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闯祸了
关添文，是关添文！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此时听到关添文到来，我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种绝境逢生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耗子，你还能不能行了？不会是被这个废物打得站不起来了吧？”关添文酷酷地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悠悠地问道。 “能行，能行！”我激动不已，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表示自己还可以。 刚才李家豪的那一砖实在是太狠了，直接把我砸懵了。但是在关添文面前，我还不想丢脸。 关添文见我没有大碍，对我说道：“得，你还是歇会吧，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家伙。” 关添文说完，目光立刻变得阴冷，捡起地上的砖头，一步步朝着李家豪走去，一边走一边骂：“你他娘的还是人吗，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今天老子就替你爹妈好好管教管教你！” 李家豪见识过关添文的身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吓得坐在地上，一步步向后退，嘴里还是不肯服软，不住地威胁道：“你他妈敢打我，信不信你今天打了我，明天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唔。”关添文听到李家豪的话，停下了脚步，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李家豪见关添文停住脚步，还以为他怕了，立刻嚣张地哈哈大笑：“哈哈，怕了吧！只要今天你们不插手这件事，我就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连你们今天晚上偷袭我的事也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在这个学校过不下去！” “是吗？”关添文猛抽了一下手里的烟，又颠了颠手里的砖头，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事还是等你从医院里出来再说吧！” 关添文说完，直接朝李家豪冲去，扬起手就是一砖，狠狠地拍在他的脑门上，本来李家豪挨了我三砖，脑袋上早就已经血rou模糊了，现在又挨上关添文的一砖，更是惨不忍睹。 刚才还哈哈大笑很嚣张的李家豪没想到关添文敢对自己下手，脸上的嚣张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惊讶，一边后退着一边不断惊恐地说着：“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关添文被李家豪的话给逗笑了，很是无语地说道。说完再次冲上去，手里的砖头再次落在李家豪的头上。 李家豪那个破头今天也怪可怜的，被我拍了几砖，现在又要被关添文拍，直接拍得没有一处不流血的地方了，而李家豪挨了关添文两砖头，身体摇摇晃晃地，但是还能用胳膊勉强撑住，没有倒下，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还真是强，大概是从小就和别人打架培养出来的吧。 挨了关添文第二下之后，李家豪终于知道自己吓不住关添文，一开始强硬无比的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别打了别打了，人你们带走，只要别打我，行不行？” “不行！”关添文强硬地吐出两个字，再次狠狠地拍了李家豪一砖头。 看来前几天我们屡战屡败，关添文和我一样，心里面一直憋着火呢，所以下起手来一点情面都不留，要多狠有多狠，看得我自己都感觉到疼。 李家豪见关添文软硬不吃，知道今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他也不傻，不能白白在这挨打，于是两只手硬撑着身子勉勉强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就想跑。 “你他妈还敢跑？”关添文肯定不会给他机会逃跑，直接骂道。 况且李家豪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能站起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怎么可能跑得了，所以他刚跑了两步，头上又是一声闷响，关添文手里的砖头再次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头上。 李家豪本来就已经很残破的身子又遭此重击，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来。 “哥，别打了，我服了，你就放过我吧。”终于，高傲的李家豪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双腿一弯，跪在了关添文的面前，嘴里不住地求饶。 李家豪怎么着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混子，一个班的扛把子，平时傲得不行，走个路脸都恨不得仰到天上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嚣张无比的人，在关添文接二连三的暴击之下，屈辱地跪地求饶。 看到他可怜的样子，我忽然又狠不下去心了，想对关添文说算了吧，今天就放了他一次。 但是还没等我说话，关添文就冷笑道：“呵呵，你服了，老子还没打爽呢！” 关添文说完，又一次举起手里的砖头，一张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狰狞可怖...... “砰！” 一声沉闷地敲击声之后，李家豪那一米八的个子终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脑袋上遍布伤口，此时正在汩汩地往外面冒血，把地面都染红了一大片。 我初中的时候也打过不少架，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把人打得这么狠地，我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像现在这么恐怖的场景。 惨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银白色的大马路上四仰八叉地趴着一个人，身体下面大大的一滩血迹，怎么看都像是凶杀案现场。 关添文似乎也是愣了，刚才他完全就是凭借一股怒气，不计后果地出手，现在等他心中的怒火消了之后，才感受到了害怕。 “他不会死了吧？”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关添文身边，吃力地吞咽了两下口水，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知道。”关添文摇了摇头，也是满脸的恐惧，很显然，在我们这个年纪，还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壮着胆子走上前，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把手指放在李家豪的鼻孔那里探了探，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看来还有救。 “还有呼吸，赶紧打120吧。”我看着关添文，说出了这句话，心里面的恐惧早就黄河泛滥了。 “嗯。”关添文应了一声，赶紧翻找手机，摸了半天才摸到。 拿出手机之后，关添文颤抖着手指，在上面按了半天都没有按对。很显然，在我们这个年纪，还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喂，你好，这里急救中心，请问您现在的位置。”电话接通之后，里面传来很好听的女声。 关添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以缓解心里面的恐惧。然后颤抖着把手机放在耳朵边。 但是，关添文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双眼睛也因为害怕而瞪得浑圆。 “喂？喂？请问您现在还好吗？请给出您的位置以方便我们施救。”电话里好听的女声见关添文不说话，继续问道。 可是无论她怎么询问，关添文依旧傻傻地愣在原地——恐惧已经让他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喂......喂......请问您能说句话吗......” 电话里的女声还在询问着，而周围静悄悄的，我和关添文都没有说话，只有电话里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刺激着我们的大脑神经，将恐惧进一步渲染扩大。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鼓起勇气，直接一把夺过关添文手里的手机，冲着话筒说了一句：市第一高级中学门口向前三百米有人受了重伤，然后赶紧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周围又恢复安静，安静得可怕。 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关添文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住下，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等会救护车就来了。” “去哪里？” 关添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又都陷入了沉默。 是呀，去哪里？学校是回不去了，大门都已经关了，宾馆也不能去，需要登记的，警察很容易就会找到我们。 怎么办？去哪里？ “你们干什么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学校？”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猛然在背后响起，在寂静地夜里，刚刚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和关添文吓了一跳，赶紧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正朝我们走过来，刺眼的光芒让我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他穿着警察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