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选拔士兵有奇招

    杨士良追着小儿子杨大年一路跑，杨士良年纪一大把，哪能追得上杨大年？追出去拐了几个弯，就不见那小子的踪影了。走到校场却又看到一大群小伙子后生围在一张皇榜前。

    有人在那里大声念道：“公告，兵仗局招聘厂卫一批，年龄十六岁以上三十一下者可以报名参加。每月饷银二两。经面合格，并完成三个月试用期者，即可录用。即日起可到管理安云、石作武处报名。特此公告，兵仗局管理处。”

    众人皆被这通俗易懂，但是听起来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公告吸引住了。这是新来的掌印太监是要准备干嘛？厂卫？难道这兵仗局又将成为东厂西厂之外的又个厂？南厂或者北厂？不过最诱人的还是这饷银。一个月二两，在这年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杨大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我杨大年愿意报名！”

    “你个兔崽子，你敢！你要是敢报名，回去我打断你的腿！”杨士良大声说道。

    “爹啊。这可比拟打铁出息多了。光是饷银便有二两，还没算上伙粮呢。这一阵在家里喝稀汤我是喝怕了。我也不是打铁的料子。但是我身上有的是力气。这厂卫，我可是听说了，就是保护兵仗局财产的护卫队。是新来的掌印大人特意为了解决兵仗局匠人后辈的困局而设定的，跟你们想象的厂卫可不一样。这厂卫我可当定了。”杨大年大声说道。

    听杨大年这么说，杨士良倒是安静了下来，细细思量，这小儿子，还真不是打铁的好料。

    到了崇祯这会，军屯制度已经基本上等于废除了。大明基本上是实行募兵制度。如果钱饷能够按时到手的话，当兵在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一条谋生的路子。而且这些年也大明基本上也算稳定，没有大的战争。京营的兵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大明上下，都还没有意识到大明这栋老房子已经腐朽到快要倒塌的地步。

    曹清没有想到这厂卫队招人远比想象中更为简单。不过曹清早就定下了标准，厂卫队招的人必须是正经人家的年轻人，绝对不招收那些社会上的油子混混。这种人窝内讧在行，打起仗来，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虽然曹清对自己的训练计划极为有信心，就算来的是废铁，也能够将他们炼成钢。

    兵仗局新厂卫队第一天集合，一大群衣服褴褛的明代年轻人站在曹清的面前，那场面简直非常的混乱，那种闹哄哄的场景让曹清似乎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火车站候车室。原本只准备招一千人，来的应该有一千四五百人。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避孕措施。一不小心家里便添了丁口。要不是这个时代的卫生医疗措施条件实在太差，夭折的比例非常之高，这人口数量绝对会呈现爆炸的增长态势。

    石作武身材有些肥爬上校场的台子有些不大容易。先用一双手搭在台子上，然后趴在上面拼命的蹬腿，无奈身材实在太臃肿，蹬了半天，也没能上去，后来不知道是谁给踢了一脚，正好将他送了上了台子。

    “他娘的！谁踢了老子！”石作武回头一看，台下谁都有嫌疑，石作武也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就此作罢，然后将怒气撒向了所有人，“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

    听到石作武叫嚷，校场里一千多后生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对于成为厂卫极为新奇，而且大多数人脑袋里想的只怕全是锦衣卫的威风与东厂厂卫的嚣张。

    “谁再他娘的闹哄哄的，老子直接让他走人！”石作武大声喊一句，都能够让身上的肥rou振动起来，相当的有气势。

    “现在由掌印曹公公训诫！都认真的听！谁敢叫嚷，直接拉出来打军棍！”石作武大声说道。石作武说完，原本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锦衣卫猛然站了出来。

    校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锦衣卫对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来说，实在是无法直视的存在。

    曹清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于是他又请了田世贤过来。田世贤带着他的一标人马，田世贤本身是个带兵的能手，手下个个彪悍无比。

    曹清没有打算将自己的兵交给田世贤来练。新兵蛋子的忠实性在训练之中是最好培养的。将新兵训练交给别人，等于将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一样。曹清准备从这一千多人之中，培养一批新军种子。只要在新兵训练过程中，将这些人彻底地掌握，将来，不管培养多少兵，都是曹清能够信得过的。

    曹清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高台，与之前的石作武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现在开始，训练过程中，就算是开口说话，也要经过长官的允许。有违者，初犯十军棍！再犯二十军棍，三犯四十军棍！以此类推。”曹清大声喊道。

    “如果有急事，则该如何？”台下有人不解地问道。

    “原本未经允许，你开口说话，我应该治你十军棍。但是念你初犯，而且不懂规矩，暂且饶你。都给我挺好了。需要说话时，必须要大声向长官报告：报告长官。长官让你开口说话，你才能够说事。下次再犯错，比不饶你。废话少说，现在围着校场跑十圈，最先跑完的一百名，将担任小旗子。最后的一百名，直接赶出厂卫队！”曹清说道。

    有人撒腿便准备跑，曹清连忙喝止，“你站住！必须等我发号施令之后，你才可以起跑。”

    等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之后，曹清让所有人进入事先便让人做好的简易跑道。当然，这就难免有个先后了。但也没有办法，但是跑十圈，每圈差不多一两里的距离，到处都有锦衣卫盯着，就算有人偷jian耍滑都办不到。实力强的，绝对不会因为起跑晚，而跑不进前一百。再不济也不会落在最后一百个。

    “跑！”曹清大声喊道。

    杨大年一个纵步冲了出去，他的位置不太好。跑了大半圈，还是没有从人群中冲出来，等到一圈快要跑完，才冲了出来。但是前面至少有三四百个跑得很快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因为营养不佳而面黄肌瘦，但是体质还是不错的。比起二十一世纪国内全民亚健康要好了不少。至少这十几公里的长跑，曹清不用担心会有猝死的。

    雷春小声地向田世贤说道：“田大人，曹公公这选兵的法子倒是有些别致。选兵不选能战之兵，却选能跑之兵，难道要鼓励士兵在战场逃跑么？”

    王贵笑道：“曹公公不知兵，所以这么选拔。不过，最后被淘汰的也基本上市那些羸弱不堪的。”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曹公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田世贤对这种方式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