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寿诞,夫妇异样惊变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 寿诞当日,无忧园中是贺客云集。 长汀手捧一个长长的木盒,一身白色锦衣站在安澜的身旁,于大殿中等候谷主到来。 岁长青来的较早,正在跟各位客人寒暄客套。玄姬和华珠都不见人影,应是到时与谷主一同前来。 长汀暗暗抓紧了手里的木盒,今日可不仅要在华炀面前露脸,还有玄姬呢。 安澜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她闲聊,她敷衍的应了几声,目光一直都钉在大殿门口那边。 白衣一闪,她的心一跳,随即又一松。 是花慕寒与尘烟到了。 她垂了垂眼眸,轻轻吐了口气,额头上的汗被冷风一吹,冰凉一片。 自从安澜回来,她就只抽空回了落花圃一次。 花慕寒走到自己的席位旁,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禁眉间微微蹙了蹙。 她站在那里,似是有些神思恍惚…… 安澜侧目间,也发现了她有些异样,忙善解人意的靠近她耳边,关切的低声安慰道:“别紧张,谷主也是个人,就是不常出来走动,没什么好怕的。” 长汀轻轻点头,又将目光放到了殿门口。 花慕寒坐在了谷主大座左边下首的位置,岁长青走过去与他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话,他抿唇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自从他进殿后,长汀一眼都没往他这边看,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蓦地,门外有弟子高呼:“谷主到!” 长汀的心头大震,捧着木盒的手开始不自控的打颤。 先是一片紫衣飘动了进来,直奔已经缓缓站起的花慕寒。 长汀的目光在华珠的身上一掠而过,落在了并肩而入的两伉俪身上。。 鹰勾长鼻,略凹陷的眼窝,那张脸仍旧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只是头发已经花白,苍老了许多。 看着身着绣着寿字暗纹藏青色锦袍的华炀走进大殿,长汀死咬下唇,眼底有赤红的血色晕染开来。 玄姬装扮隆重,虽年过四十,风韵却犹存。她面带微笑的不住朝两边的人颔首,一派主人之姿。 当她那目光转到长汀这边时,长汀立即下意识的埋下了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自己站到他夫妻二人面前时,再看他们当众的反应! 华炀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他冲众贺客连连拱手致谢,一路向正中的谷主大座那边走去。 花慕寒见华珠直接向自己奔来,皱眉起身,冲身旁站着的尘烟丢去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眼色。尘烟会意,身子一侧,挡在了华珠面前。 “小师弟,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安澜自然的将一条手臂搭在了长汀的肩膀上,用另一只手往她的额头上摸去,“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长汀的唇角勉强扯笑,“我只是觉得有些紧张,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这么大的寿宴呢。再说了,谷主看起来似乎……很威严。” 安澜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以手掩嘴,低声笑语,“听大师兄说,谷主性子很不好,不过,他常年闭关,咱们见不上几次的。一会儿,你就紧跟着我,光跟着行礼就行了。” 长汀感激点头,“谢二师兄照拂。” 安澜嗔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师兄会罩你一辈子。” 长汀心里一暖,有股热流直往眼睛上撞。她感到很自责、很愧疚,很怕将来会失去这个处处维护自己的二师兄。 花慕寒瞥眸,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他看出安澜似在安慰她,也看到了她那微微泛红的眼眶。 华珠因为被尘烟拦住了,气的在原地不住跺脚,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剜花慕寒。 花慕寒抬步向前,潇洒的拱手笑语,“恭贺师兄寿诞。” 华炀阴鸷的面庞上,露出了自进殿后最大的一个笑容,神态间甚至露出了些许惶恐,拱手还礼就罢了,居然身子弯的都比花慕寒低了许多,“多谢尊主。” 长汀第一次看向了花慕寒,她觉得意外非常。花慕寒唤华炀师兄,华炀居然恭恭敬敬的唤他尊主?而且,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恭谨,完全像是身份倒置了。
若说独孤义还活着,华炀作为弟子碍于师父的颜面、威严,不得不对他的义子加以礼待,可如今,独孤义早就已不在了啊。 花慕寒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凌厉一转,正好与她对视上。 长汀一惊,随即便抿唇一笑。 花慕寒心下稍安,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走回席位间落了座。 ※※※ 殿中贺客众多,弟子又众多,长汀又跟安澜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华炀夫妇根本就注意不到那里。 等见夫妻二人已经落座,岁长青冲身旁的弟子打了个手势,那弟子恭恭敬敬的向前,将一柄宝剑奉上。 华炀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玄姬在旁谢声连连。 花慕寒侧了侧眼眸,尘烟会意颔首,手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走到了大殿中央,“谷主寿诞,我家主子送上夜明珠一颗,愿谷主寿比南山不老松。” 华炀一摆手,就在站在他身旁的弟子刚欲去接时,华珠已抢着跑了过去。 尘烟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把手里的盒子递了出去。 华炀面露尴尬之色,坐在大座上冲花慕寒歉意的笑道:“让尊主见笑了,这孩子都被她娘宠惯坏了。” 玄姬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哪里做的不好,满目的宠溺。 花慕寒淡淡一笑,“师兄客气了。” 尘烟臭着脸退了回去,看那架势,连堂堂谷主和谷主夫人都不怵。 “小师弟,该咱们了。”安澜轻轻扯了扯长汀的衣衫,形容洒脱的大步向殿中央走去。 长汀心里一慌,暗暗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强撑坚定,捧着木盒大步跟了过去。 一时间,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两人脸上。 “弟子安澜,奉师命与师弟向谷主贺寿,恭祝谷主……” “你!” 一个近乎尖锐的声音,骤然而起,打断了安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