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扩散的邪恶
有了第一个人做示范，年轻人们的心防被突破了，又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拿起地上的剑，准备杀死一个老人。 古达却阻止了他，指着另一个老者说道：“杀了他。” 年轻人僵住了，那是他的父亲，明明刚才还没有必须杀死亲人的规定，然而在古达的注视下，年轻人还是咬牙杀死了父亲。 年轻人毫无意外的变成了古达的样子。 不过古达已经有点等不及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冷酷不比的说道：“三个数，如果我数完你们还不动手的话，那么我将杀死所有人。3、2……” 最终求生欲还是战胜了内疚，在古达数到2的时候，年轻人争先恐后的爬起来，抓住刀刃刺向自己最亲的人。 转眼之间，部落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有的只是满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还有面目全非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的怪物。 “不够，还是不够。”古达站在尸体中间，宛如黑色铠甲的角质层上沾满了鲜血，他看向远方，那里有一直想要吞并他们部落的本土部落：“伟大的混沌之母需要更多的杀戮，更多的鲜血，更多……” 说罢，带头朝本土部落的方向走去。 “嘿嘿嘿。”其他怪物发出渗人的笑容，伸出舌头舔舐着黑色利刃上的鲜血，紧随古达的脚步追了上去。 半天之后，炙热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却驱不散弥漫在本土部落上空的血腥味，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鲜血将周遭的一切染成鲜红色，残肢断臂散落的到处都是。 仅剩的人们被聚集在部落的中央，已经彻底被染成血红色的古达扔下了一堆刀刃，嘴角弯曲到了极致，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杀吧，杀死你们的至亲，你们才能活下去。” 古达的同族围在周边，手里拎着残肢，肆无忌惮的笑着。 终于，一个人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压力，抓起刀刃冲向原本的同族，下一刻一场惨烈的厮杀开始。 一个又一个的人类，变成了和古达一样的怪物，而那些即便杀了人也没有变化的，最终也变成了怪物们的刀下亡魂。 人间地狱正在一步步扩散着。 在离部落不远的地方，梦魇四兄妹愉快的看着这一切，它们清楚地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虚空力量，正在通过古达和同族的身体，慢慢流向它们。 “哈哈，小妹，你做了无用功。”祸乱笑的很开心，由于古达他们的杀戮偏向无意义的混乱，导致虚空力量更多的流向了她，其他三个兄妹就少了很多。 梦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无所谓，反正只要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就可以了，就是两位兄长，可能要自己去发展一些工具了。” “看来我需要让人类深陷恐惧的深渊啊。”恐惧若有所思的看着古达他们：“不过吞噬这边却有点难办。” “不，我觉得吞噬才是最好办的，这些人类从来不缺乏贪婪和暴食的情绪，虽然并不是最合适的，但足以为吞噬提供力量。”梦魇说道。 吞噬的本质是将一切吞没一空，贪婪和暴食只能算搭边，却并非最合适的，这个是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正确的表现出吞噬所需要的恶。 吞噬只是憨厚的一笑：“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另一半，古达等人已经完成了转化，朝着西南方向不断前进，将沿途一个个部落杀戮一空，继续转化为同族，扩大自身的实力。 …… 人类世界。 自从索伦离开人间，他曾经居住的宫殿，就成为了教会的新圣堂，做为圣炎教会唯一的总部，托起圣堂的那座山，则被教会称为圣山。 如今五六十年过去了，圣山已经丝毫看不出原来荒凉的样子，山体上黄金打造的阶梯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连山脚下都出现了城市，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有资格居住在这里。 这座城市和原本的圣城连为一体，成为了人类历史上占地面积最大的城市，也是人类文明目前最高的成就。 只有圣山顶上的宫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朴素而不失大气，尤其是经久不衰的神力，更是让见到宫殿的每一个人心生敬畏。 为了表达最索伦的敬畏，人类挑选了最杰出的工匠，在宫殿之外的空地上，雕刻出了第一任教宗瑟西，和第一任大主教所罗门的雕像，在他们身后则是圣堂七武士。 这些雕像高悦两米，完美的再现了瑟西他们的原貌，雕像面朝宫殿，用最真诚的姿势，表达着对于火神索伦的虔诚。 “时间过的真快啊。”已经七十多岁的查理，穿着圣器铠甲站在自己的雕像前，缅怀者过去激情燃烧的岁月。 在他身边，一个满头金发的英俊年轻人微笑着说道：“祖父，你还没老呢。” “就你小子嘴甜。”查理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欢的孙子。 “嗨，老伙计，最近过的怎么样？”威尔逊高大的身影走上了阶梯。 “能怎么样，糊里糊涂的过呗。”查理给了威尔逊一个拥抱，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就连各自的家族也关系亲密，所以查理的孙子见自己搭不上话，就跑到威尔逊孙女身边献殷勤去了。 “看来咱们要成为亲家了。”查理调笑道。 “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我孙女看不看得上你孙子。”威尔逊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年轻人，模棱两可的说道。 “真不知道你这只狗熊到底是如何生出这样一个漂亮的孙女的。”凯撒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两人身后，他旁边还带着一个看上去很腼腆的年轻人，此时年轻人正羡慕的看着查理的孙子和威尔逊的孙女聊天。 “放心，就算我孙女嫁给一个普通人，也不会嫁到你们家的。”威尔逊一脸不屑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还像当初一样，一上来就掐架。 只是凯撒的孙子表情黯然，不知道是不是被威尔逊说中的痛处。 查理不得不再次充当和事老，插在两人中间，这才阻止了一场可能会发生的老年人斗殴。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去。”头发已经花白的詹姆，却依旧精神奕奕，他也已经卸任了大主教的位置，成为教会的顾问长老。 见到詹姆，查理三人还是有点发憷的，或许真是年轻时的阴影无法抹去吧，一行人就在詹姆的带领下，来到了圣堂的后院。 这里是瑟西隐居的地方，自从它辞去了教宗的位置，就一直呆在这里潜心研究魔法。 已经变成老婆婆的艾薇儿早就已经到了，此刻她正端着一杯茶，和自己的哥哥夏尔聊着天，或许是苦修士的修行真的有用吧，夏尔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比自己的妹妹年轻了不少。 查理四人刚刚坐定，一身铠甲，手握圣剑的特里就出现在后院门口，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骑士。 “看来各位已经收到通知了。”特里径直坐下：“教会打算让我们把圣器传承下去，你们有什么看法？” 教会三人组纷纷表示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有后代或者后裔，圣器传给谁完全听从教会的指示。 查理三人则表示，他们会把圣器传给自己的后代，在这件事上他们会和特里站在一个阵营，毕竟带着人来的就他们四个而已。 “我从来没有打算剥夺你们对于圣器的掌控权。”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下一刻瑟西已经出现在后院当中：“圣器的继承方式将按照你们的安排来，但有一点需要各位明白，圣器的继承者必须接受教会的仪式，成为新的圣堂武士。” 几十年过去，瑟西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副二十五六的样子，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特里有些失神的看着瑟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靠近瑟西了，不止是身份的差别，更是因为瑟西生下了神女，他所信仰的主，索伦的女儿。 从瑟西几乎没有变化的容貌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查理三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同意。” 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少女，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因为他们即将成为圣器的继任者，成为新的圣堂武士，开创属于自己的传奇。 “没问题，圣剑骑士团同意。”特里最后说道。 “很好，问题解决了，那么下面该是叙旧时间了。”瑟西朝外面喊道：“薇薇安，带四位年轻人去参观一下。” “是的，母亲大人。”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女走了进来，在她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为她失色。 薇薇安就是瑟西和索伦的女儿，一个天生具有强大魔法力量的半人半神，教会的新任教宗。 “那么几位，请跟我来。”薇薇安微笑着看向几个年轻人，她知道这些人将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成为教会发展的最大助力。 失神中的少男少女清醒了过来，慌张而羞涩的像薇薇安行礼，他们知道这个女孩已经继承了教宗的位置，是他们的上级。 当年轻人们走了，后院的空气却变得更加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