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群敌惊惧
徐晃纵斧,曹仁扬刀,前后夹攻而至。 于禁和李典齐声大喝,分攻左右。 四员曹营大将,竟是不惜声名,采取围攻的手段,竟想仗着人多势众拿下颜良。 重围中的颜良,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是放声狂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傲然不屑的自信,仿佛四围之敌,皆乃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值一惧。 狂笑声中,颜良刀上的力道猛然暴涨数倍,四面八方挥纵开来,直荡出层层的铁幕,反攻向了那四将。 一时间,狂风暴雨般的刀影层层叠叠而去,竟是压制住了四将的围攻,反逼得他四人穷于应付。 面对着颜良狂暴的攻势,那四将无不是心中惊骇之极,皆是惊于颜良的武艺竟强悍如斯,他四人非但围攻不下,反被颜良一人上了上风。 四个的脑海中,恍惚间,竟如同又看到了当年吕布的身影。 当年吕布以一己之力,独战曹营六将,可谓威不可挡。 今日之颜良,以一敌四,再一次用超强的武艺,羞辱了他们的尊严。 震惊之下,曹仁四人的心中,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似他们四人,皆乃跟随曹cao东征西讨多年的宿将,征战半生,均已是成名在外之将。 而如今,自诩为名将的他们,被颜良的大军杀得败溃也就罢了,合四人之力,竟然还被颜良一人压制。 这是一种羞辱,这是对他们名将尊严的羞辱。 恼羞成怒之下,四将愤发雄威,皆是倾尽全力,誓要跟颜良拼个你死我活。 这四将武艺虽算不上当世绝顶,实力却也在一二流之间,四人合力自是非同一般。 十余招过后,颜良渐感压力倍增,自己的狂暴之势也渐为压制,那四人似乎正渐渐扳回局面。 若似这般久战下去,颜良的形势当真是凶险难测。 然而,或许是穿越的原因,颜良的身体已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在经过与关羽、马超等强手的对决之后,颜良已是练就到了遇强则强的境界。 面对着四将的强力围攻,颜良奋发神威,手中长刀攻势丝毫不减,三十余招之下,竟生生的与四将战成平分秋色。 颜良从容不迫,身形如铁塔一般,巍巍屹立于群敌之人,一派王者之风。 而围攻的那四将,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虑,额头间皆挂着斗大的汗珠。 围攻颜良不下,已够令他的们汗颜,而周围部曲的溃散,如潮水般涌至的颜军将士,更是让他们心神不宁。 他们知道,败局已定,再这般纠缠下去,他们就要陷于颜家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 那时候,围攻颜良不下的他们,就要面临着被颜良的大军反围杀的境地。 又是十余招战不下颜良,于禁等三将,均已是心生怯意,有撤退之意。 只是未得曹仁下令,诸将却不敢擅退,只能拼死的继续跟颜良缠斗。 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逼近,数不清的颜军步骑,四面八方涌来。 乱军之中,但听一人大叫道:“兄义,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徐晃等人寻声瞥去,惊见那拍马杀到之人,正是文丑。 曹营四将,心头均是大震。 先前那一役,张辽和徐晃合力尚战不下文丑,而今他四人联手又拿不下颜良,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文丑。 惊恐中,于禁大叫道:“子孝将军,敌众我寡,万不可再恋战,退兵吧。” 惊叫之时,于禁也不待曹仁下令,当即跳出战团,拨马便撤。 曹仁本还在犹豫该不该撤,于禁这么先行一走,顿时令余下那三人阵脚自乱,转眼被颜良攻得手足无措。 “撤兵,撤兵归营——” 曹仁再也抵挡不住,虚攻几刀拨马便走,徐晃和李典哪敢再战,皆也拨马落荒而逃。 比及文丑纵马杀到之时,曹家四将已是望风而溃。 战团四员敌将,颜良横刀而立,巍巍如神将一般,只令残存的曹军无不丧胆。 此时黄忠也纵马挥军而至,颜良便合两路兵马,一路追杀败溃的曹军。 ……郦城西北,曹军大营。 此时的曹cao,尚全身披挂,驻马于营中,目光冷峻的远望着东面敌营方向。 沿营栅的一线,一万多曹军士卒皆全副武装,神情肃然的林列,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 曹cao和他的大军,已经这般驻立了大半夜。 按照郭嘉计策,颜良误以为他将尽起全军,前往郦城北面接应张辽所部突围,介时必会趁虚前来攻打大营。 便是因此,曹cao将三万大军中的一半,分与了曹仁统帅,令他去南面配合张辽突围,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而曹cao本人,则自将剩下的一万五千多大军,严阵以待,准备给攻营的颜良以迎头的痛击。 既能救出张辽,又能给颜良以两面痛击,虽然未必能灭了颜良,但曹cao仍然能够挟着得胜之势,风风光光的退回关中。 在曹cao看来,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计策。 只是,夜风之中,曹cao和他的麾下将士,苦等了几个时辰,如今天色已渐明,却仍不见颜良前来进攻。 曹cao那自信从容的脸上,隐约已闪烁出焦虑不安之色。 “也许颜良只是中计,兵马被调往了北面,并不打算分兵来攻打我大营。” 旁边的郭嘉看出了曹cao的心事,便出言宽慰道。 曹cao微微点头,他得承认很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颜良不来进攻大营,哪怕只让颜良有一面失利,他精心布下的计谋,也称得上是成功。 曹cao按定心神,自信依旧,就这么昂首远望着前方,继续耐心等待着颜良上钩。 不知不觉,天色已是大亮,东升的旭日,照亮了整个大营,却反让曹cao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色已明,看来颜良是断不会来进攻大营了,现在曹cao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着曹仁他们的凯旋。 过不得多时,塔楼上的哨兵大叫道:“是子孝将军的旗号,子孝将军他们回来啦。” 曹cao眼眸一亮,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也终于是泛起了一丝笑意。 “走,迎接子孝他们得胜归来。” 曹cao心情大作,策马徐徐望营南方向去,率领着郭嘉等留守的诸文武,前去迎接夜战的曹仁所部。
曹cao立于营门处,轻捋着胡须,远远笑望着南面。 目之所及,但见尘土大作,一队兵马正匆匆的向着大营这边奔来。 来者确实是自家的兵马,但随着兵马的接近,曹cao本是得意的脸上,却渐渐掠起了疑色。 要知他派出去的可是近一万五千兵马,但归来的这支军队,数量却仅只有不到三四千人而已。 “难道,尚在后马在后不成?”曹cao的脑海里,一个声音这样解释。 但片刻之后,曹cao脸上的疑色非但未消,却反而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看得清楚,回来的兵马不但数量少,而且旗帜破败,形容不整,俨然是一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相。 见得此状,不仅仅是曹cao,等待的曹营将士,无不是神色渐变。 纵是郭嘉,那原本自信的脸上,也陡然间涌现丝丝的惊异。 须臾间,兵马奔至近前,曹仁、徐晃、李典等诸将灰头土脸的来至近前,每近一步,都让曹cao有种心惊胆战的不祥预感。 一身浴血的曹仁,翻身下马,黯然上前,伏地道:“仁等无能,兵败而回,请丞相责罚。” 徐晃、李典、于禁、乐进四将,皆也单膝跪伏于前,一个个神色黯然惭愧,请求曹cao治罪。 此刻,曹cao心中是何等的惊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见着败归的诸将,曹cao只能强按住震荡的心神,沉着脸厉声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尔等如何竟会败归?” 曹仁遂低着头,默默的将颜良如何有所准备,用连弩射退了自己的进军,又如何三路齐出,大破他的军队,以及如何以一敌四,威不可挡的诸般事实,都如实的道与了曹cao。 周遭听着的曹军文武,无不是骇然变色,个个的脸上都涌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他们听到颜良以一敌四,竟然立于不败之地时,更是惊骇得倒抽凉气,仿佛听到的是神一般的传说似的。 而作为一手策划了这计策的郭嘉,则是脸色惨白,额头浸出一层冷汗,整个人的头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法接受自己的计策,又一次被颜良挫败这等残酷的事实。 至于曹cao,更是脸色铁青,眼眸之中,那骇然的神情时隐时隐。 曹仁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深深的割削着这位大汉丞相的心头,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几乎让曹cao痛到喘不过气来。 “颜良——颜良——” 曹cao紧咬着切齿,反复的念着那个令他厌恶之极的名字。 恨极之下的曹cao,只觉头脑眩晕,身形晃了一晃,竟似有晕过去的迹象。 “丞相!” 曹仁等大惊,一群人急是扑了上去,将曹cao扶住。 曹cao连着几次深呼吸,方才是缓过了劲来。 “丞相,颜良狗贼只是侥幸一胜,仁愿再提一军,必攻破敌营,将文远与子和解救出来。” 曹仁羞愧之下,愤然请战。 话音方落,但见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丞相,正营方向有颜军大举来攻!” 听得这消息,曹营上下无不神色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