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乱的心
第十八章迷乱的心 也不知怎的，萧子思看着眼前昏睡着的女子，心里充满一种纯白的宁静和夹杂在这宁静中一种无可名状的内疚。诚然，对于眼前这个女子，萧子思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的：这不过是一个自己从妓院中买来的侍女而已。 然而恰恰是她，却险些因自己而死。难道在她眼里，可以因为一个认识才不到几天的“主人”而无视此刻冰冷的长剑？ 仗义每多屠狗悲，纵横欢场义气鸡。 萧子思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实在不了解古人。 抬头仔细打量着紫苑的香闺，萧子思微微一笑。看来从烟花之地出来的人，总免不了对艳丽色彩的偏爱。整个屋子充满着各种颜色的彩帐和帷幔，窗口和桌子上也摆放着各色的插花，让人不免感觉一种**之感。然而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此时在萧子思的眼中却并不觉得多么俗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华丽感。 “呃……”床榻之上的女子忽然轻声呻吟了一下。萧子思赶忙走到床前，却见紫苑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 正准备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却听紫苑嘴中呢喃着“水……”，于是回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右手轻轻扶起她，左手将杯子递到她嘴巴，细心将水送进她嘴里。这时紫苑也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一见自己的主子却在照顾她这个侍女，不禁猛咳几声，显然因紧张而呛到了。 萧子思一边轻拍着她的粉背，一边打趣道：“看来你还真的是怕极了我，不然怎么才醒来就吓成这样。 紫苑稍稍平复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奴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见少爷竟然屈尊照顾我这个身份低下的侍女，所以……” 萧子思打断道：“没办法。我整个府中除你一个女侍之后就是管家家丁和侍卫了，我不照顾你岂不是要找他们？我可不想自己的侍女被别人占了便宜去了。” 紫苑依旧有些惶恐的说道：“可…可是少爷也不需要亲自照料我，随便去城中找些妇人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没人照顾也是没事的。以前紫苑在蔓青苑里生了病也向来不需要人照料的。” 萧子思微微一笑，心想若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不知她还要说出多少琐碎来，便开玩笑地说道：“说来说去，莫非是怪我占了你便宜？” “少爷说笑了，奴婢怎敢有这种想法。何况…奴婢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这可不像我的紫苑说出来的话！”萧子思忽然大声打断道。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将来是要开一家比蔓青苑要大的多的妓院的。” 紫苑先是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以让萧子思不用总这么扶着她，而萧子思也无奈地放下右手，将枕头垫高以让她靠着，左手顺便把杯子放到桌上。只听紫苑苦笑着说道：“少爷还真把奴婢的疯话当真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只是不知怎的，苦笑的她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淡红。 当然这变化萧子思是看不到的，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却从未当做玩笑。恰恰相反，我还打算今后帮帮你实现这个理想的。” “什么？”紫苑愕然道：“少爷难道不觉得…不觉得奴婢这想法很…呃…伤风败俗吗？” 萧子思摇头道：“这本就无关什么伤风败俗。你觉得伤风败俗只因为你是女人，而你有这样的理想也只因为你尚未被这个世界所同化。” 紫苑抿了抿嘴，眼神疑惑地盯着萧子思。 萧子思自然知道她为何抿嘴，只好无奈地又拿起桌上的杯子，递到她嘴边说道：“张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纠结了一阵，似乎终究是嘴中渴意占了上风，便张开了嘴。 喝完水，紫苑开口说道：“少爷跟别人真是不一样。” 萧子思心道当然不一样，嘴上说道：“这叫做有个性知道么。” “个性？” 萧子思解释道：“个性，就是一个人在思想、性格、品质、意志、情感、态度等方面不同于其他人的特质。” 紫苑道：“好复杂啊。” 萧子思头上几乎要冒起黑线了。道：“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试想如果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样子，这个世界岂不是很无趣。”他忽然想起卫贞贞，诚然，她是一个好人，但却更像一个模板而已。 “个性，是一个存在的理由与意义。”萧子思忽然道。他看向紫苑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那个理想很有个性？” 紫苑忽然有些伤感地说：“我也不知道。” 萧子思站起身来，说道：“管这么多呢。你刚醒来，还是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叫人准备一点吃的。”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想过不了几天府中就会多一个大厨了，而你也不用总是这么寂寞了，因为她是个女的。”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大人，门外有自称骁果军都尉的叫张康的求见。” 萧子思忽然失笑道：“这小子总算回来了。”又对紫苑说：“看来用不了过几天了，她已经来了。” 皇宫之中。 因受伤而缺席了早朝的萧子思终究逃过了被杨广仓促封为大将军的命运，此时他正在御书房和杨广据理力争。 …… “爱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说了很久，杨广似乎终于不耐烦了，皱眉说道。 事不可为，萧子思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陛下，即便如此，也应该给微臣一点时间训练自己的嫡系部队吧？” 杨广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终究是不想太过不给自己这个臣子面子，他沉吟道：“也罢。便给你半个月时间去城西校场训练部将。明日早朝，朕便封你为右翊卫大将军，朕特准你从骁果军中挑选军士！” 萧子思心中暗叹一声，说道：“多谢陛下。” 然而连萧子思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与军旅接下了永远无法摆脱的奇缘。 出了皇宫，萧子思仰望着没有云的蓝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慢慢的呈现一种失去掌握的态势，萧子思心里开始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烦躁感。这感觉让他直想找个人狂K一顿。 大唐的开启，长生诀的出现，历史轨迹的改变，杨广的奇怪表现，杨虚彦的刺杀，不死印法……接踵而来的一切，让萧子思终于明白，这是大唐，却也不仅仅是大唐。 迷茫的未来啊，还有多少未知在等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