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昏迷不醒
“牛师劲，这阵子都昏迷？知道原因吗？” 在范晶晶的逼问下，利天龙他们终于说出。不说也不行，范晶晶已经到兰州，很快的就要启程寻找牛师劲。 伤兵营是有很多他们的人，所以他们随时都能够得到消息，只不过这些消息并不会送到他们的手中，多半是送到客栈，他们只要跟客栈的某个人聊天，讲话就能够得到。 他们的兄弟有些人就在客栈里打工，也有人是客栈的掌柜，更有一些小客栈就是他们经营的。 他们会把消息传达给最近的伙伴儿，伙伴会把消息继续往牛家传。这样每个人都不用走太远，回去也方便。也方便往来的牛家人知道远处的消息。 牛家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这种消息的传播方式，其实也是蛮值钱的，没有利用这样的管道来做其他的生意。 毕竟牛家一直以来都是从军，所有的身份地位也跟军方有关。 牛夫人在家，起初是努力的生小孩。 等小孩的数量够了之后，牛师劲也长大了，范晶晶也来到了唐朝，替牛夫人的转变，立下了莫大的功劳，牛夫人这时候想替家里经营一些产业起来，毕竟收养非常多的伤兵，他们家庭的负担也非常的大，他们也算是勋贵人家比较省吃俭用的人了。 跟着范晶晶开始经营各种商业活动，牛夫人发觉他们的日常生活变好了，而他们所养的伤兵不但不成为他们的负担，还帮牛家赚了更多的钱，让大家的日子都变得好过起来。 长安缺粮，但是大户人家的粮食储备一般都比较久，虽然牛家养的人非常的多，但是牛家听范晶晶的话，没有把旧粮出清，使这一次的危机对牛家来说变成一个转机。 让牛夫人可以翻腾的机会也变多了。 牛家的商业现在的规模虽然很小，但是因为发展的契机不错，而且他们的商品具有特色，所以发展的速度还非常的快，并不会比范家庄园慢。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底子好，人手往往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能够发展出来的东西就比范家庄园的那些农民好。 范晶晶到教坊拉了一些人回去，这些人虽然没有退役的伤兵见识广博，但是也曾经参与过非常多高官显要的宴会，有些人还是高官显要的妻妾以及女儿，经历过动荡的人，眼界总会比一般人来的宽阔。 眼界广博的人在从事创造发明的时候，往往会有特别的灵感，很多人认为天才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只不过他们的观察力其实是比较强大的，但是人的一生中只有拥有同样的时间，所以他们在观察力强大的情况下，会集中注意力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 但是他们观察的地方可能不是日常的生活行为，而每一个人见识广博的地方是不同的。 只有在知识面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才会想到一些困难并且谋求解决，而这些伤病退役的伤兵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其实在他们的人生中也解决了非常多的困难，尤其是在战场上突然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的脑子转得不够快，就会成为战场上的尸体。 “在伤兵营里面负责照顾的人说，他因为受伤太多引起发炎而发炎，本身就很容易引起高温。” “负责照顾的人，难道军中没有军医吗？” “说是军医，其实也就是一些走方郎中，也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学习，能够治疗一些外伤，伤势比较严重，就没有办法。 伤兵营的环境很乱，一个营房里也有很多的病人，照顾的人有限，毕竟军队中不能够把太多的人力放在伤兵营。 而且伤兵后来因病死亡，或者是退伍的人数非常的多。只要在战场上受伤必须被丢在伤兵营三天以上的人，有二分之一会死亡。超过十天以上的人，有九成会死亡。 当然他已经在伤兵营离待超过十天了。” “他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伤兵营，如果受伤太重应该会被要求带回家中照顾吧？” “他是牛将军的儿子，只能够死在伤兵营，或者是活着走出伤兵营。” 范晶晶得到这个消息，捏紧了拳头。 “别说了，我现在能够进去看看牛师劲吗？毕竟他还是活着。” “我们已经跟里面的人联络过了，我们可以进去，因为大郎已经被移到最不紧要的营帐了。也算是伤兵营的最外围里面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那里的外面就是一片墓地。” 利天龙说到这里，语气非常的哀伤，牛师劲跟伤退役的伤兵走得非常的近，而且时常找他们练习武艺，虽然牛师劲的武艺是家传的武艺，但是他也从伤兵身上得到很多的经验，所以他初次上战场的表现才会那么好，并不只是范晶晶给予她双马蹬的建议。 对于非常重病的士兵有人来把尸体带走，其实已经没有人拒绝了只不过牛师劲现在还活着，牛家人不能够把牛师劲带走。 来到军营之后，范晶晶眉头皱了起来。 在她的概念中，伤兵营必须非常的干净，因为伤兵住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医院有什么细菌在里面活动，对于伤口的恢复就会造成影响何况当兵的人外伤特别的。 等进了伤兵营范晶晶勃然大怒。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脏？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在发炎了，还不把身体弄干净？” “要把身体弄干净？他们只不过把伤口处贴上膏药而已。” 范晶晶来到了牛师劲的身边，发现他的伤口已经化脓也难怪他他高烧不退，仔细看，伤兵营的活人几乎都是外部伤口引发内部的感染。 “去问军医或者是负责人，我们来负责照顾这个营房的病人可不可以？” 范晶晶在伤兵营里面，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照顾的人，里面有将二代，都遭受这种对待，范晶晶很难以想象，伤兵营里面有多少人能够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范晶晶没有当过医生，尤其是那颗，对于一个病人应该如何照顾范晶晶是没有特别的手段，范晶晶这次来只是想着他能够带一些消炎的要来救治牛师劲。 但是看到这种情形，她牙齿差点咬碎。 这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看待，在后世就算养猪也没有这么脏。病人更是会受到极高的待遇，至少身体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那是身体必须要有抵抗力才行。而且是逐渐增强抵抗力如果一开始就使劲极强的病菌，人只能够在茅坑拉屎，或者是一命呜呼。 范晶晶也觉得很奇怪，并没有在兵营里面看到尉迟绫，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看到范晶晶决定出手，知道范晶晶的神奇的利天龙，立马眼睛绽放了希望。 他们有时十几个人应付这个伤兵营，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范晶晶对他们的调派他们完全会遵守，因为牛夫人就是这么吩咐的，要把范晶晶少主妇来看待。 利天龙去找了伤兵营的主管，伤兵营的营长非常的多，至少有五十几顶，而且营地里也没有什么秘密，只要防止有人进来伤害他们的伤兵，就可以利天龙是牛家的人，地位就等于牛进达的清兵，虽然觉得女人进兵营不太适合，但是他也没有反对，反正那个兵营的人大部分会死去，如果能够就回来，那么就成为老兵，对于战斗力的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 范晶晶知道病房的整洁对于整体的影响非常的大，在开始清理牛师劲的伤口之前，她就要求病房里面来个大扫除，甚至要求利天龙去外面采购营帐，换一个新的营帐，这个营帐的整洁度真的是太差了，牛家现在已经是不差钱，为了小主子的健康，自然愿意做各种不同的事情。 大夫和营地的主管都曾经来看过，看到范晶晶只是在扫地，也就不管了。 军中的大夫最主要是要看牛师劲的状况，因为他们也知道牛进达对牛师劲的看重，最近为此将军把双蹬的事情报上去，功臣就是范晶晶和牛师劲，在这种情况之下，牛师劲如果能够活下来当然很好，所以大夫每天还是会来看一遍。 只是牛师劲虽然存活下去的意愿很强，但是他身体还是逐渐腐烂掉。 炎症，军中的大夫也是非常没有办法。 “对了，光买帐篷还不是能解决问题，因为地面还是泥土，你们伐一些木头过来打造地基，弄一些木地板，然后把木地板完全的擦干净，然后在上面才搭好帐篷，没有办法向地面搭设帐篷，你们可以用旁边的树木当枝干拉上去。” 光是整洁问题，范晶晶就花了很多的时间解决，问题是这些病人如果把他们丢到石灰水里面去，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但是他们的身上太脏了，必须经过制度的整洁，幸好这次跟他来的除了牛映秀以外，全部都是男人，范晶晶下达了死命令，把这些人的身体全部弄干净，然后穿上整洁的衣服，他们身上的衣服绝对说不上整洁，反正他们是病人穿上病人专用的衣服，而不穿上他们的军服也说得过去。 然而问题来了大唐时代不流行成衣，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把布裁了拿回去做衣服。 所以范晶晶只好让人到处去收购做好的衣服，而且要没有穿过的各种尺寸都要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钱，拿回来之后，这些衣服都经过充分的消毒。晾干才能够让这些人穿上，因为这件事情又耽误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才把这些人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和新帐篷里面去。 这里的动静非常的大，伤兵营里面的士兵也不是都不能够走动，有一些伤势比较轻的就看到这边的动静，议论纷纷，听到是病人的家属所发动的，都有点羡慕。 “有钱真好啊！” 对于四周人的讲话，范晶晶没有去理会。 范晶晶发现整个兵营的卫生状况非常令人困扰，但是她也知道，在军中大男人主义非常的强，想要他们听话一个女人是办不到的，他们跟皇帝不一样，皇帝会比较理性，听到妳提出的议案，她会仔细的思考，并且思索可行性，在军中她们只相信暴力或者是现实，所以这一个伤兵营如果没有挽救回很多的性命的话，想要动其他的伤兵营是不可能的，何况范晶晶也没有这个财力去动。 范晶晶有听过人家说伤兵营的人如果能够就回来，回到战场就会是最强力的帮助，但是他能够帮的也只有人们愿意让他帮，如果强迫帮助别人反而还会得罪人，到了最后可能事情都做不好。 范晶晶想到南丁格尔的故事，也就是护士上战场最初的故事，如果没有这群女人，人们不会认识到军中医疗救护的重要性。 而这一群护士其实并没有太强的治疗能力，却能够把人救回来，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最基本的整洁，还有药物的应用。 虽然没有办法对他们消毒，但是大唐的病菌能力，没有后世那么嚣张，这些人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范晶晶替自己准备了一个小营帐，用人把牛师劲搬到这个小营帐，在梁书和利天龙的帮助之下，把刀械在火上好好消毒之后，开始让他们把牛师劲身上的腐肉去除掉， 或许是割身上的肉实在太疼了，牛师劲竟然疼醒了，恍惚的看着四周。 虽然他们一点点挑这些腐肉，腐肉已经几乎不连接神经，但是还是能够感到疼，尤其是他们必须稍微切割一些完好的肉，但是又没有办法打麻醉药。 范晶晶的常备物品里面，根本没有麻醉药，那是属于医生才能够拥有的，范晶晶并没有医疗执照，再到山上的药，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一些医疗处方药。 范晶晶并没有因为牛师劲清醒，就叫人停下他们手边的动作，而是趁他清醒的时候，狠狠的把一些腐烂的地方完全去除，看到牛师劲痛得喊出声音，声音还有点虚弱，范晶晶的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连忙在腐肉刮干净的地方，撒上消炎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