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莫名的心痛
老爷子看着小天，然后就问 “你叫林小天啊？” 小天秀气的脸上露出浅浅笑容，然后恭敬的对老爷子“嗯”了一声 老爷子听后转头看向我，长长的噢～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就对我说 “姓林的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就对他说 “他就是林如枫的儿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脸上的笑越发加深，他扭头看着小天感叹着说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对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斜眼看我就说 “时间也不早了，晚上8点开始告别宴，地点就在学校的小礼堂。” 黎平听了看了看手表就说 “那还有2个小时了，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得去处理一下，8点一定准时到。” 老爷子点头摆摆手就说道 “去忙你的吧。” 黎平和我点头告别就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越走越远，这时老爷子推了推我，我扭头就看到他对我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我有些不解于是就问 “干嘛？” 他朝黎平几人的背影努了努嘴然后说 “你觉得黎平怎么样。” 我一下子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翻了翻白眼就说 “不怎么样。” 老爷子也不理会我的白眼继续了他的媒婆精神， “我说红啊，黎平可是难得的好男人，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不好意思说我去给你说。” 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唇角正一抽一抽的，缓了下情绪就说 “老爷子，你从哪看出来我对他有意思了。” 老爷子的小眼睛一下子变得透亮，他坏笑着就说 “人都走远了你还一直盯着，你这不是对人家有意思那是什么？” 我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无语了抬起手，指了指三人中唯一的女生就说 “我见那眉目清秀的小姑娘一直偷偷盯着我家小天，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已。” 老爷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眯着的小眼睛缓缓睁大于是就对我说道 “你说这丫头啊我见过也有几次了，她是黎平的侄女名字黎雪棠，刚上大一也是考古系的。” 我扶着老爷子朝前走，心不在焉的就说 “这姑娘是江南人吧。” 老爷子不答反问道 “怎么说？” 我笑了笑回想了下刚才那女孩的模样于是对老爷子说 “肤白水润眉目清秀，整个人小巧玲珑的水灵水灵的，一颦一笑无不透露江南女子的柔美。” 老爷子听后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对我赞叹道 “你这观察人观察的挺透彻的啊。” 我笑而不语，手机在口袋里响起，老爷子斜眼看我，我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对老爷子说 “我接个电话。” 说完按了接听键说 “威廉什么事啊？” 话筒传来威廉大舌头似得声音 “来步行街的美尚酒店。” 嗯了一声，挂上电话我一脸歉意的看着老爷子，在他吃人的目光下就说 “我也保证8点准时到” 老爷子瞪了我一眼就说 “走走走！闲人屎尿多。” 得到老爷子允许后，我就转身朝校外走，在路口打了辆车20分钟后抵达威廉说的酒店，刚走进美尚一位女服务生微笑着迎了过来，她礼貌的开口 “您好，一共几位？” 我笑着对她说 “詹姆斯；威廉先生在哪个包间？” 她笑着回答我说 “威廉先生在3楼的包间，我带您过去吧。” 我点头说了句“好” 女服务生带着我乘坐电梯上了3楼，来到306房的门口她为我开了门说 “威廉先生就在里面，祝您用餐愉快。” 我道了声谢就走了进去，女服务生为我们带上了门，威廉见我来了连忙摆手对我说 “来来来！快来这边坐下，我点了很多好吃的。” 我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水晶饺子吃了一口，然后看着满桌子的空酒瓶指着它就问 “你一个人喝的？” 威廉喝的满脸通红，他摇头说 “不是！我就喝了一点。” 瞥了他一眼就说 “你这是来了几轮？” 威廉很不雅的对我打了个酒嗝，然后对我说 “也就一轮刚送走几个客户，商谈了下工作。” 他说完从他的脚下拿出一瓶威士迪，笑着说 “要不要也来上一杯？” 我伸手将递过来的威士迪接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威廉在对面开口道 “陈海诺说要在这边开一家分公司。” 我喝了一口酒说 “嗯！不过这边不打算设计时装，而是设计婚纱，然后开创新的一条大道，公司的装潢和设计还是由你来做，对了巴黎那边你还有事麽？” 威廉似乎是真的吃饱了，只是喝着酒看着我吃，他想了想说 “没什么事，我目前这边有几家装潢设计的大单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国。” 我将杯里一半的威士迪喝下，吃了一口菜就说 “公司地点陈海诺选好了，你到时和他联系，我这边比较急，下半年也就是12月份要开一场时装秀，舞台设计也得你来做。” 威廉蹙眉说道 “那就是还有8个月半，的确有些赶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来，皱眉思索起来，我也不去打扰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下，顿时感觉爽呆了，大概我快把一半的威士迪喝完，威廉这才说 “手头上也有个特别赶的，看来我要把奇特叫过来帮忙了。” 说完他吃惊的看着我把一大杯的酒喝完，他瞪着我就说 “哪有你这么糟蹋好酒的。” 外国酒说实话喝的时候没什么，可后劲威猛的狠，刚开始我还没觉得醉，可是过了一会酒意开始上脑了，也不管威廉那一脸心疼的表情，继续豪迈万分的喝着，威廉见实在劝不动我索性和我一同大口喝着昂贵的威士迪。 至于老爷子的告别宴也被我完完全全喝到了脑后， 大概8点的时候，我正和威廉扯犊子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放下杯子开始找手机，可是找了大半天也不见手机，嘴里嚷嚷道 “咦！我的手机不见了。” 威廉趴在桌子上，撑起脑袋看傻子似的看着我就说 “喝大了吧！我说你醉了你还死不承认，手机就在你手里抓着呢！” 我听到他的话这才看着手上的手机，于是傻傻笑着说 “忘了。” 说完我按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犹如4月暖风的男声 “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喝的有些蒙，于是想也没想就说 “去哪？” 对方沉默了下来，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对方说道 “陈老教授的告别宴，他不是再三要求你过来麽？” 我楞了一下，也听出对方是林小天，想了下就说 “有事去不了，小天你帮我和陈教授说一声。” 威廉听到我说小天的时候，他走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机抢走，嘈着一口台湾腔就说 “啊小天啊！我是你的威廉叔叔，你的红阿姨和我有大事要谈，啊你就……” 不知威廉是不是按了免提键，威廉的话还没胡诌完，手机里就传来林小天有些冷的声音 “能不能把手机给张红。” 威廉被打断也没开玩笑的兴致，讪讪的把手机抵还给了我，我接了过来说 “没什么事就挂了。” 林小天有些急的说 “等等！这可是陈教授的告别宴，你身为他的学生不来是不是有些不好。” 我听的其实有些烦，看到威廉正吃着最后一块鲍鱼的时候，我快速的从他筷子上抢了过来，不耐烦的敷衍道 “去去去！马上去。” 说完挂上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拉着威廉来上第二轮的酒战。 又一个小时后，我已不知喝了多少，威廉已经喝趴在了地上，手机再次响起，我不悦的皱起眉，这一个小时林小天那家伙都打了不下5个电话，我一般都以 “快到了！堵车了”来搪塞他，这家伙还真够不死心的，接起电话林小天就问道 “来了麽？” 我搓了搓牙花就说 “到了。” 话筒里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声音也跟着无力 “这都快结束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住，我在一阵耳鸣中听清了这声音出自谁口，老爷子似乎是夺过小天的手机就冲我吼道 “张红，你到底在哪？” 我大着舌头脱口就说 “在路上堵车呢。” 跟着老爷子冷笑，他接着就说 “要是结束前我见不到你人，我在和你算账。” 直到手机传来嘟嘟嘟声，我才回过神一阵哆嗦后立马起身也不管地上流着口水的威廉就往外跑，在路口的时候打了辆车，司机师傅在我一个劲的催促下终于抵达到了学校，脚步虚浮的朝小礼堂走。 到达那里的时候礼堂里面一片漆烟，就在我以为我走错地方的时候，一阵空灵牵动人心的陶埙声，缓缓响起吹奏出一曲，曲风凄美带着无尽的绝望，这是西塘陶埙店每天下午都会吹的曲子，曲子飘荡在那古镇的每个角落，与那千古遗迹相互辉映， 那时候我为此陶醉了一段时间，还特意去学了那陶埙吹奏，吹奏的水平如果和此时的这位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在大师面前玩过家家，这时小礼堂的中央打着一束白光，白光之下的红衣女子翩翩起舞，水袖优雅摆动只留下那晃眼的丝丝红色，转身轻跳水袖一扬袖口里飞出两条白色水沙美得让人心动，在那一瞬间灯光熄灭又一束灯光打在右边，白色的灯光打下，面前摆着高台乐谱，身材修长消瘦的林小天正手拿陶埙低眼吹奏，他就坐在高脚凳上，一脚弯曲的踩在脚凳的边缘，另一只脚随意的伸着，指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埙上的圆孔，从他那薄唇里吹出那无尽的悲伤，长长的睫毛投下烟色阴影遮住了那双浅色眼眸，碎发有些长了将那张秀气的脸隐约的盖住，这样的他说不出的蛊惑让人挪不开目光。 这时他微抬起头那双浅色眼眸朝我看来，心口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心脏从那里冲破而出，身子疼的颤抖起来突然我害怕起那双浅色眼眸，那里似乎是汪深谭一旦沦陷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