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焦急地等待
罗芊虹抛过来一个穿透力极强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叶兴盛心思似的：“叶市长，单单你自己是没权力！但是，你有评价教育局局长的话语权以及提出建议的权力，而且，身为分管教育局的副市长，你的话语权和建议，市委那边还是很重视的！” 叶兴盛笑而不语，心里却已经十分佩服罗芊虹，这美女副主任该不会会读心术吧？他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 事实上，在跟天元市教育局局长吴锦富接触了几次之后，叶兴盛对吴锦富很失望，甚至动了将他换掉的心思。只是，那时，他还没摸吴锦富的底细，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 后来，罗芊虹跟他提过，吴锦富是前任分管教育局的副市长的人，那时，他就暗下决心，找机会换掉吴锦富。 目前，机会似乎来了，周智安此次和他一同来省城，虽然跟市委书记关仕豪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看得出来，关仕豪对周智安还是蛮欣赏的。以后，再找个机会跟关仕豪提一下，估计，吴锦富就要被换下来了！ 吴锦富不是他提拔上来的，工作能力差不说，还不主动向他这个分管教育局的副市长靠拢，他当然不能容忍吴锦富继续坐教育局局长的位置！ 车子继续疾驰，前往省教育厅！ 湖山省教育厅办公地点在省政府办公大楼里，省政府和省委的办公地点是分开的，在两个不同的地点。以前在京海市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时候，不论是省委还是省政府，叶兴盛都曾去过。 省委和省人大、省纪委在同一个办公大院里，共用一幢非常宏伟的连体大楼，其中，省委在主楼。相比省委办公大楼，省政府办公大楼要稍微逊色一些。 三辆车鱼贯进入省政府办公大楼，从车上下来，市教育局副局长周智安请示过叶兴盛之后，给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告诉办公室主任，他们已经到了省政府楼下。 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名叫费国华，他让周智安他们直接到省教育厅的会议室开会。 省教育厅厅长卢玉章以前是个京官，只不过官职不是很大，妻子是一所中学的教师。夫妻俩原本在京城已经扎根，两人端的是铁饭碗，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算得上是中产了。 卢玉章妻子是个故土观念很重的人，在京城总待不惯，年过半百之后，落叶归根的观念作祟，愣是要求丈夫卢玉章回家乡。卢玉章熬不过她，便动用他的关系，夫妻俩调回湖山省省城工作。 卢玉章在京城当过官，多少有点关系，加上工作很扎实，他在湖山省教育厅很混得开，几年时间便升官当上湖山省教育厅厅长。许是因为曾经是京官的缘故，卢玉章对下面市县的官不是很“感冒”。 正因如此，接到天元市市委书记关仕豪电话的时候，卢玉章态度比较冷淡。这种冷淡的态度，哪怕关仕豪等人上门了，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 叶兴盛和关仕豪等人到了省教育厅会议室，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费国华和省教育厅人事处处长黄子龙很快来到会议室。 费国华让关仕豪等人坐着等一会儿，教育厅厅长卢玉章很快就会过来的。 关仕豪今天找卢玉章的目的，是让卢玉章以省教育厅的名义，向省编办提出建议，同意天元市终止给教工发放编制以解决天元市教师编制短缺的问题。 终止给教工发放编制算是开先例的一件事，因此还是蛮重要的，必须得到省教育厅厅长的首肯才行，其他人可做不了主！ 费国华让等待，叶兴盛以为，大概等几分钟，卢玉章就过来了。哪里料到，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卢玉章的身影。偷偷看市委书记关仕豪，见他脸上已经有了不满的神色。 叶兴盛能理解关仕豪的心情，身为天元市一把手，关仕豪向来都是别人等他，他极少等别人。今天，他都等这么久了，卢玉章还没来。这个卢玉章也太不把他这个天元市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了吧？ 天元市教育局副局长周智安是个办事相对比较沉稳的人，他自己哪怕等待再长时间都没什么，关键是，在座的有他的直接上司叶兴盛和间接上司关仕豪，他不能让他们等待太久！ 周智安起身来到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费国华身边，低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省教育厅厅长卢玉章还没来？ 身为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费国华没少跟下面市县教育局的领导打交道，当然，打交道最多的是下面市县的一把手，也就是教育局局长。 天元市教育局一把手吴锦富，跟费国华很合得来，吴锦富每次来省厅开会或办事，费国华都要跟吴锦富喝几杯。今天，来省厅开会的竟然不是吴锦富，而是副局长，费国华早已微微地失望。还有，前天，费国华工作上犯了个小错误，被厅长卢玉章给训了一顿。 心情正不好呢，周智安过来问他问题，他自然不高兴，便冷冷地说：“卢厅长很忙，你们再耐心等一会儿吧！” 周智安没办法，只好来到天元市市委书记关仕豪身边，低声告诉关仕豪，卢玉章很忙，要关仕豪再等一会儿。 关仕豪没说什么，脸色却已经阴沉下来，气氛既紧张又尴尬！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周智安见关仕豪不停地挪动身子，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赶紧又起身来到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费国华身边，低声问他：“费主任，卢厅长他怎么还没来？” 省教育厅厅长卢玉章没来，费国华料想，这是卢玉章故意给他穿小鞋，心里正堵着气无处发泄呢，周智安区区天元市教育局副局长三番五次来问他，他火儿一下大了：“周局长，你怎么回事呀？卢厅长是省厅一把手，他工作忙，来晚点很正常，你们就不能耐心点吗？” 费国华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语气很冲，一下子把关仕豪给惹毛了。 关仕豪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费主任，你什么意思你？让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问问都不行啊？” 关仕豪身为天元市一把手，官是蛮大，但不是费国华的上司。正所谓官不怕大，怕管。关仕豪官再大，都管不到他，他怕个逑！ 费国华见关仕豪竟然还敢在省教育厅会议室拍桌子，不禁火更大了，针锋相对，怒吼道：“关书记，你什么意思你？这里是省教育厅，你拍什么桌子你？” 关仕豪又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费国华骂道：“费国华，我问你，是不是你故意刁难我们，不通知卢厅长，我们已经等待在这里？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们？” 费国华被关仕豪拿手指头指，火更大了，嗖地站起来，要和关仕豪怒怼，却被省教育厅人事处处长给拦着。 关仕豪这边，叶兴盛不想事情闹大，也赶紧劝关仕豪坐下。 关仕豪坐下之后，实在气不过，对叶兴盛说：“叶市长，你直接去找卢厅长，告诉他，咱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待！” 叶兴盛正要出去，周智安拦住他，说：“叶市长，还是我去吧，您对省厅不熟悉！” 叶兴盛觉得周智安说的有道理，便随了他！ 此时，不论是关仕豪，还是费国华，两人气都消了许多，只是互相都不看对方一眼。 省教育厅人事处处长黄子龙过来打圆场，赔笑地对关仕豪说：“关书记，其实，我们已经通知卢厅长，卢厅长可能很忙，您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叶兴盛没过去给费国华打圆场，不管怎么说，关仕豪是天元市一把手，他们从天元市到省教育厅，等于是省厅的客人。费国华身为省厅办公室主任，让他们等待了这么长时间，本身就不对。 费国华没有歉意，那倒也罢了，竟然还发脾气，这是他的不对！既然是费国华的不对，他何必去跟他打圆场？而且，从官职级别来说，费国华只不过是个正处级干部，官职级别没关仕豪和他高，他凭什么向费国华低声下气？ 这个费国华也太不自量力了，也不掂量掂量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过了没多久，周智安曲儿复回，他来到关仕豪身边，低声说：“关书记，我刚才去了解了一下，卢厅长下楼买烟去了！” 关仕豪听了不觉地皱了皱眉头，他身为客人，都来到省教育厅会议室了，卢玉章竟然把他们撂在一边，自己下去买烟，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上来。难道，他就不能找个人替他买？ 身为教育厅厅长，卢玉章如此待客之道，跟他的职位一点都不相称！ 关仕豪摸出手机，要给卢玉章打电话，叶兴盛赶忙说：“关书记，还是让我来吧！” 叶兴盛之所以要把打电话的任务抢过来，是不希望关仕豪丢面子。关仕豪可是天元市一把手，之前已经给卢玉章打过电话，再打一次，显然会有失身份！ 关仕豪自己也不想丢面子，便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