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恩怨半解,涂山地牢
招摇山。 理明一番真相之后,涂山仙夙落寞地回去了矿场。 徭帘钩似乎坐在一边,像是在等她,一看到涂山仙夙过来,就猛地起身往她这边跑来。 涂山仙夙也被吓到,道,“你干嘛?” “我......”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一块还沾满着泥土的银矿,递给涂山仙夙,“刚找到的,感觉是最好的一块,你要淬炼的话,想必是要精品的。” 涂山仙夙错愕地看着他手里的这块银矿,还有他沾满着土灰的双手,竟有些感到对他的歉意和怜悯,外加那么一丝感动。 “不要?” 他现在已然对自己放下了些芥蒂,如今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想必他会承受不住,这也对他不好,不公平。 涂山仙夙笑着接过,“有现成的,为何不要?” “那你刚才去哪了?” “我不过就是被前辈叫了去,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说完涂山仙夙略过他,拿起方才的篮子把银矿装了进去。 可是徭帘钩又跟了上去问道,“那你这些弄完了,就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们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去华录了。” 徭帘钩的神色似乎不好,也不说话了。 “怎么了?还是要我再带你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毕竟,你对我的芥蒂是浅了,但是对华录的,还是没怎么少吧......” “我......” “算了。”涂山仙夙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谓,伸了个懒腰,笑道,“既然你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也好不容易让你这大少对我的芥蒂淡了些,那我就带你游山玩水一番,放松放松你这随时随地都在紧张的心情,也带你见见这大好河山如何?” 徭帘钩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最后心领神会,加上涂山仙夙的笑容实在让人难以拒绝,他也难得浅笑,点头道,“好,我跟着你。” 对着徭帘钩的笑,出自真心,可是挂在脸上,涂山仙夙也觉得勉强,因为对徭帘钩的怜悯之心,从今日开始,变得愈发严重。 “那我们去知会前辈一声,随后就走,我带你去玩儿。”她直接拉起了徭帘钩的手,往外走去。 这牵手,在涂山仙夙看来,像是长辈带着小辈。 可是在徭帘钩看来,却是情窦初开。 情是何物,徭帘钩不慎能理解,只是对涂山仙夙,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在作祟,他不敢对她如何,也下不了手。 自己,莫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了吗? 道别了贤艺宗师,他们便自行御剑离开。 离别之际,贤艺宗师也是上下打量了徭帘钩些许,眼中不乏歉意,也不乏可惜,临走时给了他们一句话。 “若是有缘,你们各自的心魔,自然可以解开,只需静等时机,也要磨炼心志。” 涂山仙夙在云中穿梭,一样是带着徭帘钩在身后,可是一直是眉头紧锁,表情肃穆,一直不开口说一句话。 宗师之意,是要让徭帘钩做到可以接受真相而能自持吗?这得多难? “喂,我说你想什么呢?不好好看前方,要是真把我带摔了怎么办?”徭帘钩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推了一下似乎是在走神的她。 涂山仙夙不是不知道他在后面的动作,只是想着前后的事情入神,倒也没理会他。 “你怎么?忽然变了脸色?这是翻脸了?” “我没有。”涂山仙夙轻声应道,“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要是能这样就翻脸,那我现在就把你这些银矿丢下去!” “你最好不要。” 因为银矿放在包裹里,是被徭帘钩带着的,涂山仙夙不便,就给他代劳。 “我想说,你还好吗?”徭帘钩忽然试探性地问了下,“感觉你跟那个什么宗师说完话之后就变得很是奇怪。” “我有吗?”涂山仙夙明知故问。 “哪里没有,现在就很奇怪了。” “别说话了,我很烦想静一静,我自然会调整好心情带你去玩一圈,你就不要总是在我的耳边唠叨了。” 徭帘钩虽然很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因为涂山仙夙的话,他马上闭上了嘴。 就这样,涂山仙夙肃穆地带了徭帘钩这么一程。 再次着陆的地方,是在一个瀑布之下。 远观,真是壮观。 徭帘钩叹声,有些惊讶,而且好像对这样的山泉瀑布很是喜欢,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瀑布顺流而下来的这条小溪边上,远远地观赏着。 涂山仙夙也是偶然发现的此处,离涂山不远,之前那两百年都会没事跑来这里玩一玩或者避避暑,她现在坐的这个凉亭子就是涂山仙夙给造起来用的,此地也属仙界之地,人烟稀少,是一个游玩踏青的好地方,四处山清水秀,这瀑布的急湍声,也是如雷贯耳,让人有种轻快的感觉。 而且此处的鱼儿,要是抓了烤起来吃,那可真是鱼香肉甜,绝佳的美食,远处山上甚至还有不少珍贵了野生药材,当初涂山魔穸也会很多时候会和她一同来此处,避暑采药抓鱼游玩,好不自在。 如今,也不知,这种时光何时会回来? “三姐,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她坐在这个亭子里,挥手就是一套茶杯,淡淡地喝起了闲茶,看着徭帘钩在那边,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孩一样。 若不是她不老不死,那此刻,定叫人误会她和徭帘钩之间是祖孙。 涂山仙夙的余光看到了徭帘钩的动作,似乎是想要下水去,可是不知道在顾及什么总是回头看了看。 涂山仙夙不禁扯嘴嗤笑,“这家伙还想戏水不成?还真当自己是个孩子啊?”她喝了口方才引来这里泉水所煮起来的龙涎茶,无所谓地笑了笑,“也罢,难得你这么开心,你想做什么,姑奶奶还是可以迁就的。” 说完一把举手,三两下施法,在他所在的那片水域打起了偌大的水花,瞬间溅了他全身是湿的,但听他大叫了一声,“你干嘛!!” 涂山仙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随意。 徭帘钩虽然愤愤的,可是意会到她早已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只是抿嘴,喊道,“我,我下去抓鱼,我看到这里的鱼都很大一条,我,我很会烤鱼的,我,我是要抓鱼!” 涂山仙夙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在那边狂笑。 徭帘钩没有看见,转身就下了水。 “这家伙,还找什么借口?”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茶,真是想捧腹大笑他一番,但是回头一想,“你也是个可怜人,是因为没有这种经历,才这么小孩子心性是吗?” 看着他那幼稚地抓鱼动作,还夹杂着戏水的动作,实在是滑稽不已,涂山仙夙看着他,便觉得徭帘钩这一生也是颇为凄凉,这真想,自己要怎么告诉他?又要怎么问他真相?这件事情,似乎是他的底线...... “喂,我说,你等会儿去那边山上,采几株好药草来,我要带回去给我师父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他什么都不顾,也没有看向涂山仙夙,似乎很满足。 “这样就一脸的幸福样?以前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忍不住吐槽,却也忍不住要产生那一丝怜悯。 现在她要解决的事情,似乎有多了这一桩。 原本,东方茉的事,就焦头烂额了,因为牵扯到了何之韵,何之韵也是,可能也牵扯了其他。 她百无聊赖,拿起方才刚刚取来的银矿,仔细端详了起来。 “等我把你提炼了,淬炼了,做成独一无二的仙铃,你就是落歌的了。”她清了清上面的土灰,视若珍宝般把银矿宝贝着。 “也不知道落歌现在在哪?”说完她猛地扭头看去,以为萧落歌下一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惜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什么人都没有。 “是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些,你找不到吗?”她沮丧地低下了头,又看到了在那边很是开心的徭帘钩,叹了口气,“好吧,就算你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在徭帘钩面前和你说些什么,到时候还不好解释......” 过了许久,对于涂山仙夙来说一刻就可以抓到的活鱼,徭帘钩竟然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甚至还要多,她的茶早就凉凉了。 “我抓到了!”徭帘钩扯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头发也是带着水丝,满脸是兴奋,光着脚小跑到涂山仙夙身边,用临时找来的鱼叉架着鱼,递给涂山仙夙看。 涂山仙夙一个嫌弃,把头扭开。 徭帘钩见状,便把鱼叉收回,鱼还是活的,自然新鲜,他想着,涂山仙夙既然带自己来这里,那定是有在这里游玩过,这新鲜无比的鱼儿,自然也该是吃过。 “你要不要吃?”他问。 涂山仙夙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想吃的话,我帮你生些火,配制点材料给你如何?” 徭帘钩蹙眉,看她这么不积极,兴趣了失了大半,“你不高兴?” “哪里看出我不高兴?” “我还以为你不情愿和我一起。” “我现在,把你看成是弟弟,自然不会有情不情愿的道理,你开心就很好了,今天陪你一天,什么都会由着你的。” 涂山仙夙的宠溺,竟然是对着弟弟?而且,并没有一点其他的意思,还像是对宠物一般。 徭帘钩一脸的茫然,“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好吗?还弟弟?少给我用这种口气!” “那你是烤,还是不烤?”涂山仙夙拿着茶杯悠悠然地问道,“若是玩够了,可就要回去了,我也不是整天都很闲,可以这样陪着你。” “你又想变卦?”徭帘钩拿着鱼叉直指着她。 而她又是一脸嫌弃地别开了头,“虽然我也很喜欢这里的鱼,但是却并不喜欢没熟的。” 徭帘钩扯了扯嘴角,随即又把鱼叉移开。 “我没变卦。” “那你到底吃不吃?” “你做我就吃啊。” 他这才回到溪边,料理起要烤鱼的事宜。 涂山仙夙看着他忙活,也朝着他喊了声,“我帮你看着,你去那边山上多采些好药草来,我要拿回去给我师父。” “知道了!”他也回喊了一声,低头的时候也不忘嘀咕道,“就知道使唤我,还弟弟呢?自己也不过才十几岁......” 涂山仙夙第一次觉得和徭帘钩一处的时候可以这么的轻松,倒是自在了不少,而且这家伙在药医馆都那么久了,就算没好好学医术,也应该有些基本的见识吧,那些草药可是做容易认出来的,也很容易采摘。 涂山仙夙笑着一动指头,徭帘钩刚架好的那堆样式就猛地起了火,火势也是甚好,徭帘钩吓了一跳,喊道,“你能不能先招呼一声再使法术啊?烧到我怎么办?” “烧到了我会帮你医好,你完全不用担心。” 切......徭帘钩心里吐槽,不就是仗着是病老的徒弟吗?以为会点医术了不起啊? 他顾好了这边这些,匆匆照着涂山仙夙的话,去了旁边帮她采药。 涂山仙夙就在原地坐着喝茶赏景,顺带着帮着把控鱼的烧烤进度,场面和谐不已。 许久之后,鱼已经是七八分熟,徭帘钩也采药回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涂山仙夙的面前,指着道,“喏,你要的,我都是挑名贵的采,看看行不行。” 涂山仙夙放下茶杯,满意地挑了挑那些草药,看着熟悉不已的药材,猛地也想起往日与涂山魔穸一起出行采药的时光,笑道,“你倒是很会挑。” “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看看。” 涂山仙夙抬头看着他,见他脸上的汗珠明显,身上脸上也都沾了泥巴,小白脸上顿时多了些障碍物,画风未免有些搞笑。 “算了,辛苦你了,这些够了,都是好药材,也没亏你在药医馆呆这么久,已经可以在药材方面有些见识了。” “我又不是天天都跟你一样闲着。”他环胸不屑道。 而他这动作和他脸上的那些脏东西,倒是一个正比,都很滑稽。 涂山仙夙一笑,“以后总是这样该多好,只要你放下仇恨,心魔总会解开,真相亦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顿时间,徭帘钩才意识到,自己与涂山仙夙,其实一直是对立面。 而且,他这么久以来,也一直是在做“背叛”华录之事,而且一心,想要整顿仙界,甚至让仙界覆灭。 “怎么了?忽然哑巴了?”涂山仙夙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徭帘钩的脸色也忽然变得不好,看着涂山仙夙,在想着自己之前的那些谋划和目的,都是对的吗?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 “要是哪一天,我是说万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他试探性地问着,眼神也有些飘忽。 涂山仙夙嗤笑,“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不能肯定,不过你忽然这么问,看起来还真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我没有!!”徭帘钩反驳得忽然,也反驳得激动。 涂山仙夙蹙眉,“一般来说,问这种问题,你就肯定是做了什么,我现在自然不会多问,可是如果你没有,就不要说这些废话,因为在你身上,能做出什么连我都觉得不好的事,那就肯定是什么危害华录的事。” 徭帘钩身体一个哆嗦,有些惊悚地看着她,怎么她好像知道? “今天是要让你放松些的,你就不要破坏气氛了。”涂山仙夙指了指那些在烤着的鱼,“你的鱼,怕也差不多了,不去试试?” 徭帘钩回头看去,现在也能闻到鱼香,空气中,也并没有烤焦的味道。 “去看看吧,该吃吃该喝喝,我也要到一旁看看景色,因为我也是许久没来了。” 徭帘钩抿唇,心里想着暂时抛开那繁琐的一切,心情也调整好一些,点头走向那边。 涂山仙夙也起身,出了凉亭往瀑布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瀑布直下三千尺,水流湍急之声不绝于耳,山清水秀,风轻云淡,闭眼感受这里的一切,有如时间,倒回百年之前。 涂山魔穸还曾经因为药草的事情,和涂山仙夙吵了一架。 涂山仙夙想起以前,低头浅笑了一番。 “三姐被阑珊链束缚过,情况断然不是很好,可惜我也不能总是回去看她,现在姐姐们的意思都是要我留在华录,又好像不急于大姐卷轴一事......”她顿了一会,眸光渐渐犀利,“那要是,拿到了大姐的卷轴之后,我又要做什么?” 当初不小心把那个木盒子打开了之后,涂山仙夙便把那卷卷轴,死死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绝对不会忘记。 涂山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不管是涂山还是华录,都被别人掌控在股掌之间,白煜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依照姐姐的脾气,如果真的动怒,那必定会把他一刀了断,而白煜又是安粤的棋子,安粤有和华录之间有着联系,那个时希镇也是。 华录这边又和涂山不一样,圣冰是魔神的人,被流放了之后华录里的某些人倒是没什么动作,反而是安粤在华录安插的,真是让人头疼。 这么转念一想,涂山这边,魔神的棋子还...... “喂!!宫妍!!”徭帘钩忽然大喊着她的名字。 涂山仙夙转头瞟去。 “你说要吃的,要不要给你留些?” “我还是算了!你自己吃,吃完了就找时间回去了!” 徭帘钩看着手里还在冒着热气的鱼儿,叹了口气,也轻轻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起来。 涂山仙夙回头看着湍急的瀑布,眼眸一黑。 姐姐还毁掉了应虚山,那...... 涂山仙夙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瞪眼,“无愿老伯?!” 涂山,地牢。 此处阴暗,是涂山最漆黑的地方。 这里很少有人出入,很少关押什么人,但是这一次,两个牢房,分别坐着两个凌乱的男人。 一个翩翩如白煜,一个戾气如沉沧。 “不曾想,所谓的涂山仙使,也是他人之棋子。”沉沧身上都有很多污垢,发丝也甚是凌乱,未曾打理过,此时用满是嘲讽的语气,说着最轻声的话,倒是显得画风奇异。 白煜冷哼,“我白煜,可自认从未背叛过涂山一星半点,你一介魔神走狗,在我面前装得倒是清高。” 沉沧也不示弱,同是冷哼,满怀不屑,“尊主待我,可未曾像你这般,涂山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被关在这种地方,你的主人却对你置之不理。” “那你又好到哪里去?魔神不也一样,未敢因你,而攻上涂山。” 沉沧沉得住气,面对白煜的刀言剑语,他也只是不屑对待,“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为尊主而死,我沉沧没有不愿。” “现在倒是大义凛然,可是姑赐她们不动你,可并不代表你的下场会是直接被杀了这么简单。” “那你这八尾地狐呢?同是狐族,还全都拜倒在涂山神若的裙下,她为狐皇,你们竟然还有这般忤逆她的同族在,也真是可笑。”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的,丝毫不相让,明明都是他人的阶下之囚。 “我那主人,不过是仗着我的同族在他们手上,以此胁迫我,不然,我白煜顶天立地,又何时会藐视涂山之主,万狐之皇?” “哼,说得漂亮,但做都做了,你还想如何?涂山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两千多年前那场大战,涂山的叛徒可是为魔神贡献了不少,你知道吗?” 白煜霎时蹙眉,猛地用异常犀利的目光,隔着栅栏射向他,“我知道涂山当年有叛徒在先,可你言下之意,是你知道此事?” “哼,我在魔冥这么久,当初也是魔冥之主,何以不知?” “到底是谁?!”白煜猛地起身,死死地看着他。 他知道涂山神若最敬仰的是涂山妖惠,知道涂山魔穸和涂山仙夙最敬佩的是涂山妖惠,涂山妖惠的凄惨羽化在她们姐妹心中是个永远也化不开的大结,整个涂山都因为涂山妖惠的死而一直笼罩着悲恸的烟尘。 如今,他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竟如此忘恩负义! 沉沧不假所思,也很是无谓,“你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问你那万狐之皇?她可是对叛徒恨之入骨,知道你是奸细了之后,不也狠狠给了你一剑吗?” 白煜脸色不是很好,手颤抖着抚着自己胸口上,中过涂山神若一剑的位置,那一剑,那时来得突然,而且足以致命,可见她有多恨白煜。 而现在,白煜疼的地方,不是伤口,而是心。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涂山的事,我问心无愧,就算要被杀了也好,现在我就是想要知道,当初到底是谁,害得神若如此?妖惠姑赐羽化?” 沉沧大笑,“神若?叫得倒是亲密啊。” “我告诉你,我与魔冥不是一处,我现在到死都会站在涂山这一边,要是魔冥对涂山不利,我就算是拼了这八条尾巴,也会与你们玉石俱焚!” “哼,笑话,涂山妖惠都挡不了全部的魔神之力,涂山神若就算再强也一样没那个本事,你一只地狐,也没触天,你能如何?” 沉沧满是嘲讽的语气让白煜顿时心火中烧,可是不料,猛地一下,白煜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他似乎很痛苦地直直倒下。 沉沧见状,蹙眉,喊道,“喂!你在装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