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画像
“不知完颜公子对昨晚那队人马还有多少印象，可还记得他们的数目，相貌，身形，衣饰，兵刃，乃至武学，或者其他特别之处？” 唐方当即追问。 无论昨晚围住燕宅那批人马是否真的是这桩惨案的杀人凶手，唐方等众人的当务之急都是得先找出他们。 此时此刻，完颜钟对那队人马的记忆印象自然便成了众人重要的仅知条件。 因此。 完颜钟对那队人马印象越深刻，自然众人能得到的信息越多，也自然有更大的可能找到这队人马。 是以，唐方才有此一问。 苗艳红，林东方和澹台紫玉三人也俱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听了唐方这个问题，当即也是恍然大悟，彻底明白过来，看向完颜钟的目光亦多了几许热切与求知。 完颜钟自然也能领会唐方这一问的涵义，当即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开始认真思考回忆起来。 完颜钟从来就是一个这样认真的人，他绝不会去说一句不严谨的话，去做一件不负责的事，所以在他确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无谬误以前，绝不会轻易开口。 虽然众人都有些急切，但眼见完颜钟一副认真考量的样子，便俱都强压下了自己内心的火热迫切，使自己冷静下来，并没有说一句说，或做一个动作去打搅完颜钟的思考。 一时间，整个小院都安静了下来，甚至听得见风拂树叶的声音。 小院当中，晚冬的寒风吹过，本来内有些急躁失恒的唐方，忽然冷静了下来，轻波荡漾的心湖，亦重新变得水波不兴，风平浪静。 唐方目光微动，朝苗艳红、林东方和澹台紫玉三人看去，发现三人虽不至他这般冷静，但也因为等待的缘故，并没有之前那么热切急迫了，平静了不少。 时间便在等待中过去。 足足一刻钟以后，因为认真思考回忆致自己闭上眼睛的完颜钟忽然睁开了双眼。 此时此刻，完颜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任谁也看得见他眼中的光芒——那是自信把握十足的光芒。 看到完颜钟眼中的光芒，唐方很是平静，苗艳红、林东方和澹台紫玉三人却不由微松了口气。 “拿纸笔来……” 完颜钟眼中光芒闪烁，环视了众人一眼，忽然在苗艳红之前所坐座位上坐下，随即开口道，他的话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味道。 饶是如此，除唐方以外，苗艳红、林东方和澹台紫玉三人还是不由一怔。 “他这是要作画……” 不知为何，平静异常的唐方脑中，一个念头忽闪而过。 旋即，唐方心中暗自点头，颇以为然，目光却朝苗艳红看了过去。 此时苗艳红虽然仍有些不知完颜钟想干嘛，人却已清醒过来了，收到唐方的目光，当即点了点头，快步跑进房间去拿了文房四宝出来，递给完颜钟。 完颜钟想也不想，顺手接过文房四宝，将白纸铺在木桌上，毛笔笔尖一沾墨水，便在白纸上动笔作起画来。 只是寥寥几笔，一个生动形象的人物便跃然纸上，服装衣饰，相貌特征，身量体形，兵刃……等等，全部都有。 “想不到他还精于作画……” 看着完颜钟动笔，一个念头忽的从唐方脑海中电闪而过。 在唐府被灭，唐方弃文从武以前，唐方也是一个书生，三岁启蒙，五岁入学，十年寒窗，知识固然谈不上高深，但一个书生该会的，唐方也都会了，无论是琴棋书画，亦或是君子六艺，只不过只能算是「会」，却还远远谈不上「精」！ 正因为唐方也懂得作画——即使是只会不精——所以他才对作画十分了解，明白完颜钟画的究竟有多好，画技究竟有多精。 “……没有名家指导，在他这种年纪，只怕很难会有他这种画技……看来他在金国的身份地位应该相当高贵！” 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完颜钟在短短盏茶的时间中画出四幅传神级画作，看着完颜钟，唐方的脑中，一个念头无可抑制的浮现。 “好了……” 完颜钟停下笔，略微松了一口气，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昨晚那队人五虽肯定不止四个人，但钟也只是一掠而过，只看到记下了这四人……其他的或也看到了，却记不太清，钟便也不献丑了！” “有四个人就够了！” 澹台紫玉看着这四幅传神级画作上面的人物，点头笑道，“既然是一伙的，抓住这四个，肯定也能够把其他的抓到！” 唐方看着那四幅画，只觉画作上面的人很是陌生，衣着兵刃也是如此，不由心中暗自摇头。 苗艳红和林东方两人看着画作上面四人的衣饰兵刃，觉得极是眼熟，却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亦不由微微摇头，眉毛皱起。 “二位可是对这四人，或者其衣饰兵刃有些印象？” 完颜钟目光从四人身上掠过，只一下便停留在了苗艳红和林东方身上。 闻言，唐方和澹台紫玉也看了过来。 “正是……” 苗艳红点头道，“只觉得他们的衣饰兵刃极是眼熟，却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林东方也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完颜钟和澹台紫玉不由微微一叹。 唐方反倒最是冷静，昨晚深夜的歌声忽然又从他的心头飘过，唐方当即目光一亮，看了苗艳红和林东方一眼，提示道：“可还记得昨晚深夜的歌声？” “记得，怎么了？” 苗艳红转头看着唐方，不解的反问道。 完颜钟、林东方和澹台紫玉三人也有些不解，目光飘落到了唐方身上。 “昨晚那歌声，如仙曲一般，若没有厚重的历史文化积蓄，绝对创作不出那种歌……” 唐方目光一闪，道，“如果这四人也属于凶手之列的话，他们必定出自同一势力……而且，这个势力不但很大，历史也必定很悠久……所以，咱们可以采用排除法，从这一类势力中搜寻！” 闻言。 完颜钟和澹台紫玉先是一怔，旋即点头！ “我想到了……” 苗艳红和林东方却是眼前一亮，忽然记起一个势力，当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