龟派气功么？” “连人都变不了怎么可能！” 于是艾莉希雅撅着嘴趴在桌子上，索然无味的说：“好吧。” 亭外巨大的乌龟传来简单至极的喜悦，开心的拍着水，亭内艾莉希雅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窗外的乌龟拍水，瓦利坐在那里，撑着下巴，温柔的看着她。 …… 林恩并没有想到，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 身为响尾蛇佣兵团的团长，林恩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东西了，自认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虽然做不到，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一丁点小事就震惊的说不出话。 但是他现在真的震惊，而且说不出话。 而在他的身边，同样是B级佣兵团团长的约瑟夫比他还要不堪，对方不光张大嘴腿还跟筛糠一样颤抖着。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低头看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之后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约瑟夫，发现也不是对方之后有些惋惜，然后继续看着那可怕的黑龙与空气的对峙，以及那头巨龙面前的那一黑一白两个人。 时间回到一天之前，当瓦利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艾莉希雅回到卧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破晓。 那只巴西龟拍水拍了很长时间，瓦利也管不了，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躲到桌子底下让对方看不到自己，才得以逃过一劫。 趁着巴西龟沉入水底的时候，瓦利赶紧把五花大绑的船给接下来，然后带着艾莉希雅回到了卧室。他本来是打算给艾莉希雅自己准备一件房间的，但是那紧紧的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萝拉却阻止了他的想法。 一直等到瓦利将艾莉希雅的外衣脱掉，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甚至在额头轻轻亲了一口之后，萝拉才带着一脸笑意投给了瓦利一个据说男人都懂但是瓦利大概是没懂的眼神然后离开。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瓦利也没有了睡意，手指按在那份乐园计划的计划书上，瓦利却没有想着后续的计划，只是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详的女孩。 他才知道，原来对方睡着之后是这样的安静。 如传说中的等待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安安静静，如同死去。瓦利也的确是一位王子，亡国的王子。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既然天已经亮了，那么也就懒得睡。反正也不会猝死也不怕猝死，睡觉也就可有可无。 瓦利看着熟睡的艾莉希雅，直到……直到对方一脚蹬开被子，一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 从床上掉下来的艾莉希雅并没醒，而是继续睡着，上半身在地上下两条腿则在床上。 “睡相真差。” 瓦利嘟囔道，然后走上前将艾莉希雅抱起来，因为房间内有着自我清洁的功能。地上没有灰尘，并不脏。所以直接放回到床上，只是这一次却放在了床中心，这样无论再怎么翻身应该都掉不下去了吧。 瓦利心说。 他想了想，还是飞快的低下头在光洁的额头轻吻一下。 窗外，太阳升起，瓦利熟练的翻窗出去，一脚将那个到点了准时醒来正准备大喊大叫的人形巨龙踹飞老远，然后两人一起消失不见。 熟睡的艾莉希雅伸出手，按在额头，嘴角微微翘起。 …… 瓦利带着麦尔斯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是个像是个角斗场的空间，却被分成两半。以一座高大的神像为中心，一边是单调的黑色一边是单调的白色。 一边深邃神秘一边神圣光明。 在女神像的面前，则是一张桌子，一样的半黑半白。 更远处，则是半黑半白紧闭的门。 明明见不到月亮，柔和的月光却挥洒，将那中央的女神像照亮。穿着半黑半白长裙的女神像立在那里，如真神莅临，很是温柔。 与在艾莉希雅面前不同的是，瓦利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而麦尔斯坐在地上，不说话。 瓦利站在黑色的半边，麦尔斯坐在白色的半边。 瓦利冷冷地说：“这里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了。” “需要我做什么？”麦尔斯还是在吼，却没有了之前和瓦利针锋相对的气势。 “这些之后会和你说的。” “行，工资多少？” 瓦利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麦尔斯一脸阴沉的站了起来。 “五百。”瓦利淡淡的看着那个一脸激动的坐了下去，掰着手指头流口水的家伙，装出来一幅心疼的表情，坐在地上，手中多出来一小袋水稻，然后开始一颗一颗的数了过去。 等到终于数到了五百，又数了几遍，瓦利才一脸心疼的将那一堆水稻推到了一脸激动的麦尔斯面前说：“先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好好干活。” 于是麦尔斯惊讶了：“这，这才一个月的！！！” 瓦利故作心疼的点点头说：“都说了，我不会坑你的。” 麦尔斯赶紧点头，然后趴在地上把那一堆魔稻收拢在自己怀里，坐在那嘿嘿直笑。 瓦利的嘴角带着一抹堪称恶魔的微笑，转身，然后离开。 在他的身后，傻兮兮的笑着还以为自己占了好大便宜的麦尔斯直到很久之后，当魔稻真正的在这个世界普及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被骗了，而且被骗了很久。 他差点就要和瓦利拼命，只不过那个时候，瓦利早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