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器
我……要死了吗？ 索伦出奇的冷静，淡然的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虚空能量球，如果虚空力量少一点的话，到可以成为毁灭之火的补给，但这股力量太多了，多到足以撑爆索伦。 这冷静不是因为他不在恐惧死亡，更加不是因为看破红尘，单纯的只是因为认命了，如果自己注定要死亡，那又何必恐惧呢。 可是很不甘心呢，明明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神族，明明应该去俯视众生逍遥自在，自己却从来没有享受过神族该有的待遇，自始至终都在忙碌、忙碌。 感觉很亏，血亏的亏。 如果能重新来过，真想低调的当一只咸鱼，去人间厮混，享受神生。 可惜没机会了。 这个世界时有冥界的吧！记得第八层世界帕阿斯就是死者的世界，世间一切亡魂的归宿，自己是不是也会进入哪里，说起来自己有没有灵魂都两说，毕竟灵魂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阿蒙族建造的。 也就是说自己死了就彻底死了，再也无法上演复活戏码了？感觉血亏，还不如人类呢。 正当索伦胡思乱想，等待着死亡降临之时，一直金色举手突然刺破苍穹，试图阻拦虚空能量球。 却又在索伦期盼的目光下，被一直更加巨大的灰色巨手拦了下来，两只充斥着无边威压的巨手在空中对撞了两下，同时消失不见了。 金色巨手虽然只出现了短短一刹那，但索伦已经感觉到，那是属于造物主的神力，不过其中并没有造物主的气息，反而充斥着奥丁的气息，显然那是奥丁依靠世界权柄获得的神力。 另一只巨手则充斥着虚空力量，显然虚空怪物中也有不弱于奥丁的存在。 看来奥丁并没有置身事外，只不过在更高的层次上，与更强大的敌人对峙着，两者似乎势均力敌，就是可惜亚萨战士不争气，没有在第九世界的战场上取得成果。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就要死了，管他之后是不是会洪水滔天呢。 索伦打算接受现实了，既然没有人能够救自己，那就只能迎接死亡了不是吗？ 虽然在索伦的视角里，一切都过的很漫长，但事实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集中在短短的数秒之中，此时虚空能量球终于走到了索伦面前。 阴冷的虚空力量扑面而来，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巨手，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就在此时，九大世界深处传来一声呵斥，一道金光自第五层世界纳斯沃得浮现，随即穿越五大世界，瞬息之间来到了索伦身前。 端坐在宫殿里的奥丁看到这一幕，猛的站起身来，满脸震惊的自语道：“这是……至高们的遗留的神器，为什么会是他……” 索伦并不知道奥丁的感受，此刻他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金光，在那充满了造物主气息的光芒里，一枚古朴的戒指若隐若现。 本能驱使索伦伸出了右手，戒指便像是接到了讯号一样，稳稳的呆在食指之上。 下一刻，毁灭之火剧烈的燃烧起来，无求无尽的造物主神力涌入毁灭之火中，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力量充斥着索伦体内。 “啊……”索伦不受控制吼出声，蓝色的火焰再次将他包裹起来，这一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仿佛一颗蓝色的太阳一般。 重新获得力量的索伦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带着戒指的右手食指伸出，正对着虚空能量球，无尽的毁灭之火凝聚在食指之前，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迎上了虚空能量球。 “轰”的一声巨响，毁灭火球和虚空能量球正面对撞，刺耳的爆鸣声响彻整个第九世界，下一刻巨大的能量宣泄而出，夹杂着两种力量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哒塔尔。 首当其冲的就是巴别塔前的要塞，没有一丝抵抗能量的泯灭成灰烬，只剩下低矮的残垣断壁，因为远离能量风暴的横截面而幸免于难。 相比于要塞，亚萨族人的运气好的多，他们现在都躺在地上，天然的免于能量风暴的肆虐。 索伦也不好受，他处于能量风暴的正中心，也是冲击力最大的位置，巨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他身上，如果不是有着毁灭之火的保护，他可能会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更加不好受的是怪物，他可没有虚空力量的保护，只能凭借肉身硬接能量风暴，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削去，身形越来越小。 当能量风暴散去，除了巍峨不动的巴别塔，已经没有任何建筑幸免，而原本高达数百米的巨大怪物，如今也紧剩下十几米，仿佛缩水了一般。 索伦依旧漂浮在天上，冷冷的看着怪物，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他也想痛打落水狗，可惜他做不到，即便有着毁灭之火的保护，他也不是毫发无损，事实上他的身体里面已经一团糟了，内脏几乎全部被搅碎，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一样，动都无法动一下。 但显然怪物并不知道索伦的虚实，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毫发无损的索伦，后者依旧悬浮在天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时，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却又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怪物仿佛接到了信号，依旧巨大的身体里突然伸出无数的触手，抓住战场上亚萨族战士的尸体，直接朝哒塔尔深处冲去。 索伦想要追，却根本无法行动，只能看着后者带走了所有亚萨族的尸体。 当怪物从视线里消失，索伦终于坚持不住了，毁灭之火瞬间收回到体内，整个人失去意识，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体内的毁灭之火正在缩小，直至几乎快要熄灭了为止。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数日之后，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进而被改造成了战地医院，数量众多的重伤员有气无力的躺在其中。 索伦也是其中之一。 轻伤员们则化身医生护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照顾着重伤员。 索伦歪着头左右看了看，托尔和提尔也躺在其中，身体残破不堪，仿佛被玩坏了的娃娃。 相比于他们，布伦希尔德好好不少，虽然身体同样残破，但好歹还能坐起身，跟正在治疗自己的希芙谈笑风生。 看到他们几个都还活着，索伦的新暂时放了下来，此时他才有空注意自己的情况。 和其他人相比，索伦恐怕是最惨的，全身骨头都已经粉碎，只能瘫软在床上，连手指都无法动一下，火焰心脏同样萎靡不振，皱皱巴巴的仿佛一颗刚出土的土豆。 损失最严重的当然是毁灭之火，原本就是一个小火苗，现在更是小的几乎看不到，仿佛随时会熄灭一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转化白银神力的功能还在，只不过慢了无数倍，跟内燃机换成了蒸汽机一样，整整落后了好几个时代。 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活着。 索伦安慰着自己，同时他也后怕不已，如果不是最后关头，造物主留下的戒指突然出现，恐怕自己已经死了。 他第一次告诫自己，这是现实，并非是一场游戏，一旦死了就真的死了，不能读档重来。 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深深的植根于索伦心底，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下一次自己还能否有勇气，继续拼命去战斗。 穿越以来第一次，索伦有点厌恶战斗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进行的战斗并不是毫无意义。 虽然明知道自己正在保护九大世界。 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的职责。 但他不想死。 他突然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的想法玷污了死去的同伴，毕竟那些同伴一样畏惧死亡，但出于自身的责任，依旧义无反顾的投身战场，虽死犹荣。 看来就算是重生成神族，自己依旧是一个失败者，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似乎感受到了索伦的心情，来自造物主的古朴戒指轻轻颤动着，像是在安慰索伦一样。 可惜索伦根本没有注意到，毕竟现在他的骨头都碎了，整个身体都处于失联状态，更别说手指上的轻微颤动了。 索伦闭上了眼睛，或许顺其自然的当一条咸鱼也挺好，最少这样自己不会死。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年时光。 得益于亚萨族强大的恢复力和白银神力的辅助，索伦终于可以正常行动了，虽然还无法剧烈运动，但总算是不需要别人照顾了。 其他人恢复的更快些，毕竟伤势没有索伦重。 提尔已经带着援军回到了涅米洛，他们还有巡视九大世界的工作，已经耽误了很久，必须尽快恢复日常工作。 临走时，提尔给了索伦一个拥抱，留下了一句“谢谢”，不知道是感谢索伦击退了强敌，还是救了自己。 布伦希尔德也恢复了，跟其他恢复的伤员一起，再次开始搭建要塞，建造之余也不忘疯狂锻炼，为下一次战斗做着准备。 托尔又开始酗酒了，只不过这次他在酗酒之余，也在锻炼着自己的能力，慵懒的双眼中不时闪过一道闪电。 又过了一段时间，索伦彻底恢复了，提尔又再次回到了哒塔尔，这一次他带来了奥丁的命令，内容是全族撤出第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