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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伤

    宇宙是没有被围绕旋转的中心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中,宇宙更像一个被吹起的泡泡,空间就是其表面,各种星体就像上面被波动带动运转的杂质。宇宙大爆炸更像正在把一个泡泡吹大。

    泡泡变大的原因多得是,这并不重要。过于宏大,过于遥远,过于无关。

    很不幸,通过对方所使用的符文,他并没有确定什么。在阵法成型并运转之后,他连续切断了多层可能的能力基础,试图通过釜底抽薪来探查对方法术基础的蛛丝马迹,但是却毫无疑问地快速失败了。

    他甚至瓦解了他控制区内的一切生灵,停摆了这里除他以外的一切思想,并且把阵法区域直接沙化得面目全非,可对方却还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他面前,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这就很麻烦了。他把自己不够熟悉的强敌拉到了面前,现在状况非常危险。面前这个受污染程度聊胜于无的人可没法被他瓦解。他这是引火上身了。

    好在面前的危机并不能影响一个神游天外之人的神志。飞沙之中好似凭空涌出般长出一把长刀,直接快速地将刀刃伸向面前的来者。按照这个刀柄出现的位置,这刀刃必将贯穿面前这人的胸膛。

    刀刃生长的速度远超挥刀,来者根本没来得及作出任何规避,刀便完整地完成了其生长。

    然而这下却并没有命中目标。

    刀刃早该进入这人胸口的位置的表面积在其接近的刹那无限延伸,爆炸式增长,伴随着不知何物从其胸口扑咬出来,整个凭空出现的刀都在光线的扭曲中被吞下,那完全看不清的怪物便从人体脱离,扑向目标。

    在其成名之战中,他可不是这么攻击的。这绝不算人们畏惧他的原因。

    整片变成漫天灰沙的荒漠咆哮起来,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空间中被凭空捏造,一只只手如同漫天嘶吼的怨灵,向那飞窜的扭曲空间抓去。

    这扭曲物不是别人,正是那偷偷跟来的副将。副将活用其袖里乾坤本事的原理,将自己折进大将的体内,给大将补上了一层强度极高的抗性。那被其吞噬的长刀只一个照面便被放逐进了一个新鲜的宇宙,再无归期。

    人们看不清,但不代表他扑过去时不是人。这一大群实体化的手臂着实吓人,却绝对碰不到他。只要他想,一切外界所有最多无限接近于他。

    对方甚至破不了他的法,那这漫天飞沙即使体量再巨大也毫无意义。身体被接触的任何位置在外人眼里都好像无限制变形扭曲,就像曲率引擎的扭曲,他同一时刻在空间中的位置都不再绝对,那哪里可能抓得到他。

    略微活用这袖里乾坤,被扭曲接触的本体纵使再不惧破坏,直接被其存在的某一基本尺度爆破,场面也难以收拾。他能依靠这法术在空间中多迅捷地移动,这爆破就多猛烈。

    把对手拉到自身面前,好像胸有成竹之人好像只在其进攻的一刹那就被炸碎得无影无踪。

    这副将以为已经大功告成,便打算落地,回头面对这大将。此地确实凶险,现在他们实际上已经证明了这里再无意义,已经从穷山恶水变成了一片荒漠,某种意义上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出兵了。

    然而他还是大意了。从这副将想脚踩地面踏实的那一刻,他便中计了。刺痛传遍落地之脚,他此刻与脚下的距离并不是不可到达,袭击从这唯一的破绽切入,再次咬上了他的脚。

    他可以在不截肢的情况下阻止情况恶化,但他却确实没法夺回他的伤脚。

    他为自己遭受暗算而恼火,自己偏偏在这种地方露出了破绽。大将反复告诫他不要轻敌,可他终究还是犯了错。

    “大地会记住一切。既然已经入了这方灰土,就别想再离开此地。”

    他甚至没有想起来哪里有问题,便因为暴露了自己可以听到外界声音而侵蚀了本体,内部重创的身体无法再多传达一点什么,便在瞬间的刺痛后再无声息。

    他被破功了。无懈可击的防卫完全没能保护他。周边景物变换,大将将其快速收起逃脱,跳进了被放逐的内部。

    灰沙没有被收进很多,但这却依然不能保护那冒失的副将。停摆化作灰沙的神经系统从其内部伸出钢针,逃跑完全不能改变什么。

    卷进来的一点灰沙却也完全不放过他们,那个本该被炸碎的人在凭空生出体积的灰沙中落地,就这么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是打不进来的。不要做无谓的尝试了。如果你愿意谈谈,我可以把他的听觉什么的还给他,就像我重置自己一样。”

    如果这么看的话,其可以随时瓦解或重置范围内的大部分人,这地方他们看着是很难吃下的。这就像和鱼打仗,就算打赢了人也不能住进海里去,如果不是灭绝那基本上就打不出任何战果。而要是灭绝,整片穷山恶水变成荒漠,就像鱼在人可以捕鱼吃,鱼没了,人总不能直接吃微生物和基本上看不清的小虾米过活,水里再生机盎然,人也永远失去了利用的能力。

    大将这边的试探基本上毫无疑问要迎来失败。

    大将扶着副将回头,等其转过身来,那副将却早已在他没有操作的情况下完全恢复原样。

    这大将可还没来得及怎么出手,说到底,刚才的斗法完全是他和一个难缠的副将在斗,根本还没有正经开始。

    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大不了再斗一次。他可是有功成身退觉悟的人,输了就输了,布局已成,这老旧的传统生命的结束刚好翻开他升华的序幕。

    这当然是建立在他输的基础上。在那大将转过来的下一刻,他突然感觉面前好像只剩对面大到让他恐慌的眼珠子,等到下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认知的穿孔。

    他的注意力被冲击得只剩下极小的一部分,这错误的信息与并未出错的大小判断融合,合成出了一个错误的认知。

    这至少是半脑的认知功能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