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代价
在智慧树树根所组成的丛林深处，有一块一米高、二十公分宽的石碑，通体灰褐色，就像一块普通至极的石头。 海老头站在石碑旁边，说道：“你们现在所使用的魔法符文，就是当初奥丁以自己的眼睛为代价，从这里拿到的。” “眼睛，我记得后来那颗眼睛还在族里啊。”索伦不解的问道。 海老头苦笑道：“石碑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的眼睛，仅仅是想要让他缺失一颗眼睛而已，在献祭之后，那颗眼睛已经不能重新装回他身上。” 索伦一想却是如此，否则奥丁总不会是为了造型，才把自己弄成独眼龙的吧！ “它真的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吗？”索伦问道。 “没问题，这块石碑拥有九大世界和造物主的所有智慧，它和全知之书同出一源，更确切的将，它应该是全知之书的封面和目录。”海老头说道。 跟全知之书同出一源啊，那应该能解答他的疑问，可惜当初全知之书被奥丁拿走了，否则他也不会被诸神黄昏的问题所困扰了。 “要怎么做？” “很简单，站在石碑面前，问出你想知道的问答，它会告诉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并在你付出代价之后，显示出答案，不过这种代价是不可修复的，你……”海老头还想劝阻，索伦却已经站在石碑前面，他只能放弃。 “我想知道，旧神如何才能在不放弃造物主赋予的身体和生命的情况下，摆脱诸神黄昏的命运。”索伦一字一顿，生怕石碑听错了，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石碑上浮现出了一排文字：代价——前世。 索伦楞了一下，前世是什么意思？他转头看向海老头，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迷茫。 如果前世是指地球上的记忆和感情，那么付出就付出了，毕竟前尘已逝，他不可能追回来，人还是要活在当下的。 “好。”索伦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无数条七彩的透明触手，从石碑上伸出，直接没入索伦的身体，他感觉仿佛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抓住。 随着触手不断往外拉，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些东西在流失，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很快，奇妙的感觉消失，触手仅仅的缠绕着一个类似于神格的东西，一点一点的离开索伦的身体。 一瞬间，整个卡纳斯充斥着低沉的祈祷声，仿佛无数生灵在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不断祈祷着不要放弃他们。 天空和大地开始不断震动，就连智慧树本身，也受到了波及，根须一颗颗的震出湖面，水面仿佛被煮沸了一样翻腾。 海老头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颤颤巍巍的看着那颗类似神格一样的东西，发青的嘴唇说不出一个字，当那东西不在颤抖，仿佛人命了一样任由七彩触手掌握时，天地恢复了平静。 然而海老头却没有恢复，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就像是一道影子，逐渐变淡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海老头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样，眼睛一直盯着那类似神格的东西：“原来我们只是你按照记忆，创造出来的玩具。” 话音刚落，孟婆的身影诡异出现，她的身体也在变淡，就像是正在被抹去的字迹一样。 “呵呵。”孟婆拍了拍海老头的肩膀：“算了，反正多活了这么多年，也算赚到了。” 海老头释然一笑，两人同时如同泡米一样消失，七彩的触手也随之收回，那颗类似于神格的东西失去了支撑，掉落在地上。 索伦一脸懵逼，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海老头和孟婆为什么会消失，更加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石碑上，文字再次出现：代价——付出，答案——放弃神灵的身份，方式——放血，弑神插在胸口，直到神血全部消失，新生成的血液充满血管，规则力量会被驱除，造物主的恩赐保留。 索伦来不及想其他的，连忙将石碑给出的答案记在心里，为了防止忘记，还特意回忆了两遍，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别说是过目不忘的神灵，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易记住。 文字消失，石碑再次回复了平静，跟着一起陷入宁静状态的，还有整个卡纳斯，就连树冠上的星灵，都不敢轻易冒头。 此时索伦才有空，看向石碑从自己身体里弄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块跟神格很像的石头，不过如今已经失去了神采，就像是一块路边的碎石。 索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伸手抓向石头，然而就在他手指触碰到石头表面是，一股庞大的信息冲进他的脑海，以他神灵级别的大脑，也在一瞬间出现了延迟。 好在延迟并不没有持续多久，那些信息自动被大脑翻译了出来。 这是一段很完整的记忆，索伦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只不过那时他还不叫索伦，而是在地球时的名字——陈宇，记忆的开始，他正坐在一架飞机上，看手上的机票，似乎是他穿越之前，原本要在第二天坐的飞机。 等等，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穿越了，为什么还会有我坐飞机的画面？索伦强忍着内心的好奇，继续往下看。 记忆中的画面很平常，正常的起飞，正常的吃飞机餐，正常的百无聊赖只能看着窗外打发时间，然而就在此时，一切发生而来变化。 机窗外突然被黑暗笼罩，一道道闪电划过，显现出黑色的积雨云，就像是很多电视剧出现的那种，飞行在暴风雨中遇到的场景。 飞机上一片混乱，空姐正在安抚乘客，但就连她们都一脸苍白，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混乱中，索伦看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眉宇间依稀有孟婆和海老头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直觉告诉他，她们与后两者有很深的关系。 就在此，飞机仿佛被雷电击中了，灯光瞬间熄灭，不受控制的栽向地面，未戴安全带的空姐瞬间被甩了出去，其中一个正好撞在棱角上，刹那间脑浆和鲜血齐飞。 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的乘客，被这一幕吓坏了，疯狂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