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世赌局
“凌公子，在想什么呢？”肥掌柜好奇问道。 凌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掌柜的，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咳咳，”肥掌柜清了清嗓子，端坐着身子，显得十分的严肃，但是配上他的那个身材，却是怎么也不能让人严肃起来，“鄙人姓庞，单名一个允字。” “哦~~”凌天也表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庞掌柜，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可说到底，凌天只是知道这个肥掌柜的叫庞允而已。 庞允见凌天如此奉承自己，十分的受用，笑得脸上肥rou一晃一晃的，连连摆手道：“哪有哪有，凌公子过奖了，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庞允又换了另一副脸色，有些贼兮兮的，慢慢移着身子靠近凌天，眉毛一挑，神神秘秘道：“凌公子，你有没有兴趣开赌？” 庞允一见凌天便知道凌天的身份绝对不低，三教九流，王侯公子，哪一个对此盛事不是心驰神往的，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陪自己聊天的，除了楼上的那几个大人物外，恐怕是没有几个了。 凌天闻言一惊，好像重先认识了庞允一般，上下打量了一下庞允，侧身疑问道：“庞掌柜，你还开赌盘？” 庞允一副你懂得的样子，撇撇手道：“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凌天也轻声一笑，怪不得拉我坐下说这么多，原来你是在这等着我啊！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天这样想着，正身坐着，带笑问道：“庞掌柜的，你这里是怎么个赌法的？” 庞允见古风对此有兴趣，心中暗喜，又捞了一条大鱼。 庞允道：“现在福威镖局、三合镖局和沧州镖局是最为大家看好的，这三家镖局的背后可是大宗派把持着，派来上擂的绝对是门中高手，然后便是万通镖局和金刀镖局，这两个镖局的镖头那在江湖上也是闯下了赫赫威名，结义的朋友众多，实力不可小觑，还有……” 庞允讲话如滔滔江水一般，一旦开了头，看架势不把它给说完着是决不罢休，虽如此，凌天还是暗暗点头，这肥掌柜果然有两把刷子，对这些镖局分析得还算是到位，与自己想得几乎无二。 这福威镖局是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佟天成创建的，这佟天成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近二十年来，没有人能够打破他闯木人巷的记录。 三合镖局是三个龙虎山的火居道士创建的，三人若合用神鬼三才阵，就算遇到天位高手，也可以抽身而退。 沧州镖局地处幽州，自古便是习武之乡，武风甚重，家家户户都是刀不离手剑不离身，而沧州镖局便是这沧州最富盛名的八极门所创，威名早已传遍四海。 只见庞允还在滔滔不迭，凌天忍不住打断道：“庞掌柜，凡是也不能以偏概全，若是在这次万镖会上出现了一匹黑马又当如何？” 听到凌天提出了疑问，庞允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不紧不慢道：“凌公子，你也知道，七十二路镖局，只是一个统称，在这七十二路里，还大大小小的镖局，而且因为这洛阳擂的缘故，最近镖局盛起，在以往，一城之中，有两三个镖局已经算是多的，而现在，拥有八九个镖局的城池也不再少数，我们也不能一一记录下来，所以，我们便罗列九个夺冠的热门，剩下六十三个路中各找一个最强镖局，再加上一个空白赌注，共七十三个赌注。” “我们？庞掌柜，你的意思是，这赌盘不是你一个人cao纵的？”凌天好奇问道。 庞允淡笑道：“凌公子说笑了，此等豪赌，我悦来客栈一家怎能吃得下，在洛阳城里能与我平起平坐的商家显贵也有个十几家，城东的回春堂，城南的绸缎山庄和李府等等，我们这些人合到一起共同开了这个赌局，当然啦，这里面还有一些达官显贵，要职官员，小可也不便向公子您透露。” 凌天微微颔首，也算是明白了个中曲折，怪不得如此豪赌官府会不闻不问，原来这其中有高人坐镇，凌天现在都在怀疑，唐玄宗是不是都干预了这件事。 凌天这么想不是没有根据的，武曌之后，国库空虚，武氏一脉仍在朝中为官，其后又经历了韦后毒中宗，睿宗让位，再而是姑侄开战等等大事，两代国君几乎都无心国事，大量的金财早已流落民间，由富商巨贾所持。 若真是如自己想象的这样，那么唐玄宗这手棋便是一箭三雕了，不仅解除了江湖带给朝廷的危机，而且还可以接收一股不小的江湖势力，最重要的是，国库可以平添数百万的收益。 可就算众人知道唐玄宗的阴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这洛阳擂，去？那边可以得到皇帝御赐的“天下第一镖”的金牌，到时候统领七十二路镖局，也是独霸一方的势力；不去？那就是违抗圣旨，论罪当诛！ 不得不说，唐玄宗这手棋下得不仅高明，而且……阴损！ 凌天轻轻摇头，不想其他，正身问道：“庞掌柜，那空白赌注又作何解释？” 庞允道：“很简单，这空白赌注便是除了那七十二家之外的镖局的赌注。” “上百个镖局仅仅就一个赌注？”凌天不可思议，感叹道，“你们玩得可真大！” 庞允哈哈一笑，表现得轻松写意，“凌公子请放心，我们在个个镖局都有安插眼线，镖局之事不能说是一清二楚，但也算得上是八九不离十，有天位高手坐镇的，仅仅这九家镖局而已，而那所谓的空白赌注，虽说赔率已经达到一赔二十，可到现在为止，仍是无人问津。” 庞允的言外之意很明确，那就是选这九家镖局之一的胜算最大，至于这个空白的赌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给那些小镖局一个面子而已。 不过凌天对庞允的话却是不以为意，莞尔一笑道：“是吗？” 庞允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 凌天起身，看着门外的天色，缓缓道：“庞掌柜的，时候不早了，先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吧！至于这赌注之事我便不参与了。” 听到凌天的话，庞允有些泄气，合着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等于是对牛弹琴了。 “公子你当真就不再考虑一下？”庞允不甘心就此放弃，继续追问道。 凌天淡淡笑道：“庞掌柜，你老实跟我说，你是否下了赌注？” 这坐庄之人按理来说是不能下赌注的，否则谁还敢下注？钱都让坐庄的给赢了去了！ 庞允一怔，表现的有些不自然，眼神四处乱瞟了一周，刚准备说话，却被凌天打断。 “庞掌柜，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凌天又接着道：“不过庞掌柜，我还是劝你一句，事事无绝对，不管你下注是看好那个镖局，但最好也不要把钱砸到一个地方去，狡兔还有三窟呢，虽说你我见面还不到一个时辰，但我感觉掌管的你为人还算不错，做事也没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庞掌柜，给你一个建议，将你下注的三分之一腾挪到空白注上。” 凌天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根据自己刚刚猜想唐玄宗之事有关，唐玄宗要想赢得最多，那必定下注在那赔率最大的一个上面，派个高手加入一个普通镖局中，最后来个胜负大反转，以赚得暴利！ 这个皇帝，显然不像之前的两个傀儡皇帝那般昏庸，反而是雄才大略，高瞻远瞩，不下当年的秦皇汉武。 庞允嘴角有些抽搐，怎么自己劝说对方下注，到头来反而人家把自己带坑里了？ “而且，庞掌柜心思八面玲珑，既然与官府打好了交道，那自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若是我猜得没错，庞掌柜的选得应该是那官家的镖局——龙门镖局，是吧？”凌天继续说道。 说完这些凌天便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庞允惊得无以复加，瞪大了双眼看着凌天，一口气下去差点没缓过来，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了得，真得就猜出来自己的想法，自己将家财头再来龙门镖局，那是因为自己脱了关系，得知皇家要有大得行动，志在江湖武林，可这少年又是从何得知的？ 难道说他是皇家的人？不可能，就算是皇家的人，也不可能知晓此等秘密，若真得是皇帝的心腹，那他更不会将这秘密随口说了出来，庞允有偷偷瞄了一眼凌天，默默感叹，这少年……不简单啊！ 不过这个叫凌天的少年说的确实不错，自己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龙门镖局虽说是官办的镖局，但皇帝不可能会完全相信这股力量的，必定会另有图谋。 原因很简单，这龙门镖局并不是当今皇上一手创建，而是从武曌手中接过的！ 早在武曌统治时期，武则天就十分担心江湖中人叛乱，要知道，那些先天境界的高手若是真得有心犯上作乱，皇宫的那些龙武卫根本就是摆设之物，要取自己项上头颅，真得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因此，武则天也就筹谋准备在江湖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作为监视只用。 可若是建一个门派或是与某个门密切联系的话，那么这么门派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而镖局就不同了，镖局主要的业务便是走镖，不会参与任何的武林纷争，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地监视武林，又无需吸引武林的仇恨，实属一举两得。 可自从武曌退位之后，这龙门镖局便低调了许多，而且镖局里的重要人物全被换走，很显然，李隆基并不信任他们。 想到这些，庞允渐渐冒出了冷汗，把所有的钱都投到龙门镖局确实草率了些，看来这金钱的诱惑确实大啊，连自己这样常年玩鹰的人都被啄了眼。 可是想了这么多，最终依旧是自己的猜测，并无半点真凭实据，可皇家之事又岂能妄断？ 庞允思来想去，小眼珠子上下溜溜得转这，最后，庞允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看着凌天多了几分赞许与不解，本以为凌天是那个世家的公子哥，却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细腻，若最后这的结果真如凌天所说，那自己还真得好好谢谢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