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寻医诊
曲老头惊异问道, “这你又如何闻出来的?” “但凡机关消息想要移动自是离不开油脂润滑,你们百手门最爱用的是深海鲸油,可受寒受热历经多年而不熔化凝固,不过那油有一股子怪味儿,封得再好我也能闻出来……” 老曲头见状点头叹道, “你们千妙门能号称江湖第一窃门,确是有独到之处,只这两手便是天下少有了!” 侯德宝嘿嘿一笑很是得意道, “雕虫小计!雕虫小计!” 老曲头这厢过去在那处敲敲打打果然让他寻到了门道,轻轻在角落处踩了踩,又左移三步踩了踩,右移四步踩了踩, “咔咔咔……” 机关移动之声,两人退后数步,果然见那整面墙向上提了起来。 只是年代久远,积灰甚多,一有动作便灰尘弥漫,两人撩了衣角遮住口鼻,待到里头埃尘落定时,将手里的气死风灯一照,果然又是一个密室。 老曲头带头进去,点燃了墙上的火把立时一片通明,左右两边都有石室,老曲头进去瞧了瞧,屋子正当中却有一个人高的齿盘,齿盘之上又与不少小齿盘咬合,小齿盘又连接着各种钢索,果然有一些已生锈卡死,出来对侯德宝道, “这处总枢打开,再到外头去一一排查,只怕要花些时日!” 侯德宝点头道, “先将外头门户修好,把各处密道关死以防外头人进来,之后再想法修理里面……” 老曲头点头道, “好!” 两人当下再不说话,立时就动手干活,因着在密道之中倒是不分白日黑夜,老曲头在里头干得累便倒头一会儿,睡完之后吃罢饭又接着干,侯德宝进进出出为他送衣送食,送一应应用之物,这一干便是十日。 那头仲烨璘因怕方素素再趁自己不备刺杀左御河,却是将他送出了摩天岭,另寻了地方养伤,十日过去左御河的伤终是稳定了下来,一帮人便打道回府,往临州城而去。 那头临州城外的绿林好汉们被仲烨璘于深夜之中,突破重重护卫,赤手空拳击杀十六人,取了杜老大的大手笔给镇住了,明刀明枪的不怕,似这般暗中刺杀,谁人能挡得了仲烨璘这样的高手? 这厢先记下这笔账,却不敢迫着娲神派太紧,两方偃旗息鼓,倒也各走各路,娲神派平安回到了临州城中,那帮子绿林好汉们却是暗中再招高手要对付娲神派。 左御河回城中,仲祀伯见了那样儿如何不怒,知晓了事情的原委立时将仲烨璘叫到室内质问道, “这事儿是你那侍妾做出来的?” 仲烨璘沉默不言,仲祀伯阴沉着脸眯眼看他, “把她带来见我!” 仲烨璘仍是沉默不言,仲祀伯见他那模样如何不明白,强忍了心头怒气,放低了声音道, “这派中多少女子任你享用,你瞧了谁带走就是,即便是刺花儿与碧瑶你也可以带走!” 仲烨璘冷笑一声道, “那是我没有瞧上你才让我带走,若是真瞧上了谁,只怕头一个要杀她们的便是你了!” 仲祀伯冷然应道, “那是自然!想当年若是没有我杀了綶綶,你会有今日么?” 仲烨璘冷然道, “你从未问过我想不想用这种法子达到今日的成就!你也没有问过我为了更进一步,我会不会杀了綶綶!” 仲祀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一拍仲烨璘肩头, “傻孩子,烨璘……你是我的儿子,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知晓你,你天生痴迷武学,一心只求更强,儿女情长在你眼中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即便是我不杀綶綶,再等上两年待到你发觉她只会是你追求武道上的绊脚石时,你就会亲手杀了她的!而我……不过是让这一步提早一些罢了!” 仲烨璘神情木然, “即便这样也应是我自己动手,而不是你!” 仲祀伯又是一阵大笑,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儿子,烨璘你太似我了,天下地上只唯自己而已!烨璘,你要记住这世上的女子多如繁星,青春美貌转瞬便逝,唯有权力与武道也是永恒,唯有拥有这两样东西,才能令你得到想要的女子!但凡谁人挡在你追求的道路之上,便需毫不留情的全数铲除掉……” 仲烨璘冷冷与他对视数息应道, “我自然是明白的,这件事情不需你插手,我自会处置好的!” 仲祀伯满意的点头, “你如今已大了,确实不应是我来为你出手了,即是她已成了你的魔障,你便亲手将她杀掉,只有看着她一点点死在你手里时,你才能大彻大悟堪破迷障!” 仲烨璘冷笑道, “当年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些心魔,这事儿你不必再管了!” …… 父子两人在里头说话,外头那刺花儿与碧瑶却是坐在院中,刺花儿好奇的目光时时投向那屋子里, “碧瑶,圣主与少主在说些什么?” 碧瑶淡淡笑了笑应道, “想来应是派中事务,我们自是不懂的!” 圣方并不喜欢她们打听派中事务,若是派中有事自有人会领了她们过去听命,若是无事她们也不必过问。 自己不比刺花儿受宠,自是应小心谨慎循规蹈矩些为好! 这厢挪了挪身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刺花儿见状想了想,凑过来悄声问道, “碧瑶这几日可是觉着身子有些不适?” 说罢目光飘向下头,碧瑶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那处……有些不对劲儿……” 刺花儿闻言也忙低声应道, “我也觉着……腿根儿处生了一个恶疮,这几日我都推说身子不爽,没有去伺候圣主,但若是推托的日子多了,只怕圣主要发怒的!” 碧瑶想了想也应道, “我前头也生了一个恶疮,隔了几日自家便好了,现下只是觉得有些痒痛……” 刺花儿道, “不如我们去瞧一瞧大夫吧!” 在这派里最忌生此类病症,两人都有意不声张便约着出去请大夫瞧一瞧。 两人说到这处也顾不得在外头等圣主了,便相携着去那药堂之中看诊,出了宅子一打听,寻了这临州城有名的万济堂,那坐堂的大夫一摸脉却是皱眉头道, “是有些虚火燥热……” 想了想叫了医女过来, “带了这两位夫人到里头瞧瞧……” 那医女依言带了两人进去,到里头小屋之中脱了裙,一股子死鱼烂虾之味儿立时扑面而来,那医女忙捂了鼻子却见两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儿,心头暗想, “这么大的味儿,这两位夫人怎得倒是半点没有察觉一般?” 当下特意掌了灯凑到面前一瞧,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这……这病症,奴家……奴家却是没有见过……两位稍待……稍待……” 急急忙忙出去凑到坐堂大夫耳边一番儿讲,那大夫也是脸色凝重, “你可是瞧清楚了!” “瞧得清清楚楚,有一个都烂出一个大疮了,有一个生了密密的血瘤,却只说是有些痛痒,我用手指按压里头肿肿胀胀都发亮了,两人倒似浑然不觉一般!” 坐堂的大夫在这临州城中见过不少的世面,想起两人穿着打扮是那富贵人家的娇艳美妾,隔了帷帽听说话的声儿带着点子异域腔调,心知这两人只怕是那域外商贾的家眷,不由暗骂道, “这些个胡人个个放荡形骸,不知检点只怕是染上了那阴私的毛病,即是已溃烂成那样只怕是医治不好了!还是想法子让她们离开,若是不然真出了事儿倒要给药堂里招祸了!” 想到这处亲自去里头同二人讲道, “两位夫人乃是小病,回家需静心调养,不可……不可再行房事,勤洗浴,却是连药也不必吃的!” 两人听了都点头,心下也隐约知晓怕是那起子不好说的毛病,想来那房事上自是不能再随心所欲,当下要付诊金,那大夫摆手道, “即是不曾开药便不必付诊金的!” 却是一文钱也没有收将她们送了出来,两人在路上商量道, “幸喜圣主这阵子因着前头的事儿修身养性,倒也没有怎么近我们的身,若是这几日又要召了我们姐妹倒怎么回复?” 刺花儿应道, “便推说月事又或是受寒受凉之类的,总之不能照实说,外头姐妹那么多,叫她们进来伺候就是!” 碧瑶点了点头却总是觉着心里惴惴不安, 怎得以前从未这样儿过,到了临州城没多久就生了病? 想起那医女捂着鼻子凑过来瞧的样子,那脸色分明就是被吓到的,怎得偏偏要说没事? 心里生疑回到自己那屋子里摒退了身边人,自己脱了衣裳取了一面小镜子对着灯瞧, “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伸手摸了摸那处只觉颜色有些怪异,面上硬硬的还有些痒痒,便曲指抠了抠,用力太过竟不小心抠破了, “噗……” 一股子脓黄的汁水喷了一手,碧瑶愣了愣抬手到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儿立时冲入脑际,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