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世大战（下）

    统一了所有军官的思想之后，孙鹏决定即刻起兵，他猜测到了杨开泰肯定会有伏兵，于是派遣的前锋都是由武林高手组成，打头的就是张附录。

    孙鹏率领一百八十万大军渡过松阳河以后，他的侦查骑兵很快发现了杨家大军的踪迹，孙鹏立刻领军沿松阳河西岸急速北上。

    与此同时，杨天浩率领三十万骑兵北进六百公里占据一座高地，监视孙鹏大军的动向。傍晚，皇室大军在距离杨家军一百公里的地方扎营。虽然从孙鹏大营看不到杨家军队，但杨家人马的喧嚣清晰可闻。

    入夜，杨家营地的灯火照亮了北方的天空，碰巧此时夜空突现流星雨，四下飞散，望去犹如在天边闪烁的篝火。

    孙鹏军士兵误以为身陷杨家重围而惊恐万状，孙鹏不得不下令加固营垒，此后4天按兵不动以稳定军心。了解了全部战局的李寒认为，如果此时在附近监视的杨天浩趁机率骑兵突袭，必能重创孙鹏大军。可惜忠于职守的杨天浩未能抓住这个战机。

    第二日清晨，孙鹏大军拔营，组成战斗阵形向杨家大军逼近。杨天浩完成监视任务，领兵撤回本部。杨开泰认为孙鹏准备即日决战，也命令杨家大军进入预定战场，摆出一个正面宽达八十公里的巨阵。

    正午时分，孙鹏大军进占杨天浩此前盘踞的高地，从这里向南望去，广袤的平原上黑压压地遍布杨家军队，人喧马嘶，盔甲闪亮，长矛如林，令人触目惊心。孙鹏官兵见此景象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孙鹏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不禁忧心忡忡。

    他破天荒地下令暂缓进攻。就地扎营。下午，孙鹏派出轻骑仔细勘查战场，并亲自靠近观察杨家大军的排兵布阵。龙门关外松阳平原之战的开局阶段，孙鹏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

    当晚。孙鹏召开战前准备会，征求诸将的意见。老成持重的副帅张赫里认为孙鹏官兵此时军心不稳，士气不振，不宜与杨家大军光天化日下决战。

    他提议发动夜袭，因为在黑暗中孙鹏将士只能感受到身旁战友的簇拥，看不见敌人庞大的数量，这样有助于保持士气；而杨家军队来自杨开泰征服的不同国家，相互语言不通，在黑暗中很难指挥调度，更容易被击溃。

    在场的孙鹏将领几乎都支持张赫里的提议。可见面对杨家兵力的绝对优势，孙鹏官兵此时极其缺乏信心。孙鹏非常干脆地否决张赫里的想法，表示自己不屑于“偷窃一场胜利”。

    再则探马报告杨家大军并没有回营，而是留在战场上保持战斗队形原地休息，阵线前沿遍布游动哨兵和篝火。这种情况下夜袭是不可能奏效的。

    鉴于恐慌气氛遍布军营，孙鹏接受张附录的建议，换上白色的礼服开坛祭拜天神和先祖，祈求保佑。仪式完毕以后，孙鹏回到中军大帐就寝，他苦思冥想破敌良策，在脑海中推演了四、五个作战方案。直到被疲倦征服而坠入梦乡。

    这天晚上孙鹏将士提心吊胆怕杨家人前来偷袭，因此睡得并不安稳。俗语说得好，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杨开泰也担心孙鹏军队前来夜袭，因而让他的部队整夜保持战斗队形高度戒备。杨家士兵枕戈待旦，疲惫困顿地望着天边渐渐现出鱼肚白。听见远处孙鹏的大营传出集合的号角声。

    天亮以后孙鹏将士惊骇地发现，一向非常警醒、总是最早起身的孙鹏居然没有出现在帐外。于是众人交头接耳，都猜测孙鹏由于恐惧临阵退缩，不敢出帐。最后张赫里不得已进入孙鹏的帐篷，发现他正在酣睡。连声呼唤而不应，只得用手将孙鹏推醒。

    面对张赫里等人的询问，孙鹏回答说：“你们以为我心里没有想好对策以前，能够安然入睡吗？我的祈祷已经得到天神的回应！你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去，我马上给你们具体的指令。”嘹亮的号角声随即响起，孙鹏官兵迅速出营列阵，只留下数万轻装步兵守卫辎重马车。

    孙鹏军队按照惯例布阵。老将张坤率领6个密集阵四十五万重装步兵组成中央阵营，方阵之间的距离相当宽敞，这样就有足够的空间变换阵形；左翼主力是二十万重骑兵；孙鹏亲率二十万近卫骑兵在右翼打头阵，他的左边依旧是三十万精锐的近卫步兵。

    在阵线前沿孙鹏部署了数万游击步兵组成的散兵线，他们的任务是遏制杨家战车的冲击。因为孙鹏阵线的长度勉强和杨家中央方阵等齐，而杨家骑兵组成的宽大两翼对孙鹏军队形成包围之势。

    孙鹏在两翼的侧后方各部署的骑兵约十二万人，轻、重骑兵各占一半，斜向外组成侧卫线，兵力布置前轻后重形成防守纵深。因为估计到自己的右翼将成为杨家军队攻击的重点，孙鹏给右翼侧卫部队加强了五万名弓箭手和五万名标枪手。

    另外在第一线部队后面约十公里的地方，孙鹏部署了第二道阵线，由大约十五万步兵组成，这道防线的特别之处在于面向后方排列，显然是为了防备杨家骑兵的大纵深迂回包抄。部署完毕的孙鹏战阵呈一个空心的梯形阵式。

    杨开泰充分利用宽广的战场地形，排列出一个长达八十公里的巨阵。杨家王矗立于一辆金碧辉煌的战车上在中央压阵，他身边是三十万忠实的禁卫军，步、骑各一半；两侧排列的是杨家最精锐的重装步兵。

    杨家中央阵线还包括轻骑兵和弓箭手数十万人；中央阵线前面是五千辆战车。杨家将领率领各自的部队组成两翼，受雇于杨家的草原王舒立波带领二十万来自草原的骑兵组成左翼，在左翼前沿杨开泰部署了一千辆战车和二十万铁甲骑兵组成的突击集团，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孙鹏右翼。

    马扎依指挥的杨家右翼由十五万来自于被杨家征服的属国骑兵组成，右翼前沿是五百辆战车和二十万铁甲骑兵组成的突击方阵。数十万步兵在后面组成第二道阵线，但显然他们的战斗效能可以忽略不计。

    拿到详细的双方对战情报之后，李寒重新总结此战双方统帅的战术构想，杨开泰是“两翼包抄”，孙鹏是“中央突破”。

    他认为杨家方面的致命弱点是中央阵线缺乏坚强可靠的步兵部队。杨家阵线的机动性无与伦比，但极其缺乏稳定性，因此没有多少抗打击能力。

    但是此战杨开泰根本没有做防守的打算，他坚信在杨家骑兵和战车强大的攻势下。孙鹏军队只会疲于招架。

    杨家骑兵对孙鹏两侧的集群攻击，如同老鹰的两支利爪抓住猎物的头尾用力撕扯，孙鹏战线将很快分崩离析，然后杨家军队全线出击，以优势兵力将敌人分割包围，逐个歼灭。

    孙鹏洞察杨开泰的意图，他的构想就是将计就计，三面防守，一点突破。孙鹏军队在两翼顽强的防守阻击，调动越来越多的杨家军队向两翼纵深迂回包抄。然后等待杨家中央阵线出现缺口发动致命一击。此战杨开泰和孙鹏的战术构想可说难分高下。

    事实上，两人的战役企图都得以实现，而且杨家的胜机率先出现，只可惜杨开泰未能把握得住。

    杨开泰对杨家战车寄予厚望。杨家阵线前沿部署的左右两个突击集团，都是以卷镰战车为攻击箭头。后面配备两千铁甲骑兵。

    杨开泰的构想是把冲击力强劲的杨家战车当作铁锤，砸开孙鹏密集阵正面由盾牌和长矛组成的坚硬外壳，紧跟其后的铁甲骑兵从缺口高速突入，猛攻方阵内部脆弱的裸露部位，最后摧毁孙鹏方阵。

    这个战术构想不可谓不高明，就连坤乾玉也是看的赞不绝口，他自己也承认就军事能力而言。他不是杨开泰的对手。

    孙鹏看穿了杨开泰的心思，他率领皇室大军阵线向右前方移动，各个方阵依次前进，形成一条斜线。

    因为孙鹏军队渐渐离开了杨开泰为了使用战车特意铲平的战场，杨开泰立刻命令左翼前沿战车突击集团的两千铁甲骑兵出击拦住孙鹏军队的去路。这是此战杨开泰犯的第一个错误。失去铁甲骑兵支持的战车，打开缺口以后无力扩大战果。因此威力大减。

    因为孙鹏阵线向右前方运动，其右翼侧卫部队成了先导，结果遭到杨家铁甲骑兵的迎头痛击。排在最前面的三万铁甲骑兵抵挡不住，溃退下来。

    后面的九万骑兵和十万轻步兵立刻顶了上去，暂时稳定住了战线。杨家左翼统帅杨陵看到孙鹏侧翼兵力虚弱。马上调遣大批骑兵前来增援，显然想从这里突破孙鹏战阵。

    耀日帝国龙门关守军的骑兵部队伤亡惨重，不但因为杨家骑兵的数量优势，还因为他们人马都披挂铠甲，防护效果很好。孙鹏人浴血奋战，各个骑兵连以严整队形连续发动短促突击，打乱了敌人的阵形。”

    随后赶到的杨家骑兵见战局僵持，就向纵深前进，企图迂回到孙鹏侧卫部队的身后。孙鹏骑兵立刻跟随前进，阻止杨家人的迂回包抄，一时间双方骑兵并驾齐驱，如同赛跑一般。

    孙鹏阵线的右翼侧卫线因此越拉越长，兵力吃紧，孙鹏不得不调遣二线部队前来加固右侧防线，孙鹏第二道防线不断增援右侧的结果，就是整体右移，失去了同左侧的联系。这样杨家左翼骑兵的大范围扯动，已经导致孙鹏防线出现了第一个缺口。

    杨开泰看到左翼骑兵进展顺利，认为决战时刻已经来临，于是命令两翼骑兵全线出击。马扎依统帅的右翼骑兵部队立刻扑向坠后的孙鹏左翼，从正面和侧面发动集群冲击，并派出三十万精骑向纵深穿插，目标直指孙鹏大营。

    与此同时，杨家的战车突击集团也开始向孙鹏密集阵发起冲击。孙鹏显然对杨家战车早有研究，部署的散兵线正是它们的克星。

    杨家战车铁轮滚滚，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疾驰而来，孙鹏游击步兵们灵巧地躲过正面冲击，在其侧面跟随奔跑，步兵们几人一组分工协作。有的用盾牌抵挡杨家战车兵的长矛，有的用标枪攻击缺乏铠甲防护的役马肋部和车夫。

    大多数杨家战车没有冲到密集阵前就失去行动能力。孙鹏步兵方阵训练有素，让出一条条通道避开剩余的杨家战车，这些战车全部被孙鹏后卫部队缴获。

    孙鹏阵线向右移动。已经偏离杨家右翼战车方阵的攻击线路，而冲锋的杨家战车并没有骑兵支持，因此可以肯定这是部署在杨家中央和左翼前沿的战车部队。

    杨家右翼骑兵对孙鹏左侧的迂回扯动也迫使后者不断延伸防线，受其牵连左翼的重装骑兵不得不左移以保持防线完整，这样又带动他们右边的孙鹏密集阵第五、第六方阵左移。

    密集阵右边的前四个方阵面临两难选择，是跟随左移，还是原地不动。跟随左移将暴露孙鹏大军近卫步兵的侧翼，原地不动则会造成密集阵的脱节。根据孙鹏的战前部署，密集阵前四个方阵的任务是配合右翼，因此第四方阵指挥官沈格毅然决定按兵不动。

    这样密集阵战线很快脱节。杨家右翼骑兵的迂回扯动又将孙鹏阵线撕开了第二个缺口。杨开泰看到孙鹏密集阵洞开，立刻派遣杨家中央阵线的禁卫军骑兵和草原骑兵从缺口高速突破。

    孙鹏阵营正承受着两翼杨家骑兵强大的压力，此时又被劈成两半，而突破的杨家禁卫军无论从后面攻击哪一侧的孙鹏阵线，都会导致其迅速崩溃。看起来杨家阵营已经胜利在望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突破密集阵的杨家骑兵并没有从背后攻击孙鹏阵线，而是高速穿过第二道防线左侧的缺口，直扑孙鹏大营，妄图直击孙鹏军主帅，从而一战歼灭龙门关守军的主力部队。

    杨家禁卫军同马扎依派遣的三万精骑汇合，轻易驱散了看守孙鹏大营的轻装步兵，然后开始劫掠辎重马车。寻找孙鹏大军的军官。

    无论如何，大营失陷沉重打击了孙鹏官兵的士气，张赫里派人请示孙鹏如何应对，孙鹏回答说：“告诉张赫里，不要在乎一点后勤物资的得失，如果我们赢得胜利。连杨家人的大营也将属于我们。”

    孙鹏军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糟糕的局面，不但两翼被敌人迂回包抄，阵线中央被敌骑突破，连大营也失陷敌手。孙鹏官兵的抵抗意志已经到达崩溃的临界点，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

    一支苍鹰突然飞临孙鹏阵线右翼上空。在孙鹏的头顶盘旋。张附录立刻跳上一匹战马，沿着孙鹏阵线奔驰，大声呼唤：“看那支盘旋的鹰，这是孙鹏胜利的征兆！”

    李寒后来认为“盘旋的鹰”其实子虚乌有，很可能是张附录为了振奋孙鹏官兵的士气编造出来的。松阳平原是松软的砂土地，数百万人马几个小时的混战势必扬起漫天尘土，这种能见度下孙鹏官兵根本无法看到一支低空盘旋的鹰。

    无论如何，显然这个征兆极大地鼓舞了孙鹏将士的士气，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孙鹏阵线突然坚挺起来，第二线的重装骑兵甚至反攻大营成功，将杨家骑兵驱逐出去。

    当孙鹏军队和杨家骑兵以及战车激战之时，孙鹏和他的两万近卫骑兵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战机。杨开泰下达总攻命令以后，杨家左翼骑兵倾巢而出，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攻击孙鹏领衔的近卫骑兵方阵，而是一起涌向激战正酣的孙鹏右侧防线。

    后世之人提出了几种可能性，也许杨家将领误解了杨开泰的命令；或者杨家骑兵攻击近卫骑兵方阵时遭到孙鹏散兵弓箭和标枪的袭击，下意识地向左规避，结果不由自主地卷入孙鹏右侧的混战。

    杨家左翼骑兵的全部出动，使左翼和中央方阵的接合部出现缺口，拱卫杨开泰的主力部队方阵的侧翼暴露出来，孙鹏等待已久的战机终于出现了。

    孙鹏立刻率领近卫骑兵以楔形向杨家联军的侧翼猛冲过去，而三万近卫步兵在左侧紧紧跟随，孙鹏密集阵右边四个方阵也依次前进，形成一道斜线，从正面攻击杨家中央阵营。

    杨开泰的中军在来自两面的夹击下崩溃，将杨开泰和他的禁卫军步兵暴露在孙鹏骑兵的锋芒之下。

    孙鹏在一群近卫骑兵的簇拥下很快冲到杨开泰战车近前，在这里遭遇杨家禁卫军的拼死抵抗。每前进一步都必须斩杀百数人。

    此时孙鹏和杨开泰相距大概只有三千米米，两人几乎同时从自己的卫兵手中夺过长枪，向对方投掷出去，都没有命中目标。但杨开泰的车夫被孙鹏投出的标枪击毙。

    杨开泰看到车夫毙命，魂飞魄散，再次跳上一匹快马逃之夭夭，而杨家家主的逃遁导致整个杨家阵线的崩溃。

    由于战场上漫天的沙尘，杨开泰近旁的杨家官兵只能模糊地看到杨家家主战车上有人被标枪贯穿身亡，都以为中枪的是杨开泰本人，立刻迸发出一片哀嚎之声。

    然后整个杨家左翼莫名其妙地溃退，引发雪崩效应，杨家中央阵营也很快溃不成军。杨开泰拔出弯刀打算自尽，又不忍心抛弃战场上依然浴血奋战的杨家将士。犹豫片刻以后不得不在众人的簇拥下撤离。

    杨家左翼和中央阵线溃败的时候，马扎依统帅的右翼骑兵在这一侧几乎取得了胜利。杨家骑兵同时从孙鹏左翼的正面和左侧发动进攻，铁甲骑兵以密集队形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孙鹏方阵，并不断向侧后迂回。

    张赫里看到局面异常被动，派人向孙鹏请求援助。张赫里征战两百多年。以见多识广、临危不惧著称，此时破天荒地求援，可见孙鹏左翼的确危在旦夕。

    孙鹏得信以后，不得不放弃对杨开泰的追击，领军驰援左翼。正巧奔袭孙鹏大营的数十万杨家骑兵原路返回，和行进至半途的孙鹏近卫骑兵狭路相逢，于是爆发了本次战役最激烈的骑兵战斗。

    双方都是精英部队。杨家骑兵急于夺路而逃，而孙鹏的近卫骑兵着急救援同伴，于是展开殊死搏斗，在此阵亡的近卫骑兵就有三万，而伤者数十万，最后这股杨家骑兵杀出一条血路得以逃生。

    等孙鹏摆脱杨家骑兵的纠缠。到达孙鹏左翼时，战局已经发生逆转。杨开泰败退的消息很快传到杨家右翼兵团，杨天浩立刻领军撤向杨家的腹地。

    松阳平原战役落下帷幕，战后统计对杨家军队此战的阵亡人数说法不一，最保守的估计也有一百八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死于逃亡途中。

    孙鹏军队阵亡六十万人，伤者不计其数。几天以后，率部北逃的杨家世子杨天浩在孙鹏大军的追击之下被迫投降，孙鹏被耀日帝国皇帝加冕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军衔和总督北方事物的全权大臣，他的权势达到了作为人臣的巅峰。

    总结松阳平原战役，杨家军队的确已经尽其所能。杨开泰对孙鹏军队的优缺点研究的相当透彻，他的战役部署扬长避短，非常有针对性。

    虽然杨家战车的表现差强人意，但杨家骑兵将机动性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至，多点进攻加上大范围扯动，使孙鹏各条战线同时承受巨大的压力，阵形很快支离破碎。

    杨家骑兵实现中央突破，将孙鹏阵线劈成两半，杨家的胜机率先出现。只可惜杨开泰在取得胜势的时候，为了盲目扩大战果，妄图全歼耀日帝国大军，在战场之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使他在关键时刻错失良机，导致功败垂成。

    杨家阵线的突然崩溃，是偶然也是必然。虽然杨开泰的错误判断具有偶然性，但杨家将士因为战前月食的缘故，以及杨开泰为了引诱孙鹏追击不公布退兵缘由，仓促退兵，导致将士们普遍认为杨家气数已尽。

    笼罩在这种心理阴影之下的杨家军队斗志薄弱，经不起意外和挫折，面对孙鹏大军的致命一击，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孙鹏既然愿意在地形平坦开阔的松阳平原，打一场杨家人擅长的运动战，早就预料到战役初期的被动局面，当然，他最后也挺过来了。

    对于孙鹏来说，此战唯一的取胜机会，在于孙鹏防线被杨家骑兵迂回突破，阵营分崩离析之前，抓住杨开泰指挥的漏洞发动致命一击。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孙鹏其实是在和时间赛跑，倘若杨家中央阵线的缺口出现得晚一些，或者近卫骑兵的向心突击不能立刻达到目的，摇摇欲坠的孙鹏防线肯定会率先崩溃。

    这是孙鹏第一次将他的将士置于背水一战的绝境，孙鹏军队只有取胜一条路，失败则万劫不复，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孙鹏此战给人印象最深的并不是战术安排和战役指挥，而是他孤注一掷、舍我其谁的霸气。松阳平原战役，是一场后人无法效仿、无法复制的胜利，只有受到命运青睐的天之骄子才能取得这样不可思议的胜利。

    而这一刻的孙鹏，无疑就是这么一个受到天神青睐的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