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芳魂渺。一九六
扑”地一声响。 便见马斤赤虽然勉强闪过一颗飞蝗石,但另外一颗却终究不能躲过,左肩血花一冒,却也挂了彩! 以马斤赤的武功却被唐逸所伤,这一连番的变化,当真是意外接着意外,不论经过还是结果,在场之人都没有料到。 雨娴自那声惨呼出口,便再无有东经,生死未卜,不过唐逸却连看上一眼都来不及,毕竟马斤赤只是伤了,人还是魂级高手,且这一伤,反更可能激起他的凶戾! 唐逸右肋受的伤却是不重,马斤赤之前便有心移开要害,再有雨娴反向一推,唐逸只是被那剑上的罡风擦开条口子,伤口虽然不短,可却浅的紧。反观马斤赤,反倒伤的不轻,左肩被飞蝗石击中,一时可用不了了,虽说使剑的是右手,但有左肩的伤势牵扯,身法剑法都必会受到影响。 “我本想以九转回迫住马斤赤,等他锐气衰竭,才好留下雨师姐一命,之后到武帝那边要如何却是再做打算了,总好过在这里被人一剑杀死。可谁想马斤赤竟是意外的被我哦伤了,若他之戾气被激起,我除了与他一拼,倒再无他法。”想到这里,唐逸眉头一皱,再是暗道:“而且雨师姐生死难测……” 虽说是自己先救下的雨,但雨娴最后这一推却也是为了自己,这份心意却也难得,唐逸一念及此,心下暗震,随即神志一坚。 也便在这时,就见马斤赤被那飞蝗的力道一贯,竟是直朝唐逸跌来脸分外狰狞,下一刻狂沙神剑骤起,借那跌势,自上而下,猛劈而至! “果然!” 唐逸心头一凛,马斤赤正如:己所想,被激的怒了连雨娴的生死都不再顾,竟是直朝自己杀来!也幸亏唐逸早有防备,随着踉跄而踏出的左足正是顺势运力猛踏整个人“呼”地一声朝后急转,将整个身子侧了过去,随即右手朝肋下一弯,五指连颤,却是一式胡旋过后指飞蝗紧接出手! 马斤赤此刻怒极。未想自因心有顾忌而不杀唐逸果那唐逸不仅不识趣。反还将自己伤了!自晋魂级之后是崆动掌门常承言都与自己战了许久。可如今却被这唐逸以一枚石子伤在肩头。此刻左臂竟然连抬起都难! 那枚飞蝗石仅凑巧击中自己地肩胛中更是有一股怪力。虽然不十分地强可却似两股力道纠缠一起。甫一入肩循了静脉钻将进来。要非是自己地修为足够高了。将这怪力化去。怕此刻更要狼狈!可便算如此。整支左臂却是用不得了。且一阵阵地钻心疼痛传来。就连马斤赤都觉难忍。 如此。马斤赤又怎能怒?他本就不是冷静之人。生在这万马堂地匪窝之中。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当下便是痛吼一声。热血直冲头顶。趁着被飞蝗石带过来地力道。举剑便是劈将下来。直想将眼前这少年劈做两半方才解恨! 可显然。马斤赤眼前这少年却也并不简单。虽说武功相差许多。但也不是待宰羔羊。唐逸也是自有打算。 身法再快总不及魂级高手地剑快。唐逸心知肚明。以魂御剑。剑随意转。不过刹那之间。这就是魂级高手最引以为傲之处。相比之下。人要转身可就慢上许多了。纯以人身闪避魂级高手地剑。难比登天!所以就在马斤赤中了自己地飞蝗石之时。唐逸便已经开始准备退让。 眼下唐逸地胡旋身法已经极熟。马斤赤又受左肩伤势牵扯。剑法身法终有些滞涩。此消彼涨之下。唐逸才有可能避过。不过就算如此。唐逸仍不敢确定自己真能成功。所以这一旋地同时。手中飞蝗亦使下轮指。四颗飞蝗合做一击。直撞在马斤赤地剑上。不求抵住。只求能将那剑地来势缓上一缓! 好在与唐星对练之时,这般的应对,唐逸做过许多,所以此刻信手拈来,流畅无比。便见马斤赤一剑猛劈而下,唐逸则是一个旋转,随即二人之间“砰砰砰”地连声价闷响传来,飞蝗石迎头撞上神剑狂沙,直击的罡风暴散四射! 有这飞蝗石的一阻,再有唐逸的一旋,马斤赤的剑终究没有劈到唐逸,只是贴着少年的眼前落下,森森寒气直映唐逸的眉心,就连心止如水的唐逸,亦是被这寒气激的浑身一紧! 狂沙划过,随即击到地上,就听“轰”地一声暴响,土石飞溅! 而堪堪避过这一击的唐逸哪可能再做停留?当即足下使力,一式鹰击千里逆施,朝后直掠而去! 赤来时,身后尘头大起,似乎轻功并不见佳,此刻轻,其肩上之伤必然影响轻功挥,所以若比轻功,我怕并非不是对手,只要能拉开些距离,我的把握便大些!”唐逸朝后疾掠,心念电闪。 正所谓各有所长,名门大派多是建在山上,各大名山无不奇峻险峭,每日里上山下山便都是锻炼轻功,又或唐门,需要隐蔽行踪配合暗器毒药,正因为有这些需要,轻功才会更佳,唐逸深明其中道理。 也确实如唐逸所想,马斤赤的轻功当真差些,可说整个万马堂的轻功都不见长。在那大漠之上往来,依靠的是驼马之力而非人力,以驼马代步,既快也能节省体力。便如今日之雨娴,以她的武功本不会被十数马匪如此围攻,可正因体力大损,这才险被杀死! 想通这一关节,唐逸哪还不尽力施展?这可是自己如今唯一不比马斤赤差的武技了。 玄天神功阴阳纠合,练功时互滋互补,运用时可正可逆,唐逸这一反运鹰击千里,玄天神功的好处登时便体现了出来,其后退的速度竟与前冲一样快速! 马斤赤眼见一不中,厉吼一声,亦是施展轻功,朝唐逸迫来,可与唐逸比起,确实要慢上少许。 唐逸见状,心下一喜,暗道只要能拉开距离,那自己便能掌握主动,这飞蝗石才好施展,也正因有了这片刻的喘息之机,唐逸终于能转目朝雨娴望去,可这一望,唐逸的心下登时一沉。 就见雨娴侧卧地上,一动不动,鹅黄_衣裙早被鲜血染的红透。虽然看不清伤口在何出,可从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看来,便是不死,伤势也定是重极!
一年之前,漫天风沙之下,麻得马斤赤的命令,将集古上下屠戮殆尽。如今这马斤赤更是在自己的眼前亲手杀人,旧事合着眼前一幕,更令唐逸愤怒,便是那玄天神功的阴气都有些难以安抚! 当下趁着去势尽了,就见逸双臂一振,足下猛踏,随即便如大鹏膀展一般,扶摇而起,直跃四丈! 人在空中,眼开阔,唐逸的心头豪情登生!今日既然不能善了,那尽力一战便是!想想自从祸起,自己便日日谨小慎微,生怕一个出错便去了性命。可如今再是谨慎怕都没有生理,这马斤赤又阴错阳差的受了伤,自己若不借机尽力一战,一舒心中郁气,更待何时?若不尽力一战,将自己生死交与这马斤赤,唐逸又怎可能甘心? 唐逸猛里这一变化,出马斤赤所料。唐逸的武功不如自己,如今看来,也就轻功可能要比自己好些,要是换做旁人,哪还不抓紧逃命?便是真有胆色,也要等拉开距离再做打算才是,哪可能只一跃,二人相距不过一二丈远,便随即直直的往天上去? “便是你暗器再佳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一直挂在天上?” 马斤赤心下不屑,当下一收脚步,仰头直盯着朝上升去的唐逸,便就这么等着他的飞蝗石至,自己将其抵挡开去,然后唐逸的升势一尽,那便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只可惜马斤赤的打算虽不能算错,可却也只是常人所思。便见仍在上升中的唐逸猛然间一声长啸,稍一拧身,随即双手朝两旁猛弹,一颗颗飞蝗石随着他的旋转飞向四处! 生死当前,再不保留,唐逸虽然不能以轮指飞蝗施展九转十回,可简单的连却也还能做到,只不过速度不如轮指飞蝗罢了。眼下以唐逸的极限,一手弹出五颗,两手便是十颗飞蝗,便若鲜花盛开一般,自唐逸处暴散开来,然后空中划出道道弧圈,挟着一路尖啸直朝马斤赤围去! 当然,唐逸不会只此一招。 九转十回施完,正值人在最高处,随即玄天神功再转,双手朝下,这番再施的可就是轮指飞蝗!六道轮回中尚有飞蝗几近百颗,足够唐逸挥霍,便见那飞蝗石就似不要钱般,自上而下尽朝马斤赤洒去! 周身上下,四处都是飞蝗,这便是唐逸自得昆仑大九式后所想出来的战法之一。 昆仑大九式就似为明里施展暗器所设一般,唐逸得此轻功,又怎不思考将其融入自己的暗器之中?便像此刻,这九转十回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轮指飞蝗则由顶上倾洒,正是与这鹏升万丈相配! 一时就见尖啸连做一片,飞蝗无数,直奔马斤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