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契约
索伦用猫爪画出了五个不可见的尼恩文字，在文字成型的那一刻，推入了篝火之中，随后一股特殊的能量如同触手般延伸而出，瞬息间穿过世界的阻隔，打通了一条通往第四层世界纳米尔的临时通道。 通道的尽头，连接到火元素精灵的聚居地，一片广袤的火树丛林，火元素精灵们都生活在火树当中，那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力量源泉。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特殊的通道，艾德里克是懵逼的，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比不上神力伟岸，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不可预知的神秘。 他能感觉到，通道对于火元素精灵的吸引，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来抓捕他们一样。 当发现通道上属于索伦的气息时，艾德里克才放下新来，在他看来索伦绝对不会对元素精灵怀有恶意，毕竟他们的关系一样很好。 确定了通道应该是索伦创造的后，艾德里克主动投入其中，随着一阵空间扭曲的错乱感袭来，等他恢复视线时，已经出现了另一个世界，面前除了高耸的树木，还有两个怪异的生命。 一个和自己的外形类似，却是血肉之躯的女性，一个毛茸茸四肢着地的可爱生灵。 “艾德里克？”索伦看着出现在篝火上的深色火元素精灵，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是你，我的魔法应该召唤的是其他火元素精灵才对。” 如果是以本体释放召唤魔法，就算把整个火元素精灵一族都召唤出来，索伦也不会感觉到诧异，但猫身的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强的魔法力量，能召唤出来一个普通火元素精灵就已经顶天了。 “果然是您，我是发觉了您的气息才主动过来的，不过您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艾德里克认出了索伦，但他想不通，身为神灵的索伦，为什么会附身在一个低等生物身上。 “咳……”索伦重重的咳了一声，然后对瑟西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我需要跟他沟通一下，你能先离开一下吗？” 此时的瑟西完全懵逼了，从艾德里克出现的一瞬间，她就陷入这个状态，她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世界竟然有完全以火焰组成的生灵，难道它是火神的使者？ 现在的人类当然不知道什么九层世界，神族、龙族、元素精灵什么的，他们就连自己身处的世界叫纳斯沃得都不知道，甚至对于自身生活的大陆叫什么名字也完全不知道。 他们就像是一只坐井观天的蛤蟆，所能认知的只有自己身处的区域，他们连大海都不曾见过，以为水流最多的就是河流。 所以当艾德里克出现的一刹那，瑟西的世界观崩塌了，她意识到人类世界之外，有着更加广阔的空间，有魔法，有神灵，还有这各种各样奇怪的生命。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个念头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瑟西心里，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能力让种子成长，但总有一天，她会突破人类固有的藩篱，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 “瑟西！”索伦的叫声再次传来，瑟西才回过神，连忙点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等等，如果刚才那个真的是火神使者的话，为什么它会对所罗门用敬语，这只会魔法的猫到底什么来头。 瑟西一边离开，一边在脑袋里思考着，虽然从一开始就觉得所罗门的来头不简单，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只小白猫，只是为什么它会选择自己。 没有头绪的事情实在太多，瑟西只能暂时把所有疑问压在心底，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所罗门对自己没有恶意。 另一边，确定瑟西无法听到自己和艾德里克谈话的索伦，这才看向这个深色的火元素精灵，心里也在庆幸，幸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就被艾德里克爆出老底了。 “您这是？”艾德里克一脸疑惑，他实在搞不清楚索伦在弄什么，毕竟在他心里，索伦是无所无能的神，有什么理由让他屈身与一只低等生物体内。 “说了你也不懂。”索伦随意的敷衍着。 不过艾德里克显然不打算就此打住，依旧歪着头，一副“你不解释，怎么知道我不懂”的样子。 如果是其他生物，在面对一个神灵的拒绝时，肯定是不敢追问的，但元素精灵这种自然演化的生灵，显然缺少对于神灵的敬畏，或者说他们从来不懂何为敬畏。 “好吧。”看在自己还有事情要艾德里克做的份上，索伦决定满足一下前者的好奇心：“我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养成魔法美少女，懂了没有？” 结果艾德里克依旧一脸懵逼，虽然索伦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连在一起就完全搞不懂了。 “看吧，就说你不会懂。还是说正事吧，我需要你和刚才的小女孩签订平等契约，共享生命力。”索伦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一个不知道游戏为何物的存在，解释什么叫角色扮演游戏，什么事魔法少女养成，，所以只能强行进入下一个话题。 “不可能。”艾德里克断然拒绝，虽然不知道契约是什么，但共享生命力他还是听得懂的：“如果是您的话，我十分愿意，但刚才那个生物太低等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这样做。” 索伦就猜到会是这样，这群天生地养的生灵，只尊敬强者，对于弱者不屑一顾，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只是打算召唤普通火元素精灵的原因。 毕竟如果是普通火元素精灵的话，索伦根本不需要和它商量，因为其他元素精灵并没有继承元素巨人的意识，心智还比较简单，以自己元素精灵一族恩人的身份，可以轻易压服它们。 “那你换一个普通精灵过来总可以吧。”索伦道。 虽然已自身的实力和地位，索伦可以强制要求艾德里克按自己说的做，但毕竟神族的装备还需要他们提供材料，关系搞僵了，后面就不好弄了。 总不能让神族奴役元素精灵吧，首先神族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属于神族的自尊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在这从地球时代过来的索伦，也不喜欢奴役的方式。 “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艾德里克说道：“我希望能学习您制造通道的力量。” 艾德里克本身也不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恩人，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完全是担心以后还会有其他生灵使用索伦的力量，强行召唤自己或者同族。 索伦略一考虑，就同意了艾德里克的要求，毕竟自己已经将尼恩文字传授给了人类，很难保证其他生物不会从人类哪里学习过去，索性还不如自己直接传授呢，还能捞一份人情。 而且他一点都不担心，其他生灵会以此来反抗涅米洛，魔法毕竟比不上神力，就算把魔法玩出花来，也无法对抗拥有神力的神族。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神灵可以对抗神灵，除此之外，就只有虚空生物了。 两人终于达成了协议，索伦把瑟西重新叫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火元素精灵之王——艾德里克，一会儿他将派遣元素精灵来与你签订平等契约，共享生命力，让你可以学习更加高深的魔法。” 火元素精灵王，这是索伦单方面赋予艾德里克的称号，对此后者欣然接受。 瑟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反正她也清楚自己只有点头的资格，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等我把笔记抄完了，会让与瑟西签订契约的元素精灵给你带过去。”索伦说道，手把手教萌妹子是一种享受，但教连性别都没有的元素精灵，他就没有那个耐心了。 对于索伦敷衍的态度，艾德里克并没有反感，反正只要能学到魔法就可以了，至于是不是索伦亲自传授的，又有什么区别。 很快，艾德里克回去了，索伦不得不再次释放了一个召唤魔法，这次总算出来的是一个普通元素精灵。 似乎是为了讨好索伦，这次过来的元素精灵明显偏女性化一点，身材苗条纤细，面容和很柔和，可惜依旧没有性别，只是看上去女性化一点。 果然，最讨厌没性别的生灵了，一个养眼的都没有。 索伦一边大量着新的元素精灵，一边胡思乱想着。 这一次契约的签订非常顺利，在索伦的魔法下，一个半透明的天平浮现，一个秤盘出现在瑟西脚下，另一个则出现在元素精灵脚下。 只不过两者并没有处于平衡状态，瑟西这边明显低的多。 随着瑟西滴下一滴鲜血，元素精灵那边也吐出了一颗充斥着生命力的元素球，两者纷纷没入天平之中，一条看不到的细线将两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生命力开始流动，从元素精灵的一端，慢慢的涌向瑟西。 另一边的瑟西也不是完全没有付出，属于她的知识和智慧，也在随着那条看不见的细线流向元素精灵。 当天平最终达到平衡，瑟西的生命力充盈到几乎溢出，元素精灵的眼神也不在混沌，而是出现了属于自己的神采。 这就是平等契约，两个生命共享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成为紧密联系的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