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神经病。
“大……大侠饶命……” 李子木正在擦拭着剑身上的斑斑血迹，身后掌柜的却一下子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喊着。 活了大半辈子，没怎么见过杀人，顶多就是在刑场上围观衙门的刽子手砍头而已，真正近距离亲眼所见被杀死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掌柜被吓到了，他控制不住的腿软，他是心里头一直诅咒着这群狗日的山贼赶紧去死，但是心里头惊喜和害怕同时迸发出来。 惊喜的是，以后他再也不用受到这群山贼的骚扰威胁了，不仅是他，方圆十几里的小铺子都能安稳挣钱。 害怕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下手却和那刑场上的刽子手差不多，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就将着所有的山贼给全部杀死了。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或许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小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杀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这哪是人，这是恶魔啊！ 掌柜想到这里，随即心里害怕，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先前面对六个山贼，他没有下跪，是因为他心里头清楚，这帮人不会杀了他。 但是面对这年轻人的时候，他却不敢肯定了，看他刚才杀的面带桃花的样子，掌柜的都怀疑他还没有杀爽呢。 万一一会儿拿他开刀咋整…… “我今天杀的人已经不少了，暂且没有想杀你的念头。” 李子木看着跪在地上的掌柜笑了笑说道，他是想杀人，但是还没有丧失理智，这几个山贼打他的主意，正巧的是碰到他心情不好。 这群人该杀，掌柜的并没有如何和他做对，所以李子木暂时没有想要杀他的想法。 “跪谢大侠，跪谢大侠！” 掌柜的连连磕头道谢，只要李子木不杀他，什么都好说。 “这些个摆设……” 李子木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客堂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刚开始就速战速决的话，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至少不会被砸烂这么多。 “没事没事，往常这群山贼来时，没砸烂少数，我修理修理就成。” 掌柜的连连摆手说道，对于这些被砸烂的食案，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往常这些山贼来要钱的时候，没有凑够数，都会砸烂发泄一番，都是他自己亲手修理，久而久之的，自己都会干木匠的活儿了…… “那这些个尸体……” 李子木又为难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这横七竖八的尸体说道，这不是死了几个畜生，而是活生生的人，总不能就这么扔到外面去吧。 “少侠只管赶路便是，这些尸体我自会拉到后院去。” 掌柜的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袖口说道，别人替他除了祸害，再让人家把尸体处理了就有些过分了，通过昨晚李子木问他路来推测，他应该是急着赶路吧？所以就算是心里再怎么反胃，也不想再麻烦李子木了。 “…………” 而李子木好像有些误会掌柜的意思了，这些尸体拉到后院儿去？难道不应该直接拉到外面去埋了或者烧了吗？ 难不成…… 这掌柜还想拿这些尸体做人肉汤不成…… 啧啧。 李子木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渗得慌，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吃的肉，看掌柜的眼神都稍微变了些。 “少侠误会矣，用这些渣滓的肉做吃食，连我都觉得臊得慌……” 掌柜的一看李子木这眼神就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了，连忙解释道，这些尸体扔在外面，现在正是开春，恐怕引起瘟疫，倒不如直接拉到后院儿去烧了了事。 “哦哦……”听完掌柜的解释，李子木才感觉好了很多，看了看天色也有些不早了，便打算再次启程。 临走的时候，掌柜又极力挽留，给了李子木不少在路上吃的干饭和腊肉，又装了几壶没有掺水的酒，千恩万谢的送李子木离开了。 李子木也不矫情，正好他赶路需要这些，这一路上都走小路，能够碰到酒馆的情况绝对少之又少，备上一些吃食也不至于会挨饿。 一人一马再次踏上路途，这一次李子木就没有那么匆忙，如今他已经远离了南郑城，这天下之大，官府在南郑城没有找到他，自然就丢了线索，除非他主动现身，否则再想查探到他的行踪，已经没有这么容易了。 一连走了三天，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见到的人也只不过是几个普通农民而已，连个山贼拦路匪都没有碰到，着实让李子木心里头感觉不爽。 他心里头一想到高祖，一想到苏姬，就想杀人，但是这一路上除了老百姓连根毛都没见着，难道要他杀老百姓不成？ 这种事情，李子木是做不出来的，他还没有疯癫到这个程度。 除了复仇之外，李子木心中想的最多的，还有一个问题。 他清楚的记得他在南郑城大牢的时候，进入了一种奇特的世界，能够改变别人的潜意识，让他替自己做事。 这种经历，他还是第一次。 就算李子木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为什么能够控制那狱卒让他听自己的话呢？李子木眉头轻皱，他心里清楚，自己好像拥有一些非凡的本事，只是自己不能自由的将它们发挥出来。 只有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或者说是自己的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时候，就能发挥出这种能力。 为此，李子木每天一边坐在马上慢悠悠的赶着路，一边练习如何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虽然有些效果，但是成效并不特别显著，他完全无法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点上，他还做了不少的实验。 只要路上碰见了人，无论是放牛的牧人，还是种地的庄稼汉，又或者是赶路的商人，他都拦下来，死死的盯着人家的眼睛看，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考验自己这些天训练的成果。 结果换来的往往都是别人的叫骂，别人看他都好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李子木有些无奈，他知道想要完全的集中注意力太难了，除非在某种情况，特别紧要的生死关头，那个时候他才能完全的集中注意力。 因为他每次成功发挥自己拥有的奇妙能力的时候，都是生死关头命悬一线的时候，亦或者是愤怒的失去理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