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愚不愚
“一会我祭出道器全力一击，然后你左我右同时冲开，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命了！”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袭来，方新怡悄悄的对李逸晨传音的同时，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李逸晨争取逃命的时间。 虽然此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令她愿意这样去为李逸晨牺牲，但是方新怡却清楚的知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叫自己如此去做。 只不过方新怡那点心思又如何逃得过李逸晨的眼睛，看了方新怡一眼，连连摇头的李逸晨转过身来说道：“时间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就连小愚都能变得如此的机灵，还真是难得，难得！” “放肆！大哥的小名岂容你轻辱！”李逸晨话音刚一落下，左侧的一人立刻厉喝着身影一闪扑至李逸晨的面前。 一掌拍出，不见半点声势，却隐含天道之中，无数黯淡的生涩字符游走于掌心之间，给人一种无从抗拒的感觉。 仿佛在这一掌之下，哪怕是一座大山也会被震碎一般。 面对着如此的一掌，李逸晨却是双手背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含笑望着最中央的那个中年人。 “住手！”中年男子一声轻喝，那已经几乎贴着李逸晨胸口的手掌应声而停，那人转过身来，不解地说道：“大哥，这小子对你不敬，你怎么不让我宰了他！” “老六，平时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时另一人笑道：“这小子能一口说出大哥的小名，自然有一些渊源，纵然要宰也得问清楚再宰，难道你还怕他飞上天不成？” “不错，你是怎么知道大哥的小名的？”那男子立刻转过身来对李逸晨问道。 “小愚，你每月十五还有到碧寒峰看月亮的习惯吗？”李逸晨一脸轻松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大哥的生活习惯？快说，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李逸晨的衣领怒喝道。 “滚一边去！”就在此时，小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身边，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抓着李逸晨衣领的那家伙踹到一边，眼睛直直的盯着李逸晨，身影由于太过激动变得有些颤抖起来，“您……真的是您吗？” “跟我来吧！”李逸晨微微叹息之间，转身向一旁走去。 见李逸晨如此，小愚更是身影一颤，紧紧的跟在李逸晨身后，刚迈出两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其他人喝道：“好好照顾好这位姑娘，否则等我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看着这一幕，方新怡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之前还要他们十息自尽的化形灵兽，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对李逸晨如此的恭敬。 虽然李逸晨和小愚之间还没有交流，但是方新怡却从小愚的眼中看到一份恭敬，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恭敬，仿佛烙入灵魂的印迹，不因时间和空间而有所改变。 就在方新怡震惊之余，小愚此刻的心里亦是掀起惊涛骇浪。 按理说能化形的他对于天道的领悟从某种程度来讲，比起窥天强者也是只强不弱，心境自然应该强大无比，可是此刻他却无法压制内心的那份激动。 小愚……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甚至若非李逸晨今天喊出来，小愚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这个名字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李逸晨的身后，小愚的脑海中不由出现当年那一幕。 那一年他还没有化形，仅仅是一个一阶灵兽，因为万相森林封印松动，年幼的他一时贪玩不知不觉得入万相森林深入。 在万相森林的深处，一阶灵兽和成人堆的一个幼儿并没有什么区别，躲避一路的凶险，无意中他居然闯到洞天树前。 而那时他居然看到一个少年静坐在洞天树前参悟天道。 “小家伙，既然你能出现在这里，那也是一段机缘吧！”那少年并没有因为被自己打断参悟而发怒，反而和蔼的笑道。 作为一阶灵兽的小愚，当时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做为灵智初开的灵兽他却能听懂那少年的话。 接着那少年开始拿出一些丹药治疗起自己的伤口来。 以一阶灵兽的实力闯到洞天树前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但当时的小愚全身却也是伤痕累累，经过那少年一番治疗之后，小愚才感觉不断消逝的生命终于稳定了起来。 小愚突然觉得一直听到的人类都十分可恶这个流传于万相森林的定义也不是绝对。 接着那少年开始传授自己一些修炼之道，但哪怕是一些十分简单的东西，小愚却也需要数日的时间才能参悟，而小愚这个名字也因此得来。 终于在那少年的不懈努力下，足足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小愚终于把那少年给他的那门阴晴诀完全领悟。 “好了，阴晴诀我已经全部传授于你，，每日清晨吸收日之精华，每月十五吸收月之精华，不远处碧寒峰乃是月之精华最浓郁之处，你可按时前往，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参化了，我也要静坐参悟了！”说着那少年便再次坐在洞天树前参悟起来。 而小愚则一直守着少年，只不过这一次少年并没有如同前面半年那样数日便会醒来一次，这次足足一个月，少年也没有醒来。 无聊之余，小愚开始参悟起阴晴诀来，虽然在少年的指导下，小愚领悟了阴晴诀，但阴晴诀实在太过玄奥，这一坐便是数年之久。 待到小愚苏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进化到了二阶灵兽，而那少年却早已不见踪影。 这些年来，小愚更是凭着那门阴晴诀不断晋阶，终于六阶化形，化出人影，更得到万相森林兽尊的赏识封为兽将统领数十万兽兵，在此为兽尊护法。 但无论自己的身份如何的变化，小愚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少年，数次酒醉之际，小愚曾向自己的几个兄弟讲过此事，所以刚才李逸晨喊出他的小名之时，那几人也是震惊无比。 而更重要的是，在李逸晨眼中的那份淡然，那份处惊不变的从容中，小愚仿佛看到当年那少年的影子。 虽然已经相隔一万多年，但小愚却有一种感觉，李逸晨就是当年那少年。 “小愚参见主人！”见李逸晨停下身来，小愚当即俯身跪拜道。 “我不是你的主人！”李逸晨却是摇了摇头。 “从当年主人救下小愚并传授小愚功诀的时候，在小愚心里，你就已经是我的主人，虽然当时小愚口不能言，但小愚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誓言！”小愚说着当即叩首道：“请主人收下小愚这迟来的一拜！” “我是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对于自己的秘密，李逸晨还是不愿暴露。 “虽然我不知道主人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当今世人，除了主人还有谁知道小愚的这个名字，又有谁知道小愚每月十五要去碧寒峰吸引月之精华，又还有谁能在万相森林刚刚开启之时就直接找到洞天树的位置！”小愚说道：“若是主人不愿意认下小愚，那小愚不多说也不多问，仍然奉你为新主！” “你……”看着小愚眼中的真挚，李逸晨不由摇头叹息起来。 当年救下小愚那少年，自然就是在洞天树前参悟的逍遥圣人，不过李逸晨却没有想到，自己当时一时兴起的举动却令眼前这个家伙在一万多年后还能保持着这般态度。 “罢了罢了，既然你我命中有此一段机缘，那我就受你这一拜吧！”不知不觉间，李逸晨的眼前不自觉的又浮现起杜清、秦栋等人的模样，上一世自己一心追求武道，似乎真的忽略了身边太多人的感受，既然老天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就好好弥补一下吧。 “一段机缘？主人真的是你？小愚参见主人！”见李逸晨承受下来，小愚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你小子诈我？”看着小愚的模样，李逸晨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之前对于自己的身份其实也只是源于猜测。 “其实也不算，在看到主人的眼神的时候，小愚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主人又说出那么多关于小愚的辛秘出来，小愚自然可以猜到主人的身份，只不过传说主人已经破虚而去，所以小愚才会有些不敢确定而已。”小愚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在李逸晨的记忆中，当时与小愚的相处，似乎并没有告诉过他什么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 “万相森林每千年左右便会开启一次，开启之时自然会有不少人闯进来，所以找他们打听一些关于主人的事迹自然也不算太难！”小愚说着有些担心的望着李逸晨。 他知道李逸晨肯定能明白他所谓的打听是以怎么样的方式去打听，而主人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个人类。 “人类与灵兽一样，有好有坏！”李逸晨看出小愚的担心，摇头道：“如今你也窥天得道，应该知道天道之路即是杀戮之路，顺心无愧于心即可。” “谢主人指教！”哪怕眼前的李逸晨只有灵罡境五重的修为，但是深知李逸晨身份的小愚却知道眼前这位乃是曾经镇压着整个青云大陆的强者，关于武道天道之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玉良言，令人受益非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