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又人虎穴

    我伸展肩膀，揉揉手腕周围酸痛的皮肤。

    “我们得把你收拾好，”他说。

    “你到底怎么了？”我说。“我不需要收拾任何东西。”“我想你不会想穿我的衣服，”他的声音里带着轻笑。

    我对本皱起眉头。他的嘴唇扬起淡淡的微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们正在摆脱这个困境，”他说。

    “是啊，不过我去警察局不需要收拾行李。”

    “我们不会去找警察。”

    我的下巴掉了下来，本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当他碰触我的时候，我的胃就打结了。我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把他从我身边拉开。我向他踢了一脚。本痛苦地哼了一声。

    “戴安娜，冷静点，”他说。“我们不能去警察局。如果我们去那里，他们就会把我们拆散。”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本，你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本深吸了一口气，把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差点就要离开这里，但我被困住的严酷现实又回来了。

    “我不完全诚实，”他说。“当我遇到贝瑟尼时，我不仅仅是一个住在多伦多的破产编剧。”

    他紧紧闭上眼睛。当他睁开眼睛时，刺眼的蓝色正凝视着我。

    “我在逃亡，”他说。“警察正在寻找我，因为我杀了我的妹妹和妈妈。”

    我把本的手从我脸上扯开。我的胸口一阵痉挛，呼吸困难。本再次伸手抚摸我的脸，我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拍开。我看到本杀死了奥利弗，但我看到的是一个人杀死了他的俘虏以获得自由。

    本是一个杀人犯。

    他冷血地杀害了他的家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杀死科林没有任何问题。他不知道科林是谁。他本可以让科林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戴安娜，别哭，”他说。

    我没有意识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我用抹布把它们从脸颊上擦掉我的手背。

    “你疯了，”我说。“你是个杀手。”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敢告诉你，”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明白。我会向你解释这一切，但我现在没有时间。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我不。”

    本再次向我伸出手，我就去打他。他抓住我的手腕，将它们抵在胸前。

    “听着，”他说。“我爱你，戴安娜。没有你我哪儿也去不了。我总是告诉你：我们会一起走出困境。”

    “我不！”

    本松开了我的手腕。他从口袋里掏出枪，用另一只手臂搂住我的脖子。他把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一侧。他把头向前倾，这样他的头就挨着我的头。我的身体绷紧了。向奥利弗开火后，枪管还很热。

    他说：“我只剩下你了。”他的声音沙哑，让我脊背发凉。“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如果你拒绝跟我一起去，那我就没有理由活了。我会尽一切努力确保我们在一起。”

    本用枪更用力地顶着我的头。我想象他的手指在扳机上摇摆不定。只要一个小动作，他就能让一颗子弹射穿我们的大脑。

    本一直在教我如何做，才能让这些医生高兴，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我需要做同样的事情让本高兴，这样他就不会杀了我们。

    我用手臂搂住本的脖子。我能感觉到枪又滑到了我的头上。我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本的身体放松了，他和他的弹药堆他用双臂搂住我。当我感觉枪不再压在我的头骨上时，我如释重负。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我说。

    本在站起来之前亲吻了我的额头。他伸出手臂，扶我站起来。他用手臂蜿蜒地搂住我的腰。我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当我们经过奥利弗的尸体时，本将我紧紧地抱在他的身上。他从柜台上抓起背包，我们沿着走廊走到我的房间。

    本把袋子放在我的床上，塞满了东西衣服。他递给我一件衣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还穿着奥利弗给我的手术服。我想跑去洗手间换衣服，但我知道本不会喜欢这样。他已经看过我的裸体了，所以我尽快换好衣服。

    他拉上包的拉链，把它滑到肩上。他十指相扣，我们沿着走廊走回去。在我们开始上楼梯之前，他把太阳镜递给了我。

    我跟在本身边，他拉着我穿过房子。当我们走出去时，他握紧了我的手。后面的车道上停着一辆银色的汽车

    我走进车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我在座位上转过身，看着他把包放进后备箱，然后走到驾驶座一侧。当他把钥匙插入点火开关时，我把安全带拉到胸前。

    本把车驶出车道时没有对我说什么，但他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当我坐下时，我的裙子下摆已经升起，所以他的手放在了我裸露的肌肤上。当他的手指在我的大腿上上下滑动时，我的胸口发紧。“我们去哪？”我问。

    “我还不太确定，”他说。

    “我们可以去渥太华吗？”

    “为什么？因为你的家人在那里？”他看着我，发现我正在咀嚼下唇。“亲爱的，我们不能见任何人。”

    “我们又被绑架了？”我说。“可以说，我们是一起逃跑的。”

    “那你的眼睛呢？很抱歉，但这不可能发生。”

    我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向后靠在床上座位。本将手从我膝盖上拿开几秒钟，以便他可以打开收音机。车内充满了经典摇滚的声音。本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敲击着我的大腿。

    我看到一辆警车从我们身边驶过。灯没有亮，也没有警报。我希望它能冲到奥利弗家，但事实并非如此。

    本开车了几个小时，我一直保持沉默。他离开了繁忙的城市街道，现在走在一系列乡村道路上。只有那辆奇怪的汽车从我们身边经过。