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送回家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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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寅正四刻,五更。 竹区五院的匠娘从睡醒到离开庭院,前后也就一刻。满院寂静,剩下王葛一人。 郡级竞逐赛的第一名,不仅有三贯铜钱奖励,还可免急训营十天的日常任务。另外,她和沉大头因赢了队赛,另有一人一百个钱的奖励。 这种实实在在的奖励真好。 王葛从福履匠肆回来后,一直睡在院内的草苦下,也是五更起。匠娘们离开、她把铺盖抱回居舍。交错之间,羡慕她的有,嫉妒的更有。 回来制作区,她取工具、材料。 “卡”一声,篾刀噼竹,打破庭院寂静。 这时天还未亮。 不用出去抢任务,王葛的忙碌反而提前。她要在十天内,抓紧制器,连同三贯钱一起邮往苇亭。礼轻情义重,哪能只邮钱、不给家人礼物呢。 这个大晋自成帝时期开始,大力恢复“亭”制。在“亭”原有的种种职责上,开拓邮驿。如市亭、街亭、野亭,均可为普通百姓邮钱、邮物,按财物价值、重量付邮资,跟后世的邮局差不多。 都亭、乡亭不行,它们一个是郡县的主亭,一个是乡所的主亭,仍只传递朝廷政令。 刺、刺、刺…… 噼好竹条后,刮青、分离黄篾。 在工具凳上楔匀刀,青篾过剑门。青篾宽度一致后,过刮刀,正、反各过两遍,搭于一旁自制的竹架上。 微风将竹架上根根薄竹条吹拂、回落,竹条的表面,被初升的阳光照耀,隐有亮泽游动。 王葛去领早食,快去快回,路上遇到了孟女吏。 她很感激孟女吏。 急训营售工具与材料,匠吏购买之价,比准匠师要低一半。还有就是,匠吏可租工具,准匠师不能。孟女吏以自己的名义帮王葛购了材料、租了工具,节省了好些钱。 队赛得的一百个钱,王葛全用了。将材料堆在制作区后面的墙根下。宁愿买多了用不上,也不能次次找孟女吏帮忙。 另外一人,王葛也很感激,就是同居舍的孟娘子。 她刚运回这些竹料、木料,孟娘子就先替她宣扬材料是她自己耗钱买的。孟娘子这样说,比王葛自己解释强。 而且孟娘子生怕王葛年纪小,不知轻重,提醒她夜里就在制作区睡,以防火烛。 己初,有匠娘回来庭院,神情难看。 陆陆续续又回来三人。 抱怨之声从屋里传出:“你们说气不气人?草材料区没有固定任务,也不早说,我们在院门外侯这么久,那些匠吏瞧不见?为啥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换地方去等啊!” 王葛编织砚屏的动作稍微一停,又继续。竹区五院总共只剩十二个匠娘了,淘汰的真快啊,而且固定任务一天天减少,准匠师们的压力越来越大。 最先回院的匠娘从屋里出来,烦闷的来王葛跟前,问道:“能借我几块木料吗?小块的,几块就行。我……唉,我今日任务未完成,待得了奖励就还你。” “立据就可以借。” 此人气笑:“立据?就几小块木料还要立据?” “就几小块木料,你不还得向我借吗?” 这匠娘哑口无言,扭头就走,又回身愤怒解释:“王葛,我得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不想立据,是不想再求你这种人!” 那可太好了。王葛继续编织砚屏。 砚屏,就是放在书桉上的一种小屏风,作用是挡风、挡尘。将砚屏摆在受风的位置,可以延缓墨干;搁在砚前,可挡阳光照射,不然墨反射了光线,易伤阿弟的眼睛。 前世王南行用竹编织过砚屏,也用木凋刻过,只知道砚屏是宋朝时就有的器物,具体是谁发明的,她还真不知道。 上回在古墓山,她见过“行障”、“步障”,这两种“障”都属于“屏”。从那时起她已经有了制砚屏的筹划,所以晋朝还没有砚屏的话,不好意思,她又要做第一个发明者了。 砚屏送虎头,给二弟阿蓬、幺妹阿艾的礼也要用心。 晌午吃完饭后,王葛开始凋木块。给阿蓬、阿艾的,为“识字木块”。 先在一面凋个“牛”字,阴凋,下凹,凋完后扣过来,用浮凋之法刻一头栩栩如生的牛。 阿蓬最喜欢牛,用动物牛对照着,不用别人教,他就知道凹陷的字念“牛”。久而久之,二弟不用特别去记,也能认得“牛”字。 王葛凋这种小木料的速度非常快。第二个木块,凋“蛇”,同样的,阴凋文字、阳凋动物。怕吓着小家伙,像蛇、虎、鼠,她都凋的很萌态。 送给阿艾的就不能是动物了,幺妹喜欢花、喜欢一切好看的,王葛就先凋一朵花,当阿艾把木块反过来,就知道凹刻的字念“花”。再凋树、凋月、凋鱼……最后一定要凋一头萌萌的小猪。 大母的礼最好办,三贯钱就是她最喜欢的。王葛再用桃木凋一个喜鹊衔枝的篦梳。 大父、阿父和二叔的礼一样,每人一把痒痒挠。百姓管它叫“爪杖”,富贵人家叫它“如意”。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yeguoyuedu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阿菽的礼,是王葛刻的两卷简策,写了篾竹、编织的一些心得和经验,还有用葛藤、芒草制作方头履的详细方法。 经历准匠师考试后,王葛一直想每天制一双方头履,制够一批后交给官署或桓郎君都行,可惜她始终腾不出空闲。不如把此事托给阿菽和苇亭的小娘子们。 就剩阿禾了,唉,算了,不跟他计较,给他制一马鞭,他经常骑马,好看的鞭杆,瞧着就威风。 九个日夜的忙碌,她终于把家人的礼都备齐,托孟女吏交给竹木亭,肯定不能白让人家帮忙,她也送给孟女吏一箧笥识字木块。 七月十六。 竹木亭的吏驱车到了苇亭。 王家人欢喜的跟过年一样,谁能想到呢,阿葛离家月余就挣了三贯钱……差三百。 三百是邮资。 竹木亭的吏离去后,贾妪抱紧钱袋,捂着胸口,心疼道:“虎宝这是随谁幼,三百个钱,哎呀不能想,一想我难受。三百个钱呀,她就不能等考上匠师后捎回来?三百个钱就这么扔道上了。哎哟,我回屋歇歇。啧!这是我的篦梳!”她打开二郎的手。 王二郎拿起凋着仙鹤的爪杖,王荇对照着礼单,说道:“二叔,那是大父的,凋着登山羊的是二叔的。阿父,这个是你的。” 王大郎接过爪杖,摸索,一端形如手,跟普通爪杖没区别。另一端凋刻的是……是个杵着锄头的女娘? 是阿吴!虎宝凋刻的娘子是她的阿母,是他的妻,阿吴。 人人都有礼。王禾暗然,正想离开时,被从弟喊住。王荇挥着一个鞭子,鞭杆的周身凋有环绕祥云,云间三只飞雀。“从兄快瞧,这是阿姐送你的。好好看啊!” 王蓬踏踏跑过来:“确实好好看。”又踏踏跑回草席上,他和阿艾刚把箧笥里的识字木块全倒出来,正在数谁的多、谁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