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男人之心
星九和洛虎对于蜃楼王十分感兴趣,一边照看着伤员一边闲聊起来。 “你说我们等会能和蜃楼王遇到吗?” 洛虎听到蜃楼王的名号显得十分激动,在西部大漠,蜃楼王并不是可怕的代名词,而是无与伦比的强大象征。 “不知道,就算遇到了也不是我们去处理的。你叔叔有多强,有把握赢下一个幻象吗?” 这才是星九担心的问题,如果真的相遇,看着孤月城这些人的惨状,估计整个车队也只有洛天城主有抵抗的能力。 洛虎想了想,似乎信心不是很足,开口说道:“不好说,叔叔很厉害,爷爷也说自己老了,现在叔叔才是青城最强的人,不过对手可是蜃楼王啊!我从来没听说谁打赢过!” 青城最强之人面对西漠之主,如果真的相遇,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一场战斗,星九似有恐惧又有兴奋。 星九明白如果真的遇到蜃楼王,很有可能就要身埋黄沙了,但是如果可以看到这样一场绝对强者间的战斗,让自己可以去观察去触摸那个强者的世界,又怎么能让人不去憧憬呢? “不过听说叔叔在二十年前遇到过蜃楼王,原本要成为我婶婶的人就死在了那一次遭遇中。” 洛虎拿起水袋猛灌了一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都是听说的,那时候都还没我呢!不过叔叔一直单身,把好多门亲事都拒绝了。” 星九微微发愣,在心里简单的理了理,大致也猜测出七八分。 挚爱之人死去,而自己对报仇无能为力,卧薪尝胆二十年,再次遇到仇敌,怕是想要誓死一搏。 又是一声白马嘶鸣,洛天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与此同时还带回来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与洛天的一身洁白,毫无沙尘相对比,那男人显得十分狼狈,一身布甲已是数处破碎,腰间的佩刀也早没踪影,然而整个人没有半分疲软之势,眼神凌厉,身形威仪,手中一柄接近两米的单刃阔剑横于身后。 “远山,你们都没事吧!” “师傅,没事,多亏洛城主相救。” 男人正是孤月城城主尧山,从白马之上一跃而下,师徒二人劫后重逢显得十分欣慰。 “洛天老兄,看样子我又欠你一个人情!谢过了!” 尧山与洛天十分熟悉,多年的兄弟感情没有丝毫消退,二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客气,摆手一礼便已传达出内心深处的感激。 然而现在可不是谈论兄弟情长,家长里短的时候,刚刚来回比较急促,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洛天开口道:“尧山老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蜃楼王现在何处?” “唉!” 蜃楼王的名字再次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刚刚还算温馨的气氛瞬间低至冰点,尧山咬着牙又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也没搞清缘由,沿着老路前往黄沙城,突然蜃楼王就出现了,只是一个照面,车队便已经不复存在,我独自一人将蜃楼王引离不过数里,他却突然消失了,再回来寻找远山他们的时候就遇上你了!” 其他人听到蜃楼王消失了,表情也是轻松了不少,洛天眼神中却有一丝失望,安慰道:“一切平安就好!” 尧山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蜃楼王每次出现必然伴随着异象,或是天材灵宝,或是奇珍异兽,我觉得他还会出现!” 洛天没有言语,闭眼陈思片刻,猛然间双眼一瞪,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二人一同向东南方向望去。 “老兄,不可冲动!” 尧山赶忙先拉住洛天,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年以来洛天日思夜想的事情,但对手太强了,这个风险不能冒。 “二十年了,这件事该了结了。” 洛天短短数语,却如千斤之势。 尧山没有松开手,几乎是有些哀求道:“洛爷已经失去了你大哥,他不能在失去你了。青城也不能没有你!” 没想到洛天反而笑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朗声道:“我没有仇恨,只是无法释怀,这一具幻象也肯定不是当年我们遇到的那具,我只是想要一个证明,想要一个心底的解脱,现在的我有这个自信,即便什么都无法挽回,我也要证明我已经拥有了可以去保护她的力量!” 洛天没有任何仇恨和悲伤,而是开怀直言,豪气万丈! 男人从不去后悔从不去遗忘,正视发生过的一切,确认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证明的东西。 然后去做到!去证明! 远处,天空已经开始在轰鸣,肉眼可见的灵力在不断汇聚,天地间茫然一片,好似末日即将到来一般。 “好!二十年后,我再来陪你走一回!” 男人之间无需再多言语,一个眼神已然足够表明一切,既然无法劝服,那么便一起上山下海,赴汤蹈火! “好!尧山兄弟我们走!” 两人都已年过不惑之年,而此时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一同冒险的青葱岁月。 男人致死都是少年!冒险挑战的心从不停歇。 言罢,二人登上马背,随着洛天一股灵力下压,胯下白马一声嘶吼,全身便开始光芒四溢,淡蓝色的灵力回路慢慢浮现,如同蜘蛛网一般覆盖马身,灵力在回路间来回传导清晰可见。 一双金色羽翼由背部伸出,足足三米,上下舞动刮起数道气旋。 这白马竟然是一只机关兽! 西漠环境恶劣,大部分生物都是皮肤粗糙干瘪,相对比这匹白马神清骨峻,十分耀眼,星九也是暗暗观察过许多次,完全没有察觉出这匹白马竟然是人工制作出来的机关傀儡! “你们都在这别动,傀七傀八等会注意保护众人。” 没等傀七傀八回应,洛天尧山坐于马背之上,白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乘着气旋,一飞冲天,带着轰鸣直向东南方奔去! 星九听完二人如此义气,如此男人的话语,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心中没有太多的仇恨,但想要去证明可以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想要去获得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