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传说
128路公交车，车门处，人头攘攘，万向道拼命向上挤，感觉着脚下的落脚点被一点点推出，赶紧求助车上旁边的女生：“嘿，美女，麻烦搭把手。” “扑哧”那座位上女生不由笑出声：“万向道，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小花？？” 直到被拽住手臂拉上车，站在众人背贴背的公交车里，万向道心里仍是百味参杂。 “你坏死了，万向道！”那女生沉默一会后娇嗔道。 “啥？”低头的万向道满脸迷糊，神马意思？ 眼前这女生披肩乌发，五官精致，如今配上少女的娇嗔俏皮，杀伤力十足。 万向道看着眼前的女孩出神，她今天上着紧袖白衬衫，下穿一件黑色喇叭裤，苗条有致的身材全面展示无疑。 “哼哼，你早就预谋好了吧？害得晓兰，小妮她们这些天不停向我打听，你那青梅竹马怎么打破诅咒的？都快被她们问的烦死了，感情这就是你泡妞套路啊？”小花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万向道望着小花扭头不想搭理自己的孩子气动作，顿觉温馨和好笑。 “我可没玩弄套路，但我倒可以跟你说说我是怎么办到的。”万向道摸摸鼻尖，不动声色观察小花的反应。 果然，背着万向道的小花眨巴眼睛，竖起小耳朵认真倾听下文，结果好一会都没动静，回头对上似笑非笑的万向道。 “爱说不说，切，谁稀罕？”小花一瞟得瑟的万向道，不好气说道。 万向道面带微笑看着她，缓缓说出自己不愿多人知道的秘密：“我许下一个毒誓，只要能通过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小花眼神灼灼，期待下文：“然后呢？” 万向道却瞄下车窗外，浑然不觉的说：“然后我就通过了。” 小花小脸一黑，感觉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他的确解释了，可这也太牵强了吧，每晚对着流星许愿的那么多，就你这么幸运？！ 万向道苦笑不得，因为这女孩又黑着脸不愿搭理他。 车厢后方人群传来一阵sao动，有人甚至在低声咒骂着，很快有个背着包包的俏妹子从人群的缝隙挤到万向道身边。 “请问您是13级通讯2班的万向道学长吗？”这个扎着马尾辫，脸容清秀的女孩捧着黑皮本子一字一顿念道。 看着女孩夹杂着期待与忐忑的纯净眼眸，万向道心虚地摸下鼻尖，不大适应扫视下周围：“如果嘉兴学院13级通讯专业没有重名，没有第二个高数补考二十三次不过。。。。” “学长，给我一个签名吧！”学妹将手中的黑皮本子和一只黑色签字笔塞到万向道手里，语音清脆地请求道。 小花好笑地看着万向道手脚忙乱找到本子的扉页，皱着眉头签完名字递归本子的如释重负的模样，他还是那么容易向别人妥协呢。 万向道看着站在那里双手绞动，没有接过本子意向的学妹，顿觉好笑：“放心吧，我是如假包换的万向道，这签名也是杠杠的。” 学妹看着敲着黑皮本子，诚恳切地的万向道，扭捏地说：“学长，能不能再加上几行字啊？” 万向道被她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依言打开刚才签名的地方，在执笔之前顺口吩咐道：“你说着我来写。” 学妹感激地看下万向道，深吸一口气，挥舞着小拳头：“我万向道都能打破这高数诅咒，你凭什么不可以！” 万向道一脸懵逼模样，手里的笔尖愣是无法滑动，这算什么？自己抽自己的脸？ 学妹垂着手，发觉万向道仍回不过神，带着羞涩的笑：“学长，这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万向道拨开学妹拿回本子的手，在上面笔走龙蛇，还给学妹本子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再奇葩过分的我都见过。” 直到俩人下车后，有人就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现在的学生真是了不得啊，为了把妹子，连高数补考这样的招式都想能出来。” 车上戴墨镜的司机师傅，一听有几人还附和这种说法，就不满的瞄下内后视镜里的某人：“搞不清情况就别瞎BB，这小伙子是嘉兴学院的人气第二，当年的高数补考曾惊动了该学院高层，接连派出三位数学名师，什么招数都用遍了，结果考官不是脑溢血了，就是心脏病发作，最后不得草草了事。后来就有了传闻，这是一个诅咒！” 此言一出，一行人齐吸口气，再也不敢多话。 “万向道，给我站住！” 万向道循着那冷冰冰的声音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肤色白皙，脸容姣好的女生，一身修长的蓝色学生制服，配合她生人勿近的气质，俨然一位高冷女神。 万向道一路小跑上前，一脸贱笑：“悠悠美女，几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悠悠瞥他一眼，一声冷哼：“在没看到你之前怪想的，现在嘛，我们以后少接触为好。” 万向道正为章悠悠的反常举动郁闷着呢，就发觉手里被她强行塞上一块血红狐形古玉。 章悠悠双手紧紧握住万向道拿玉的右手，直直盯着他：“三年前看你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现在的你简直是吞噬一切的黑洞，我对你的好奇到此结束了！这块玉就送给你，好自为之吧。” 万向道愣愣看着女孩裙摆晃动，发际飘飞的远去身影，似乎随风而逝的花瓣。 万向道嘴角苦涩，这算“分手”吗？也不对，从来就没牵过手，只有好奇的开始！ 在他完成新生自我介绍，走下台的那一刻，那个女孩就冲上去，伸出小手。 “我对你很好奇，咱们开始交往吧！” 某个昏暗的小房间里，章悠悠把万向道的血液经一系列古怪器皿分离，一番查询资料后语气淡定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不能说是诅咒，更像是一种祝福。” 换句话说，这位小巫女是自己无话不谈的知音，一个自觉是异类的同伴。 如今这位好友都跟自己说“拜拜”了，不伤感是假的，至于她说自己变成吞噬一切的黑洞说法，想必是那即将崩溃的爱尔兰位面的牵连，也对，这样的宇宙巨坑，想想都觉得可怕。 行走在校园绿道的万向道自觉理所当然，却对怀里发着毫光的“种子库”毫不留意，显然它对万向道把它当成累赘感觉不满。 在经过女生宿舍三栋时候，情绪低落的万向道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逗乐了。 “万向道，你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哦。” “死妮子，我们哪有？分明是你自己想吃桃子，别扯上我们。” “小敏，别这么直接嘛，某人梦里只是一直在叫，向道，人家想吃桃子哦，要福记的。” “小敏，茜茜，你们真是坏死了，人家哪有？” “小蝶，别否认了，都不止一次了，要不让向道听听录音？” 万向道望着三栋二楼栏杆边五六个女生，其中一个叫小蝶的女孩被调侃得急得想捂住同伴的嘴巴，急得快哭的模样甚惹人怜惜。 万向道双手在嘴边拢成广播状，朝上面一旁看戏的一个高个女生吼道：“茜茜姐，刚才的声音好嗲哦，我想只有你才能发得出来，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这么着急当水果摊的老板娘了？” “轰”那些女生一齐哄笑，有几个急忙附和：“是啊是啊，向道你不知道，茜茜每天都打扮半天，准备当新娘子呢，我问你哈，你们小两口的水果摊啥时候开张呢？” 万向道脸都笑抽了，强忍正色道“我可没打算摆水果摊。” “嘘”那些女生一齐朝茜茜喝倒彩，一副快看吧，你计划落空了。窘得茜茜手脚招架不住，这个胆大泼辣的女生也有点吃不消。 接下来万向道又语气十足喊道：“我要开的是水果连锁店，除了卖桃子，还卖梨，苹果，香蕉什么的。” “哗”那群女生更闹腾了。 “茜茜，要当大老板娘咯！” “嘻嘻，茜茜，以后我们买桃子记得给我们打折，知道吗？” 。。。。。。 答应有机会给她们买桃子后，万向道才得以“脱身”。 认识她们是一次买水果的际遇，万向道指点她们买桃子，不知什么原因，经万向道挑选的桃子好像更甜美多汁，一生两熟，这几个女生也缠上万向道给她们买桃子水果什么的。 天地良心，万向道对这几个天真活泼的女生倒没什么想法，觉得多几个这样机灵古怪的异性朋友也不错的，也乐得为她们时常跑腿什么的。 至于那些女生之前也为那些流言蜚语困扰过，直到万向道拒绝某个“白富美”的跑腿买桃子的要求后，她们也再无心里芥蒂。 “她是女神不假，可我跟她不熟啊。” 万向道也许没想到，这句话才是她们愿意和被传闻成“妖怪”的他成为朋友的真正缘由，而不仅仅是那几枚桃子。 万向道环视宿舍一圈，发现空无一人，不禁摇头疑惑：“莫非有什么集体活动？” “Surprise！” 拉开大门，欲迈出门槛，一行人就涌出将的万向道扑倒在地，在被一番捶背揉脸后，万向道总算脱离“魔掌”。 “老三呐，你真不够意思的，早知道高数能过也不提前透个底，兄弟可全都压你挂啊！”老大齐宏勾住万向道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这把万向道过or挂打赌中他亏了不少。 万向道苦笑，我也想来着，可考完那一夜就被那恶魔掳到爱尔兰大陆了。 “老三，有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咱们边吃边聊。”拍着万向道的肩膀说话的是老二武小器，一个吃货。 “别急着吃了，三哥，你的相好陆小花都打过几通电话了，你手机咋没带呢？快给人家回个信吧。”老四周元宝脖子青筋直冒，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 齐宏一把将周元宝推个趔趄，骂咧咧道：“什么玩意？能比咱兄弟叙旧还重要？” “老三，有好吃的拿出来呗，最近嘴都淡成那个了。”齐宏一脸讨好，拍着嘴巴恳求道。 万向道在避开他们几个找个无人的角落，从“种子库”里拿出一油纸包裹的豆芽状的魔药和几个绿色橘子模样的果子，告诉他们泡水喝，剥开皮吃。 这是他在爱尔兰缓解身心疲劳的妙品，万向道本来想拿它们当种子做实验来着，没想到突然回来了，要是真有先兆，肯定带上一些爱尔兰更好的特产让他们尝尝鲜。 在整个宿舍替万向道庆祝回归的啤酒大乱斗后，齐宏，武小器，周元宝都醉醺醺倒在床上。 万向道在安置这几个好哥们后，已经入夜，带上门，捎上已有两格电量的华为手机，一路上琢磨着鲁小花找自己有什么事？ 在打了两通电话无人接听后，万向道就随意的在校园里逛起来。 “唔”万向道冷汗直冒，轻快的步子骤然停住，怎会逛到这怪园来？ 眼前这个四周土墙布满爬山虎的小圆，中央一口双龙戏珠绿铜喷泉“噗噗”喷动着，这就是嘉兴学院学子相传的“三怪”中的“怪园”，有人曾说在这里月光下撞到鬼！虽然后来被识破这是谣言，可是闯进这园子会走倒霉运的说法却被广为流传。 万向道直呼“晦气”，转身就想退出去。 “进了园子，走了也不跟主人说声，后果很严重的！” 这阴森恐怖的声音让万向道心脏骤然收紧，深叹一口气，徐徐回过身，月光下，不远处一株妖艳的红玫瑰旁边，蹲着一个欲伸手摘花的白色古装女子，分外妖异。 “咯咯，还真以为我是鬼啊？” 那女人回过头来，笑容可掬，目光闪过一丝戏谑。 万向道屏住呼吸，这女孩精致无暇的脸容，在月光下亦嗔亦喜，变幻不定。一身白衣的她就像月下的精灵。 万向道一个激灵，难道她就是嘉兴学院的人气第一？月精灵凌若溪？十年来一直稳坐嘉兴学院校花宝座，让人神魂萦绕的梦中情人啊！ 凌若溪双手叉腰，蛮横道：“看够了吧，今晚没有给我个合适的理由，你就给我爬着出去。” 万向道抱拳赔笑道：“凌学姐，学弟万向道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说话间他灵光一闪，掏出手机：“这不，手机没信号，找着找着不知不觉就进来了。” 凌若溪歪着脑袋，看着拍打手机“嘭嘭”响的万向道，带着狐疑：“莫非你就是嘉兴学院“三怪”中的“怪人”万向道？” 万向道嘴角一抽，迟疑地说道：“学姐，其实怪人是他们的无稽之谈，我只是挂了高数二十多次而已，前不久已经过了！” 凌若溪面无表情看着做着手势解释的万向道，说出一句话顿时瓦解了万向道的斗志：“除了怪人，你觉得嘉兴学院谁还认识你？” 在得到凌若溪的“你走吧”的许可后，万向道擦着汗逃出这小园。 凌若溪望着万向道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突然对旁边空地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徐伯，你说把这只半妖抓来给我当宠物怎样？” 那片空地处一阵透明涟漪，闪出一道身影：“都说了这万向道被他父母封住了妖脉，算不得半妖，小姐，你又何苦非要为难人家？” “哼哼，想我凌家堂堂抓妖世家，到我这代连小猫小狗这类妖怪都找不出一只，真气人！”凌若溪鼓着腮帮，小拳头打在空气里。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徐伯，无奈看着这位吵着非要抓妖的大小姐，又得苦口婆心劝导：“小姐，如今地球灵气稀缺，想找出一只妖怪，其难度不亚于要找出一只野生东北虎，”徐伯捋着山羊须，相继苦恼道：“再说非正常进化的妖怪都归姚家那位管，咱们就别掺和了，还是专注于老行当吧。” “就那几株破植物，有啥好摆弄的？”凌若溪一听脑袋拨浪鼓似的晃动，表示无感。 徐伯见状抛出一个肯定吸引眼球的话题：“这倒不是问题，小姐，最近在一个深坑发现了一株神奇的植物。” 果然，凌若溪来了兴趣，眼光发亮急忙问道：“怎么神奇法？” 徐伯清清嗓子，不紧不慢说道：“有人看到它是一夜长成枝繁叶茂的！” “怎么可能？徐伯，这又不是变魔术？”凌若溪惊呼，随即否定自己那个荒唐想法，娇嗔徐伯的蹩脚谎言。 “小姐，老爷他们经过一阵察看后，发现可能与某位妖王有关。”徐伯语气肃穆说道。 “有什么证据？”凌若溪皱眉问道，心里倒信了几分，爷爷他们不是那么随意下定论的人。 徐伯脸色古怪，对着凌若溪欲言又止。 “怎么了？徐伯，有话直说嘛。”凌若溪气结，都到这关头了还吊人胃口。 “那株植物根部有股尿燥味，老爷他们经过对那土壤的分析，种子萌发时刻就是那尿液撒到土壤的时间。”徐伯脸rou抽搐着说道。 “就是说，关键不在那株植物，而是那妖王。。。。。”凌若溪捏着鼻子，若有所思。 凌若溪和徐伯俩人相对一视，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三千年出了意外的大妖王？ 不提被误导进某条歧路的俩人，猜测中的“大妖王”已躺在宿舍床铺上，微笑着睡去。 “万向道，周末我这边有个生日集会，你一定要来，到时给你介绍神秘美女哦。——陆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