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安粤已然,蓄势待发
华录山,药医馆。 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夜晚,众人也早已忙完自己手中的事情,歇息去了。 唯有涂山仙夙,发生了这种事情,要她如何睡,怎么安眠? 她坐在小愿的床前,倚着头,就这么看着他,想来,这孩子还真是头一次面对自己这么安静,而且静到让她觉得冷清,还有绝望。 泪,本来不想再流,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一年以来的种种过往,历历在目,小愿载着自己遨游长空的场景,往如隔日,他在药医馆中匆忙上下的身影,还在涂山仙夙的脑中挥之不去,他说的每一句话,叫自己的每一声“宫姐姐”,都是给了她莫大的心灵安慰,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 “我不懂,小愿,为什么他们要夺走你?为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她的眼泪有如珍珠一般闪耀,虽然没有再夹着大哭的崩溃,但还是低迷到了极点。 真的好希望,你能再叫我一声“宫姐姐”...... 小愿的尸身没有变化,而在涂山仙夙的眼里,他也基本没有要化为原形的状态,就是一直以人形的模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此毒,果然是凶狠。 “嘎吱”一声,门忽然被打开。 涂山仙夙也没有看过去,因为光从脚步声就知道,那是棋竟。 “宫妍,你怎么样了?听三长老说,你都不吃东西,现在也不去休息,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好,你还是吃一点,然后去睡一觉吧。” 涂山仙夙不回话,只是静静地而已。 棋竟看着自己手里那一盅新熬制出来的汤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放下,道,“宫妍,小愿的事情,天亮以后再行处理吧。” 涂山仙夙微微转头看着他,然后冷冷地问道,“天月有没有告诉你,我要找你问些事情?” 棋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所以也点了点头。 涂山仙夙便起身,往他这边走过来,然后也在一旁坐下,也示意他坐着。 棋竟竟然是第一次觉得,和涂山仙夙坐在一起会如此地不自在。 “小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听到她话锋直入,也没有要旁敲侧击的意思,他也没有拐弯抹角,“不曾见过的毒,说是与硫苓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虽然效果没有硫苓散那么恐怖,但是却和硫苓散一样,可以传播,加上,一旦服用,便会立马魂归九天,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机会。” 涂山仙夙的眸子瞬间是阴冷,“药医馆能制毒的人除了师父,就只有你。” “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说,除了你和师父,就是我和小茉儿可以一试,可小茉儿已经多久没来这里了,如何制毒又对小愿下毒?她哪里来的理由?” “这毒,有可能是外来的。” 她挑眉,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棋竟,眼角那些没有干掉的泪,似乎还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我知道了,哼,真是可笑......” 棋竟也是半知不解,涂山仙夙这样的反应在他看来异常了很多,便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的眸光,锋利至极,“制毒的好地方,外界除了一个断肠居,不就只剩下一个安粤吗?” 棋竟的眉间蹙了下。 “竟然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看他们是活腻了,小愿有什么罪?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说罢,她猛地脾气爆发,一下子便把棋竟带给她的那盅汤水给打翻在地。 棋竟虽然吃惊,可是现在也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便道,“宫妍,此事,你想怎么做?” “华录除了魔神的棋子之外,定是还有安粤的,安粤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华录,所以相继地和我有摩擦,今天既然他们对小愿下手,那就不要怪我,毁得他们挫骨扬灰!” 棋竟的眸子也是冷了冷,眼前的涂山仙夙,确实恐怖了些。 “你想怎么帮我处理小愿的后事?” “小愿去得突然,都没有好好准备些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涂山仙夙回头看了一眼小愿,眼神里由阴冷转为温柔和不舍,“小愿他是有灵性的鸟儿,鸟儿就应该展翅高飞,他的愿望,不也是自由自在,一生无忧吗?” 棋竟也看了小愿一眼,眼里也划过了一丝惋惜,随后伸手拿出怀里的一件东西,递给了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有些错愕地接过,看了看,那是一颗还没有雕琢完成的玉石,形状,好像就是她深爱的梨花。 “这是小愿,还没来得及给你做完的梨花玉,他跟我说了要替他给你保密,这是他要送给你,做你拜入九冰的贺礼,我还笑他为何不用法术做一个,偏偏还要自己徒手雕刻,可现在想想,小愿不是可笑,是个让人心疼又怜惜的孩子。” 霎时间,对着那个半成品,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可是这里面饱含着小愿对涂山仙夙的祝福,也许他每一刀每一笔,都承载着对“宫姐姐”的情义,她还是忍不住,含泪哭泣。 小愿,你放心,宫姐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害你之人,我定会让他挫骨扬灰! “小愿最放心不下的人,恰恰就是你这个主人。” 涂山仙夙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那个半成品,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打落在玉石上,水珍珠一般的美,洗礼的小愿的真心和情义。 而这个时候,涂山仙夙也想起了把小愿送给她的无愿,猛然也是觉得,心怀愧疚,“对不起,无愿老伯......”你把小愿给了我照顾,我却把他弄丢了...... 棋竟蹙眉,拿着手帕递给她,虽然不知道她在对不起谁,可是现在看来,涂山仙夙的心情,全华录,并没有谁可以真正理解。 小愿,原本还想要带你去璃先宫和通棣认识认识,也想带你去涂山,可是现在,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棋竟在小愿房中陪着涂山仙夙,灯火通明在药医馆中显得是格外显眼,绝儿也不睡,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房间,周围没有人在,她的眼神也和这个黑夜一样阴冷和黑暗。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拽了她一番,便把她转过了身。 绝儿瞪眼看过去,淡淡地问道,“你又怎么?叫你去准备和主人见面的事情,你是做得如何了?” 徭帘钩看着绝儿,也看了看那个他今天都不敢靠近的房间,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毒死小愿?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宫妍!!” 绝儿哼笑甚至是冷笑,瞪着他道,“你以为你是她的谁?竟然这样斥责我?我的一切计划都是照着主人的路在走,你以为光凭你一人可以成什么大事?小愿是因为藏不住我们的秘密,所以我才会动手,要是没有我,你今天晚上还可以站在这里这么对我大声嚷嚷吗?” 徭帘钩咬唇,一脸的吃惊相,“你让小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是他自己偷听,还恰巧被我发现,他想去告诉宫妍,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原本那毒只是主人的试验品,但没想到功效竟然如此厉害,真不知道正品完成之后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倒是想看看呢。” 徭帘钩看她这么云淡风轻,而且还心安理得站在这里观摩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不满,看了眼那个房间,他便会想起今天一整天,涂山仙夙在里面哭泣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哭声响彻了药医馆甚至是东海之上,他听到了之后便甚感心疼和不忍,想要去安慰她,可是又想到她的身边也许不需要他,所以一直踌躇不前。 加之,他还隐约知道,凶手是谁。 “被小愿知道身份,这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关他什么事?我不相信时伯伯会让你做出这般残忍之事,你在华录潜伏了这么久,我都看错了你,你竟然还心安理得地在这里说这些大话,你究竟想做到哪种程度?!” 绝儿对他也是不满,转头便道,“徭帘钩,我不知道宫妍到底是对你们这些男人下了什么蛊,你们一个个地都为了她神魂颠倒,她不过就是长了一张绝世的好脸,就让你们这么爱不释手心生怜惜,你现在也是彻底被她迷住了是不是,都快忘了你自己本身的任务和仇恨了是不是?!” “我,我没有!!仇我要报,华录我也是要看着他覆灭,时伯伯还是我要投靠的对象,可是你这么阴狠,我实在难以与你为伍,你毒死小愿,此事要是被宫妍知晓的话她得多伤心?她也是信你的,你竟然这么背叛她,还害死了她最珍爱的小愿!!” “你闭嘴!”她一声吼,差点就要吵醒这药医馆休息的人,“小愿不除,主人的计划便进行不下去,你以为,到最后的关头,这里还有人可以存活吗?或许除了你和我,这里,就再也没有半条人命可以活下来了,你不应该感到庆幸吗?灾难来临的时候,你只需要静静地观看便可,也不用做什么便可活命,有这种待遇,还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宫妍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想试试那毒的滋味?” 徭帘钩对着绝儿此时的嘴脸,真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而且由内心而发的嫌恶,“绝儿,时伯伯选你做内应,真是选得太好了!!好到,都可以把人命和感情,如此弃如蝼蚁!”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告诉我,和主人的接头,你准备得如何了?” “哼。”他冷哼,不说话便想离开这里。 绝儿便轻声把他叫住,“你最好,准备仔细了。” 徭帘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虽然还在涂山仙夙和棋竟一起的那个房间外踌躇了一番,可是还是很快地越过,离开了这里。 绝儿也是看房中因为烛火所透射出来的两个人影,还看到了棋竟为涂山仙夙擦拭泪水的画面,心中顿时是妒火中烧,拳头也是攒紧。 “明明是我先到的药医馆,还陪伴着你这么多年,可她宫妍不过是个到处留情的臭丫头,你们为何就是一个个的都这般待她?她到底有什么好?” 嫉妒,使她顿时觉得,毒死小愿,是最好的选择和报复宫妍的方式。 小竹林。 神荼的情况,也在看了涂山仙夙回去之后,恶化了很多,毒气没有清除,反而是一直被禁锢在自己体内,为了不波及周围而打草惊蛇,他第一次做了一个不利己的决定。 看着他痛苦地运功,为自己护住心脉,明花燕和沉沧都有些不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也都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帮到神荼。 “尊主,您,您还好吗?”明花燕试探性地问道。 “尊主,明花燕给您带来了解毒的仙草,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仙草都没有用,要彻底清除此毒,就要那仙乐琴才可以!”他周身萦绕这紫色的光芒,他的功力没有减少,实力也应该没有受到影响,可是这样下去,毒气便会一直腐蚀着他的心脉,那在他拿回魔神之力之前,身体就只会变成一具空壳。 “那要怎么办?尊主,您告诉属下,属下们都可以去做。” “与其你们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华录探查情况,华录那边的灾难已经快要来临,正是我们可以得手的好时机,这里本尊自己可以护住,不需要你们干涉,你们最好,不要让本尊失望!” 明花燕和沉沧还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有些许的无奈,“是,属下遵命。”随后他们两个退下,只留神荼一人在这里苦苦为自己疗养。 而他现在所涌出来的血液,都是带着毒气的,并且血中带黑,甚至可以腐蚀掉地板,那些花儿草儿一旦沾上,便会瞬息化为灰烬。 “哼。”神荼冷哼了一声,表示了一丝的不屑,“师出华录的就是不一样,尽得病老真传不说,还如此青出于蓝......” 难道除了仙乐琴,就没有解药可以解这毒了吗? 难道现下唯一可以解毒的,只有他们涂山...... 神荼沉下了心,看了下外面的天,昨晚至今,仙界的上空都笼罩这诡异,似乎还有丝丝的沉重感,他也微微蹙眉。 不知怎的,昨晚,好像一直都有听到,妍儿的哭声...... “华录的变故,似乎比想象当中,来得更快。” 涂山,魔峰,琴殿。 而涂山这边则与华录不同,涂山魔穸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越是需要养着,而且要调理好久,亲人之间,或许有那么一种心灵感应,她们姐妹竟然也远在涂山而似有似无地听到来自涂山仙夙那撕心裂肺的心痛叫喊。 不禁冷颤。 “老四是不是......” 涂山神若看着今夜的天,好像多有不对,涂山魔穸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她便把矛头全部指向了候在一边的白煜。 “你说,他们的行动,是以华录为对象先行出手?” 白煜的脸色也不好,而一听到涂山神若提起安粤,他便是一脸的恨意,难以释怀。 “是,他们视华录为最大的仇敌,势必会对华录大开杀戒......” 涂山近来对白煜,也宽容了好多,而且自从白煜去查探安粤,发现自己那些被挟持的伙伴全部都被杀了去制毒的时候,他原本对安粤怀恨的心,此时更甚,后悔当初没有拼尽全力,更加后悔竟然去相信安粤的话,如今换来的,是心爱之人的防范之心,还有全数亲友的集体毙命。 手中,也是微微攒拳。 “姐姐,老四会不会被牵连到?” “必定会,她现在在华录的身份可是举足轻重,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她?但我们不可以把她接回来,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就算我担心,我们也要固守涂山,因为就怕魔冥会趁乱,扰璃先宫而强打涂山。” “咳咳咳......”涂山魔穸轻轻咳了几声,虽然没有咳出血这么严重,因为调理了些日子,想来也不会太过不好,但是离她完全恢复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涂山神若看着她这副模样,好好的一个姑赐,被魔神毁成这样,还随时都会有性命的差池,也是心中一恨,势必是要屠尽魔冥,报仇雪恨。 “白煜,我欠你的,是你亲友的命,但是,相比于你对涂山的所为和你的初心,你更该对我们感到抱歉,而今,是你自己要效忠涂山了,那就请你一心一意放在涂山之上,不要再让我发现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白煜看着眼前清冷高贵又美丽绝伦的她,不禁扯出一抹笑,他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白煜求涂山神若救他的那些亲友,涂山神若相当于是默认,可是到最后,因为找不到人的踪影,此事也是无疾而终,最后竟然传来了亲友皆被屠尽的结果,不免痛心。 涂山神若没有应得明显,也没有彻底答应要救人,但是就此事,她的良心还是过意不去,显然也觉得,欠了白煜。 白煜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涂山,往后,我这条命和这颗心,都会是涂山的,绝对不会再有背叛或是细作之言,两位姑赐,还请对白煜放心。” 涂山魔穸看了眼他们,也觉得无奈,“姐姐,他的事情如今也已理清,目前来说最大的问题,也不是他了。” “这我清楚。”涂山神若的眼光一直放在白煜的身份没有挪开过,似乎是有愧疚,也似乎是有要再次洞穿他的意思。“你了解安粤比我们多些,那过两天,华录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你便上华录去当涂山的援手,一定要给我保护好仙夙。” 白煜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以涂山之人的身份正式点头示意,“是,属下定会护好小姑赐,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的发生。” 涂山神若也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很少有笑容,一天都是在紧张和谋划中度过,现在又要操心她这两个妹妹,也是苦了她不少。 “姐姐,白煜如今可信,我觉得,可以让他,顶替先蓝现在的职务。” 涂山神若猛地看向涂山魔穸,用质疑的眼神道,“你要他去渊楼?掌管璇玑?” 涂山魔穸很淡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涂山神若当着白煜的面直接拒绝,让白煜微微低了下头。 涂山魔穸也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起身,没有人搀扶着她,她也走得缓慢了些,一边道,“姐姐,白煜与我们走到可信的程度这是很难得的,在涂山,他的修为也是很高,不给他个职务利用一番,那也是浪费这免费的人才,这里供他吃住,也不用给什么金银珠宝,他对姐姐你又是真心,那掌管璇玑也应该会尽心尽力,有什么好担心的?” 涂山神若刚想反驳回去,而涂山魔穸却又道。 “况且,先蓝是神使,一整天,往返北海和涂山,其实也有不少的活儿要干,那她分身乏术了,万一璇玑有异动没有及时发现,岂不是可惜了?” 涂山神若安静了下来,看了看白煜几眼。 涂山魔穸则是笑着走到白煜的身边,看着他道,“白煜,你可愿意,接替那吾萧,替先蓝,照顾好渊楼和璇玑?” 白煜似乎是感激不尽,立马是单膝在涂山魔穸面前跪下,似乎是找到了归属感,而兴奋地回应道,“属下,定会对涂山,死而后已!” 涂山魔穸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涂山神若,给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倒是完全没有病人该有的状态,显得可爱至极。 涂山神若也是扶额无奈,“应下便应下了,只要好好做,不让涂山有损失,涂山一定不会亏待你。” “是!属下遵命!” 涂山神若也关心地走过来,指了指涂山魔穸的脑袋,“就是因为你这样,那吾萧才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是吗?” 涂山魔穸吐了吐舌头,也摇了摇头。 “老四那么皮,有时候真的就是跟你学来的。” “哎哟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就不能纵容一下我吗?” 涂山神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可是姑赐!这把年纪了,然后还受伤,竟然来我这儿撒娇?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那般吗?” 涂山魔穸笑得很灿烂,就像是在月光下盛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白煜。”涂山神若叫了声也跟着很开心的白煜,“以后你要跟着魔穸好好学,把璇玑给我照管好,不能出现半点意外。” 白煜正了正身子,道:“是。” “我也总感觉,仙夙那里不是很对劲,所以你这两天切记要把华录盯紧,有个什么情况,也不用请示我们,直接去华录保护好仙夙,知道吗?” “属下明白。” “至于你的事情,现在全部搁浅,涂山也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过往,往后你要对涂山忠心一意,不可有反叛之心!” “是。” 涂山魔穸也道,“还有你,最好赶紧触天了。” 涂山神若和白煜一听到此话,都全部傻眼地看向了涂山魔穸,同时问道,“为什么?!” 涂山魔穸也只是诧异了一下,然后露出让人值得去深思的微笑,而且来回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眼神诡谲至极。 以前是不同意,可是现在看来,要是撮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