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破碎的巴别塔
光芒和烟雾对撞在一起，无声无息的力量撕裂了周围的一切空间，撞击的巨大力量击碎了光芒和烟雾，两者各自向着身后的世界蔓延。 转眼之间，整个纳斯沃得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笼罩在圣洁的光芒之中，一半笼罩在诡异的黑烟之中。 或许是因为倒霉，艾莎大陆正好处于黑烟之中。 原本还在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类，突然发现世界暗了下来，随之而来的黑烟充斥在空气之中，黑烟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钻进了人类的身体，身体的主人也随之昏睡过去。 整个艾莎道路所有的生灵都是一样，他们七扭八歪的躺了一地，表情或恐惧、或狰狞，显然他们已经沉入可怕的噩梦之中。 “你的力量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抓捕我们，还要利用那三只巨兽作为诱饵。”路西法看着周围的画面，她就像在观看一部360度全息电影一样，可以任意转移视角。 “我的目的是你，而不是直接刺激世界权柄现在的掌控者。”梦魇理所当然的说道：“利用诱饵的话，即便你们发出求救的信息，耶和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到，如果是我直接出手的话，恐怕没等进入你们的梦境，耶和华就已经杀到了。” 路西法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要夺取父亲的神性的话，自己还真需要好好向梦魇学习，如何在弱势的时候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时画面中的梦魇和耶和华再次交手了，不用于索伦和布伦希尔德的交手，他们之间的战斗总是无声无息的，没有炫目的技巧，没有肢体的碰撞，有的只是周围不断被余波破坏的环境。 似乎发现路西法看不明白，梦魇解释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比拼的是各自的规则，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很直接，但破坏力一点都不低。” “规则？你不是虚空生物吗？有什么规则力量。”路西法露出不解的神色。 在她的了解中，规则是只有九大世界才有的东西，虚空中什么都没有，没有规则，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因为我是利用你们神族的血肉和虚空力量结合而生，所以我也拥有着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毕竟消灭对手的最好办法，就是利用对手本身的力量。”梦魇解释道。 她丝毫不担心路西法会反悔，因为从路西法答应她的要求时，属于梦魇的本源力量，就已经植根与路西法的心灵深处，除非她主动撤离，否则路西法是没有办法清除的。 这一点连路西法自己都不知道。 外面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规则与规则之间的碰撞，让纳斯沃得不断崩溃，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器，天空和大地都在崩塌。 就在此时，巴别塔突然释放出耀眼的金光，属于造物主的力量再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伟大的力量将巴别塔捏碎，碎片融入到天空和大地之中，加固着这个世界。 紧随其后，这股伟大的力量席卷了整个世界，就连梦魇和耶和华所操控的规则，都在这股力量下沉寂下来，所有的光芒和黑烟全部收缩到了两人身边。 路西法看到梦魇的神色变得相当古怪，惊讶中夹杂了喜悦和不满，就像吃了一颗糖果，却发现是别人的，而且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味道。 “发生了什么？”路西法问道。 “我们之间的战斗，触动了造物主预设的保护机制，整个世界被加固了，同时也套上了一层枷锁，所有超过一定限度的力量，都无法在这个世界展现了。”梦魇解释道。 “一定限度？” “差不多就是普通神族的战斗力吧，没有觉醒天赋的那种。”梦魇挥手调动着画面，周围变成了九大世界的整体图像。 路西法看到其他世界的巴别塔也破碎了，碎片融入到世界之中，除了已经破碎被奥丁制造成宫殿的涅米洛，和同样破碎仅剩下黑曜铁要塞的哒塔尔。 “看来九大世界的保护机制是联动的，一个世界被触及，其他世界也跟着发生了反应。”梦魇摸着下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其他世界也和纳斯沃得一样吗？” “差不多，不过各个世界的限制不一样，纳斯沃得的最弱，其次是第六和第四世界，然后是第三和第七世界，不过第二和第八世界没有变化。”梦魇解释完，自言自语道：“看来九大世界中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什么意思？” “就是第二和第八世界，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超乎寻常的力量，丝毫不弱于我的母亲和奥丁，比掌握世界权柄时间还短的耶和华更强。”梦魇说道。 路西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梦魇提到的两个世界。 另一边，力量被限制，并不能阻止耶和华和梦魇之间的战斗，然而让两者的战斗更加激烈，规则的力量被限制在他们身边，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短兵相接。 然而梦魇毕竟诞生的时间还太短，根本不是耶和华的对手，战斗中逐渐落入到了下风。 “看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梦魇将画面重新切回到外面的战斗上：“以后我可就要跟着你混喽。” 路西法沉默不语，虽然答应和梦魇合作，但并不代表她会站在虚空生物一方，只要有机会，自己还是会杀死梦魇，彻底消除九大世界的生死之敌。 画面中，梦魇突然自爆，耶和华没料到这样情况，一下子就被庞大的力量打落神座，不过好在远处的色奥斯战士，依旧在他的保护之下，没有任何一点损伤。 随着梦魇自爆，无尽的虚空力量席卷了整个世界，这个虚空力量诡异难缠，转眼间就融入到世界之中，根本不给耶和华清理的机会。 而且由于事出突然，耶和华只挡住了冲击波，却无法阻止虚空力量的入侵，周围的色奥斯战士也被虚空力量侵染了，身上浮现出一层黑色的烟雾。 好在耶和华及时出手，清除了侵入他们身体中的虚空力量。 “小路西法，我可是把你准备了好大一批帮手。”梦魇指了指周围的色奥斯战士：“这些神族因为被我的力量侵蚀，将会更加容易加入到你的阵营，你努力一点的话，说不能能拉走一大批。” 梦魇并没有说实话，真正起到侵蚀作用的并不是她的力量，而是早已经深埋在色奥斯战士体内的，属于混沌之母的扭曲力量，她所做的只是让这种扭曲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路西法没有回答，脑子里却在盘算了如何让色奥斯战士加入自己这边，毕竟就算自己先行一步，也是需要手下的，尤其是现在各个世界都有了力量限制的情况下。 很多自己不方便出面的情况，都需要手下来办。 与此同时，大蛇等三只巨兽，趁着梦魇自爆的机会，悄悄的溜走了，由于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虚空力量隐藏在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就算是耶和华也无法直接找到它们。 即使是地毯式搜索，如果他们有意躲藏的，收敛好虚空力量，也未必能能找到它们。 战斗结束了，梦魇笼罩在众神身上的力量也随时被取消，他们一个一个的从梦境中苏醒过来，十字架和蛛丝也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耶和华的光芒所消融，他们彻底恢复了自由身。 索伦苏醒的第一时间，就发疯一样的寻找着布伦希尔德的身影，然而他所看到的，仅仅是已经濒临破碎，深埋在泥土中的尸体。 索伦咬着牙，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挖出尸体，然后紧紧的抱在怀中，坐在废墟一样的城市中，低着头一动不动。 托尔也发现了他们，当看到布伦希尔德的尸体时，他的双眼爬满了血丝，眼神中的愤怒难以抑制，闪电在身上不断跳跃，然后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回体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托尔一字一顿，牙齿几乎被咬碎了，如果不是其他神灵拦着，已经冲上去殴打索伦了。 索伦没有任何反应，缓慢而小心的整理者布伦希尔德的铠甲和头发，仿佛他怀里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睡着了的美人。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妹妹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窝囊废。”托尔整个人都暴怒了。 索伦骤然抬头，眼眶中留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殷红中带着银色斑点的血液。 “我什么都没能做，什么做不了。”索伦像是虚脱了一样，不断的念叨着这句话。 这一刻索伦前所未有的悔恨，明明已经重生成为神族，甚至成为了神灵，还获得了造物主的赐予，成为后备役的造物主，然而他依旧没能保护的了自己爱的人。 不，还没有结束，我还有机会，我还有奇点的力量。 索伦第一时间调动奇点的力量，由于之前在梦境中他已经沟通好了，所以这次奇点的力量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带着浓郁的造物主气息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进入到布伦希尔德的身体。 奇点的力量确实强大，布伦希尔德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所有的伤痕都消失了。 然而布伦希尔德依旧没有苏醒，就算是奇点，也只能挽救她的肉体，意识却已经死去，就像一个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