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丛林霸主
然后，黑色大军崩溃了。 原本井然有序的蚁群变得杂乱无章，它们开始攻击身边的一切，沙石、枯枝、落叶，甚至是同伴。 乔木懵逼。 幽皇懵逼。 伊莉丝懵逼。 一句话可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啊哈，怎么会这样？”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黑色蚁群才恢复秩序。 它们开始后退，撤退到乔木领地东边边缘才停下来，然后在那儿倒下的干枯巨树中筑巢。 再然后，乔木得到了黑色蚁群的回复，“你是谁？” 与巨蟒、幽皇和伊莉丝这种个体异种不同，黑色蚁群的回复是数百万只黑色蚂蚁同时用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板发声回复。 数百万只黑色蚂蚁用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就如同是一只黑色蚂蚁在用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只是音量由一只黑色蚂蚁发声的微不可闻增幅到震耳欲聋。 乔木斟酌着回复道：“我能让你进化。” 然后，在乔木识感范围内的黑色蚁群再次崩溃。 这一次，身为半个神秘主义进化论键盘生物学家的乔木琢磨出了一点东西。 蚁群的主宰是谁？ 蚁后？不是。 蚁后不过是组成蚁群的一份子，在其中担任着繁殖后代的工作罢了，它没有权利命令任何蚂蚁。 蚁群真正的主宰者是每一只蚂蚁。 它们通过简单的信息素和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板传递着信息，也就是靠着信息素和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板这些最简单的信息传递手段，它们完成了世界上最复杂、数量最庞大、也最精确的分工合作。 黑色蚁群比普通行军蚁蚁群更上一层楼，形成了类似集群意识的东西，这是迄今为止，乔木所见过的，最接近他识感的玩意儿。 如果将整个黑色蚁群看成是一个人，那么每只黑色蚂蚁个体就是人的细胞，它们共同组成的集体意识就是人的灵魂。 就是这蚂蚁之魂在控制着黑色蚁群每只黑色蚂蚁个体的行为，让数百万只黑色蚂蚁共同完成了增幅一句语音的音量这不可思议的事情。 蚂蚁之魂还很弱小，弱小到都承受不住乔木通过识感传递过去的信息，它们之间差距，就像是地上蝼蚁和天上神龙之前的差距。 崩溃的数百万黑色蚂蚁被剩下的蚁群镇压。 又过了一刻钟，蚁群才恢复平静，它们再次后退，只留下一千黑色蚂蚁在乔木识感范围内。 “进化是什么？” 一千只蚂蚁腹部的刮器摩擦发声板发出的声音太小太小了，如果不是有识感，如果还是人类，即便将这声音音量放大一百倍，乔木也不一定听得到。 “进化就是变得更强。” 乔木回复，一千只黑色蚂蚁瞬间崩溃。 足足交流了三次，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乔木才将这极其简单的信息传递给黑色蚁群。 这交流，太特么心累了！ 也就是变成了一棵树，如果还是人类，谁有这耐心来进行这种交流？ 幽皇和伊莉丝愣愣的看着一退再退的黑色蚁群，她们没想到，无可匹敌的黑色蚂蚁大军竟然在乔木面前吃瘪了！ 伊莉丝八条腿抱住乔木枝条，磨着两颗獠牙。 “你又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没消化完现在那滴生命之源，我不可能再给你一滴的。” 乔木无奈传信道。 “偏心。”如果是人类，伊莉丝此时的表情一定是忿忿不平，不过她很快又道：“这次不是找大树你要生命之源呐，而是非常崇拜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在陆地上吃瘪呢。 上次，它们进入大蟒蛇的领地，大蟒蛇带着蛇子蛇孙和它们战斗，结果死了一大群，大蟒蛇要不是滚进水中，恐怕早就成为它们的食物了。 上上次，它们进入大老鹰的领地，大老鹰二话没说，带着家当就飞走了。 上上上次，它们迁移到河边，进入大鳄鱼领地，那群黑鳄鱼都不敢上岸了呢。 上上上上次……” 伊莉丝看了眼幽皇，“螳螂离这些家伙还有几百米，就逃跑了。” 幽皇这时毫不客气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我当然是天下无敌，小小的蚂蚁怎么敢进入我的领地。”伊莉丝八只眼睛晃悠着道，欺负幽皇每次重生都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 “呵！”这是幽皇的回答。 这简直是横扫八荒六合，宇内无敌啊！ 乔木对黑色蚁群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好奇道：“它们就没输过吗？” “也不是呐，有一次它们进入大电鱼的领地，搭成蚁桥过河，结果被大电鱼电死不少。” “大电鱼？” “很大很大的一只会放闪电的鱼，非常非常厉害，在河中就跟这些蚂蚁在陆地上一样，横行霸道，不讲规矩。大蟒蛇和大鳄鱼见了它，都会跑得远远地，怕被烤熟。 当然了，没有强大的伊莉丝厉害，它从来不敢上陆地来找我麻烦。” “让一只鱼上陆地来找你？”乔木无力吐槽。 不过，通过伊莉丝的话，他也差不多可以想象出这神奇的陨石坑中的势力分布。 两大霸主。 黑色蚁群称霸陆地，或许是电鳗变异的电鱼横行水域。 其他如幽皇、祖龙和伊莉丝这些普通异种，有自己的领地，就像是一个个领主，分布在陨石坑各处。 “也不知道陨石坑有多大。” 乔木很发愁，识感增长得太慢了，就像是他的身高和体型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怎么变强？”在乔木思绪飘飞的时候，黑色蚁群再次传来信息。 “你们让蚁后过来，我给她能让你们变强的东西。” “不可能。” 蚁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乔木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任何生物都不会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陌生生物面前。 建立信任是需要时间的，好在蚁群在这儿驻扎了下来，乔木有时间让黑色蚁群熟悉他，相信他。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大忽悠术点到了几级。 乔木给黑色蚂蚁取了一个名字，黑湮蚁。 意为，所过之处，湮灭一切。 时间就在黑湮蚁群和乔木之间极其困难的交流中过去。 …… 圭亚那境内的亚马逊支流河面上来了一艘船，船上有三十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其中一人正是被巨蟒祖龙追杀的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