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nding
叶南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婉拒了李青鱼的提议。 虽然事发突然，但李青鱼的提议实际上还是很诱人的。如果和她共度余生，也许会有些无聊，但也绝不会有什么麻烦。 多少爱情的结局都是无休止的争吵，而李青鱼这种人是绝不可能和你争吵的，甚至有了问题都不会和你多哔哔，直接动手，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解决你。 尤其是李青鱼似乎在组织里有一定的话语权，抱上她这条大腿就算是以后被关进收容所了，也不用担心被虐待什么的……吧。 所以，李青鱼不是一个理想的恋爱对象，但是如果凑合着过日子，她好像还真的比大多数人都要合适。 不过叶南还是拒绝了，他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他还不是那种迫不及待就想要踏进坟墓的年龄。 对此李青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声“好吧，我知道了”就淡定地继续开车，好像刚才说出求偶宣言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直到早高峰结束，叶南和李青鱼才算是把车开到了服装店。因为叶南不能下车，所以只能李青鱼去代买了。 “对了，我穿L码的衣服。” “腰围呢？”李青鱼问。 “腰围……二尺二？还是二尺三来着……” “算了，我来吧。” 李青鱼弯腰过去抱了一下叶南的腰，在叶南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开口道：“72厘米。” “什么？” “你的腰围，71.82厘米。”李青鱼又弯下腰去抓叶南的脚。 “这么精确？你是游标卡尺吗？”叶南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辅助性律术‘步尺量天’，这种简单的律术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侵蚀……脚长25.53厘米，大约是41码。” “好像很厉害啊……教练我要学！” “你还是先学会拉丁文再说吧。”李青鱼下车走进了服装店。 没几分钟李青鱼就走了出来，把衣服袋子放在了叶南的腿上。叶南打开袋子看了看，完完整整、彻彻底底的一身黑。 不过没关系，或者说这样反而更放心，因为这种成衣店的衣服，一身黑穿上总不会太丑。 为了让叶南换衣服，李青鱼把车开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子口。这周围一个人都看不到，而且巷子里阴森森的，让叶南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工口本子里发生那种嘿嘿嘿事情的小巷子。 叶南以前梦见这种地方的时候，他的身份都是本子里的男主角，但是这一次，他怎么都觉得自己不会是男主角的待遇。 “阿鱼，这地方没问题吧……”叶南心惊胆战地说。 “没问题，我们组织一直都是在这里交接尸体的，每个月出货量在三百公斤左右，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安全性很高。” 叶南捂住胸口往巷子里看了看，虽然还是十八禁，但感觉画风一下子从工口类变成了恐怖类。 为了打消叶南的疑虑，李青鱼打开手机放到叶南面前，“看，周边监控齐全，有人过来的话可以预警。” 叶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衣服鞋子下了车，一口气走到巷子最里面才开始换衣服。 这一路叶南也是走得胆战心惊，李青鱼没有骗他，这里地上有不少疑似血迹的可疑痕迹，还弥漫着晦暗躁动的律，看来这里真的是交接尸体的地方。 看这些血迹的分布密度，别的不说，组织处理尸体的效率绝对很高，埋葬者这个名字果然名不虚传。 走到最深处之后，叶南朝巷口大喊道：“阿鱼，你别偷看啊！” “嗯。”李青鱼站在他身旁点了点头。 “呜哇啊啊！你为什么进来了！” “这里的律不太安全，你还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律，我进来保护你一下。”李青鱼打了个响指，周围晦暗躁动的律立刻平静了很多。 “这也是律术吗？” “律术·六十七·空谷回响，可以暂时压制律的崩坏和污染。不过话说回来，不快点换衣服吗？” “那……你转过身去。” “嗯。”李青鱼答应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叶南。 现在魔都白天的气温也只有七八度，李青鱼给叶南准备的却是一整套的衣服，需要叶南把睡衣也脱掉换上内衣秋裤什么的。 叶南一边冻得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一边小心提防着李青鱼。如果自己是男主角的话，叶南觉得自己可能是最丢人的男主了，别的主角都是各种对女生上下其手嘿嘿嘿，现在轮到他反而享受了女主的待遇。 不过好在等叶南穿完了李青鱼也没有回头，可算是让一直胆战心惊的叶南松了口气，上前戳了戳李青鱼的肩膀：“换好了，我们走吧。” 李青鱼悄悄把手机收进了口袋：“嗯，不跟我一起去旅馆休息一下吗？” “不了，还是回家吧，我对外面的旅馆不放心。” 然后叶南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其实是对你不放心。 不开玩笑，如果以前那个杜宾状态的李青鱼，估计和她去旅馆也只是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睡一觉，可是按照李青鱼这一天的表现，这条哈士奇去了旅馆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在红茶里面加点料，然后把他按在地板上来一发什么的，这种事情感觉现在的李青鱼绝对做得出来。 “好，我送你回去吧。” 叶南体谅地说：“我可以打车回去，你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 “不用，外勤任务的时候几天不睡都是常事。上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无事，一夜没吃东西的叶南还在路边摊买了两个加蛋加海带的煎饼果子当早餐，一直啃到上高速公路。 一路上叶南也学精了，不再说那些可能牵扯到个人情感的事情，专门问李青鱼有关组织、律法、狩魔人的东西，也算是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下午一点，李青鱼顺利地把叶南到了小区楼下。 等到下车的时候，叶南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诚恳地说：“嗯……阿鱼。” “嗯？” “今天这次旅行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开心，也很感谢你。我能理解你说的意思，我们也许只能活到三十岁，必须抓住当下，就像那句拉丁语怎么说得来着……” “Carpediem.”李青鱼提示道，“你昨天唯二学会的两个拉丁语句子之一。” “对，Carpediem……抱歉不要那么看我，我回去一定好好学拉丁语。”叶南告饶了一下，“我是说，我们虽然要抓住当下，但也不能因为抓住当下而做一些冲动的事情，这样我们都会后悔。” 叶南继续说：“我现在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我是说，阿鱼，我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的，但是那种喜欢并不是想要和你度过终生的喜欢，只是简简单单的那一种……见色起意，懂吧？见色起意的那一种喜欢。” “见色起意的学名，不就是一见钟情吗？”李青鱼角度刁钻地回答了问题。 “可是你的情感思维不是……不完善吗？所以说你也是不喜欢我的。我不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你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那算什么呢？仅仅因为寿命的限制和繁衍的需求而走到一起……刚需吗？”叶南觉得这有些荒唐，说着摇摇头笑了笑。 “没错，就是刚需，这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需求。”李青鱼淡定地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是在茫茫人海中泅渡，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你所爱的人不一定需要你，爱你的人你不一定需要……我们才是最完美的组合，不是吗？” “但是这样的人最适合做朋友。阿鱼，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你，但是相信我一次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突然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但是做朋友对我们来说都要好一些。时间还长，我们的选择还有很多。”叶南说。 李青鱼听了微微点头，挂到行车挡准备开车离开。不过她也对叶南说： “也许吧，就像你说的，时间还长，我还会继续的。” 叶南看着李青鱼扬长而去的背影，内心还是有些茫然。 她还会继续……继续什么？X骚扰吗？ 叶南挠了挠头皮，觉得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