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不认识姓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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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和茯苓的恩怨,其实是个老掉牙而且很俗套的故事。 她和茯苓原本算的上是同门,按照辈分茯苓还得称她一声师叔。 茯苓原本也是一位阳光明媚的女仙,虽说脑子轴了点,但也不算是个坏人。 后来茯苓谈恋爱了,男方是仙神两界有名的浪荡仙君。 江不晚本着照顾小辈的心态劝茯苓不要和他过多接触,对方不是良人。 谁知茯苓压根听不进去她的话,一心要与聂烽在一起。 她本也不是婆婆妈妈的圣母,她提点几次,见茯苓压根不领情后,便再也不说这话,问就四个字,尊重祝福。 后来黑海龙族因着龙太子娶妻的糟心事,起兵叛乱,江不晚和聂烽作为仙界镇压的仙将前往北海作战。 这场战争,她为主将,聂烽为副将。 聂烽因贪功冒进被龙太子斩于黑海,事后,茯苓却似魔障了一般。 她坚称聂烽死在东海都是她害得,是她见阻碍不成便害死了聂烽。 江不晚听了只觉荒谬,她解释过一次,但茯苓却一点都不信,后来她就不再见茯苓。 最后一次听见茯苓的消息便是她为救聂烽竟去偷天尊的至宝,事情败漏后被剔除仙骨,打入下界。 她真没想到,一千多年过去了,她竟还能在下界见到茯苓,并且这家伙还恨着她呢。 向之寒背手而立,一柄寒剑在他手中熠熠生辉,晚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袍,带来阵阵污秽的邪气,他眼神瞬间变得警惕,目光死死的盯着槐树后的阴影。 一个胖硕的人影从树后走出,“修士?快滚!我今日不想杀无关紧要之人!” 向之寒不与他废话,手执利剑飞身而来,一点寒芒直奔「张士得」的面门。 “找死!”张士得大喝一声,周身黑气暴涨。 向之寒不躲不避,寒剑在撞上「张士得」脑门时,发出铮的一声,剑身被他压的很弯,可「张士得」的头比千年寒铁还要硬,上面连一个血印都没有留下。 向之寒暗道一声不好,飞身躲开「张士得」的攻击。 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和惊讶,这邪物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但这么厉害的邪物怎么会找上江不晚? 向之寒一边想着,一边掐咒念诀,寒剑周身闪过丝丝缕缕的紫光,紧接着紫光大盛,他手里不像是握着一把剑,而像是将天上的紫电握在手中一般。 邪物天生惧怕雷电,如今他紫电在手,再厉害的邪物也翻不了天。 「张士得」眼神惊恐的看着向之寒手中紫电,喃喃自语,「竟是北宸极电!」 他恶狠狠的看了眼向之寒,转身就想溜,「今日算我倒霉。」 但他溜的方向并不是来时的路,而是向之寒身后的祠堂。 向之寒:“你是要找它吗?” 「张士得」回首,只见向之寒手中正拿着聂烽的灵位。 「张士得」尖叫一声,“你把它还给我!卑鄙的修士!你们不是最爱自诩是正派人士吗?你怎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 向之寒晃了晃灵位,说,“对付邪物还讲道理,那可太傻了。” “我是正派,又不是傻派。” 他若没能提前将这灵牌收入囊中,保不齐这邪物当真就跑了。 他若逃了出去,又不知会害多少人! “还给我!”「张士得」凶恶的扑了上来,向之寒手中的紫电精准的打在「张士得」身上,他尖叫一声,肥硕的身体开始刺啦刺啦的冒黑烟。 向之寒一剑又一剑的劈在「张士得」身上,“还不出来?” 又是一声尖叫,「张士得」瘫软在地,浓厚的黑雾从张士得身体中倾泻而出。 雾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像水一样,又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的粘液,它在地上勉强幻出一道人形,声音沙哑的说,“还给我!” 向之寒惊了。 这邪物都这样了,还不忘他手中的灵位。 真不敢想象这邪物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 向之寒心中惊疑,但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 他用覆着紫电的剑直穿邪物的胸膛,雾气在一阵阵噼里啪啦声中化为淡淡地白雾。 远方响起三声鸡鸣,太阳从天际缓缓升起,天下大白,而折腾了一夜的邪物也彻底消失在这个清晨。 它消散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向之寒将灵牌放在邪物消散的地方,他抬手,一簇火苗从他的掌心跳跃到灵牌上,灵牌顿时燃了起来,很快化为一团灰烬。 风一吹,余灰飘飘洒洒似是在和人告别。 向之寒做完一切后,将他的剑收了起来。 他低头整理容装,确保自己看起来还是永安堂普普通通的小大夫。 “晚晚!太好了!”向之寒推门而入,小跑至床边,满脸焦急,“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不晚适时的悠悠转醒,她扶着头,问,“夫君,这是哪?” 向之寒扶着她坐起,道,“这儿是张府。” “张府?!”江不晚装作头疼茫然的样子,“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昨日。。我昨日明明。。。” “头疼就先别想了。”向之寒温声说,“我先带你离开这儿吧。” “张士得呢?”江不晚问,“我依稀记得似乎是他将我打晕的。” 向之寒回想起如今还倒在祠堂门口昏迷不醒的张士得,“他被我打晕了。” “对了,晚晚。”向之寒状似无意般问道,“你认识一位名叫聂烽的人吗?” “聂烽?我不认识姓聂的人。” 向之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道是邪物找错了人? 还是说,江不晚可能以前认识,但是现在失忆了,所以不记得。 “夫君,怎么了?”江不晚问,“聂烽是何人?” 看样子,向之寒昨日已经打败了茯苓。 只是不知道茯苓有没有给他说她的事,如果说了,又说了多少出来。 两人共撑一把伞,款款走在风雨中,从背后看,两人像是一对情深似海,互相帮扶的爱侣,实则,两人各怀心思,互相试探。 “没事。”向之寒笑着说,“我只是无意间在张家祠堂里看见这人的灵位,感到奇怪而已。” “你说,张府的祠堂明明都该姓张,可是他们的祠堂怎么摆着一位外姓人呢?”向之寒说话时,余光一直打量着江不晚的表情,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