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低级别的合体人选们享受各种优待，比起级别相近的旁人来说好像更受青睐。他们自认为是合体可以迅速可靠地塑造一个实力较强的个体，在遇到紧急事件时可以快速补充缺口，很有潜力，因此有些想法的人也对此没多少怀疑。

    不过实际上的话，只是因为低级的合体心智不稳定，合体之后的表现更近似哪个个体说不准，因此拉拢和定向培育起来非常麻烦，尽可能哪个都不得罪才能更好地为之后的计划服务。

    受到的拉拢不多，在此阶段不倾向于任何集团的他们得到资源倾斜，自然也取得竞争优势，对社会构成产生影响，暂且不提。走出这个心智不稳定的阶段，合体者的地位就会产生变化。

    贵族们养合体者是非常讲究纯粹性，是不允许旗下的合体者融合其他贵族旗下的人的。这样的合体者会因此极大提升叛变的可能性，前车之鉴，他们不能冒这个风险的。

    但就算自己养，这合体者也不是那么好控制。能为了钱自愿被合体者吞噬，除了过不了审核的疯子或者蠢子以外，谁不是走投无路。这每一个人对贵族控制框架下的合体者来说都有一定的毒性，会对其立场产生影响。

    此事一直被认为无伤大雅，横竖不过是合体者们关注治下人们的生活困境而已。然而随着权力的天平产生倾斜，他们不得不考虑这些人们的想法。

    城市枢纽放开管制，开始对人员流动放松控制，这对有野心的人们来说是好事。这枢纽派在撕破脸之后逐渐支撑不住，开始暴露出自身的弱点。枢纽派的研究横竖是难以克服最后一点人员需求，这核心枢纽还是没法完全炼就自己的神器。

    然而他们也放开人员流动的想法却遭到新兴群体的强烈反对。没能筑基的人们不会引得从枢纽里跑出来的超级合体者的猎杀，但但凡和合体沾点边的人们都会成为优先的目标。

    他们当下根本没有不伤人性命吞噬别人实力的方法，但凡有此事也不至于这么危险。如果他们不必伤人性命完成合体者的实力增长，那以他们的实力必然可以养出比个体合体者强得多的大能，哪用因为上不了台面而拖延进度至此。

    总之，因为这个大肆扩展，分布于各行各业的新生群体，他们这个边界开放得很费劲。人员流通一直以来都困难重重，行动成本一再拉高。

    这个群体的担心倒也不是多余的。有些在枢纽里隐藏身份的合体者很快混进他们的地界，达到一定的距离之后直接发动了强攻，把整片区域阻碍人员流动的反对者吞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反对者们有贵族手下的合体者暗中支持，整体实力并不差。这一夜之间被吃了个干净，消息都没传出来，第二天才传出来，如何能不引起恐慌。一时间反对派立刻变得更加激进起来，大有武力反扑的征兆。

    他们也许不好解决身经百战的外来合体者，但起兵逼宫，强行封锁城区却并不困难。没什么身份的合体者们很快开始应急会议，拿出各种各样的融合方案，在开始之前就大量融合出高级别的合体者，质量直逼贵族手中花了重金培养的那些。

    与其毫无悬念地被吞噬，不如找一种公平的融合方式，或许还能说服自己。由于大量平时分布在各行各业的成员加入这场融合潮，他们的社会运转也几乎不能维持。

    他们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人更多的一方。如果真要硬来，这些来自枢纽，身经百战的合体者来他们这根本占不到便宜。主要还是他们要作出正确的决定。

    不过他们的会议结果没有那么乐观。

    他们清楚曾经先驱部下人们的进步，他们徒增境界，甚至不一定能抵御这漫山投射到野草。这漫山遍野闻所未闻的奇特动植物统统都是他们那个一直没能定位的造物的新行动。

    谁都在进步，唯独他们好像如梦初醒。只提升境界的话，他们的融合虽然能制造出境界更高的合体者，但实战能力谁都没底。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推动融合。他们距离敌人的差距越小，对方吞噬他们就越费劲，周期就越长，拖延对手的进度，到时候能否逆转局势也未可知。

    这新群体反客为主，很快便掌握了话语权，主导起整体走向。

    枢纽派防御起来很强，进攻则非常费劲。他们可以使用尚未丢失的大型武器立刻发动进攻，但这对解决他们的困局并无多大的帮助。

    困局还是出在他们并没有怎么发展复制人上。复制人的技术早已有之，但想要捡起来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现在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在研究复制人一事，他们的困局几乎找不到出路。

    没有人研究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他们正在走向现实领域能过就行，主力领域在人内人的掌控之道的道路上，各方的人口都在逐渐下降，谁想提升人口。他们只是走的太快，以至于碰上了预料之外的困难而已。

    现在他们节点内的合体者们都想出去，虽然受阻却也解了燃眉之急。现如今的相对稳定很难长期持续，若不能找出出路，那么恐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计划停摆之后彻底腐蚀，最后宣告终结了。

    他们以压倒性的境界与压倒性的输出功率而无人敢动，怎么甘心因为其他方面的弱势慢性死亡。没过多久，他们彻底改变了方向。

    他们开始如那继承人一样，接触并研究此时正在大量投射来自那造物的法术。

    那造物很早之前就是导致他们的发展彻底转向的原因，现如今兜兜转转，他们终于把研究灾祸源头的项目重新摆上了台面。

    他们在认知和研究这个源头究竟是什么东西之上有着独特的优势。他们具有一个精心设计的巨型枢纽，能够大幅度削减不必要的需求，让他们快速赶上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