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读取记忆
艾莉希雅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不知深浅的河边。 河水汹涌，猩红的河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隐约的仿佛听到了哭喊从河水之中传来。 下意识的抱紧了胸口，但是触感不对。 艾莉希雅没有感觉到自己那早就习惯了的C，反而感觉胸前平坦的不像话。 低头甚至可以轻松的看见脚面……那不是她的脚。 艾莉希雅抬起手，她发现这双手，也不是她的手。 看起来这个人也应该不是她本人了。 最起码应该不是她本人的形象。 艾莉希雅挥挥手，面前出现一面镜子，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镜子里面映出来的人，她认识，还挺熟悉。 “瓦利……看起来，这应该是代入成瓦利的视角了？”艾莉希雅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什么时候读取记忆都会出BUG了？果然是因为是主角的缘故吗？” “真麻烦啊。” 艾莉希雅不满的嘟囔着，明明其他人都还是可以直接读取记忆的，她都用那只蠢精灵试过了，虽然读取到的出了吃就是睡。但是最起码读取到了记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瓦利的记忆始终无法彻底读取，最多只能够偶尔感受一丝真正的情绪或者一丝不小心泄露的敌意。所以逼不得已，艾莉希雅只好用蠢办法，用身体接触的形式来用另一种方式读取。 幸好瓦利喝醉了，不然她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艾莉希雅始终知道瓦利对自己心怀戒备，隐约还透着敌意。这一点她丝毫不意外，甚至如果瓦利真的对自己完全没有警戒心那她才真的会担心。那双温柔的眼睛太过温柔，就连艾莉希雅都好几次差点沉溺进去，但是她总是会清醒下去。 就是因为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就跟真的一样。 傻子才会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放下全部的戒心。艾莉希雅丝毫不觉得瓦利是个傻子，能够在这样一个世界上混一千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傻？一千年猪都成八戒了，再傻的人死了几百次也该长点脑子了吧。 艾莉希雅就完全没有对瓦利放下过戒心。 就算之前在伊洛塔瑞亚的时候还可以理解为剧情需要是说有人时不时偷窥，为了避免被强制性催婚瓦利不得不跟自己表现出一幅恩恩爱爱好夫妻的模样，在外面为了防备那些很难彻底提防却又无助不在的神明们的窥视，也要假装一幅真的是情侣的模样。 但就算只凭瓦利那偶尔无意识露出的杀意，艾莉希雅就完全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彻底的放下戒心。就像之前那一波装睡，在上千位神明强势围观之后，瓦利在背后捣鼓的东西她当然知道，虽然并不清楚瓦利到底做了什么，但是那恐怖的魔力波动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更何况就算是瞎子有人在自己背后搓蘑菇蛋会感觉不到？？？ emmm，好像真的感觉不到的样子欸？ 虽然艾莉希雅并不清楚那么庞大的几乎能够摧毁她这一具身体的魔力波动最后是怎么突然一瞬间消失的，但是就算是背对着，艾莉希雅依旧能够感知到那晚瓦利传来的杀意和纠结。 或许对方也想要杀了自己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住手了。 虽然失去了很多的记忆，但是艾莉希雅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天赋能力，这是她穿越成女神之后才获得的，看穿人心的能力。 艾莉希雅之前用这个能力读取过萝拉的回忆、看过米拉的过去、研究过柯兰茜单一的脑回路、目睹过光头老人的深切恐惧…… 但只有面对瓦利，毫无用处，偶尔解读出来的一丝情绪，更是不知真假。 艾莉希雅沉默的看着那一条血色的河流，本来隐约传来的哭喊越来越明显，吵得人心烦。 艾莉希雅突然想起来自己用的是瓦利的样子，是瓦利的第一人称视角，艾莉希雅就顺手拉开了裤子，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呀，本钱不小嘛。” 一道快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从河水之中窜了出来，艾莉希雅嘿嘿一笑：“等的就是你！” 说完，近乎本能的，还不等艾莉希雅反应过来，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条竹鼠大小浑身乌漆嘛黑的鳞片背上长着尖利的大刺的鱼。被抓在手中的与还在挣扎，只是这样的挣扎显得毫无意义。 艾莉希雅看着这条怪鱼满嘴的尖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好丑。 突然，艾莉希雅手中的鱼泡沫一样融化，艾莉希雅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他（因为现在艾莉希雅的外边是瓦利的模样所以下列肢体动作用他，心理描写用她……我要是顺手用错了就请无视这句话）坐在地上，一种深切的恐惧和彻骨的无奈从心中蔓延向四肢百骸。 艾莉希雅发现四周的景物变了，废墟、尸体、碎肉、哭喊……还有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接着，巨龙从天而降，狰狞恐怖。 艾莉希雅仰望着那比之前见到的耳背龙还要庞大的家伙，狰狞的体型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栋六七层的高楼，黑色的鳞片鳞次栉比的排列，那双金色的竖瞳巨大无比，其中映照着一个人影。 艾莉希雅认出了，那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或者说视角。 视角的主人是一个不大点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艾莉希雅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一件事，瓦利的第一次死亡是什么时候？ 十三岁！ 这是瓦利第一次死亡的时候的记忆！ 艾莉希雅想起来了，瓦利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死亡，就是被巨龙一口龙息喷死的！ 怪不得瓦利不想说，她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与此同时，巨龙一双金色的竖瞳之中倒映着的影子，也微微露出轻蔑的微笑。 死亡？ 是的，死亡。 艾莉希雅亲眼目睹了那流星般的龙息如浓痰一般袭来，将瓦利整个瘦小的身体包裹，四肢一瞬间碳化，但是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死去。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剧痛在身体的每一寸肆虐，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那种无法言喻的剧痛侵染。 艾莉希雅忍不住龇牙咧嘴，那是仿若撕裂灵魂的痛感，如同真实存在。 艾莉希雅闭着眼睛，强忍着疼痛不吭声。 即便四肢被瞬间碳化，而且碳化的地方还在一寸一寸的变广，但是瓦利也一声不吭，他闭上眼睛…… 一丝不安在心底蔓延，艾莉希雅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睁不开眼睛。 身体依旧传来被灼烧的痛苦感觉，灵魂也仿佛一点一点被炙烤到碳化，意识在远离，越来越远，越来越…… “越你妈啊！” 艾莉希雅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瓦利的形象开始破碎，金发的女神降临这片世界。 河，依旧是那条河，但是河水不再猩红。 烦人的哭泣不见了，只剩下湍急的水声。河里面逆着水流游动的鱼儿也不再长着尖牙利齿，而是锦鲤的模样，看着味道不错的样子。 放眼望去，世界有了该有的样子。脚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抬起头，踮起脚，一直往远看，看到天边，也只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 时不时，几只野兔从旁边跳过，其中一只还跑到了艾莉希雅旁边，用白色的肥身体在艾莉希雅脚面上蹭。艾莉希雅半眯着眼睛想了想，蹲下身摸了摸那只蹭着自己脚面的兔子。 短短的毛下面是温热的身体，毛绒绒的兔子也不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光接受了抚摸，还可着劲的往艾莉希雅手上蹭。 艾莉希雅摸着下巴想了想，回忆着瓦利当初的操作，打了个并没有响的响指，一丝幽幽的淡金色火苗燃起。 片刻之后，艾莉希雅蹲在草地上开始烤兔子。 她不是第一次深入的探索一个人的记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瓦利这一种情况。没有直接进入某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之中，而是出现在一片草原上。 之前目睹十三岁的瓦利被巨龙一口浓痰嫩死的情况显然被艾莉希雅直接给无视了，她一边烤兔子一边在思考，这个绿油油的大草原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也许是瓦利刻骨铭心的什么？比如说瓦利曾经被绿了？ 很快，就在艾莉希雅兔子即将烤好的时候，这片草地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首《好日子》开始莫名其妙的单曲循环。而随着这首经典老歌而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结婚礼服的人。 艾莉希雅瞪大眼睛看过去，她下意识的知道，那是瓦利最最最无法忘怀的东西。 但是无论她怎么瞪大眼睛，却依旧看不见那两位新人的脸，就连身材，都看不是很清楚。 只是隐约的，艾莉希雅感觉‘新郎’的身材有些不错，前凸后翘的，而新娘，则…… 艾莉希雅突然满头大汗，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似乎一只忽略了什么东西，将视线从那两个已经亲到一起马赛克身上移开，艾莉希雅神经兮兮的向四周看去，当然，出了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之外，什么都没看见。 艾莉希雅突然浑身一僵，后背发冷，她突然想起了一直被自己下意识无视了的地方，她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有想过要去看的方向，她的头顶： 这一片天空！ 艾莉希雅咬着牙，抬起头看向天空，瞬间，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 叮——您的好友尘·断章狗·世降临了（本句话不是正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