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悲剧】
华霖虽然嘴馋，却依旧忍住没有偷吃。把番茄炒蛋放在餐桌上，继续做剩下的菜。 华霖一边做菜，一边还想着或许他还没做完剩下的菜，林妤他们就回来了。 可是，一直等到他把全部的菜都做完，林妤他们还没回来。 华霖没有继续等他们，而是拿出一个空盘子，从每个菜里都拨了一点。剩下的放在一边。 嘴里吃着自己做的菜，华霖忽然又有种孤独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一个人的时候。 再加上此刻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这种孤独的感觉更强烈了。 华霖连忙止住这种想法。 “不，我现在不孤独。有女儿和女婿陪着我，不久之后外孙也会出世。家里只会更热闹，怎么会孤独呢？” 只是，无论华霖怎么安慰自己，那种孤独的感觉就是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 华霖知道，是自己想她了。尽管她一去三十多年杳无音信，华霖依旧忘不了她。 上辈子他借酒消愁，这辈子还能这样么？ “想又怎么样？又见不到。”华霖摇摇头，“即便见到了，她也认不出我了。” 华霖也知道，即便他和林翠苗见到了，也没什么用。他现在是六岁的小孩，而林翠苗却是六十岁的老奶奶。两人能在一起？ 早在华霖变成如今的样子时，他和林翠苗就没有任何可能了。 除非他也清理掉林翠苗身体上六十年的时间痕迹。可华霖不敢这么做。 一个人知道的叫秘密，两个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不过，华霖心里还是特别想见林翠苗。就算自己只能看看她，也值了。 就怕再也见不到了。 眼见思念如潮涌般无法收拾，华霖连忙将自己这些思绪清理掉。 他是不敢把记忆清理掉的。舍不得啊！ 饭菜吃完，华霖也饱了。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清理干净，华霖就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只是他心里有事，根本看不进去。他又打开电视机，可依旧看不进去。 他心里一会儿想着林妤他们，担心他们会不会也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又想起上辈子的事。 思绪飘忽不定。 他倒也不困，有系统在，他不可能困。只是他心里烦躁。即便用系统把这些情绪清理掉，也还是会烦躁。 可是华霖也没办法，只能这么继续枯等。 将近凌晨的时候，林妤和宋喜儿终于回来了。看她们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心情不是很好。 “小霖，你还没睡呢？”林妤有些沉闷地说道，“你饿了吧，妈妈买了几桶泡面。你等着，妈妈去烧点水，咱们就可以吃了。” 林妤把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扔，就朝厨房走去。至于宋喜儿，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当然她也没心情说话。 华霖连忙跑过去把林妤拉回来坐下，“妈妈你等着。” 林妤笑了笑，以为华霖去烧水了，心里还夸华霖懂事。 结果没一会儿，华霖端出来两盘菜。 这下，林妤和宋喜儿愣了。 “小霖，这菜是从哪来的？” “是我做的呀！”华霖说，“还有呢，你们等着。” 林妤和宋喜儿已经懵了，她们实在不明白小小的华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很快，四菜一汤，一锅米饭上齐了。 “妈妈，奶奶，你们肯定饿了，快吃吧。” 华霖说着边给两人盛饭、打汤。 林妤和宋喜儿这才有些反应过来。 “小霖，来坐下。我们自己来就好。” “没事，你们这么晚才回来，一定很累了。我给你们做这些是应该的。” 听华霖这话，两人感动地一塌糊涂的，就连心中的烦闷也少了很多。 林妤和宋喜儿饿坏了，也不管华霖做的饭菜是否难吃，直接往嘴里扒饭。 不过，让她们惊讶的是，华霖做的饭菜味道还真不错。 林妤一边吃饭一边说，“小霖，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老师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两人听了果然不再说话。她们其实已经饿极了，如果不是好奇，根本就不想说话。 一刻钟后，四菜一汤全部被两人吃完了。 两人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然后瘫坐在沙发上。 华霖把碗筷收拾了，回来问道，“爸爸呢？怎么没回来？” “你爸爸他还在医院里照顾你爷爷呢。” “哦，那爷爷还好么？” 其实，华霖从两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大概。华建中虽然生病，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当然，伤病程度就不知道了。 “你爷爷他中风了。医生说可能会半身不遂，严重的话会全身瘫痪。”宋喜儿说着眼泪流了下来，“都怪我，当初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回家呢？” 华霖无语，早干嘛去了。我当初提醒你的，你不听而已。 林妤在一旁劝说，“妈，你别自责了，我相信爸会好起来的。咱们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要把爸的病治好。” 宋喜儿听林妤这么说哭的更伤心了。 “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自己作死就死的干脆点，闹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纯粹是给儿女们找麻烦啊！我儿好不容易买了套房，眼看着孙子也有了。一家人本该和和美美的。没想到却被那个老不死的毁了！” 宋喜儿吃了饭，有力气了，所以哭得很有劲。 华霖也无奈。这样的悲剧，又何止他们一家呢？世上之事十之八九是不尽人意的。多少家庭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毁掉了？ 他上一世沦落到那种境地，不也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 好在今生他拥有系统，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林妤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劝。她心里也苦啊！ 原本华霖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让家里负担很重了，如今老爷子又生了这个病，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逼么？ 如果可以，她才不想给老爷子治病。那是他自找的，能怪谁？他自己做的孽，为什么让她来收拾？ 可这话她不能说，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说。这话要是说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林妤被宋喜儿哭得有些心烦意乱。抛下一句话走开了。 “妈，洗洗睡吧，明天还得去银行取钱给爸交手术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