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年后
845年，由于超大型巨人以及铠之巨人的突然出现，人类所有的日常生活，都如同那座墙壁一般遭到了摧毁。随后，巨人们从长达100年的空腹中解放了出来，人类又将惨遭它们的蹂躏。人类放弃了“玛利亚之壁”，失去了两成的人口以及三分之一的领土。活动区域也后撤至了“罗塞之壁”。 五年后，850年的一天晚上。 “献出你们的心脏！” “是！” “现在发表在这次训练中成绩名次最好的十名人员，被叫到的人到前面来！” “首席：三笠·阿克曼 第二：莱纳·布朗 第三：贝特霍尔德·胡佛 第四：阿尼·莱恩哈特 第五：艾伦·耶格尔。” 艾伦听见教官念道自己的名字，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心中暗暗激动着，“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将巨人吞噬殆尽了” “第十：赫里斯塔·兰斯。以上十名！！”教官念完前十名之后，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正式从训练兵毕业的诸位，有三个选择！ 致力于墙壁的强化工作，并保护各处城镇的驻扎兵团！ 抱着牺牲的决心，向壁外的巨人领域发起挑战的调查兵团！ 还有在国王近侧，负责统管民众和守卫秩序的宪兵团！ 当然，有资格申请宪兵团的只有我宣布的成绩排在前十的十人而已。后天将会问你们分配的兵种。今天，到这里第104期‘训练兵团’的解散仪式到此结束……解散！” “是！” 解散之后，就是第104期‘训练兵团’的欢庆晚会了。艾伦随着众人来到了宴会现场，在这里难得一次可以自由自在的喝酒吃rou。 “羡慕死人了，你们竟进了十名以内啊！反正你们一定会选择宪兵团的吧？” “哈？”仅次于艾伦名列第六的让·基尔希斯坦回过头不可否认的对着那名训练兵笑了笑，“你这不是废话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以前十名为目标的啊！” “我也选宪兵团啊。”名列第七的第104期‘训练兵团’班长马尔科·博特举起酒杯边喝边感叹道，“竟然可以在王的近旁工作，真是光荣啊！” “你又在装乖孩子了，马尔科……”让·基尔希斯坦不满的拍了一下马尔科·博特的脑袋，正在喝酒的马尔科·博特被呛了一下。 “快说真心话啦。”让·基尔希斯坦嘿嘿笑着，“是因为可以去内地吧？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最前线的破镇了！还不是因为内地那安全舒适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吗？” 让·基尔希斯坦越说越激动，手握成拳不停的拍打着桌子。 “你！”马尔科·博特愣了一下，随后急急说道，“你要知耻啊，至少我……” “啊，抱歉！是我不对，你是个优等生嘛。”让·基尔希斯坦打断了马尔科·博特的解释，转过身子对着周围同期训练生大声喊道，“不过假如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让·基尔希斯坦似乎有些喝醉了，他站了起来继续大声说道：“我们能够依据内地的机会可没有那么多啊。即便如此，也要为了所谓的‘人类的堡垒’的美名而留在这里吗？” 周围的训练生全都低下脑袋沉默着。 “我们也不是自己喜欢才出生在穷乡僻壤的……” “假如可以不必害怕巨人的话脚步声的话……” “我就说嘛。”让·基尔希斯坦听到一些低声细语的抱怨，哈哈笑道，“大家不都想要到内地去嘛。” “你是说内地很舒服是吧？这个镇在五年前可也是内地啊。”艾伦看不过去，出声挑衅道，“让，就算你不去内地，我也认为你的脑袋很‘舒服’啊。” 说完艾伦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三笠拉住艾伦的胳膊劝阻道，“艾伦，别说了。” “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你是像这样说吗，艾伦？”让·基尔希斯坦一手撑着椅子站了起来，“那就不对了，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现实。” “四年前，为了夺回被巨人夺走的领土，我们发动了总攻。然后，那之中大部分就那样原封不动的直接送进了巨人的胃里。还要多少人才能夺回领土？”让·基尔希斯坦激动地摆动着手臂，“要打到一只巨人，就要死三十人！不过，支配这个地上的巨人可不止人类的三十分之一啊。你应该很清楚的吧？即便传闻‘玛利亚之墙’已经被女神堵上了！但那又怎样？溜进来的巨人实在是太多了！至今为止究竟有多少万人葬身巨人腹中？二十五万人啊，我们失去了两成以上的人口，结果还是没有将‘玛利亚之墙’夺回来。” “这件事已经给了我们答案。人类——根本不可能战胜巨人！” 周围人听着让·基尔希斯坦的话后都沉默起来，让·基尔希斯坦扫兴的叹了口气，随后坐了下来，“看啊，都怪你。搞得这里像灵堂里守夜一样。” “然后呢？”艾伦斜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道。 “哈？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 “‘因为我想是赢不了的，所以我死心了’，到这里为止的都听到了！死心之后会有好事发生吗？逃避现实到故意舍弃掉希望的程度，这样比较好吗？”艾伦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 “就因为这样，觉得赢不了所以就只好死心吗？这就是女神希望看到的么？” “确实，至今为止人类一直打败仗。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对巨人一无所知。面对巨人，人海战术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虽然输了，但是通过战斗所获得的那些信息，也切实的将我们同下一个希望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们就白白放弃，那数十万人的牺牲所换来的战术发展吗？就甘愿乖乖的成为那些巨人的口粮吗？女神为什么封锁了‘玛利亚之墙’，难道就是让我们在‘罗塞之墙’内苟延残喘吗？” “开什么玩笑！”艾伦紧握着双拳，“我一定会将巨人一个不留的驱逐出去！走出这个狭小的墙内世界！这就是我的梦想！女神还眷顾我们，人类，还没有彻底败北！” “这是我一开始就做好的决定。”艾伦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参加这些训练，并不是为了去内地生活。而是为了和巨人战斗。” “哈？”让·基尔希斯坦凑到艾伦面前，拍了拍自己脑袋，讽刺道，“瞧你说了什么啊，我看顶着个简单脑袋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说啥？”艾伦眉头一紧。 “看啊，根本没有人赞成你的意见啊。”让·基尔希斯坦大手一挥，“什么女神。说不定还是教会编出来骗我们的。什么‘玛利亚之墙’被堵上了，什么在西甘锡那区附近看到巨型的白球，那些被巨人吓破胆的幸存者能相信？既然有神明存在，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拯救我们人类？” “啊，也对啊。我明白了，还不行吗？”望着周围全都低着脑袋的训练生，艾伦认命的闭上双眼，随后艾伦有睁开双眼，额头顶着让·基尔希斯坦的额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过你赶紧给我滚到内地去吧。你这样的败北主义者留在前线会影响士气的啊。” “嗯？我当然就是这样打算的，你才是啊。你不是想到城墙外面去么？那还不快去，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巨人在等着你。” “麻烦死了。” 艾伦抖动了一下胳膊，一拳猛击让·基尔希斯坦的右脸，与此同时，让·基尔希斯坦也挥动着拳头打在艾伦的左脸上。两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 “呜噢噢噢噢！又开始了！”周围人跟着瞎起哄，显然关于两人打架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喂，艾伦！怎么啦？连对付人类都这么费劲的话，那可是当不成巨人的对手啊！” “废话！” 艾伦抬腿用膝盖猛击让·基尔希斯坦的腹部，可是被让用双臂挡了下来。紧接着让趁机反击一拳，也打了个空。这时候艾伦突然加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基尔希斯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拳直接狠狠的打在让·基尔希斯坦的腹部。如果怜在场的话，可能会惊讶一下，因为那一拳的架势明显有南斗圣拳的痕迹。 让·基尔希斯坦双手难受的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这时候周围围观的人喊道，“到此为止吧，让！你忘了吗？艾伦的格斗成绩是这期的第一啊！” “不……好像仅次于三笠。”有人小声纠正道。 此时的艾伦似乎还在气头上，也后退几步准备来个助跑乘胜追击。但三笠突然出现在艾伦身后，一个过肩将艾伦扛起来走出门外。 屋外的街道上静悄悄，非常安静，三笠将艾伦扔到地下。 “呃，好痛啊！”艾伦对三笠抱怨道。 “一提劲来，马上就做冲动的事情……”三笠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清平淡。 艾伦揉了揉发疼的屁股，坐在地板上问道，“刚刚那家伙说了什么来着？你……兵种分配的志愿是？” “我也要加入调查兵团。” “喂，你不是首席么？你就给我去宪兵团啊！”艾伦有些吃惊。 “你要去宪兵团的话，那我也去宪兵团。”三笠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理所应当的事情，“你要去驻扎兵团的话，那我也会去那里。艾伦你要是不和我在一起，一定会早死的。” “我可没有拜托你那种事啊。”艾伦烦恼的单手捂住脑袋，“你准备继续这样做到什么时候啊！” “继续一生一世……我不会忘记你让死过一次的我重新活过来的这个恩情。”三笠将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向上一拉，遮住了嘴巴，“再怎么说……我已经再也不想失去家人了。” “你们两个，他们说今天已经散席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爱尔敏终于在街道的一角发现了静静坐着的艾伦和三笠。 “呐，爱尔敏，你兵团的志愿要怎么办？”艾伦突然抬头问道。 “我要加入调查兵团！”爱尔敏突然郑重说道。 “爱尔敏，你是认真的吗？你的课堂成绩可是第一啊，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艾伦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他没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言论使得自己最好的朋友企图加入死亡率最高的调查兵团。 “就算死，我也不会当大家的累赘。” “爱尔敏！” 艾伦还想说点什么，但爱尔敏突然问道，“呐，艾伦，你相信神明的存在么？”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人曾在‘玛利亚之墙’的洞口上看到一水晶雕像也是事实……那绝对不可能是人类做出来的。” “是么。”爱尔敏抬头望着星空，喃喃道，“不过你有没有觉得那水晶像跟五年前救了我们的那个女孩有关系？” “谁知道呢……”艾伦望着天上的繁星，叹了口气。 自从五年前见过那女孩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即便是托汉内斯叔叔帮忙在调查兵团内部寻找，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下次再看到你的时候，我要让你知道，努力是可以弥补天分的！ “哟，你们几个。”在艾伦走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汉内斯叔叔！”艾伦抬起头，惊讶的道。 “以前的那些小鬼头，现在都变得这么了不起了。”汉内斯来到艾伦身边，笑着道。 “汉内斯叔叔才是。以前的酒鬼现在变成了工兵部队队长了。”艾伦发现汉内斯肩上的“鲜血玫瑰”的纹章已经变成了“自由之翼”。 “你这家伙。”汉内斯弹了一下艾伦的额头，笑着说道，“当初你mama可是把我骂惨了，说什么艾伦不跟着她去内地都是我蛊惑的。” “对了，有我父亲的消息了没？” 关于自己母亲反对自己加入调查兵团的事情，艾伦并不想多说。他还记得当初母亲差点被巨人吃掉的情况。那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 “没有啊，也不知道耶格尔医生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汉内斯苦恼的揉揉脑袋，“嘛，我会继续找的。不过你们几个赶紧回宿舍吧。虽然只剩下两天当训练兵了，不过纪律不能忘了。” ………… 第二天一早，艾伦他们训练兵就被分配一个任务，那就是整理“罗塞之墙”上的固定炮。只要这件任务完成了，那么艾伦就可以顺利的加入调查兵团。 似乎是由于昨天晚上那番激烈争辩的缘故，很多人听取了艾伦的想法，也励志要加入调查兵团。 “可恶，只不过是说说想出去到外面而已，为什么会遭到人们的白眼啊。” 艾伦想起自己小时候那天真的梦想。站在“罗塞之墙”上，望着墙底下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城墙的的巨人，艾伦思绪万千。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五年了啊。在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领土和两成人口之后，人类终于取回了尊严！人类的反击，现在才正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红光。 “什么？” 一个巨大的露出鲜红肌rou的人脸出现在艾伦面前。艾伦还没反应过来，强烈的蒸汽以及城墙剧烈的晃动将艾伦从墙上吹了下去。 惊慌失措的艾伦顿时想起来自己的梦想，迅速镇定下来之后利用“立体机动装置”踩在墙壁上。 “城墙被破坏力了！” “又来了……巨人……又要进来了！” “混蛋，果然人类没办法对付巨人！” 在整理固定炮的都是训练班的新兵，有的根本连巨人都没见过。听着同伴那惊恐的声音，艾伦反而冷静下来，率先冲了过去，大声喊道： “固定炮整备4班，准备战斗！” “目标，眼前的——超大型巨人！” “这是个好机会，绝不能让它逃了，能够破坏城墙的只有超大型而已！” “只要干掉这家伙！” 回收绳索，艾伦一个翻身跳上城墙，随后站了起来，近距离单独面对着眼前超大型巨人。 “哟，五年不见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