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败露
七水之都的一间酒吧。 吉拉斯站在柜台的后面,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湿的玻璃杯,他此刻的身份是这间酒吧的侍应生,而任务目标酒吧的老板布鲁诺则穿着一身厨师似的服装,头蜿蜒编成两只牛一样的犄角。 此刻正坐在一个卡座上拿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面装满兑着可乐的酒水饮料,他将玻璃杯推给对面一个身材好似钢铁怪物的男人,用饶舌一样的怪异腔调道:“弗兰奇,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这杯算我请你的。” 穿着花格子衬衣,胸膛上面有明显的缝纫的伤疤,雄壮的躯干上面四肢都是被改造嵌入的金属假肢,却诡异的能够跟正常人类一样灵巧的活动,弗兰奇接过玻璃杯,看着布鲁诺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出一口气,将整杯可乐咕噜噜的灌入喉咙中,然后打出一个饱嗝儿。 看见弗兰奇似乎并不想多说,布鲁诺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接着,酒吧的门帘颤动,戴着草帽的路飞一伙儿走了进来,跟弗兰奇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 布鲁诺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将草帽一伙扫了一遍,而站在吧台后面的吉拉斯同样小心翼翼的将布鲁诺的表现观察在眼底。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福克奈的情报出错,布鲁诺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吧老板,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非凡的能力;但是,一段时间接近和观察下来,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些蹊跷之处。 布鲁诺完全不关心酒吧的营业状况,对于多数的客人也并不热情,然而却对弗兰奇一个人表现出极强的关心,就仿佛开设这家酒吧的目的就在于接近这个客人,就如同他成为这间酒吧的侍应生,也是为了接近布鲁诺是一个性质。 吉拉斯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感觉布鲁诺搞不好也是谍报相关的工作者,以有心算无心,他从布鲁诺的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尽管对方隐藏的极深。 “把这些酒杯拿去后厨都洗刷干净!” 布鲁诺扭头对吉拉斯吩咐了一句,然后就看见外面一个船工打扮的长鼻子男人走进来,点了一杯酒水。 吉拉斯端着酒杯走向后厨,眼角的余光则是悄然的瞥向两人,两个人靠在吧台的位置上,表情鬼祟说话的声音极低。 “冰山似乎有所察觉了,而且情报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有嫌疑的目标都已经被锁定,头儿决定明晚行动。” “终于到时间了么!” 吉拉斯没敢靠过去,距离太远他也听不清,只是从长鼻子男人的唇形中读出来两个词汇“冰山”、“明晚”。 走进后厨,从敞开的门帘看过去,船工没有待太久,很快就将酒水饮完离开,布鲁诺抓住酒杯脸上明显露出一个十分亢奋的表情,就像是筹谋许久的时间,终于要到了收获的时刻。 酒吧依旧营业道夜晚凌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布鲁诺才对着吉拉斯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休业一天!” “好的!”吉拉斯将侍应生的服装脱掉,搭卷在胳膊上,毫无破绽的回答道:“那我回去把这身衣服洗了,后天早上过来开店!” 一路顺着漆黑的街道朝里走,直到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彻底消失,吉拉斯略微佝偻的身躯才微微挺直,脚下的步伐加快一些,赶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间租用的民房,房间很逼仄,屋子里堆满了酒瓶和纸箱子,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摆放在墙角,吉拉斯进门后扫了一眼昏暗的楼梯,确认没有人跟踪,才迅的关上房门,掀开床板,伸手在堆叠的衣物中摸索了一圈找出来一个特殊的加密电话虫。 拨通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就接通,福克奈的声音传过来:“查清楚了么?” 吉拉斯坐在床边,低瓦数泛黄的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床后面的墙壁上,墙皮微微泛黄干裂,此刻一道诡异的竖痕正在无声无息的裂开,一些细碎的墙灰贴着墙壁掉落在床上。 吉拉斯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诡异,他对着电话虫说道:“布鲁诺隐藏的太深了,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确认他的能力,不过,他的确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只是一间酒吧的老板,很可能这层身份是他的伪装。” “所以呢?”福克奈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不是我想要确认的答案。” “我今天偷听到了一些事情,布鲁诺明晚可能会有所行动,或许,我就能够看见他使用能力的一幕!”吉拉斯脑海中回忆着在酒吧偷听到的两个关键词,眼中闪烁着精芒。 墙皮脱落,虽然近乎无声无息,但是掉落的墙灰泛起的味道却从身后缓缓地飘入吉拉斯的鼻子中,他握住电话虫的手掌猛然一僵,脖颈僵硬的一寸寸朝身后扭去,视野中原本封闭的墙壁诡异的裂开一个宽敞的窟窿,就像是在墙体上裂开了一扇允许生物通过的门。 脸色阴沉冰寒到极点的布鲁诺穿门而入,一对铜铃似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嘴巴咧着也耍弄饶舌搞笑了,而是龇牙咧嘴狞声道:“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你是谁的人?冰山,还是某个反政府的组织?” 吉拉斯瞳孔暴缩,头皮都在麻,一股森森的寒意从床板上直窜脑门儿,他看着布鲁诺背后诡异裂开的墙壁,现在可以确认布鲁诺的能力就是福克奈希望得到确认的“门门果实”。 “我被现了,他的能力……” 吉拉斯震惊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企图拉开和布鲁诺的身距,同时下意识的对着电话虫那头的福克奈求救。 轰! 空气被压碎的声音将吉拉斯的声音遮盖掉,布鲁诺强壮的身体挟持着恐怖的呼啸,宛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宽厚的手掌重重的锤砸向吉拉斯。 吉拉斯心头骇然,贴着床板打滚翻向地面,旁边的床板和箱子全部一掌砸碎,猛烈的劲风在逼仄的房间内撕扯,碎裂的木板扯掉挂住的窗帘,将窗户打碎。 对面,距离不远的一间房子里,两道模糊的身影正好对着窗户朝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