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箭
就在方齐挣脱开苏维的手，想要继续挑断段非左手的时候，一支黑箭却直直射穿了苏维的心脏，箭身在苏维体内没有停留，直至贯穿插入身后数米远的墙壁。 眼前的这一变故让方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无暇再顾及段非的生死，而是马上抱起血流不止的苏维飞奔出酒吧…… “啪！”在SOHO中看着一切的黑衣男子甩手给了段凌昊一巴掌说：“你疯了！” 段凌昊揉了揉泛红的脸颊说：“你的意思不就是救下段非吗，现在目的达到了，你还想怎样！” “我是让你制止方齐，又没让你伤害苏维！”黑衣男子怒喝道。 “你不是对这个苏维并不满意吗？”段凌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大不了，你再换一个她，说不定更完美呢？” 黑衣男子狠狠地咬着牙，脸上青筋都有些凸出。 “很生气呀？”段凌昊笑着说：“大不了你可以把我杀了，哦，对了对了，你有没有本事杀掉我都是问题。就算你能杀掉我，你又敢保下一个我不会杀了你？” 黑衣男子最终只是恨恨的呼了一大口气。 段凌昊笑着说：“这才对嘛。要知道，在游戏之外的cao纵者和游戏里的人物是完全不同的。既然一开始你都没有完全参与进来，你也就没有完全的支配权。对吗？” 见黑衣男子没有言语，段凌昊于是更放肆的大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可悲的cao纵者，或者说，可悲的制造者更确切一点吧？” 男子握了握拳头，愤愤然的摔门离去。 …… 在男人走到楼下的时候，警车也到了慢酒吧的门前。而此时的段非也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的推开酒吧的大门，却一头栽到了迎上来的警察怀里。 男人把头扭开，然后闪身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中。 “段凌昊说的没错，cao纵者和参与者是完全不同的。”黑衣男子的耳边响起了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我没有说他错。”男子说。 “可你在犹豫。”那个声音说：“如果你真想参与，就由我来代替你。” 男子笑了笑说：“有什么不同的。” “游戏会更加好玩。” 男子说：“我觉得我们的权限还应该在提升一下，现在的局限性太大了。” “我也这样觉得，但是需要时间和适应。” 男子说：“希望时间不会太长。” 这是街道上的路灯亮了，黑衣男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直至胡同更深的黑暗中。 …… 医院里的急救室门外，方齐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分明有绝佳的机会杀掉段非，只要段非死了，那么小萍就会开始接下来的痛苦经历。可这一切只是因为苏维就彻底的改变了。 在反复的自欺欺人后，方齐的状态依旧没有恢复正常，手术室窗上映出的他的影子嘲笑着现在方齐。 “笑什么笑！”方齐有些愤怒的举起的拳头，可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又只得恨恨的砸在墙上。 “你应该睡一觉了。”玻璃上的影子对他笑着说。方齐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是他的第二人格想要侵占他的身体，而那个他会做出什么事，他自己都无法评估把控。 “我可帮你杀掉段非，帮你找出那个偷袭苏维的人，只要让我醒过来……”第二人格坏笑着。 可很快这个坏笑就被自己严肃的表情所替代，玻璃上的影像变成了第三个自己。方齐知道，在他的身体里藏着两个人格，第二人格和第三人格。第二人格苏醒的话就自己就变得极其敏捷，身体素质也超越本身三倍以上，最重要的是那个他极其狠毒。而第三人格恰恰极大的限制了第二人格的放肆，他具有绝佳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自己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是由第三人格辅助一起做出的。 “是你让我救下苏维的？”方齐问。 第三人格的映像摇了摇头说：“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 方齐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关键。”第三人格说：“发生这样的sao动，警察可能会很快找上你，当务之急应该走了。” “可是苏维……”方齐还是犹豫不决。 第三人格说：“别忘了，你到底是为了谁才回来的。还有，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个苏维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苏维。” “我知道……”方齐话还没说完，急救室的大门却忽然打开，医生低着头走了出来。方齐忙迎上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就快步离开了。剩下方齐一个人站在急救室门口愣愣的发呆。 在第三人格的催促声中，急救室的门忽然再一次的打开，苏维安然无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她见到方齐之后，歪了歪头疑惑的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哈？”方齐看着眼前的苏维哪里像是快要死的人，不对，按医生的意思，苏维现在已经死了。可眼前的苏维不仅活蹦乱跳，甚至身上连一丝血污都没有，胸口的位置没有箭眼，也没有丝毫的破损。 “不对不对不对。”苏维一脸呆萌的说：“我是不是应该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方齐没有回答苏维的话，而是马上推开急救室大门，室内的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还亮着，只是屋内没有任何人，没有血迹，更没有能藏人或尸体的死角。 “怎么了啊？”苏维拉了拉方齐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方齐，这里好恐怖，我们走吧？！” “是。”反应过来的方齐立刻拉着苏维的胳膊，逃似的从医院的后面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