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疑似绑匪
小梁忽然说:“他们只说让陆叔叔出面,没说让二叔也去呀?这样行么?” 陆末挠挠头,说:“是啊,老安跟着我,不会惹怒绑匪吧?” 周水说:“三百万现金您知道多重吗?咋也有一百多斤吧,你一个人提得了吗?” 周水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末,说:“就您现在的状态,五十斤都拎不起来。再者说老安出现很正常,绑匪也不傻,这种事你会瞒着老安?老安不出现反倒不正常了。” 关上院门,陆末和老安把大堆的现金从屋里抬了出来。周水还是第一次目睹这么多现金堆在一起的场景。陆末又把现金重数一遍,这些钱都是百元大钞,十万一扎,一共是三十扎,正好三百万。 钱装在两个硬壳拉杆箱里。收拾好了,杜绢把大门打开。一开门,张克坚居然在门口站着。杜绢吓了一跳,说道:“人吓人,吓死人的,您敲个门好不好?” 张克坚面露诧异,问:“你紧张个啥?这大白天的咋把大门关了。” 杜绢的紧张,是陆末和拉杆箱里大笔的现金传递给她的。张克坚这一问,杜绢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周水赶忙打圆场:“这不,午睡了一会儿,刚醒。” 张克咧嘴一笑:“一院子人一起午睡,又同时醒来。哈,这纪律性,气死人民解放军。” 这时张克坚看到院子里两个拉杆箱,他一指,问周水:“谁要出门啊?” 周水故做随意:“我不是出了趟门才回来么,这里头都是换洗的衣服,正想晾晒一下,那个…….杜绢你帮严谨姐拉屋里去。” 杜绢和严谨把拉杆箱拉到屋里。张克坚看了几眼拉杆箱,没再追问,他很随意的问了周水一句:“这皮箱保险么?万一绷开了,还不撒得哪都是啊?” 老安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弦,大半天了,一声不吭,这时候居然莫名真妙地过话茬:“放心吧,都扎着呢。” 张克坚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口气:“你扎得?那哪行啊。走不了几步,非散了不可。” “我哪会扎,人家扎好了的,散不了。” “谁扎的,哪家银行?” “工行。” 周水心里暗暗叫苦。张克坚瞟了一眼陆末:“说说想法吧,想和犯罪份子单挑?陆老师,没看出来啊,还颇有几份英雄胆色。我可告诉您,据公an机关统计,像您这种解决方式,最后人财两空的比例非常高,远高于公an机关的侦破率。” 陆末垂着头,一句话不说。 张克坚扭头又对老安说:“这皮箱里是三百万现钞,是从工行鼓楼分理处分二次提的,对吧?” 严谨忽然插话:“克坚,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说说你的想法,你想咋办?” “配合公安机关,解救二贵,抓捕疑犯。” 周水接话说:“陆老师是怕激怒绑匪,以至于伤害二贵。如果二贵安全脱险了,我们倒是可以考虑配合你们一下。” 张克坚也有几分无奈:“绑匪只要拿到了钱,立刻就会销声匿迹,破案的最佳时期就错过了。” 这时陆末说话了:“破不破案是你们的事儿,这一点对我来讲并不重要。我只求我儿子能平安回来。张局长,我就明说了吧,报警我是肯定不会的。另外,二贵回来之前,这里你还是不要来了。” 张克坚几乎是被陆末赶出白宅的。张克坚也没矫情,他理解陆末此刻的心情一一对于陆末来讲,说是世界末曰,也不为过。 晚上八点钟的样子,马姐开车把陆末和老安送到西大街的兰州拉面馆。马姐没下车,陆末和老安把俩拉杆箱卸下来,马姐把车开了出去。 周水还画了个妆,他穿了一条迷彩的长裤,上身是件牛仔装,脚上穿了那双伞兵靴。又特意把那把坏了螺丝刀功能的**塞了进去。周水还弄了付墨镜带上。加上头顶的那顶野营帽,整个一个城市愤青。 周水是自己打的车,车到了面馆门口,周水看看表,是八点五十分钟。周水下了车,老安和陆末一人一个拉杆箱,正在门口东张西望。周水和他们对了个眼神,然后自己进了馆子。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叫了一碗面,两个小菜,周水边吃边观察。 周水居然又看见了老熟人一一赵迂坐在一个角落里。桌子上有一瓶啤酒,俩小菜。赵迂的马尾辫没了,是被陆通给剪掉的。不过少了这挂小辫,对赵迂来说,似乎不是啥坏事。起码从面相上看,更贴近人类了。
赵迂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喝着,看情况好像在等人。赵迂在自己的博客里狠骂过周水。但周水对赵迂却恨不起来,也不知为啥,好像在潜意识里,周水根本没把赵迂拔高到可博自己一恨的层次上来。再加上被陆通剪辫拔牙,周水甚至有点可怜他,有一种安慰一下这个“苦人”的冲动。 赵迂目不旁视,眼睛紧盯着桌上那两盘小菜,好像一眼盯不住,就会被别人端走似的。 这时周水的小菜也上来了,一碟花生米,一盘松花蛋。周水不喝酒,一边用筷子挑挑拣拣的吃菜,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瞭着陆末和老安。这俩人从神态举止上,明显的透露出焦躁和不安。尤其是老安,拎着拉杆箱,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四五十斤的箱子倒来倒去,他竟不觉得累。 周水的目光扫过马路对面,心里沉了一下——路对面有几个年轻人在小范围里活动。周水记得,他刚进面馆,坐到这张凳子上的时候,似乎这几个人就在那儿。那么,到现在足有十多分钟了,这些人会不会是来接钱的绑匪呢? 周水仔细甄别了一下,至少有三个人可疑,这三个人偶尔扫一眼老安和陆末,又假装若无其事,另外这三个人彼此间也有眼神的交流。周水有些紧张,从外表看,这仨年轻人精壮干练,举手投足间洗炼利索,如果关键时刻动起手来,这仨人可是道难题。再看自己这边,陆末风大了都要倒,老安一身肥rou,劲头倒是有点,估计倒腾皮箱也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还能立着就算不错了。 自己以一敌三?而且极有可能还不止三个人。周水倒吸一口冷气,倒不是怕了,自己全身而退一点问题没有。可一旦动手,两方就算谈崩了,拿不住这仨人的话,只要回去一个,二贵就有危险。 不过让周水有些不解的是,尽管这三个人有匪徒的嫌疑,而且他们也正极力掩饰着自己真正目的。但他们不猥琐,不鬼鬼祟祟,也不紧张,这三个人是干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