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凑不齐的太牢
“万历！万子万孙！ 万历！万子万孙！ 怎么会这样！ 不对不对，万历帝也不是只有这一位孙子呀，先帝天启不也是万历帝的孙子吗？ 也不对，若是预言为真，南北两地必然大乱，再加上北地蛮夷入关！ 天哪……” 胡海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一边就已经吓的瘫软在地。 是啊，如果预言为真，南旱北涝和北旱南涝持续六七年，又有多少皇朝倒不掉。 坐在胡海边上的毕禾赶紧把胡海稍微扶正了些，然后在边上小声的问道：“难不成刘基刘伯温大人当年的批言真的是万子万孙？” 虽然通过胡海刚刚的状态也能猜出应该就是了，可是，毕禾还是想要听胡海亲口说出来，也好再次确认一下。 胡海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闭起眼睛，用劲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周围人顿时哗然。 其他人的相关预言，他们可能不信，圣子的预言，他们可能半信半疑，可是刘大人的预言，他们那真的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而且，在座的也都知道胡海家原先的身份。 因此，自然就更信了几分。 彼此更是激烈的讨论起来。 “照这么说，大明要亡了，而且还有可能是北方蛮夷所灭？” “肯定是的，刘伯温刘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我有点慌啊，咱们虽然想要造反，可是……可是也没有想过大明就这么亡了呀！” “如果大明真的不行了的话，那我们起义是不是有可能成功啊？” “对啊！ 得到明王神启的圣子现在都在我们这，只要我们拥护圣子，未来说不定真有可能夺得大宝！” …… “啪！” 厉巨看大家讨论的实在是太过分了，顺手拿起边上一节断了的板凳腿，充当醒木用劲拍在桌子上。 厉声道：“够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我们得赶紧准备点东西举办祭祀大典，顺带着联合群众开始准备起义！” 大堂一众人等被厉巨突然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都静了下来，等听完他说话，立刻又纷纷无奈哭起穷来。 “堂主，不是我们不想找些好东西祭祀明王，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三牲呀！” “是啊，堂主，金银珠宝之类的我们倒是不缺，可是现在别说牛羊猪这些大牲口了，就是想要找只鸡都不容易。 这漫山遍野的，连草都难见。 更不用说那些野物了！ 边上那些乡镇有牛的人家，早就坐着牛车走了，真是想抢都没地方抢。 我们大家伙现在连少牢都备不起，更不用说太牢了！” 祭祀大典别的东西可以缺，衣服之类的可以简便一些，仪式也可以相对简洁一些。 但是三牲是绝对不能缺的，这是规矩，更是华夏民族自古以来祭祀的传统。 羊豚之祀为少牢，牛羊豚三牲之祀为太牢，凡是祭上神者，皆以太牢为祭。 朝廷祭祀五方上帝、五帝、配帝、日月之类的神祗古帝，必须都以太牢为祭。 他们这些信奉明王的，可从来不觉得自家信奉的明王比五方上帝和日月之神来的差，所以祭祀的档次自然也不能低于太牢。 若是档次低了，惹怒明王可该如何是好？ 因此，他们先前迟迟不愿意举办祭祀大典，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办祭祀大典，而是因为他们根本集不齐三牲，不敢办。 厉巨转头望了望胡海。 作为管钱的银钱使，祭祀的相关事宜肯定是要他出面的，包括各种东西的采买。 在其他人想不到办法，或者没有办法收集全的情况下，他那边多少应该是有些门路的。 胡海这时候也镇定了下来，同时对他们这边起义的事情增添了许多信心。 因此，此时多少积极了些。 斟酌了一下，拱拱手道： “三牲我肯定是找不齐的，不过我们也许可以另辟蹊径！ 目前我们手里金银珠宝之类的暂时是不缺的，也许，我们可以找人用金银锻造出三牲模样，充当三牲祭祀！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由明王青睐的圣子亲自主持祭祀，想来明王就算见到了，应该也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以金银代替三牲，这行吗？” 厉巨稍微有些迟疑，手也不由得放在桌上不停的叩击桌面，脑子飞快的思索着。 虽然理论上来讲，金银的价值肯定是远超过三牲的，但是以前也没有人这么干过，谁也不知道这么干到底行不行？ “应该可以吧，金银制作出来的三牲不是应该更珍贵吗？” “也不一定，万一明王不喜欢金银呢，咱们觉得金银珍贵，可是明王是什么人，那可是神明啊！” “明王应该会谅解的吧！” “要不，咱们问问圣子，如果圣子说可以的话，应该就可以了！ 毕竟，圣子可是得到了神启！” 毕禾看大家讨论的激烈，也在边上随口一提。 厉巨听到这句，苦恼纠结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一拍桌子开心道：“毕禾，你小子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可以先问问圣子！ 这件事暂时就先这样，回头我去问问圣子，如果圣子他说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们就这么办！ 好了，胡海，等会你赶紧去准备祭祀的其他用品。 还有你们，也去动员各个村落乡镇颇具影响力的教徒，让他们过两天过来观礼。” “等等！ 堂主，我们现在就去的话会不会有点早？毕竟圣子那边还没说可不可以用金银替代呢！ 万一不行呢？ 要不您现在先去问一下，问完之后，我们回头再继续商量剩下的事！” 胡海赶紧站起来，做了一个暂停停顿的手势，随后说道。 “也对！ 那你们等一下，你们就在这边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圣子住的地方离我们这边也不远，我快去快回，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厉巨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吩咐有漏洞，所以立刻听从建议，站起身子说了两句，就准备赶紧出门去询问圣子姜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