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神重现,六界惊言
东海西岸。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身旁,乱我心曲。 你怎么可以生得如此?二人同语。 时间一下子就像定格了一般,定格在他那笑,也定格在她那毫无污染的美貌。 “我若是华录子弟,那你想怎么待我?” “你要是华录子弟,那就是我前辈,我的师兄啊!”她单纯的笑脸,终究让他心软,他竟会对他人有一丝怜悯,此时他竟想着,若是她真有利用价值,那利用完后,他或许会留她性命。 “师兄?”这小姑娘好像该叫自己爷爷也指不定吧,他又笑了,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笑,今天却......“可你是华录哪个长老门下的弟子啊?”华录山也算是神荼老朋友了,他对华录还是很了解的,看刚才被他杀掉的那个火铃殿的,就是身着淡红色衣衫的,还有“火”字令牌,看穗子,也就是融合修为,不过这眼前的小丫头...... “我不是长老们的弟子。” “不是长老的弟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风七辞的徒弟啊。” “我也不是玄尊的弟子。” “那你到底是谁的徒弟啊?你看你身上既没有华录令牌,也没有对应的着装,虽说你毫无修为,但是你自由上下华录山,还跑到这里种花?我还真猜不出,你究竟在华录是何身份?” “我师父是病老,我的令牌是散游牌。” “你是病老的徒弟?这倒是件稀奇事。”他淡淡地略过这话,“散游牌啊,当初我也想得到它,解开其中的上古灵力。” 涂山仙夙也奇怪他的这种反应,皱了皱眉,“怎么你也觉得我师父收了我是件不该的事?” “没有,只是有些吃惊罢了,这病老,也算得上是我的老朋友,你既是他的徒弟,又哪来该与不该呢?” “你认识我师父?那你要不要见见他呢?我可以带你去啊。” “若是见了面,那就不是朋友了。”而是......死敌。 “为什么?” “我说过,问题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涂山仙夙撇了撇嘴,既然说了就好歹别说一半啊,还恐吓人? “华录上万子弟,病老只收你一人,你是何来这么大的能力?让他瞧得上你?” 他这不敢相信,满嘴质疑的口气,让涂山仙夙好生来气,“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师父看中我肯定是因为我有能力啊,你这不是废话吗?” “呵,能力?你这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区区一介凡人而已何谈能力?” “我,我......”我是涂山仙夙,我是璃先宫小姑赐,我还是自小就灵力冲天的神童!!“我有可以以凡人之躯直接穿过华录结界的能力。” 神荼诧异,又勾唇一笑,她果真有价值。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其实我就算没灵力,也是蛮厉害的啊?” “不觉得。” “切,夸别人一句会少你几成修为吗?”然后她就转头嘀咕道,“要不是因为你修为高,我现在又打不过你,冲着你糟蹋我的花,我保证咔嚓那么两下踹也要把你踹进海里。”嘀咕完她就蹲下去自个采花算了。 听着她背着自己嘀咕些有的没的,他虽然没有想去窃听,但是也很明白,不会是什么好话。他也蹲下身来,折起一朵花苞,放在鼻间,轻轻一闻,尽是涂山熟悉的味道,“你叫什么?要这花苞去干嘛?” 涂山仙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叫宫妍,这是我要帮朋友做胭脂用的。” “宫妍?”他点了点头,“不过你何必种到这东海岸边呢?还需要你帮人做什么胭脂?” “这是要赔给人家的,哎,这位师兄,你倒是说说,你叫什么啊?” “我?”他顿了顿,“萧,落,歌。” “还真是人如其名啊,萧师兄,我......” “不要叫我师兄,我不是你师兄。” 涂山仙夙翻了翻白眼,自己说的是华录曾经的弟子,能叫你一句“师兄”就已经是够给面子了,长得好看的人怎么这么讨厌?“小愿,你给装一下这些花苞。”她干脆就不想理他了,现在有法力的是小愿,说来说去,还是小愿最亲。 “你不理我?” 收拾完了起身,看着他,“我和你似乎不熟吧?”又看着盘旋在空中的小愿,“小愿我们回去了,得赶紧处理一下花苞。” 神荼勾唇,“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不要把今天遇到我的事说出去。”他绝不是担心自己会被华录发现,他既然敢自己出冥界,那他就不怕被谁揭穿他的存在,他早就有打算了。 躲躲藏藏两千多年,也是时候,告诉六界人,自己还活着吧。 “我也懒得提你,奇奇怪怪的人。”她只留个背影给神荼,头也不回跟他挥手道别。 “真有意思,经过之前那些事,病老竟还会收徒?”话毕,便有如清风,消散而去。 华录山,火峰,火铃殿。 火铃殿内,却是死寂一片,大殿内,摆放着一具见血的尸体,一群淡红色衣衫的弟子都低着头,氛围一度低迷。 一位着装稍微华丽,长相秀美的女子站在停放尸首的抬床前,神情悲凉不已,她的弟子,死于非命。她正是火铃殿的仙导——云童。 “仙师!卢师兄死得如此蹊跷,您要为他做主啊。” “仙师,我们赶紧通知莫长老吧,我们火铃殿的弟子竟会毙命于东海岸边!” “就是,仙师,东海都是华录山的地盘,在仙界有谁敢随意造次?卢启如今殒命于我们自己的地盘,就该彻查清楚事情始末。” “仙师,卢师兄是去西岸边视察而已,没成想,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 “好了!”云童喝住众弟子,“厚葬卢启!待我将事情始末告知莫长老,自会查清真相以告慰卢启在天之灵。” 云童紧张的步伐渐渐接近莫小长老的房间,长老一般都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众仙导可除外,她一把推开小长老的房门,就看见里面盘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小长老,小长老看到是云童来,脸上瞬间浮起了笑脸,“云童云童,过来看看,我这里有些心法不懂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云童满脸严肃,拿开他手里的书,“你有什么不懂的?以你的修为还需要看这些东西吗?莫小长老,我们火铃殿的弟子,死于非命了你知道吗?” 云童喊出这些话,让莫长老一下子怔住了,神情也不再戏谑,“你说什么?” “卢启死了。” “怎么死的?” “他本是下山去西岸边上视察,可是久久未归,我们的人去找他才发现,他的尸首横躺在西岸树林里,包括,西岸的虎兽也被杀害了。” 莫长老不语,脸色更沉了。 “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 “我马上去趟九冰宫,你先稳定一下弟子。”说完他便飞奔出去。 潼峰,九冰宫。 小长老的脚步,沉重不已,他从未怀着这般急切的心情踏进九冰宫,忽略掉向他行礼的弟子,一见到里面的风七辞,直接开口就问;“你知道火铃殿有弟子惨死在东海岸边上吗?” 风七辞的双眸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刚刚知道。” “卢启只是去巡视,怎么有人可以在华录山的地盘胡作非为,连虎兽也杀?” “六界要不太平了。” “什么?玄尊老兄,当下先调查此事才是重要的吧。” “这就是这件事的重点,我感受到了冥界的气息。”他清风淡雅,说的话,无形中有一种强有力的说服力,小长老瞬间也没办法再想其他杂乱的事情。 “冥界?沉沧他敢?” “不,不是沉沧,我们都被骗了,被骗了整整,两千多年!” “七辞。”突然间白长老也过来了,“不好了,这冥界......” “白师兄你也......到底怎么回事?” 白长老同风七辞对视的眼神里,都传出了大事不妙的诡异信息。 “冥界魔神,上乱天神,下屠仙民,两千多年前本该死绝,为何至今我们都没发现,竟有存活下来的魔神!!”白长老十分激动,这种消息于六界而言都是太平的大障碍。 华录作为仙界至尊,秉持着的是护六界生安的宗旨,没想到两千多年来竟一直在自欺欺人? 涂山,渊楼。 涂山神若闭着双眼,呆站在渊楼里,对面站着的,就是涂山大祭司吾萧。 “璇玑反应异常,大姑赐心里可有数?”涂山的璇玑,一直都在渊楼里,由吾萧掌管,而会用璇玑的还有一个涂山魔穸,吾萧修炼期间,涂山魔穸经常来这里调用璇玑。 璇玑庞大异常,悬浮在渊楼里,有如发光的地球仪,旁边又有星环围绕,斑斓不已,六界唯一一座,万能存在。 而涂山神若不语,只是内心早已波澜掀起。 “姐姐,神界来人了。”涂山魔穸走进来时身后还顺便领来了一个玄衣男子。 涂山神若转过头看去,只见那男人像涂山神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不过却严肃道:“大姑赐,天帝让我来给您说一声,涂山所掌神器比之华录山的更有诱惑力,涂山一直都是六界太平的保障,而今又有三位姑赐在;璃先宫,千妖会,婷劫扇,还有这璇玑都在涂山手上,天帝知涂山对于魔冥两界之事已然心里有数,神界从两千多年前至今损失巨大还未完全恢复,基本上都需仰仗涂山和华录的能力,还望三位姑赐早日处理残余下来的魔神。” “这又不是涂山单方面的事,神界如今凄风楚雨,那涂山也在大战当中差点灭族,武德真君,天帝这话是完全把责任推给我们涂山吗?”涂山神若眼神凛冽,说的话犹如寒风来袭。 “绝非如此,只是因为涂山所掌神器和涂山的实力,比之华录山,更能尽快处理掉这魔神一事,天帝是完全信任涂山。” “好了我知道了,魔穸,好好接待一下武德真君吧。” “嗯,武德真君,请。” 送走了神界的人,吾萧便上前,“大姑赐,神界都派人来了,那这事就一点也不简单了。” “到底为什么?我姐姐当初倾尽一切,我涂山差点灭族,付出这么多竟然还留有魔神活口?” “大姑赐且先稍安勿躁,他藏了自己两千多年,现在突然现身华录山周围,肯定是他心中有底自己已经有能力再次出来颠覆六界了。” 涂山神若摇头,失望道:“要是姐姐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她又看向吾萧,“活口,是哪个魔神?” “目前不得而知,还需要查明。” “如果是在华录山,那仙夙岂不是很危险,她现在又没有灵力,修为全封;那仙界又是与魔冥两界犹如水火,要是魔神不按着天帝之言先攻涂山反而是对华录下手......” “大姑赐不用担心这个,现在小姑赐不是华录病老的徒弟吗?那病老可是仙家的大罗金仙。” 涂山神若叹了一口气,“我担心的是仙夙会被单独下手,她身上有婷劫扇啊。” “不会的,众所周知,璃先宫小姑赐正在闭关。”吾萧顿了顿,看着头顶上的璇玑,“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掉一切障碍!!”威吓的语气传来,让涂山神若奇怪地看着他,但也只是一会便也不在意,不过总让人觉得,他的“障碍”并非完全指的是“魔神”...... 几日后,华录山,药医馆,百视堂。 “咚咚咚”的杵臼捣罐声从涂山仙夙的房中传出来。 前来帮她忙的还有一个天月,天月近来托涂山仙夙的福,是一趟趟地往百视堂跑。 “小妍,这样真的可以做成胭脂吗?又是晒又是捣的?”天月在一边帮着整理,帮着挑拣,也不时有些疑惑。 涂山仙夙就笑了,“当然没问题啊,相信我吧,天月,等做成了,也送些给你和风华绝代吧,这是可以安神的。” “真的吗?”天月一下子笑开了花。 “自然,反正我又用不上,做那么多,之韵一个人也用不完,就送给你们啦。” “哎......”天月听完涂山仙夙的话止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涂山仙夙听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我又没让你当白工。” “我只是伤心啊,羡慕啊,”她圆嘟嘟的脸颊满是悲伤的气息,“小妍,你天生丽质,连胭脂都用不上,可我呢?圆得跟个球似的......” 她嘟着嘴,说出这些话,让涂山仙夙忍俊不禁,“球?”她手里的杵臼也抖了抖,“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呀?我看你很可爱啊,又单纯又善良,最主要的是你有一个谁都没有的优点。” “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任何人没食欲只要看你吃东西,马上就能吃饭了。” “什么啊?”天月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这么听起来不像是在夸我啊?” “哈哈哈......”涂山仙夙美丽的脸庞上浮起惬意的笑,这个天月,是真的让她每天都很开心。 “不过小妍,咱们在这做胭脂是很惬意不错,可你知道吗?听说华录出人命了,弟子死在了东海岸边啊。”天月一下子严肃起来,凑近了涂山仙夙。口气也变得阴森。 “嗯?什么意思?” “看来病老是真怕你会有什么阴影,不好的事全都不告诉你。”天月默默吐槽了一下,感觉酸溜溜的,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一个师父来疼自己呢? “到底是什么嘛?” “火铃殿的师兄,惨死在东海岸边,尸身见血,连灵兽也被屠杀了。” 涂山仙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火铃殿?东海?是哪个岸边啊?” “好像是......西岸!” 天月话一出,就让涂山仙夙瞪大了双眼,西岸西岸,这不是她种红芝花的地方吗? “对了!”天月忽然惊呼,看向涂山仙夙,“好像是在你去采这些花苞的那天,那师兄被杀的。” “什么?!”竟这般巧合吗? “嗯,小妍,你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啊?” 天月一问,涂山仙夙不禁深思,奇怪的人?......她脑子里瞬间划过了神荼的身影,白衣翩翩,撩人心魄,可她又晃了晃脑袋,萧落歌应该不算是会杀人的人啊,而且他那句“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不要把今天遇到我的事说出去。”却是一直环绕在她的耳边,让她也骤然觉得,应该照着他说的做,况且她内心确实有些相信,他不会是杀人凶手。 “小妍,小妍!” “啊?”她晃神了好一会,“没事。” “我没问你有没有事啊?我只是问你,你有没有在那天看到奇怪的人而已。” 涂山仙夙笑着摇头,“没有,我就是和小愿一起,采完了就回来了。” 天月嘟起嘴点了点头,“看来是桩悬案啊。”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涂山仙夙奇怪地问道。 “小妍,这件事,好像被不了了之了。” “什么意思?” “火铃殿死了弟子,可是除了华录上下传得风言风语,长老们却完全没有大动作,也不解释是何原因,几天时间,都没动静,连我都觉得奇怪了,何况那些师兄?”天月突然低下了音调,轻声道:“上次我去香孜斋,就听到了那些师兄说了,好像是魔界还是冥界的人干的。” “魔冥两界?”她顿时一惊,神情再不轻松,没道理会是这种定论,魔冥之主沉沧这么久以来从不敢随意造次,现在别谈来华录地盘杀人,就是踏进来只怕也是有心没胆,沉沧按理,也不会任由手下闯祸啊。 难道,萧落歌? 她的狐狸毛直竖起来,天月在接过她的杵臼捣花苞,可那声音就像她此刻沉重的心跳;那天她便确定,萧落歌修为极高,能力不凡,神不知鬼不觉杀个华录弟子于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可是他是仙家人啊,又和师父认识的......” 她一个不注意倒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引来天月狐疑,“小妍你说什么呢?” “啊?”反应过来时,她也基本再次排除萧落歌是凶手的质疑,“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个做起来吧。” 夜晚。 “以你这种凡胎之躯,想修仙家之道,必须经历重重挫骨炼化;而你心志必须坚定,心魄必须纯净,这只是第一小步,若是做不好,恐怕连要筑个基都难,妍鬼头,你每天晚上看那么多道术心法,可有什么不懂之处啊?”拜师礼成之后,白天病老不教涂山仙夙东西,都是挑在晚上,夜里安静,病老和涂山仙夙都能静心在大院里传授与学习,此时的病老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看着扎着马步而且面前正浮着一本书在自动可以翻页看的涂山仙夙。 “师父啊,我没什么不懂的地方,只是那些心法都太简单了,您能不能换一些比较难一点的?” “嗯?”病老捋了捋胡子,走近过去,在她身边打转。 “干嘛师父?我说错话了?” “那倒不是,只是你这丫头竟然说我给你的心法太简单了?”他问得相当平静,波澜不惊。 涂山仙夙笑了,“对啊,师父,扎个马步看这些心法很容易,就是想换几本难一点的看。” 病老嘴角的弧度十分“和蔼”,不过听完她的话后,“你这死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啊?!神童吗?” 病老突然间大吼,吓得涂山仙夙狐狸毛都要飞起来了,让她不禁白了白眼,心里忍不住狂吐槽,本来就是简单啊,我修了七百年的狐族之术,难道是第一次看心法吗? “修道千万不能着急,凡事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就你这心急的样子,还想怎么进淳沨阁?我就是想帮你你也进不去!” 涂山仙夙反应过来,问道,“师父您什么意思啊?” “华录明确有针对于淳沨阁开放的规矩,只是考虑到淳沨阁事关重大,所以实行时间间隔很远,完全不同于五年招收一次新弟子,而是整整十三年。” “也就是说,淳沨阁每过十三年就会开放一次?十三年?!” “不错,不过每次只有两个人可以进去,主要就是进去的弟子可以拿到珍贵的仙法修炼,以加持自己的道行修为,一般可以赢得进入淳沨阁机会的华录弟子都是不一般的人才,基本每次都是潼峰的弟子可以入内。”病老严肃道。 “那,师父您之前说的,想让我进去不是难事就是说的这个?” 病老微微点了下头,此时她还是扎着马步,眼前浮着书,因为她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凡间少女,虽说现在心事重重但仍然可以维持这个滑稽的动作。 “可是师父,十三年,未免也太......”太久了一点吧,要是这样,她得等到何时? “我有说让你等十三年吗?”病老持着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这丫头倒是上山得及时,正巧九个月后,就是华录大考的日子。” 涂山仙夙瞬间直起了身子,不再扎马步,“华录大考?那又是什么?” 病老见她站直,瞪了一眼,她才又乖乖扎回去,他才继续说道,“华录十三年一大考,二十八年一度化天仙大会,六十六年一长老竞选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