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疯子离去
荆绝听老疯子说过这百劫铜魔功本就不属于天刑宗本门功法，外人鲜有人知，可这老妪知道得清楚，顿时心中闪过一丝惊异，遂问道：“师祖怎么知道？” 刑山姑姑和蔼一笑，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以后不必再去问道堂了，便由我来教你吧。” 荆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比武场众人皆是露出惊色，一个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显露，那眼中尽是羡慕和嫉妒。 这样一尊大神亲身教授，哪还需要进什么问道堂，这待遇，已经超越了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一个待遇，怎么不能羡慕？ 荆绝思绪片刻，脸上一阵尴尬，只是躬身称谢，道了一句：“此事还需峰主做主，弟子暂时还不能答应你。” 竟然拒绝了！众人顿时无语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放到常人身上，连口答应都来不及，哪还管得了峰主的意思？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刑山姑姑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荆绝，笑道：“既是如此，等你得到你们峰主的同意，再来寻我吧。” 荆绝躬身称退，没再多与老妪多谈，旋即自顾自的朝着法斗场外走去。 众人见到这般，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人知道荆绝在想什么。 荆绝走出法斗场后，没有再回到问道堂，就他在法斗场看到的情况，他想再回到问道堂，几乎是困难重重，索性不去了，朝着绝峰走去。 葛云望着那远去的身形，眉头紧皱：“百劫铜魔功？是什么功法？” 葛云自是听到刑山姑姑所说的话，知道荆绝练了一门功法，可他从来没听说过宗门之内还有这样一门功法，更别说见人使用过了。 联想起之前荆绝连吞十枚聚气丹，也是十分诡异，他料定，荆绝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机缘！ 念及于此，葛云双眼微眯，似在盘算着什么。 回到绝峰的荆绝，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老疯子所在的大殿门前，踌躇不定。 刑山姑姑既然有意教授自己，他自是求之不得，可他与老疯子相依为伴多年，这种感情难以割舍。 外人看起来，老疯子是走火入魔，行为偏颇，可荆绝看到更多的是，每当老疯子每每控制不住自己之时，都会把自己关在一个秘.洞里，然后终日发出惨烈的嘶吼。 这样的人，是真的疯了吗？ 也许是吧，当他走出秘.洞的头一夜，他会爬到绝峰最高的一座阁楼，一坐就是一整夜，他对月独饮，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放声大哭，时而咒骂老天，时而低声哀求。 这样的行为，与疯子又有何异？ 就是这样一种浑浊的状态，让荆绝却是痴迷不已，他不愿丢下老疯子一人留在这清冷的绝峰之上。 “臭小子，进来吧！” 正在他踌躇之时，从大殿之内传来老疯子的声音，那声音似是有些虚弱。 荆绝闻言，心中疑惑，这老疯子不是已经闭关了吗？带着疑问，荆绝缓缓走进大殿。 随之，老疯子的身影映入荆绝的眼帘，他坐在大殿之中的高位，半倚半靠，一手扶着额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荆绝见状，表情也是凝重起来，纵然以往老疯子出关时状态也是不好，可他从未见过老疯子这般狼狈。 “你怎么了？”荆绝焦急的问道。 老疯子看都没看荆绝一眼，那抚着额头的手，不断的揉着太阳穴，片刻之后才道：“外面这鸟一天叽叽喳喳的，吵得老子都没好好闭关。” 荆绝心中细听许久，顿时不解，他也没听到哪有鸟叫声啊。这绝峰之上鸟儿，早就给老疯子杀了个干净，连根鸟毛都不剩，而且自那以后，别处的鸟儿路过绝峰都是绕着走，生怕惹着这一尊杀神，这哪儿来的鸟儿？ 正准备说点什么，老疯子忽然起身，瞥了荆绝一眼，说道：“我可能要外出一段时间，你就好生在绝峰呆着吧，记住了，千万不能让人靠近这绝峰大殿。” 绝峰大殿中有着绝峰一脉的传承，不让外人接近自是无可厚非，可这老疯子十几年不出山，到底要去哪儿？荆绝心中思绪着这个问题。 思前想去，荆绝仍旧不放心，问道：“你去哪儿？” “关你屁事！”老疯子白了荆绝一眼，没打算回答，扭身便是要走，可刚到大殿门前，顿了顿足，淡淡说道：“这殿内的功法，你要是有兴趣，看看也是无妨。” 说着，整道身影凭空消失，化作虚无。 若是往日听得这话，荆绝定是兴奋不已，可今日，这老疯子一反常态，有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荆绝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 时间渐渐拉到正午，问道堂的早课已经结束，袁青山拖着太阳照射而下的影子缓步走着，他低垂着脑袋，面无表情，神情呆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早上跟荆绝的比斗，他一直耿耿于怀，导致他的早课基本上一句没听，甚至连长老的提问都是没有回答上来。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输给一个自己平时视作蝼蚁一般的人。 “袁师兄，何必这般颓丧？”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侧着头，余光瞟到了来人，是葛云。 袁青山看见葛云，仍旧自顾自的朝着前方继续走，没有与之交流的打算，在他看来，这个人无非是想来看他的笑话罢了。 葛云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弧度，旋即身形一闪，径直出现在袁青山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青山见状，眉头微抬，挑眼看向葛云，露出一丝森冷的目光：“怎么？你要跟我过不去？” 葛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那瘟神不知天高地厚，我还是很清楚我自己的斤两的，来找袁师兄你的麻烦，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既然知道，还不滚开？”袁青山冷冷说道。 “果然是袁师兄啊，还是这般傲气。”葛云仍旧笑颜不改。 本是一句打趣话，袁青山可是听的心里窝火，他是输了，而且还输得极为憋屈，但是，不代表谁都能在他的头上踩上一脚，一时间脸上青筋直冒，掌中更是灵气涌现，看上去极为愤怒。 葛云见状，连忙收了收尴尬的笑容，随即正色说道：“袁师兄先别生气，师弟我只是想邀你一起磋商一些事情。” 见到葛云这般，袁青山面露疑惑，思绪片刻才问道：“磋商何事？” “瘟神的事。”葛云郑重的回答道。 …… 一晃，老疯子出山已经半个多月，荆绝每日住在大殿，并不是因为老疯子交代这大殿不能给外人进而驻守在这里，实际绝峰因为有着老疯子的存在，其余几峰的弟子和长老都是不敢轻易靠近的，生怕他性情大变，误伤甚至误杀了自己，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更不需要人守了。 而是荆绝自己彻底陷入这些内门功法之中，这些功法，每一门都是玄妙无比，越看越觉得深思，越看越是疑惑，不能自拔。 “真是奇怪，这门拳谱讲究的是出拳要慢，收拳要快，怎么会有这样的拳法，不是说天下功法，唯快不破吗？”荆绝手中拿着一块玉简，喃喃自语，脸上挂着沉思。 随即，又拿出另外一套剑诀：“这套剑诀根本就一招没有，讲得都是些修身养性道理，怎么会是剑诀，肯定这老东西把东西刻错了。” 看到这里，荆绝气鼓鼓的将手上的玉简扔到一边，随即满心欢喜的拿起另外一枚，笑道：“还是这套霸王拳来得实在，招式简单，动作刚猛，虽然对肉身要求比较高，但我现在已经练成三劫体，根本没有什么桎梏，能将这套拳发挥到极致。” 越看越是欢喜，荆绝起身又是耍了起来，虽然动作还是比较笨拙，但比之以往还是有了很大的进步，渐渐的学会了一些套路，掌握了一些技巧。 许久之后，荆绝精疲力竭，可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等攻击类的功法，怎能不痴迷？ 想掏点补气丹来回复一下之后继续练，却发觉补气丹已经用完，荆绝撇了撇嘴：“看来，还得去万宝堂一趟。” 补气丹和聚灵丹都是属于修炼资源，但价格可是大不相同，聚灵丹要三枚灵石才能换一粒，而这补气丹一枚便能换十粒，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补气丹始终是一种消耗品，这种消耗不同于聚灵丹，对修为的提升没有任何的帮助，但他可以随时补气，能够快速回复。 老早之前，荆绝是不会去换这种丹药的，因为他没有功法可练，根本不用消耗灵气，但自从老疯子给了他功法之后，他每次去万宝堂的时候，都会去换一点这补气丹。 想到这里，荆绝起身来到以往捡灵石的偏殿，准备拿点灵石去换些修炼资源回来。 可刚到偏殿，荆绝的脸色就变了，那洒落一地的灵石竟是被收得干干净净。 不用想也知道，在这绝峰之上，除了老疯子，还会有谁将这些灵石收走呢？ 荆绝一阵无语，老疯子走之前把这么多功法都交给他，可竟然把灵石收走了，这灵石就意味着修炼资源，没有修炼资源，那练起功来是该如何的缓慢？ 真搞不懂这老东西把这些功法交给我练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荆绝心里思绪着这个问题，旋即叹了一口气：“看来要自己想办法去弄点修炼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