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燕腾空
“小苗从前不知道这件事么？” 澹台紫玉有些奇异的看着苗艳红开口道。 “正是！” 苗艳红笑着点头。 “在下之前也并不知道！” 唐方忽然道。他看着澹台紫玉，脸色却十分平静。 澹台紫玉同样目光怪异的看了唐方几眼，红唇微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忽然闭上了嘴，因为已有人先开口了。 “这不奇怪！若非某次有个大人物来些铸造兵刃，本人亦不知道威震天下多年的五湖龙王叫做「苏青眉」！” 开口的人是燕腾空，说到这里，他长叹了口气，补充道：“五湖龙王成名于多年以前，十年前已少有事迹发生，近于隐退状态，因此江湖经验稍浅一些的人，别说五湖龙王的名字，便是五湖龙王这个人，都有可能不知道！” 原来如此？！ 唐方暗自点头，心道：“怪不得我不知道江湖中有五湖龙王这么个人，却是因为其近乎隐退状态了，而我的江湖经历更只有三年，当真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么想来，若再出些五湖龙王这种近乎隐退的前辈高人，我岂不是又是一无所知？看来，若有闲暇之时，也得收集一些情报了，以免这种事情出现太多！” “原来如此！” 澹台紫玉却不知唐方的想法，但以她的聪明智慧，听了燕腾空的话，当即便明白过来，不由微微感叹。 “五湖龙王……” 从似回忆状态苏醒过来的林东方忽然将这个称号长念了一声，神态却十分奇怪，仿乎有种受创的样子，但更多的是奋进。 “告辞！” 林东方忽然收敛起身上的情绪，旋即朝燕腾空拱手一礼，又对唐方拱手一礼，便告了辞准备离开。 澹台紫玉面上亦没有半分尴尬，当即向众人施了一礼，道：“这柄剑既然无法修复，小女子与师兄便不再打扰了，诸位，告辞！” 说罢，澹台紫玉当即随其师兄林东方离开。 ……………… “两位又有何贵干？” 待澹台紫玉和林东方离开以后，燕腾空看着唐方和苗艳红，忽然问。 “在下唐方，来此，乃是想请大师铸造一柄宝刀，一柄名器级宝刀！” 唐方先施了一礼，随后介绍了一下自己，才道出目的。 “小女子苗艳红！” 苗艳红也施了一礼，同样介绍了自己。 闻言，燕腾空微微点头，仔细观察了唐方一番，才道：“不知唐公子对刀有什么要求？或薄或厚？或轻或重？或长或短？或曲或直？或大或小？……” 唐方心中早有腹案，听到这些问题也不慌乱，又在脑中仔细思考核验了一下，才道：“最好还是唐刀，长四尺八寸最好，柄刃比例为一比五，刀身最好薄一些，轻一些，也不需要那么宽……” 当即唐方便将自己想要的刀说了出来，大体还是与曾经的唐刀类似，毕竟用习惯了，细微处却略有差别，参考了自己见过的「蓝月刀」与「蝶翼刀」这两柄名器级宝刀，略懂做了些改进，以便施展刀法的时候可以更快捷凌厉，哪怕只是一点点。 听了唐方的话，燕腾空也开始动脑认真思考起来了，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好一会儿才道：“看来公子所使的必定是快刀，唯有使快刀者才会打造这种刀。这种刀若要打造至名器一级，非得使用天下至刚之材料不可，否则难以着力。但公子又欲其有四尺八寸之长，则刚又不可太过，否则刚极易则，因此对韧性要求很高。如此一来，要打造此刀，非得用千年寒铁为主材，如此刚性韧性方可满足要求！” “千年寒铁？！” 唐方闻言低念了几声，目中不由闪过几许惊愕，旋即又有些了然。 千年寒铁实非普通之物，已可算是世间少有的灵物，当今天下绝不会太多，单以价值而论足可以与黄金相比拟。纵然是一般的铸器师，若有这种材料，想要打造利器也不难。 但真若说起来，千年寒铁虽然已经可以算是灵物了，但其与万年玄铁相比，又还差得远，纵使是庸手一级的铸器师若在铸造的兵刃中加入些许万年玄铁，便也可打造出一柄利器级兵刃了。 江湖中以千年寒铁打造的兵器虽然不是每年都有，但也差不多了，但以万年玄铁打造的兵器则每十年也只有两三把。 由此，也可以看出千年寒铁较之万年玄铁实在差得太远。也正因如此，唐方对燕腾空居然选择千年寒铁而舍弃万年玄铁才略感奇怪，但考虑到燕腾空天下少有的铸器大师的身份，便也可以理解。 “行，就用千年寒铁！” 唐方脑中思绪一闪，道：“不只是知需要多少千年寒铁？” “以千年寒铁为主材打造这么一柄四尺八寸长的宝刀，少说也要二十斤千年寒铁。” 燕腾空身为天下少有的铸器大师，细想一下，很快便下了结论。 二十斤千年寒铁，单单是这便价值二十斤黄金。一斤十两，二十斤便是两百两，一两黄金等价二十两白银，两百两黄金则等价四千两白银，亦即四百万钱。 也就是说，单单是千年寒铁的费用，少说便得四千两白银，这还不算其它的材料，更重要的是燕腾空出手铸造的费用，真正零零种种算下来，这柄刀少说也要六千两白银，甚至可能还要贵重得多，身家不够，还当真打造不起这柄刀。 听了燕腾空的话，又细想了一下，唐方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唐方先是五日除五门，后又得了苏湖王氏一万两白银的赏金，又拿了苏湖胡家六百两白银的酬金，外加从前三年行走江湖的积蓄，理应身家不菲才是。 实则并非如此，唐方五日除五门，乃是为了给百姓除害，当然不会贪墨一分一毫，所得兵刃钱粮连同七宝寺七宝一起都用特殊渠道送给了岳帅作为军资以作百姓之用。因此除了一起武功秘籍以及些许名声以外，唐方的真正收获也仅有「无求刀」和「七杀剑」两件上品利器级兵刃，却还搭上了自己的唐刀。 而三年江湖行走，除了收获了一些经验见识，提高了武功修为以外，一向不走邪门外道的唐方第一年不但没有进项，还将自己身上的钱银全部，第二三年才有进益，三年下来，除去花费以外，仅有三百八十七两白银的身家，甚至还不如刚入江湖之时。 因此，唐方现在的真实身家，仅有一万零九百八十七两白银，若真要打造这柄刀，倒还算打造得起，只是身家立时还要减去六千两，到时便只剩四千九百八十七两了，很多计划再想施展钱便不够了。 也因此，是否现在要打造这柄刀，对于唐方而言不是一个容易决定的问题。 细想了一下，对武道的热爱又占了上风，唐方一咬牙便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之后，唐方和燕腾空又进行了一番更细致的讨论，眼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先告辞，明日再来商量，免得打扰人家休息。 当下便同燕腾空提出，然后便和苗艳红一同离开燕宅，寻找地方住宿。 由于大家并不熟，燕腾空便也没有留两人在燕宅歇息，目送两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