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疾风之狼
直到听完全部的计划，黑龙才收回心神，正想说些什么，斯文哥尔已经抢先说道：「他们应该是疾风佣兵团，疾风七狼中的其中两个人。」 因为与黑龙共存一个身体，所以黑龙看到的、听到的，斯文哥尔都可以同样听到。 「疾风佣兵团？三大一级佣兵团的最后一个？」黑龙想起斯文哥尔以前对三大佣兵团的介绍，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嗯，疾风佣兵团是三大佣兵团中，人数最少的一个，全团只有一千人，但论实力，他们可能是最厉害的一个，因为他们的成员大部分都具有中级剑士的实力。 「而他们的团长疾风，更是大剑士级别的高手，疾风七狼每一个也都拥有高级剑士的实力，如是单论成员的素质，疾风绝对是三大佣兵团中最高的一个。 「只不过这个佣兵团好像很看不起魔法师，整个兵团一个魔法师也没有。」 斯文哥尔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疾风的实力，然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斯文哥尔最后一个问题问得黑龙心里一楞，一时反应不过来。 「以前我们把问题看得太过片面了，光是想到以我们的实力不足以对抗雷神，但却没想到，雷神的敌人并不止我们……」斯文哥尔仿佛自言自语，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 黑龙是个奇怪的骷髅，虽然他很聪明，但不代表他很有智慧，毕竟阅历和见识都太浅，此时斯文哥尔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斯文哥尔没有说话，反而沉默下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好半晌，才听他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雷神要对付我们，那我们也可以联合雷神的敌人一起对付他们。」斯文哥尔尽量用浅显的话来解释。 黑龙迷惑地皱了皱眉，太深奥，他不是很理解，毕竟他只是一个骷髅，人类的那些阴谋诡计，从来没在他的脑海里存在过，他能想出的方法只有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躲。 斯文哥尔也不期望黑龙能一下子就了解他的想法，只好慢慢地详细解释，时间飞逝，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在斯文哥尔的讲解中，悄然逝去。 原本斯文哥尔的计划是取道塞茵城，前往北方，离开南方的雷神势力范围，但现在因为疾风的出现，他们的计划也随之更动。 天刚亮，黑龙便敲响了走廊最尽头的门。 看似沉睡中的电狼在敲门声响声的同时，猛地一睁眼睛，顺手一推身边的智狼，敏捷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抓放在床头的单手重剑，几个跨步，悄无声息地掠到房门之后，举起重剑对准了大门，动作迅捷如电，果然不愧电狼之称。 酒店虽然有客房服务，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敲门，那样会打扰客人的休息，而团员间的联系都有固定的暗号，敲门声不是暗号的节奏，也就表示门外的不会是自己人，那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电狼虽然不喜欢动脑筋，但是丰富的佣兵生涯累积下来的经验，还是让他做出了最准确的反应。被电狼推醒的智狼本能地一抄身边的武器，跳下床来，迅速眨了几下眼，原本还有点迷糊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清澈。 每一个出色的佣兵，都有种能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的能力，看智狼现在的表现就知道，疾风七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敲门声不缓不急地响起，电狼朝着智狼打了个眼色。 智狼的眼珠微微一眯，才朝电狼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 门被轻轻地拉开，穿着一身法师袍的黑龙，出现在门外。 「我是黑龙的人。」对着门后提着剑警惕地盯着他的电狼和智狼，黑龙开门见山地说道，边说边自顾自地向房内走去，完全把电狼两人手中的长剑视做无物。 电狼两人见状，心中情不自禁地为之佩服，一个魔法师，竟然在两位高级剑士的注视下，走进狭小的空间。 要知道狭小的空间，对魔法师的实力有很大的影响，除非他有魔导师的实力；而黑龙只套着一件法师袍，手里拿着一支连魔晶都没镶嵌的榴木法杖，怎么看也不具有魔导师的实力，如此一来，光是这胆量就不由得电狼两人衷心佩服了。 电狼悄悄地掩上房门，走到黑龙身后，与智狼一前一后封住黑龙的去路，这样一来，就算是大魔导师，都很难逃过两个高级剑士的夹击。 智狼仔细地打量着黑龙，看到黑龙死灰的眼睛时，他的神情一动，说道：「你说你是黑龙的人，有什么证据？」 对于雷神全力追捕的人，疾风自然收集了详细的消息，但是黑龙佣兵团的十五个人里，根本没有这个老年法师在内，唯一的男性法师是久负盛名的自由佣兵斯文哥尔，但眼前这个陌生的法师显然不会是斯文哥尔。 斯文哥尔虽然没有身体，但是少数魔法还是可以用的─比方说次元空间，他打开次元空间，黑龙从里面取出一套矮人狂战的铠甲，扔到桌子上，铠甲胸口上，雷神的银白标志，被凝固的褐色血迹掩掉了一半。 每个佣兵团的标志都是用特殊的方法铭刻上去的，很难仿冒，以智狼的眼光，当然一眼就看出铠甲的真伪，的确是雷神的狂战矮人重甲。 智狼眼睛一眯，不动声色地拉开一张椅子，对黑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黑龙却不管他，机械而冷漠地缓缓说道：「我们想雇佣疾风佣兵团进行一个任务─消灭雷神。」 智狼两人神情同时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 智狼说道：「尊敬的魔法师先生，我们疾风与雷神一向……」 他的话还没说完，黑龙便打断了他，自顾自地说道：「报酬是一个金币，和现在雷神所有的势力范围，我们只求消灭掉这个麻烦，其它的收益全部归你们。」 黑龙现在还没有能力说出如此复杂的话，这一段话完全是斯文哥尔教给他的，他只不过照本宣科而已。 说完之后，他看了智狼和电狼一眼，说道：「我说完了。」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向往房门走去。 从黑龙进入房间说完这段话，全部的时间还没超过两分钟，智狼和电狼都被黑龙的行动搞胡涂了，见到黑龙打算离开，智狼连忙朝电狼打了个眼色，同时说道：「魔法师先生，请留步。」 拦在黑龙与房门之间的电狼，随即举起长剑朝着黑龙身前的虚处，斜劈了一记。如果黑龙不止住脚步，那身体就正好迎上劈下的长剑。 电狼只不过想留下黑龙，并不想伤人，所以这一剑他只用了一半的实力。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想拦下一个魔法师，以电狼一半的实力，似乎已经很足够了，但智狼和电狼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黑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提着长刀胡乱劈砍的骷髅了，暗黑沼泽两个月的训练，虽然称不上武技大增，但是起码手中的武器能够做到如臂使指。 电狼的长剑刚劈下的时候，黑龙手中的榴木法杖就本能地斜劈而下，准确地击在电狼长剑的侧面。 黑龙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瘦弱的魔法师，电狼两人也一直这样以为，但是事实上不是，黑龙瘦弱的身体下隐藏着的，是白银骷髅强悍的身体，光从力量而言，他堪比最强壮的山地巨人。 叮当一声脆响，出乎电狼两人的预料，榴木法杖和单手重剑交击的结果，竟然是电狼的重剑被震偏。然后在电狼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龙的法杖顺势而上，狠狠地敲在电狼的颈侧。电狼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轰然晕倒在地。 黑龙转过身，看着呆若木鸡的智狼说道：「今天傍晚，我们准备灭掉塞茵城外雷神的驻地，希望到时能得到你们的帮助。」说完，他跨过横在门前的电狼身体，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智狼傻眼，电狼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黑龙便迫不及待地在心里向斯文哥尔问道：「我做得怎么样？」刚才在对方的房间里，做的事、说的话，全部都是斯文哥尔教他的。 「做得非常好。」斯文哥尔由衷地赞叹。 真是一个聪明的骷髅，自己教给他的话，只要一遍他就完全记住，而且一字不差，从最后智狼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效果非常好。 黑龙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我们正在和雷神作对，需要你们的帮助。 同时也为整个黑龙佣兵团树立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形象。 同时，黑龙以一个魔法师的身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疾风七狼中以武力著名的电狼，所造成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如此一来，疾风完全摸不清黑龙的实力，对以后的合作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听到斯文哥尔说他做得不错，黑龙心里也松了口气，然后便一头雾水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他现在简单的智慧，还无法看出斯文哥尔这样做的深意，但他很好学，一有不明白他就会问。 「昨晚你不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么？疾风对雷神现在的地盘早就虎视眈眈了，即使没有我们，他们也会趁现在这个机会，全力吃掉雷神的势力，而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借口。」斯文哥尔解释。 「借口？要借口做什么？」黑龙更不明白了。 斯文哥尔为之语塞，要怎么解释「师出有名」这样的大道理呢？ 同盟南方三大佣兵团，三分天下由来已久，各方的势力都已经形成一个平衡，虽然彼此虎视眈眈着对方的地盘，但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如今黑龙的出现，导致三大势力间的失衡，抽调大部分人手追杀黑龙的雷神，处于一个最脆弱的时期，正是其余两大势力一举并吞雷神最好时机。不管是疾风还是火狐狸，甚至一些在三大势力夹缝中生存的小型佣兵团，都开始蠢蠢欲动。 疾风显然已经要行动了，无论联不联系得到黑龙，他们都绝对不会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先啃掉雷神再说；但黑龙可以给疾风一个名义和借口。 如此一来疾风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攻击雷神的势力，并告诉天下所有的人，疾风并不是想并吞雷神，而是正在为雇主服务。 为自身的利益挑起争端，和为雇主服务─这两种不同的名义，在视信誉为生命的佣兵界，自然会有两种不同的评价。有了这个名义，疾风可以处在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 不过这些东☆斯文哥尔想想可以，要想向黑龙解释清楚，那就难了。 黑龙的那一记并不重，没多久电狼便悠悠醒转，此时的智狼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他楞楞地望着电狼，一脸的呆若木鸡。 电狼摇了摇晕沉沉的脑袋，有点迷糊地向智狼说道：「智，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一个魔法师敲晕了。」 「你不是做梦。」智狼面无表情，实际上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有什么表情才对，疾风七狼中以武力着称的电狼，被一个魔法师用法杖敲晕…… 电狼整个身体僵在那里，的确不是做梦，颈部微微的胀痛提醒着电狼，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让人太难以置信，就连电狼本人也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因而才有宛如做梦般的感觉。 「真的不是做梦？」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电狼向智狼问道，但还没等智狼回答，电狼便出现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沮丧地坐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我被一个魔法师敲晕了，我被一个魔法师……」 智狼无言地望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的电狼，心里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体会电狼此刻心里所受的打击。 剑士和魔法师本来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擅长远程攻击，一个擅长近身搏斗。 如果是一对一的较量，同等级别的魔法师，可以很轻易战胜剑士；但是如果被剑士逼近身边，那就算魔法师再高一个级别，也绝对不会是剑士的对手，这是世上所有武者都公认，等同真理一般的常识。 可是今天这个常识却被打破了。 「也许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智狼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想要安慰一下电狼，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么言不由衷。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魔法师，电狼被这么瘦弱的一个人用法杖敲晕，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听到智狼的话，电狼的身体微微一震，好半晌，他才举起双手，用力在脸上揉了揉。 智狼见状，有点诧异地问：「电，你怎么了？不会是哭了罢？」虽然这是一件挺让人崩溃的事情，但是电狼的心里应该没有如此脆弱才对。 「当然不是。」电狼头也不抬，双手再在脸上揉了两把，说道：「我电狼是这样的人么？我只不过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他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抬起头来，电狼的眼中再也没有一丝迷惑或沮丧的神色，而是清澈明亮，充满骇人的精光。 「普通魔法师有可能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毫无防备的在两个剑士的注视下走进狭小的房间么？敢这样做就表示了他有恃无恐，说明他有把握在我们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而且我们刚才那一下交手，他不是用法杖来挡我的剑，而是和我对砍，法杖刚好劈在我的剑面上，这件事情没有长期的练习，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也表示他肯定练习过武技，很有可能身手还不弱；如果他不是这么削瘦，那很有可能他只是一个伪装成法师的剑士而已。」 智狼目瞪口呆地望着电狼。 在他的印象中，电狼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长篇大论过，以前的电狼，就像一个不喜欢动脑、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细密的思绪。 「分析的挺合理，脑子不错嘛，干脆我们的代号换一换算了？现在的你看起来，比较像智者。」见电狼从打击中恢复，智狼不由打趣道。 电狼没好气应道：「能不分析么？如果我真的被一个普通魔法师敲晕，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的魔法师，我之所以失手，是大意轻敌，和我的实力没有关系。」说到后来，敢情他是为自己的丢脸找个借口。 看着电狼，智狼大有深意地笑了。笑归笑，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凝重。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知道了一件事─那个魔法师很不简单。 黑龙佣兵团里，光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法师，都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那么疾风的计划似乎也应该修改一下了。 塞茵城外十公里的地方，分布着许多小村庄以及庄园。 雷神的驻地便处在一个庄园之中，整个庄园用木头制成的围墙团团围住，四个角耸立着四座箭塔，标准的营寨模式。 因为抽调了大部分人手的关系，这个驻地已经没有多少人，四个箭塔有两个是空的，剩下的两个，原本应该有三个人看守，但现在也只有一个。 可以说，这个驻地正处在极度的空虚状态中。 营寨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黑龙骑在马上，远远地眺望着营寨，默默地等待着。 夕阳缓缓地向☆方的地平线落去，斯文哥尔提醒：「是时候了。」 黑龙在心里应了一声，随即举起手中的法杖，也不见他念咒，就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暗黑魔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好半晌之后，暗黑魔力在他前面的空地集中，撕开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没多久，黑大等骷髅、艾琳伦雅、星月兄妹等人，从黑洞中鱼贯而出。 有一件事情，斯文哥尔一直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黑龙施展魔法不用念咒？难道不死生物施展暗黑魔法，有什么特别的加成？ 不过幸好只是默发，而不是瞬发，虽然不需要念咒，但是黑龙施放魔法的速度和普通魔法师差不多，否则光凭瞬发的能力，黑龙就可以当之无愧成为一个暗黑系的大魔法师了。 鱼贯而出的黑大等骷髅自动走到黑龙的身后，紧紧地把他护在其中。而艾琳伦雅和星月兄妹抬着斯文哥尔的身体走出来后，便好奇地打量起四周，从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到塞茵城。 一见到塞茵城，三人都为之一惊，艾琳伦雅说道：「这里是塞茵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原本的计划是，等黑龙到了同盟的北方，远离雷神的势力范围后，才把大家召唤过去，现在却在这里就召唤大家了，艾琳伦雅和星月兄妹自然会惊讶。 这里可是雷神势力的腹地，力量最强大的地方，如此一来，岂不是把大家陷进雷神的重围之中？ 不过虽然是出乎预料之外，但是艾琳伦雅和月还是显得很高兴。 对她们而言，就算身陷雷神的重围中，也比困在那暗无天日的阴暗沼泽里要强过无数倍了。 黑龙有能力把大家从远方召唤过来，却没办法把大家送回去，一行十四人加上沉睡中的黑二，如此大的目标穿行在对方的势力范围，会是很危险的事情。 黑龙没有理会艾琳伦雅的问题，他径直从体内抽出斯文哥尔的灵魂，把他送回自己的身体里。 灵魂一没入体内，斯文哥尔原本僵硬的身体顿时一软，眼皮颤动了几下，死灰的眼睛慢慢地睁开。 这种灵魂的转移是比较耗费精力的，斯文哥尔好一会才彻底恢复，插嘴道：「计划要做一些更改。雷神把大部分人都抽调到暗黑沼泽围捕我们，现在他们的后防正十分空虚，所以我们干脆……」 他对艾琳伦雅还有星月兄妹三人，解释起最新的计划，并把昨天晚上在旅馆中，偷听到的疾风的计划也说了一遍。 星月兄妹都是经验丰富的佣兵，一听完斯文哥尔的话，他们便明白了，星说道：「老师您的意思是，趁现在这个机会，联合疾风佣兵团，尽量清除雷神的势力？」 「嗯。」斯文哥尔点点头。 艾琳伦雅和月两人很快便明白了，因为救赎之魂的关系，他们注定要和雷神继续冲突下去，现在有了疾风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黑龙默默地听着斯文哥尔四人的对话，心里充满了疑惑。 一开始极力反对自己招惹雷神的正是他们四个人，但是自从离开暗黑沼泽之后，斯文哥尔似乎就在有意无意地，帮他谋划算计起雷神来。 黑龙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现在听到他们四人的谈话，黑龙突然有点恍然大悟。 他们一定有些什么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