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去死
两人在保安亭开始了牌佬对战，直到太阳落下。 时间飞跃，两个多月后云天明与李林产生了矛盾。 云天明与李林一起度过了快乐的两个月，尝试了各种游戏，现在他们可以说是真正的朋友。 直到某天新闻中出现大量有关安乐死的探讨，各种伦理学家、心理学家都在电视上吹嘘安乐死的优点，把这开始包装成一种人道行为，减少病人的痛苦。 李林知道这是‘阶梯计划’的前奏，现在已经快要危机4年了，也该是时候了。 核心就是“把一个人类送入敌人的心脏”。 李林与云天明成为朋友就保证了三体人一定会截获云天明，主动权在李林手里而不是三体人手里，他们不会有两个选择，他们没有放弃云天明这个选项。 三体人当然也会知道pia送给他们云天明是干什么的，但他们不在乎，现在云天明的价值经过李林的加工已经升值了，人类想不到他们自己放弃了什么，如果三体人会做梦，他们做梦都在笑。 但是当云天明与搭载他的探测器脱离航道以后，估计三体人会气得半死，愚蠢的地球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们会特意派出飞船去收集云天明的大脑，而不是让这一切都像巧合一双无形的大手。 李林也不会让这一切都变成巧合，巧合走不长。 ‘阶梯计划’需要一个处于人类定义上死亡的人，而且对三体来说他却活着，随后他们把这个计划上报给了pdc，这个会议将在特别联合大会之后举办，也就是面壁者宣布大会之后。 pia所有人都等在门外，看着三位面壁者依次离开的画面，还有拥挤上去的记者，但这些都与他们无关，现在他们所有的心都放在‘阶梯计划’上，罗辑被刺杀时他们都待在玻璃大门内。 随后被pdc实验后告知只能发送十公斤。 这难不倒他们，维德说：“只送大脑。” pdc被维德的雄辩说服，计划开始准备。 当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一切准备妥当，直到人选问题出了岔子，现在派出的人选必须在人类角度杀死他，取出他的大脑送入太空送给三体人，他们不知道三体人是否会对人类的大脑感兴趣，是否会去接收他们送出的大脑。 但是这两个最关键的问题被李林解决了，如果送的是云天明的大脑，三体人一定会感兴趣，也一定会接收这份礼物。 维德的人选解决办法就是以安乐死法律来筛选阶梯计划的人选，人类依然被道德、人理拽后腿。 现在看来pdc同意了他的方案，反正都是快要死的绝症患者，用他们为人类做点贡献，他们会收集所有愿意安乐死的绝症患者信息，找到满足他们条件的人，心态、年龄...... 这种只能在绝症里找人才的难度超乎他们想象，要找到满足他们条件，而且自己选择安乐的人更是少上加少，选了安乐就等于同意他们的计划，只要你符合他们的条件。 李林就是忘了这件事，他以为程心的赶到是一个巧合，但云天明估计早已进入他们候选人名单。 他现在与云天明的矛盾也就出在这里，他不想云天明过早选择安乐死，在他眼中云天明如果选的过早了，可能会真的死去，等不到程心也就不能加入阶梯计划。 而云天明对于新闻中的安乐死则比较平淡，这是他综合了多方面考虑后的选择，并不是一时冲动。 他死后可以减少姐姐与父亲的金钱压力，也算是还了恩情，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他在最后的时刻还能有一个朋友陪伴，一起玩游戏度过了这难熬的时光，已经足够幸福，他只是一个医院小保安。 比较遗憾的是没有看见她最后一面，但这也是云天明自己的选择，他本可以去看她，找同学要她联系挺简单的，但他没有这么做，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别去打扰她，他这么对自己说。 云天明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糟糕，喘不上气，吃不下东西，甚至晚上可能需要吸氧气，他不想最后的朋友看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上厕所都不能自理，甚至需要朋友的帮助，他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两人就对此事产生了分歧，李林害怕云天明过早选择安乐死等不到‘阶梯计划’，毕竟书中描写他都已经开始输入药水差点就真死了，他已经给云天明选择好了更幸福的人生，不能倒在这点运气上，现在三体人肯定在时刻观察者他，他不能告诉云天明。 云天明则以为李林是不想他选择安乐死，在云天明眼中李林太小了不够成熟，天天缠着他玩各种游戏，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巨大的家庭压力，越来越差身体情况告诉李林，这会让他更加担心，李林只是一个18岁的医院临时保安，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好在还有几天时间，现在只是在新闻中报道有安乐死这么个意向，还没有规定安乐死的合法化。 两人现在都不谈这个问题，李林在托时间，云天明则在等新闻里说的安乐死是否真的会被合法化。 李林现在越发忙碌了起来，他在准备一份最后的礼物，他努力在大脑中翻找记忆。 几天之后，云天明任在思考如何说服李林同意他安乐死，这样对大家都好。 今天查房的是张医生，李林说过他可能是你姐姐的熟人，不然你怎么可能待在这个床位紧张的医院。 查房临走前张医生丢掉一份报纸就走，像是在逃离什么。 他在靠近门口时突然转身说：“别和后门的保安玩，多看看报纸。” 云天明拿起报纸一头雾水，病房里有电视，为什么要看报纸。 头版上写着第三届特别大会通过了安乐死法案，这就是他在等待的法案，也是他与李林的矛盾中心。 为什么张医生特意让我知道这条新闻，他就是想让我知道安乐死吗？ 呵！我早就在新闻里知道了，与李林一起看专家讲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 看来李林没有说错，张医生就是我姐姐的人，她想让我早点死，对谁都好，她不花钱了，我不痛苦了。 好，如你所愿，我去死。 该怎么对李林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