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一颗眼球
吸血鬼，对于人类而言可以算是一种长生不老的生命，因为他们的生命极为漫长，九大世界上能活过他们的生物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第三层世界的龙族。 而且这种生命可以和大多数的长生种一样，永远保持年轻。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也可以让自己变成老人的样子，比如说现在的该隐。 该隐已经厌倦了仇恨的生活，尤其是他所仇恨的对象——哥哥和父亲——都已经不在人世之后，这让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他把自己变成垂垂老矣的样子，守在这个哥哥曾经居住的宫廷内，追忆着往昔和哥哥一起生活的日子。 直到一个神秘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这里没有叫该隐的人，你可以走了，陌生人。”该隐驼着背，像是一个真正的看门老大爷一样，想要打发神秘人离开。 “我不会走。”神秘人先开兜帽，露出一副挂着寒冰的骷髅头：“吾主指引我来到这里，那个交给你鲜血圣杯的伟大存在。” 往昔的记忆在该隐脑海中浮现，他慢慢直起腰，虽然穿着朴素，却显露出一股贵族高高在上的气质：“那么，伟大的主，让你来做什么？” 这个称呼来源于该隐的母亲，只不过他并不信奉索伦，原因就是后者给予他的力量，那种充满了邪恶和诅咒，只能通过吸食同类鲜血才能活下去的力量。 那明显不是恩赐，而是一种不怀好意的赠与，所以该隐虽然并不仇恨索伦，但也不喜欢他。 “吾主让我来收回一些东西。”特里继续用亡灵特有的干枯的声音说道。 该隐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庄园的大门，以贵族的礼节向特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惜特里已经离开主大陆太久了，对于大洪水之后的人类礼节完全不了解。 该隐也没有觉得对方失礼，径直带着特里走进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庄园。 偌大的花园里，到处都是树木裁剪出来的人像，有些是正在战斗的武士，有些则是悲痛的送丈夫上战场的妇人。 穿过花园，里面是一栋巨大的建筑，爬满藤蔓的斑驳墙壁，无声的证明着自己的悠久历史。 该隐没打算介绍庄园的历史，想来一个亡灵也不会在意这些，两个完全不能称为人的类人生物，推开了建筑的大门。 整个前厅里空无一人，就好像这里只有该隐一个人住一样。 不过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人气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几个打着哈气面无血色的年轻男女，正在打扫宽阔的走廊。 看到该隐回来，他们恭敬的施礼，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别介意，我的后裔们不喜欢白天。”一边说着，该隐带着特里来到了走廊最深处的房间。 特里在该隐的邀请下，做到了火炉旁的沙发上，一个吸血坐少女在送上红茶的时候，被特里的面容吓到，差点打翻了茶杯。 该隐让少女下去，并叮嘱不要让其他人打扰他们，然后从床下拉出了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了一杯装满红色液体的金色杯子。 “这应该就是你要的东西了。”该隐将鲜血圣杯放在特里面前的茶几上，自己退了几步，靠在火炉旁：“你拿走吧，免得放在我这里吃灰。” 特里没有回答，手指在身前滑动着，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这个符文和高天原上打开荷花锁的差不多，也是一个密码。 随着符文出现，金杯中的鲜血仿佛沸腾了一般，一颗颗黑色的珠子，从鲜血中飞溅出来，落在茶几上，不一会就将整个茶几淹没。 等不在有黑珠蹦出，特里取消掉了符文，一颗一颗的将黑珠放在特质的小包里。 做完这一切，特里不再理会鲜血圣杯，起身打算离开。 “这个你不带走？”该隐指着杯子说道。 “那是吾主赐予你的圣物，你可以自由处置，但它不会离开你。”特里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推开房门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该隐。 不会离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它是活的？ …… 涅米洛，亚萨园，属于索伦的宫殿中。 索伦受到了特里传送过来的小包，将善念和恶念倒出来数了数，善念不多不少两百颗，恶念则有将近五百。 这是几十年的量，和他当初的预期差不多。 闭上眼睛，将善念一股脑的送进嘴里，一股股特别的力量飘入索伦的心脏，让天赋孕育的进度增加了不少。 最后是恶念，不过这东西他可不敢一下子服用太多，否则就算是以他神灵的灵性，也会被恶念所影响，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情来。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力量，这是索伦在第一次获得信仰之力后，做出的决定。 或许单个人类不算什么，但当人类团结在一起，所能发挥出的力量，就算是众神也会为止感叹，这一点神眷骑士、守夜人和女巫们已经在涅米洛证明了。 恶念的污染性很大，所以索伦必须间隔一段时间，才能服用一颗，等到他服用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这一年中，提坦族的半神很少会发动进攻，多数时间都是溜到城墙边转一圈，然后会回去了，并不会真的攻击城墙。 神眷骑士们当然不会让这帮家伙嚣张，他们组成了一个个小队，以一个精锐神眷骑士为核心，带着一名守夜人和一名女巫，加上五到十个神殿骑士，越过城墙狩猎提坦族半神。 到处都是他们的战场，城墙之下，提坦族的营地外围，亦或是丛林或者山谷，每一次遭遇，总有人会死掉，不是半神就是骑士。 与之相比，神族战士们就轻松的多了，他们更多时候都是呆在各地的地盘，等待着攻击的命令。 克洛诺斯也在托时间，他将一些神职赋予了最精锐的战士，打算在神灵层次压到对方，以取得最终的胜利。 只是想要真正消化神职赋予的力量，还需要一段不断的时间。 对此索伦和路西法一样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没有更多的神职，赋予身边的族人，这方面拥有世界权柄的克洛诺斯天生占着优势。 就算拥有神性之后的索伦，可以和路西法配合，挡住真正全力出手的克洛诺斯，依旧无法抹平神灵层次的差距。 就在他们愁眉不展的时候，布伦希尔德带着一个盒子找到了索伦。 “我知道你们没有办法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是我有。”布伦希尔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索伦等诸神正在索伦的宫殿里开会，商讨如何应对提坦族新增神灵的办法。 “我是知道你喜欢争强好胜，但没想到还学会满嘴大话了。”托尔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痞里痞气的说道。 布伦希尔德压根没搭理越来越不正经的哥哥，转头看向索伦。 自从自己一分为九，她对于这个名义上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越来越陌生，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索伦变了。 “有什么想法？”索伦问道。 布伦希尔德打开了木匣，里面盛放着一只满是裂痕的石质眼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索伦好像看到了瞳孔转动。 “这是奥丁的眼睛吧，你打算怎么用。”路西法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毕竟她也是拥有神性的真正神灵，别人不了解的事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无论是否拥有神职，神族身体的部分一旦缺失，就彻底变成了高能量的烂肉，但拥有神性的真正神灵不同，哪怕是身体的一部分，依旧拥有者神性的力量蕴含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要彻底摧毁耶和华身体的原因，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拿到完整的神性，否则根本无法抽离神性。 “这确实会我父亲的眼睛，通过这双眼睛，我们可以让死者的灵魂转化为另一种形态，我将之称为英灵。”布伦希尔德郑重的收起木匣：“不过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路西法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像是是利用眼睛中的神性，改造灵魂的存在方式，使之变成另一种生命形态。” 索伦诧异的看向路西法，他还是第一知道，神性竟然有这样的作用。 “曾经的巨人族，就是克洛诺斯以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路西法靠近索伦，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索伦下意识的后退，眼角的余光看到布伦希尔德的脸色正在变得很难看，如果不是失去神灵的身份，恐怕她又要大闹一场了，就像上次知道瑟西的存在一样。 路西法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微笑，就像是特意逗弄布伦希尔德的一样。 只不过她心里真正的额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具体要怎么做？”索伦看向路西法，他对于神性什么的，还真不了解，现在只能依靠路西法了。 路西法摸着光洁的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需要布伦希尔德帮忙。” “我没问题。”布伦希尔德抢先一步回答道。 “我是说九个都需要。”路西法眯着眼睛：“缺少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