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尺讲台
五位评委走了,直播间中很多人都在要求胡杨再唱几首,但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还要回去上课。 “能够得到这么多朋友的喜欢,我感到很荣幸,不过我还要回去上课,就先下了。”说着胡杨准备下播。 十张藏宝图忽然出现,让他的动作的停了下,虽然不知道藏宝图要多少钱,但也曾听过,挺贵的。 “多谢这位朋友的礼物,不要破费了。”语气平淡的感谢道。 根本就没有像其他的主播收到礼物激动的样子。 其实胡杨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不然的话凭借他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比同龄人多几十年的阅历,就算是一个孤儿,也能够成一个富一代。 而不会跟着妻子跑到藏区支教,并一留就是十年。 “主播,是否可以直播上课,我可以捐赠一些书本教桌之类的。”刚刚刷出十个藏宝图的网友“七彩水母”说道。 “不行,那里有时候连手机都没信号,根本就直播不了。”胡杨摇摇头道。 “我这里离学校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要不是为了参加海选,我不会跑到这么远来。” 在这个区域有一座信号塔,才能够支持网络直播。 “你那里的地址多少,我给你快递一个车载信号增强器。” 看样子“七彩水母”不看到胡杨上课的情况不死心啊,连价值不菲的车载信号增强器都送。 然而胡杨却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用不了,这是我的交通工具。”说着将手机转向一方,一匹白马正在不远处悠闲的散着步。 霎时间,直播间满是惊叹、羡慕的语气词。 就连“七彩水母”都打出一行句号,表示自己的无语。 “好了,有机会我们再聊,我要回去上课了。”说完就关了猫牙直播。 收拾好东西,背在背上翻身上马。 在这里,短距离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胡杨来这里第二年就学会了。 一个小时后,胡杨将白马还给村子里的德吉梅朵大婶。 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他胡乱的吃了点早上留下来的青稞面。 上课铃声是学校操场外一棵枯树上吊着的破铁块和地下没了一半的烂锤子。 “铛铛铛.....” 很快,村子里跑出八个背着书包的小家伙。 在这里,他们中午的时候还要回家帮忙家里做一些农活,并不像城市的小学生那样,中午吃完饭就午睡。 胡杨站在操场上看着他们,微微一笑,回到房间将今天下午要上的课所需要的教材拿起来走进教室。 “起立!”四年级的尼玛看到胡杨,马上站起来喊道。 “老师好!”其他七个学生都声音清脆道。 “同学们好!” “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学前班的课程,没有轮到的同学就自行预习功课。”胡杨说道。 这个所学校是周围六个村子唯一的一所学校,他们也是六个村子所有的适龄儿童。 胡杨,既是校长又是所有班级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所有课程的老师。 曾经他凭借关系也招到几个过来支教的老师,但他们最长的一个,仅仅留下一个月就走了,其中一个第三天夜里就偷偷跑了,连行礼都不要。 从此,胡杨再也没有主动招揽人过来支教。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苦了。 两年前才通电,习惯了城市的生活,不是谁都能够忍受的住这种生活条件的。 这八个学生中,卓玛是学前班的,扎西、旺堆、桑姆三个一年级的,尼玛是四年级,剩下的三个都是三年级的。 至于二、五、六年级的,一个都没有。 “今天老师交给你的是诗仙李白的《静夜思》。”胡杨对卓玛说道。 在黑板上写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 一个字一个字教卓玛念,有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胡杨就换上藏语和她说,解释清楚后再换回华语。 等到她能够磕磕绊绊的念出来,就先让她自己先读熟。 轮到给一年级的扎西他们上课,这次教的是乘法口诀,胡杨提前教的。 “早上教到5X5的,你们三个都记住了吗?等下我点名。”胡杨问道。 旺堆默默的低下头,不敢看胡杨,期待着不要点到他。 然而,他太心虚,也忘记了他们班只有三个学生。 “桑姆,你先来。”胡杨点了个瘦弱的小女生,她的成绩是最好的,也是最努力学习的。 她站起来,声音清脆念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五五二十五。” 胡杨满意的点点头,表扬道:“不错,继续努力。” 对于孩子,表扬的效果比严厉更加有效。 然后到扎西,虽然没有像桑姆那样一口气流利的念出来,但也勉强记住了。 “旺堆,到你了。” 他犹犹豫豫的站起来,艰难的开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二......三四...三四....” “哇,胡...胡老师,太难了,太难了,真的好难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连在念古诗的卓玛都低头笑着。 “很难吗?”胡杨板着脸问道。 他是这八个学生中最调皮的,也是最不爱学习的。 “真的好难。”他抽泣着扁着嘴说道。 “嗯,两条羊腿乘以两条羊腿还是两条羊腿,看来真的挺难的,这节课你就默写5X5的乘法口诀,放学我要检查。”胡杨看着他有些无奈道。 除了极少数情况会动手打学生,其他的时候都是让他们抄课本。 也别说什么体罚学生会被家长投诉。 在这里,只要胡杨不打死,不打残,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敢回家告诉家人,他们家里的长辈得知具体情况后,二话不说将他们吊起来狠狠抽一顿,再带上一些肉食来学校给胡杨道歉,请他不要责怪孩子。 听到老师的话,旺堆默默的坐下,拿出作业本默写乘法口诀,口中还念念有词。 胡杨虽然没有打他,但这种惩罚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才是最严重的惩罚。 老师的态度在他们的眼中比爹妈手中的木棍更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